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在部队军营里,小儿子的周岁宴,孟西洲就去外面弄了几车食物来,送去军营大食堂,简单地请大伙儿吃一顿好的。
风知意也严肃跟曹营长表明,千万不要让战士们送礼,大伙儿愿意来给两个小家伙来热闹一下,就是最好的礼物了。
曹营长见此,就准备了一本崭新的本子,让每个战士署名写下对双胞胎的祝福,然后作为代表,把满满一本子的祝福送给了双胞胎作为周岁礼。
风知意有些动容地收下了,这才是礼轻情意重,多有意义啊!
不过曹营长有家属在这里,他媳妇儿倒是代表他们小家送了两对银镯子,这个风知意也收下了。毕竟以后要跟曹营长家共事多年,也算是正儿八经的人情往来。
还有就是研究办的人和陆佳良,都意思意思地送了些不怎么贵重但都挺有意义的礼。
再就是特意赶来的老首长和汪医生,他们赶在这个时间来,一是学校的事,他们得知道详情;二是怕她镇不住整个军营的场子,来给她撑腰威慑的;三就是顺便赶来给孩子庆周了。
他们俩有意维持交好着跟风知意家的交情,所以出手的礼都不轻,风知意自然回报丰厚。
甚至宋宗洺和已经走了的那几名老人,还遥远地送了周岁礼来、写了祝福来。
最后就是小孟灼这个哥哥了,在爸爸的协助下,给每个弟弟做了一个弹弓作为周岁礼物。
至于抓周,就在食堂外面的晒谷场——现在已经改建成训练的操场上进行的。
抓周物品是大伙儿一块提供的,风知意提供了一本书,孟西洲提供了一个算盘,老首长直接拿了个军章出来,而汪医生是一个去了针头的针管,曹营长则把自己的配木仓卸了子弹放上去,陆佳良也把自己一直用的钢笔放上去,其他感兴趣的人也纷纷提供了各种意义上的东西,摆满了整个软垫。
就是小孟灼,也把自己前几日过四周岁生日时、爸妈送他的生日礼物——滑板给摆上去。
曹强看到,把他拉到一旁悄悄地问,“你不怕你弟弟选中你滑板,不还你了?”
这滑板,可是他们俩最近的新宠玩具,两人整天跑到外面溜得摔无数跟头也乐此不疲。
“不会,他们现在才刚会走路,又不会玩。”小孟灼可是问过他娘了,“我娘说,这是让我弟弟选喜欢的东西,不是送礼物。我已经送过我弟弟弹弓了。”
曹强听得点头,然后把自己最喜欢的玩具小汽车也摆了上去。
两小家伙在数百人的围观下,选了半天,然后为了抢曹营长给摆上去的那把木仓给打起来了,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纷纷赞道两娃是好样的,说是这才是部队里的娃!
最后小的抢赢了,大的则抱着个球玩去了。
欢乐地闹腾结束回去,晚上自己一家人时,风知意照样给两个小的做了蛋糕和长寿面,跟小孟灼每年过生日的待遇一样。
小孟灼看着疑惑,提醒道,“娘,你跟爸爸都还没有送弟弟礼物呢!”
他过生日都是早上吃了长寿面,晚上吹了蜡烛吃了蛋糕,然后爹娘就送他礼物了。可这会,吃完蛋糕洗了澡澡,都准备上床睡觉觉了,他爹娘还没送他弟弟礼物。
风知意和孟西洲听得愣了一下,随即面面相觑,然后失笑:这个哥哥倒是挺会维护弟弟的“权益”的。
“行吧。”风知意让孟西洲从隔壁养着羊咩咩的院子里抱来两只小狗狗,一只小藏獒、一只小萨摩耶。一黑一白,对比特别明显。
这是前些日子,风知意让孟西洲去从外面弄来的,然后趁他不注意,换成了一模一样的“二狗子品种”,就是把给小孩配的个人终端给植入进去外形化了。
大孩子有的玩伴,两小的自然也不能少了。
小孟灼看得眼睛一亮,“哇!小狗狗!”
