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韩老甚至有些颤抖的身体道:“还有,韩老您可别吓唬我,您现在的状态十分的不对劲,您到底想到或者猜到了什么?”
可此时的韩老就像是中了邪一样,那只扶着我肩膀的手臂,就如同老虎钳子一样结实。
“你别管那么多了,你记住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就行!”
“棺山派一直以来都是阴人圈(死人圈)中的中心,如果棺山一派被灭,那么就不会有阴人圈的存在了。”
“这里面是一个很大的漩涡,你要做的就是,不要让自己死掉,只要棺山不灭,阴人圈还是阴人圈。”
“不管哪个圈子,都是要有精神支柱,都要有灵魂所在的,而你棺山太保,便是整个阴人圈的灵魂。”
“不管是三教九流也好,还是偏门手艺也罢,基本上都是在为棺山太保服务的。”
“而他们如此尊敬棺山一派,或者说如此尊敬棺山太保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棺山太保的职业,而是因为只有一个秘密只有棺山太保才知道……”
“这个秘密就是……就是……”
韩老的双目死死地盯着我,在他即将说出这个秘密是什么的时候,车外面忽然一声惨叫传来。
那车外站岗的司机,被一只看不到的黑影,给直接摘掉了脑袋。
“小子,坐好了,咱们回去……”
韩老连看都没有看那具尸体,而是像灵活的老猿猴一样,直接跳进了驾驶位的位置。
“嗡!”
车子发动起来的那一刻,直接一个倒挡便把车子往后猛推。
之后一个急刹车,挂挡,打死方向盘,房车被韩老开出了坦克的架势。
本来我们这边距离小院那边就不远,所以根本没有用几分钟便回到了小院之中。
韩老从房车上一下车,直接掏出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通知九门在津市的人,严防死守,给我查,我要知道来者是什么东西,敢在九门头上动土……”
挂断电话后,冷月如从不远的房屋中走了出来,她的手上还有些许的鲜血。
但手中则是拿着一张血糊糊的人皮,像是从什么地方扒下来一样。
冷月如把人皮往地上一扔道:“刚才有人来我们房间了,那人跑的太快,我也没看清是什么东西,但却从他身上扒下了这个!”
别看韩老年岁已大,但从韩老今天做的这些事情来看,他年轻的时候,必然是一把好手,做事情也是属于雷厉风行的那种。
这么大的动静,吴老爷子不可能不知晓的。
当他从胖子屋内出来的时候,双手背后,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冲三叔说道:“通知下去,潘家园吴家中人,全部撤出津市,吴家从今天开始不接任何事情。”
“已经正在平事的,正常进行,剩下的全部回到各自族内,听我下一步的命令!”
我与冷月如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在发号施令,感觉我走的这几天,整个津市的阴人圈像是彻底变了一样。
只见韩老冲着吴老爷子一抱拳道:“感谢吴老支持,别的不说,令孙的命,我韩老包了!”
吴老爷子哈哈大笑一声道:“韩老啊韩老,我老吴的确没有看错你,那就先这样,我明天再来,告诉振国,明天再不露面,我可要好好说道说道他了……!”
韩老笑着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吴老爷子走的时候,连跟我打招呼都没有,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特别的是吴刚那小子,临走前还不忘鄙夷地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那满满的不屑是溢于言表。
但此时的情形,我根本就不想与他做过多的纠缠。
最后离开这里的是大伯,大伯的脾气倒是没变,只不过好像也是知道了点什么。
临走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沉重地叹了口气。
“小阳啊,胖子有你这兄弟值了……。”
当我想问大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便已经离开了。
这天晚上整个小院出奇的安静,四周虽然安排了许多人,来保护胖子的安全,但那些人没有一个说话的。
整个小院仿若是一个死寂沉沉的墓园一般。
在吴老爷子他们走后,韩老便让我回房休息,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来包括冷月如也是。
在后半夜的时候,幺妹被韩老给叫走了。
也是从这之后我再见幺妹的次数都已经是非常的有限了。
第二天一早,我被一阵吵闹声喊醒。
冷月如直接走进了我的房间冷着脸道:“他们准备揭开丹封了!”
我因为昨天的缘故,所以睡得很晚,现在猛然被惊醒还有些迷糊。
但听冷月如这么一说,我蹭的一下从床上就是一个鲤鱼打挺,随即快步走了出去。
院子中已经站满了人,但却在院子中央留出了一个很大的空间。
中间摆放着一张祭坛,类似于茅山道士抓鬼的祭坛。
这种祭坛我很熟悉,岐黄门的苏道长就搞过。
不过在祭坛面前站着的则是一个精瘦的老头,他浑身上下给人一种戾气很重的感觉。
但每每出手,不管是神态,还是动作,都远非苏道长可比。
以吴老爷子为首的吴家人站在院子的北方,只有吴老爷子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而在正南方站着的便是九门的人,对于九门中人我只认识白大爷与韩老,幺妹不知道去了哪里。
白大爷的神情也有些憔悴,但状态则是比吴老爷子好很多。
当我与冷月如走过去的时候,白大爷看到了我。
冲我微微一笑道:“臭小子,干得不错,还真让你给搞回来了!”
白大爷跟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随性。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道:“只是顾佑他……”
虽然顾佑的死我已经跟韩老说了,但根据顾佑所说他可是九门中唯一一位制符师。
我的话还没说完,白大爷便挥了挥手道:“顾佑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不用放在心上,当走上阴人圈这条路,这命就不是自己的了。”
“至于那津市六爷,呵呵,就让它自作孽吧……!”
我听白大爷这么一说,微微蹙眉,显然是对于那津市六爷,白大爷肯定是找人调查了。
毕竟如果不是日冕的话,顾佑也不会死的那么惨。m.χIùmЬ.CǒM
怎么说也是九门的御用制符师。
而这制符师可不仅仅只会画符,这里面的学问很大的。
不管是对邪物,还是古董等等都有相对应的处理方式。
不过现在说什么好像都已经晚了,事情已经是过去式了。
而至于六爷是生是死,我也不想去过问。
因为这件事情,在因果上我不欠他的,反倒他在某种意义上还欠我的。
所以有了这一点存在,我根本不惧他死不死,是否会跟我缠上因果关系。
今天场面上的气氛有些诡异,院子外面停了许多辆黑色的轿车,四周甚至连鸣笛声都听不到。
显然是这所小院周边的小路,都已经被人为地封上了。
并且今天吴家中人以吴老爷子为首基本上能来的大头,都来了。
可唯独没有二叔的存在。
二叔呢?
我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二叔到底在什么地方的时候
白大爷伸手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低头看了白大爷一眼,还没等我问话呢。
院子中的那名岐黄门之人,口中喊道:“解封仪式正式开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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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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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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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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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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