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孩子,就是她和孟西洲两人,在这京市也没几个认识他们,那有谁会是真心恭贺孩子恭贺她的?
风老爷子估计是想借这机会向人介绍,她是风家孙女吧?毕竟原主的存在,世上没几个人知道。就算知道的,也不曾承认她。
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拿孩子做任何噱头,也不想去刻意结交人。
但是风老爷子还是说道,“就是因为你们俩在这里没认识的人,趁此机会我介绍你给大家认识一下,好以后交际往来。”
“不用了,爷爷。”风知意还是坚持,她不是原主,不需要认识原主的身世圈。更何况,以前这个圈子也不承认原主,她何必上赶着去,更不想以风家的身份和立场露面,“您别费心了,我真的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风老爷子眼睛一瞪,“人活着难道还能没有人情往来?而且就算你不需要,但小孟一个大男人,他总需要人脉吧?他这么一个大人,总要出去做事吧?成天呆在家里像什么话?!”
自从孟西洲跟着风老爷子跑出去一次,弄明白风老爷子的用意之后,孟西洲就再也没跟着出去过。
为此,风老爷子耿耿于怀,现在总算找到机会教训他,一个大男人,成天呆在家里围着个女人转,一点都不上进!以后怎么养得活他孙女娘俩?他都快为这么个没出息的孙女婿给愁死了!
特别是,他这个孙女还一点都不着急。
在一旁正在剥橘子的孟西洲无辜被波及,把剥好的橘子递给风知意,不紧不慢地解释,“爷爷,知意她不喜欢旁人近身,可她坐月子诸事不便,我这不是不放心吗?现在马上满月,过两天我就要去刘首长那里跑军需了,没有一直想留在家里不做事。”
“跑军需?”风老爷子一愣,想了想,大概明白了,随即又有些不爽,“给他做事你倒是勤快,我让你做点事怎么不去?”
听风老爷子满是吃醋的语气,风知意失笑,“爷爷,他都帮老首长跑了好几年了,不能说丢下就丢下。更何况,那事儿也适合他现在的身份。跟着您的话,那不是给您招连累么?”
“什么连累?!”风老爷子听了这话有点生气了,“我以前被关起来的时候,可有觉得连累你们?可有让你们不去看?!我看你们两就是诚心把我当外人给客气!”
说着脸色不太好地轻哼一声,甩袖子站了起来,回房了去。
风知意和孟西洲面面相觑,然后也起身上楼回房。
“爷爷好像真有点生气了,”孟西洲想了想,“好像还有点伤心。”
毕竟,他们跟风家撇清关系的痕迹实在太明显了。老爷子虽然能理解风知意埋怨甚至怨恨的心,但到底还是有点难过的吧。
“嗯,”风知意倒是神色寡淡,不为所动,“我知道,但没办法,这是立场问题。”
说着,走到摇篮前看孩子,发现孩子居然醒着,正睁着一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玩耍,看到她还冲她笑了起来。
风知意也笑,伸手把他给抱了起来,“他想要我承认风家、承认是风家的人,但那是不可能的。”
她一旦承认了,就等于把风家的责任扛上了身,“我只承认是他的孙女、只承认他一个亲人,就单纯的是他这个人,跟他的身份地位以及家庭都没有关系。”
其实风家如果只有风老爷子这么一个人,那她认下没关系。但风家子子孙孙还有那么多人呢,尤其是还有原主那爸,她一点都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最重要的是,之前十几年都不肯认原主,现在却要认她这个冒牌货,不觉得讽刺吗?这让原主情何以堪?
如果今天她还是原主、是那个一身病弱、身无所长的原主、是没有救过风老爷子的原主,那风家还会认吗?