“汪!”二狗子刷了一下存在感。
小孟灼回头摸了摸比他还高的二狗子,“我的是大狗狗,弟弟的是小狗狗。”
“嗯。”风知意见两个小家伙抓着小狗就上嘴啃,就在客厅中二狗子平时呆的地方,多布置了两处软垫,放两只小狗过去,“等弟弟长得跟你一样大了,小狗狗也就变成大狗狗了。”
小孟灼闻言,有些似懂非懂地问,“我跟弟弟一样小的时候,我的大狗狗也是小狗狗吗?”
“对呀!”风知意安置好小狗,回头招呼他,“好了,现在可以睡觉觉了吗?”
小孟灼点头,这才心满意足地去睡觉。
给小儿子过完生日,风知意就赶紧开始着手忙建学校的事。
因为小孟灼虚岁都五岁了,学校建设起来,最起码都需要个两三年吧?再不抓紧,就耽误他的入学年龄了。
至于幼儿教育、学前班教育,风知意只能自己来。
风知意找了个机会,放出了建筑、环境等相关方面的AI工程师,让他们去那山头实地考察,做最后的调整。
最好因地制宜,尽量保持原环境,比如小溪小泉古树什么的,巧妙地融进校园里,不能浪费也不能破坏污染。
还有就是,要根据这个时代的材料和技术水平,在可行的范围内,研究出最适合的施工方案。
老首长和汪医生仔仔细细地看过风知意做的学校规划资料以及规划图,觉得未来可期,都入了一些股支持。
但这些,依旧是杯水车薪。
孟西洲为此出去了几天,然后提着一大袋的现金回来,“材料和人工都已经联系好了,这些作为启动资金应该够了。等过几个月,我再去收一批。”
风知意愣了愣,她真没想到以前老说赚钱给她花的孟西洲还真的能拿出钱来,“这里有多少?”
“28万。”这些本来是他这些年攒起来作为改革开放以后,生意启动资金。现在他媳妇儿要用,只能先拿出来,“不够的话,就把山腹地里那些金银拿去换了。不过现在换的话,有些不太划算。”
风知意听得忙拒绝,“不用不用,那些东西你姑且留着呗。我这里也有一些。”
说着,去房里拿出、她趁孟西洲不在时从空间里拿出来的一大袋货币,“这是我以前攒的,好像也有十来万。具体多少我不记得了,你数数。”
对于风知意连自身钱财多少都懒得数清楚的心大,孟西洲也忍不住嘴角微抽,给她倒出来正要数数,却发现有好多陌生的钱币,“你怎么还有这么多外国的钱?”
风知意这才想起是她做决定那年,跑到国外浪了几个月,也随手卖了不少又快堆积成灾的粮食,赚了不少钱,“以前去国外时没用完的吧。你看看,能用吗?”
孟西洲看她不欲多提,也没有深究。看了下有好几种货币,他只认识美元欧元,其他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不认识,也不知道他媳妇儿是怎么弄来的,“应该可以,改天我去大城市里的银行兑换一下。”
“好。”风知意微微点头,她对外币的作用寄予的希望不大。改革开放要到明年年底才提出来,现在不一定管用吧?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政策。
孟西洲把本土货币给她数了数,“十八万多一点,还行。再加上这些外币,应该够五十万,作为启动资金肯定够。”
“行!”风知意立马道,“那就赶紧挑个日子动工。”
从去年夏天她有想法开始,他们就已经做了快一年的准备筹谋工作了,人工、材料、资金、地块等都已准备就绪,现在就等开工了。
孟西洲默了一下,“工人和材料我都已经联系好了,随时能提供。就是建筑师……”
这个他媳妇儿坚持要自己负责,所他不太清楚情况。
不过,以免他媳妇儿这边找的人不靠谱,耽误事儿,他找的技术工种里,还是有好几个能挑大梁的。用他媳妇儿的话来说,就是藏在民间的高手,老手艺人。
反正现在的人工都便宜,都是以小工的价钱请的,都很乐意来。想着以后若是起到大作用了,再另外给奖金好了。
不过他没说,免得伤他媳妇儿的自尊心,误以为他不信任她。
风知意放出的那几个AI就没让他们回去,“他们我已经请来了。”
孟西洲愣了愣,“他们?你还请了几个来啊?”
