在我站在门口拦车的时候,半天也不见一辆车从这边过。
我赶紧掏出手机给钟叔打电话,但却显示不在服务区。
“真特么老狐狸!”我大骂一声。
我虽然不知道那缝尸匠为什么用这种方式告诉我答案。
但是我知道我们大家都被钟叔这狗日的给骗了。
至于钟叔想要做什么,我猜不到,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或许早在之前便已经知道我们对他产生了疑心。
或者在他跟我们说实话之前就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我们在防备他的同时,对方也在算计我们。
甚至我们每走的一步,都是他引导我们去做的。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简直太可怕了!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我左右来回踱步,这里地处偏僻,还是殡仪馆,自然不会有车经常往这边来。
这时胖子跟胡小妹从里面出来,问我怎么了。
我没空跟胖子解释便道:“把你们手机全部拿出来,打开药火导航,咱们一起从手机上打出租车……!”
两人见我神色郑重,也没有多问,低头便开始操作了起来。
只是十多分钟过去了,丝毫没有打着一辆车。
我气得都想把手机给砸了,在举起手机的那一刻,我忽然间想到了什么。
冲着胖子道:“给司机加红包,直接加五百红包,不加一千,加不了跟司机私聊。”
不管什么事情,这充了钱就是不一样。
很快便打到了一辆出租车,我们也没有跟出租车贫嘴,直接说了目的地。
当我们回到大酒店的时候,我以最快的速度奔向了总统套房的位置。
张雅茹的棺材还在我的卧室里面放着,别的什么东西都无所谓。
最重要的就是那玩意,如果那玩意没了,我们这次平事基本上可以宣告失败了。
一旦缠上因果关系,不能及时处理干净的话,是让人很难受的,处处受到阻碍。
这便是风水师的一个弊端,所以胖子才会尽量避免招惹过度的因果关系。
“咣!”
在用门禁卡打开了总统套房之后,我一把猛烈地推开了我卧室的大门。
“还好!还好!”
我整个人差点都虚脱了,靠在门上缓缓地往下瘫下去。
那符篆封住,被麻绳锁住的檀木棺材,此刻正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床头柜上。
胖子与胡小妹也是慌得不得了,都不知道我怎么了。
当看到我坐在卧室门口,纷纷问我:“木阳,你这一惊一乍的干嘛呢?”
“看把你给慌的,差点没跑死我…………!”
“木阳哥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胡小妹还算比较理智一点,知道我不会好端端地就这样。
我重重地喘了几口气道:“那个,殡仪馆的尸体不是小黄的!”
闻言,胖子咕嘟咕嘟的喝端起桌子上的水喝了几口,回道:“不是就不是呗,有什么大不了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可是,当胖子说完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手中的动作都停在了半空,疑惑地问道:“如果殡仪馆的尸体不是小黄的,那是谁的?”
“还有那殡仪馆床上的那具尸体是谁的?”
我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那口檀木棺材,走到胡小妹的跟前。
“小妹,这个你拿着,只要张雅茹没丢,那么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咱们就算是赶到学校那边一切可能也来不及了!”
“钟叔是要见她女儿的,咱们就在这等他,等他回来一切都明了了!”
“至于小黄是生是死,我已无法去管,手太短了,不能总做越界之事!”
说完,我便独自一个人窝在沙发上眯着眼睛抽烟。
昨天我在泳池里面憋气的那一分钟,我就已经把所有的细节过了一遍。
钟叔肯定是有事情瞒着我们没说,并且他这么做很显然有很深的意图。
就像胡小妹说的一样,他那么残忍的手段,间接地害死了那么多人的性命。
说他手上沾染了很多人的鲜血,这一点都不为过。
不管是胖子过来询问我,还是胡小妹过来问我,我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时间就在这沉默而又压抑的气氛当中匆匆而过。
六点,七点,八点,九点……
一直等到了晚上十点,我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
我看了看手机上面显示的钟叔,直接接通了电话,同时开了免提。
胡小妹与胖子两人也凑了过来,盯着手机。
钟叔那边有呼呼的风声,还有树叶沙沙的声音,显然是在外面,还是那种比较偏僻的地方。
只听一阵沙哑的声音从手机的听筒处传了出来。
“大师,你们在酒店的吗?”
“在!”我就回了一个字。
在我回答完毕之后,那边沉默了片刻,胖子想要说话,我给制止了。
片刻之后,钟叔又说:“你们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就来学校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不了,钟叔,学校那边的事情已经处理完了,我们就不去了!”
“你不是要见你女儿的吗,我们在酒店等你很久了……!”
我想到了一切,但却没有想到钟叔会说出下面这番话。
只听钟叔道:“不了,我已经见过我女儿了……!”
“嘟嘟嘟…………!”
电话被挂断了,一阵阵忙音传出。
胖子疑惑地问道:“这个老男人,玩什么花样呢?”
我的耳朵里已经听不到胖子的声音了,因为我的心已经凉到了谷底。
我伸出了有些微微发抖的手,对胡小妹道:“小,小妹,把那棺材给我,我看看张雅茹还在不在!”
“木阳哥哥,你怎么了啊?”
胡小妹声音中带着关切的语气说道:“木阳哥哥,有什么事情跟我们说清楚,咱们大家一起想办法啊!”
短短几天的接触,胡小妹已经不像在津市那样嚣张跋扈了。
也或许当初我们对胡小妹也可能是误解了,不够了解,她或许只是想努力地证明自己而已。
我微微抬头冲着胡小妹笑了下,便拿着檀木棺材来到了客厅的中央。
我把棺材轻轻地放在了正北方的位置,棺材头朝东方,棺材尾朝着西方。
先是一点点的吧棺材上的符篆给揭开,然后对胖子道:“胖子,给我护法,这麻绳邪门的很!”
胖子还没回答呢,胡小妹便已经出手了。
她一声不吭地从身上取出了随身携带的出马香,单手一甩。
“蹭……蹭蹭……”
几根出马香,稳稳的扎进了我不远处的地毯之上,香已经在徐徐的燃烧了起来。
胡小妹道:“木阳哥哥,有这出马香镇,这等邪物跑不掉的……!”
“谢谢小妹……!”
说完之后,我凝视棺木,单手捏诀,咬破指尖在双眼上一一涂抹。
“日为眼,月为精!”
“台上老君分三清,三棺大帝定三魂!”
“天地三合三把火,太保之眼……!”
“观阴阳……!”
当我张开眼睛的时候,棺材之中早已没有了张雅茹的魂体。
因为我感受不到张雅茹的任何存在。
我变换了下手诀,口中轻声念动解魂咒。
那根缠绕在棺材上面的麻绳,没有丝毫的反应。
我伸出手,用内劲一把扯断了棺材上的麻绳,随后打开了那檀木棺材盖。
棺材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张黄色的剪纸小人。
上面写着生辰八字,后面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一个‘敕’字!
我看着棺材中的物品,以及旁边那被我扯断的麻绳。
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种无力的,悲哀的感觉。
“哈哈……”
“哈哈哈哈……”
我一边笑一边伸手,从那小檀木棺材里面,掏出了那黄色的人形剪纸小人!
“好一招,偷梁换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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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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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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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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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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