风知意觉得,风老爷子极大可能,还是会继续像以前一样搁在外面养着原主,尽这份责任而已。
孟西洲拿了尿布,接过孩子,熟练地给他换尿布,“爷爷大概不会理解你。”
风知意不太在意,“无妨。”
她也不需要风老爷子能够理解她,他也理解不了她。
不过她倒是能理解风老爷子,人到老年,经过大灾大难之后,最希望的,估计就是一家人都好好在一块阖家欢乐吧。
换位想一下,如果她是风老爷子,她也会原谅“无辜”的孙子孙女。儿子没教好,教训可以给,但不会不认。
现在风老爷子也只是顾及着她的感受,才对这一个月来几度上门求和的孙子孙女冷脸丑拒。但她要是“矫情”久了,风老爷子估计就要不伺候了。
总不能因为她这个孙女的不认,而丢掉那一大家子不要。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孟西洲换着尿布轻叹,“你们俩都没错,谁都有谁的为难,谁都有谁过不去的坎。”
“没事儿,反正不会太久。”风知意抱起换了干净尿布的孩子。
孟西洲则拿起尿布去楼下洗,洗好回来看见她坐在沙发上在喂孩子,也坐过去把娘俩都拥在怀里,“我过两天去跑军需,大概需要一个月才能回来。可你跟爷爷这状态,我有点不放心。”
“不放心什么?”风知意不以为然,“左右不过是扛不住那三个人的亲情攻势,认回那三人,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孟西洲把下巴轻轻搁在她肩上,“我就是怕那三个人住进来,吵着你,跟你闹矛盾。一次两次爷爷估计会偏向你,但次数多了,谁都讨厌家宅不宁。”m.χIùmЬ.CǒM
“不会,他们只要一进来,我就立马搬走。”风知意可不想跟人假模假样地相亲相爱,“你不是把四合院收拾得差不多了吗?”
孟西洲听她这么说,立马道,“那我这两天把被褥什么的都给齐备全。”
想了想,还说,“我再留两个人给你搭把手,回头我把联系电话给你。”
风知意听得侧首睨他,“你这是干嘛呢?还有人手在这边。”
孟西洲对着她的小嘴轻轻啄了一下,倒是不隐瞒,“就是把一个地方的东西,运到另外一个没有的地方倒卖。省城、京市、海市,还有好几个大地方都有相关据点和人手。”
风知意听得大致了然了,他以后怕是想走连锁商业这条路,“听着不错。不过现在情势紧张,你小心点。”
现在可不许私下做生意,那可都是投机倒把。
“知道。”孟西洲很高兴风知意能理解他,又亲了亲她道,“宝贝儿,你过几天去参加婚礼,记得不要穿得太好看。”
风知意一怔,“为什么?我总不能穿得寒酸去磕碜主人家,体面些还是要的吧?怎么说都是婚礼呢,咱们可不能去膈应人家。”
孟西洲不太爽地哼了哼,“那顾知青的对象是这个大院里的,那他朋友估计有不少是家世不错的年轻公子哥儿。我媳妇儿这么好看,万一给人看上了怎么办。”
风知意失笑,“我一个已婚已育的妇人谁会那么瞎眼看上?你当你媳妇是天仙呢?”
孟西洲笑,轻哼一声亲了亲她,“我媳妇就是!”
他媳妇现在虽然生了孩子,但还是跟二八少女没区别,又娇又嫩的。而且,还因为对孩子的母爱,使得整个人更温柔了些,看得让人心都化了。
又因为她本就性子沉静、相貌又好、且气质出众,光是静静地站在一处,都能美成一幅画。
在好哥们婚礼上看见风知意的纪深就深以为然,不由地停下刚踏来的脚步问,“那是谁?”
身边的人循着他的目光望去,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没见过,应该不是咱们这大院的人,可能是女方那边的宾客?”
不然,这般出众的样貌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纪深看着站在窗前角落里的风知意好像在安静地沉思着什么,明明暗暗的光影落在她身上,整个礼堂的喧嚣都好像从她那里绕行,沉静得像是从时光里走出来的美人,微微眯眼沉吟了一下,“我去问问。”
说着,就抬脚大步迈去。
“哎不是!”对方赶紧追上来,“深哥!你别唐突了人家女同志!”