“二十个。”风知意因为不太懂建造方面的事,她足足放出了二十相关方面的工程师来监督学校建造,确保万无一失。
孟西洲:“……”
他媳妇儿哪来的能耐,这样的人才居然能一下子请二十个来?
“嗯。”风知意看孟西洲难得愣住,微微失笑,“你要是感兴趣的话,可以去看看。他们现在,就住在军营宿舍末尾那个空闲的宿舍里。不过,可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xiumb.com
她以防万一,把那几个AI的外形都打造成本土石工巧匠的样子,就像是会造吊脚楼的何木匠那样的祖传手艺人,挺其貌不扬的。在这个时代背景里,也挺合情合理。
“不用不用,”孟西洲忙摆手,在他印象中,那些专业大佬都不喜欢被人打扰的,“那我明天就去跑动工审批。”
风知意点头,“好。”
第二天,孟西洲就去跑当地动工审批,哪怕拿着老首长的介绍信、哪怕各种审批文件齐全,还是跑了小半个月才跑下来。
然后,才选了个黄道吉日动工。
与此同时,孟西洲早就联系商量好的工人们也都浩浩荡荡地到场了。
这个时候的人都实在,有份能一干好几年且工钱还不错的工作都很珍惜。到的当天,就立马撸起袖子热火朝天地开干了。
因为这不是小工程,也不是短时间能完成的事,所以首先要分出一部分人来建大食堂和工棚。
风知意注意了一下,发现那么多工人中,有很多是附近生产大队的社员,但却没有一个是梦庄大队以前的人。
要知道,现在农忙之余还能做工赚点钱,那是非常难得的工作机会。所以,她家地主崽子这是故意的吧?
风知意没多管,除了工程质量她让AI仔细盯着,其他的事她全权交给孟西洲去管理。她自己,除了要照顾三个孩子和管理药材种植的事,还要想办法筹钱。
这动工了,每天的钱都跟流水一样地花出去,才五十来万哪经得住造啊?
风知意看着外面开始越来越灼热的阳光,起身去给汪医生打电话。
上次老首长和汪医生过来,除了为了那么一二三四件重要的事,还让他们这里装了电话。毕竟这里有研究办、有军营,不装个电话说不过去,就顺道给她家里也装了一个。
免得有事情不能及时沟通,还需要汪医生来回跑,太麻烦、太费事儿。
电话一接通,那头的汪医生听到是风知意,顿时笑了,“哎哟,这可是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吧?可是有什么好事儿?”
风知意笑了笑,也不跟他客套绕弯弯,直截了当地问,“汪叔,十月份是不是有个广交会来着?”
汪医生愣了愣,“你有东西想卖给老外?”
随即忙急道,“哎哎哎……你要卖什么得先让我看看,可不能把你研究出来的东西给随便卖人啊!”
风知意笑,“我这不就在提前跟您说吗?您紧张啥呢?”
汪医生松了口气,“你不能笑话我草木皆兵啊!主要是咱们国家有些人才被诓骗到国外,就不给放回来了!有些执意想办法要回来的,还被暗/杀了!你说这是人干事?!那些缺德的洋鬼子!”
所以,这才是他跟老首长把风知意藏在乡下不显山露水的主要原因。现在国内也不是百分百安全的,还暗藏着许多特/务。要是被人发现,指不定就被人给掳走了。
风知意对这情况也知道一些,“我知道轻重,但具体详情,我也没办法跟您在电话里说清楚,您还是有空过来一趟吧。”
“行!”汪医生满口答应。
他觉得吧,风知意能主动找他的,绝对不是小事儿。所以没过两天,他就冒着烈日,从京市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一进风知意家里的那小木屋,瞬间凉爽得他全身毛孔都舒畅了,“哎哟!你这屋里怎么这么凉快?”
风知意给他倒了凉茶,指指一旁作为景观的大瓷缸,“我今天要跟您说的,就是这个。”
汪医生边坐下边扭头看,看到角落里一高脚桌上,上面有个扁平的大瓷缸里,一株晶莹剔透的睡莲正静静地卧在水面上,不停地释放着寒气,充盈满整个木屋里,中和着这夏日灼热的暑气,像个天然空调,还自带让人心旷神怡的莲花香。
汪医生惊诧得屁股都没坐稳又立马站起,紧走两步到瓷缸前,明显感到冰寒逼人。而且,还看到瓷缸里的水面居然铺着一层薄薄的冰,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居然冰凝不化。
汪医生伸手触碰了一下那花瓣,“居、居然是真的花?!”
“嗯。”风知意把倒好的凉茶端过来递给他,“如何?”
汪医生接过茶,喝了一口稳了稳情绪,想到之前的,“这个跟你前几年研究的那个火树,原理是不是如出一辙?”
“是的。”风知意微微点头,“那个是取暖,是吸收夏天炎热培育出来的种子。种植出来的过程,其实就是散发热气的过程,适合在冬天种植。而这个是制冷,原理一样,我足足吸收了两个冬天的寒冷才培育出来的种子。”
她这是利用异能,将太阳能转换原理和植物光合作用结合,作用在变异植物上。其实就是储能,和释放能量的过程。
汪医生听得眼睛冒光地追问,“那这个能成活多久?”
“我也不太清楚,”风知意不太有把握地摇头,“这是我培育成功的第一批,我估摸着,用我特配的营养液养植的话,应该能活半年。”
汪医生又问,“那这个能结莲子吗?莲子可以继续种出这样的花吗?”
“不能。”风知意有些抱歉,“我也还没有研究出结种子的方法。也就是说,这是一次性物品,不能循环,种子都需要在特殊的环境里需要特殊的条件培育出来。”
其实她这个研究还没做完,只是她现在急缺资金,她不得不拿出来换钱,“而且种子的培育方法也没有稳定成熟,成功几率只有万分之一。”
最重要的是,还离不开她的异能辅助。所以除了她,应该没有别人能培育得出来。
“那也不错了!”汪医生满眼惊叹地看着这“冰魄雪莲”,这完全可以替代空调的作用啊!要知道,他们国家现在还在努力花高价钱向那些发达国家学习引进空调技术呢!
但有了这个,还要什么空调?!这个可比空调省事多了!而且还美观、绿色、安全、环保、天然、节能,简直不要太完美!
想到这里,汪医生激动万分,“你好好干!一定要把这个项目研究成功!这个光是粗粗一想,就能节省多少电能、减少多少污染、节约多少成本……好处简直说不尽!”
风知意轻笑,“汪叔,您看这个在广交会上能不能卖出个好价钱?”
“哎不是、”汪医生一听有些急眼了,“这个你怎么就想着卖钱呢?这不是还没成功不是?要盈利,那也等成功之后,国家少不了你那份利!”
“我这不是研究遇到了瓶颈吗?”风知意谦虚地道,“就想集思广益,也许多些人、不同的思维角度来研究,能给我指点迷津。您可以拿几颗去研究院那边,我也可以提供我目前为止所有的研究资料,让研究院那边也帮忙研究研究。”
“这、这不太好吧?”汪医生虽然很心动,却有些道德上的迟疑,“这是你的研究项目,让别人插手,万一别人踩在你的肩膀上研究成功了,那不就让人占了你的便宜?”
风知意却不以为然,“这也算不上占什么便宜吧?对方能研究成功,说明对方有本事啊!又不是会彻底抹去我的作用不是?还有就是……”
说着,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您知道的,我现在缺钱,很缺很缺钱!所以我想在广交会上卖几株成品。一来好狮子大开口坑国外一笔,二来万一咱们国家没这个人才,国外有呢?”
汪医生为自己的思想狭隘有些羞愧,但还是抱歉摇头,“这个我做不了主。虽然说学术无国界,但国家利益面前,有些东西,我们宁愿烂在自己手里,也不能便宜别人,这道理你应该也懂。”
风知意表示理解地点头,“但是,若是成品的话,对方研究成功的几率应该不大。而且,这完全可以合作共赢的嘛!”
汪医生想想也是,沉吟了一下,“这样吧,我回去跟上面开会讨论讨论,看看可行性,我尽量帮你争取。反正现在离十月份的广交会还有三个月,来得及。”
“行!”风知意点头应下,实在不行,她再去偷偷卖些无伤大雅的小东西,就是这钱的来源不太好解释,外币也不好兑换……
想到这里,风知意又问,“对了汪叔,您能帮我兑换些外币吗?”
上次孟西洲去打听了一下,兑换大量的外币,需要出示各种证明,就是证明你这个钱的来路是光明正大、清清白白的,不能解释不清楚。
可风知意的外币,还真的就是解释不清楚,所以孟西洲也不敢拿出去兑换。
那么多钱,烂在手里不用有些浪费,所以风知意就跟汪医生冒个险了。
“外币?”汪医生起先不以为意,“可以的,你要兑换多少?”
说着还开玩笑,“我说你啊,这基地的大门都不愿意迈出一步,你哪来的外币?”
可风知意说出一个巨大的数字,吓得他一跳,顿时狐疑又严肃地看着她,“你该不会偷偷卖了什么研究给国外吧?!”
风知意顿时哭笑不得,“哪能呢?!您看我像那种人吗?”
汪医生很想说像!太像了!他觉得风知意的国家观念很淡薄,“我可警告你,你可别干什么傻事!不然,到时候我跟老首长都保不住你。”
其实他感觉对了,未来只有帝国和联盟,已经没有什么国家了,风知意自然就没有什么国家概念。
不过,风知意已经在努力适应了,“我知道的,您放心好了。若不然,这个冰火双莲的事,我也不会提前征求您的同意不是?”
要不然,在这个律法不甚清晰的民众观念里,自己做出来的东西,又没花国家一分钱一分材料,凭什么不能拿出去卖?
这要是换成其他人,在这种极度缺钱的情况下,保证九成的民众都会理直气壮地拿出去卖钱,还不会觉得自己有错。
汪医生点头,随即挑眉,“冰火双莲吗?这名字取得不错!那个火莲呢?拿出来给我看看效果。”
“那个等冬天再看吧。”风知意建议,“现在您还不嫌热还是咋滴?夏天的话,可能是天气太热,我试过几次,很容易像几年前那样,直接烧成灰烬,浪费珍贵的种子。”
汪医生哈哈一笑,“行!”
“那、那个外币的事,”风知意还真不好解释来源,“钱是我以前跟老外耍了些小聪明挣的,绝对干净!就是,估计那也算投机倒把的性质……”
风知意有些为难地不好意思,“就不太好解释来源。汪叔,您看看能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我就当柴火烧了算了。”
“外币当柴火烧?!可真有你的!”汪医生简直气笑了,“行了行了!真拿你没办法!去拿来吧,我想办法分散着找途径、找项目给你兑换掉。”
要不是她筹钱也是为了建学校,确实是利国利民的事儿,他还真不敢帮她冒这个险。管他黑钱白钱,投入给国家做建设的就是好钱!
他又不是死脑筋的老古板,懂得变通才是正理。
风知意立马笑了,“谢谢汪叔!”
商定之后,汪医生就带着风知意给的几颗冰莲种子、营养液以及所有的研究资料,还有一大笔外币,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等晚上孟西洲从工地上回来,风知意就把外币这事儿告诉了他。
孟西洲听得一怔,“你怎么这么冒险?万一汪叔非要知道你外币来源怎么办?”
风知意在院子里,摆了个木制大浴缸,在给两个小儿子洗着澡,“咱们跟汪叔认识好多年了,我也是对他的脾性有把握才说的。而且,我这钱又不犯法,只是私下卖了些东西而已,又不偷不抢的。这些年,有几个人没私底下买卖过东西?”
所以,风知意想过最坏的结果,“被小题大做了,顶多也是判个投机倒把罪?或者没收我那些钱?可现在,外面不是已经不抓投机倒把的了吗?”
两小儿子看到孟西洲回来,就“要爸爸洗、要爸爸洗”地扑腾水,扑腾得风知意一脸的水。
孟西洲就赶紧撸起袖子过来帮她一起给儿子洗澡,“好好好,爸爸洗爸爸洗,爸爸给你们洗澡澡。”
逗着孩子玩闹了一会,才边给孩子洗澡,边跟风知意说,“还在抓的,只是没以前那么严重了。”
这个不能私下做买卖的规矩,要等明年才会正式废除。现在虽然没那么严了,甚至都开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若有人拿这个做文章,还是能使不小绊子的。
“哦!”风知意微微点头,她对这个还真的不是很清楚。她只隐约知道,十年动荡过去,环境就好了,好像没多久就改革开放了。
孟西洲有些担忧地交代,“你以后要做什么决定,记得要提前跟我商量一下。我经常在外面跑,情况比你清楚。”
风知意乖乖点头,让汪叔帮忙兑换外币的事,她也是突然心血来潮临时决定的。怕积压在手里久了,会贬值。
给孩子洗好澡,怕孩子会又立马热出一身汗,就把他们抱进了屋,孟西洲瞥了眼角落里的“冰莲”问,“这个事情你跟汪叔商量好了吗?可以拿到广交会上卖吗?”
“汪叔说要去跟上面开会决定。”风知意给孩子抹润肤、拍着爽肤粉,“就卖个植株,还要开会,墨迹得不行,我觉得这事儿估计不靠谱。”
风知意觉得,她还是得想办法另外筹钱。可是,只要数额大了,还得向国家交代清楚来源,又不能自己做买卖,真愁人!
“没事儿,现在的钱还能撑两三个月。等过两个月,我又能去提一笔钱出来。”孟西洲一向考虑好了他媳妇那儿不成,他该如何补救。
风知意涂抹的手下一顿,“你从黑市提钱危险不?”
“没事儿,我借着军需那边的公账走。”之前他拿出来的钱,也是这么着的,“老首长那边不查的话,就没事儿。”
老首长也是知道他这个事情的,估计是看着也不损害公共利益,就没吭声,说明是默认孟西洲这么做的。
不然,不给小夫妻俩活路,他们俩还能变出钱来建学校不成?
风知意微微点头,还是希望能把那个“冰火双莲”的小研究卖出去,能光明正大地来钱。不然躲躲藏藏的,憋屈死了。
收拾好两个小的,孟西洲没听到老大在家里闹得鸡飞狗跳有些不习惯,“大的呢?”
“他和曹强跟着陆佳良以及几个战士去后溪里抓鱼洗澡了。”风知意解释,有些头疼,“越大越皮了,我拦都拦不住,成天往外面跑,都晒得黝黑黝黑了。”
孟西洲莫名有点酸,“现在不吵着闹着要爸爸了?就找到新的伙伴了?”
前段时间他刚开始负责工地上的事,几乎每天早出晚归,顾不上陪小孟灼,那小子可是闹腾了好一段时间,还缠着去了一段时间的工地。
说起这个,风知意忍不住笑,“儿子懂事了,你又闹腾了是不是?不是你前段时间把理儿掰碎了讲给他听吗?他听进去了理解你了还不行?”
孟西洲也笑,“就是突然有点儿不习惯,以前可都是我陪着他上山下水的。”
风知意理解,毕竟陪着孩子长大的时光可遇不可求,“那你把工地上的事儿尽量分工给其他人呗,咱们花了钱,就没有还事事亲为那么累的道理。”
反正她放了那么多AI在工地上监督着,坏不了事儿。
孟西洲微微颔首,“等我甄别出一些靠谱的、能顶事儿的人,再把事儿慢慢分配下去,让一部分人分工负责,就不用事事亲自盯着了。”
现在才开始两三个月,很多事儿还是刚进入正轨,还等抓抓稳定才能有章程。到时候,就算没有他盯着,也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2-0522:00:00~2020-12-0723:14: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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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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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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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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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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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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