“不会。”纪深舔了舔牙尖,把吊儿郎当插兜的手拿出来,来到风知意面前文质彬彬地招呼,“你好。”
其实风知意正在有些无语,她没想到来参加顾寒音的婚姻,会看到那么多“熟人”。
楚家、杜家、苏家,都是跟她有恩怨的“老熟人”。
她不想在人家的大喜日子里,跟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闹出什么不愉快的风波给人家婚礼增添晦气。所以,她才避到这没有熟人的偏僻角落里来。
却不料,没有熟人找上她,却有陌生人来搭讪?
是搭讪吧?
风知意抬眼看向眼前落了一大片阴影过来的人,人高马大的,长得像小说中的邪魅桀骜男主,笑得跟阳光般灿烂,“请问你是女方宾客吗?”
“嗯。”风知意微微点头,没有多搭理他的意思。左右瞅了瞅,看看哪里还有安静地儿给她呆着。
纪深好像没看出她的意思一样,依旧热情地道,“我是男方这边的亲友,叫纪深。不知你怎么称呼?”
“姐姐!”风知意还没说话,倒是有道娇俏的声音高兴地跑过来,“你怎么也来了?怎么都不跟我说一声啊!我好借一身衣服给你穿啊!你看你穿的这一身……”
说话间,像是不经意地发现了纪深一般,一惊一喜,脸色微红地有些娇羞,“纪、纪深哥,你好!我是风家风婉。”
不知何时循声而来的几个年龄都不大的女人道,“哟,你前几年不是一直强调自己是沈婉吗?怎么现在又变成风婉了?”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风老爷子回来了!”
“呵呵呵……”
“我、我哪有?”沈婉有些脸红地窘迫,小心地觑了纪深一眼,“我一直叫风婉好吗?从小到大都是。”
纪深明显对这个不感兴趣,看了风知意一眼,“她是你哪个家里的姐……”
话没说完,却看到风知意理都没理人,转身就走。
沈婉也发现了,忙借着去挽风知意的胳膊,岔开话题带过她姓氏一事,“哎姐姐你去哪?别乱跑呀!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你一个都不认识,小心冲撞了谁都不知道……”
“这位女同志,”风知意不耐烦地避开她的靠近,“你谁啊?逮着个人就叫姐姐,是为了显示自己年少无知吗?”
纪深听得忍俊不禁地“噗嗤”一声,深眸里落满了饶有兴致的晶亮笑意。
一旁的好几个妙龄女同志也捂嘴轻笑。
沈婉一脸的窘迫尴尬,对风知意有些委屈地眼红红,“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明明都是爸爸的孩子啊!是亲姐妹啊!”
这是想借她的道儿回到风家?风知意无趣地轻嗤了一声,懒得搭理她,转身就走。
想要回风家,自己去缠风老爷子好了,缠她有什么用?她又不是风家人,又做不了风家的主。
沈婉不死心地还想追上来,“姐姐……”
却被风知意回头一个凌厉的眼神给吓住,“听好了,在这世上,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烦请你自觉点,别乱认亲。”
风知意气场一开,这附近的人几乎噤若寒蝉。
沈婉都差不多屏住了呼吸,直到风知意走远了、不见了,才一身冷汗地回过神来,委屈得都快哭了,“姐姐、姐姐她怎么可以这样呀?”
纪深倒是在风知意之前眼神凌厉回头时,眸光猛地大亮地兴趣大增,继续问之前没问完的话,“她是你哪个家的姐姐?”
见纪深问她话,沈婉脸一红,有些紧张羞怯地道,“就是我风家的。我爸在娶我妈之前,有过一段错误的婚姻。她就是我爸跟她妈离婚后生的,生下来算是私生女啦,不太好见人,所以就一直养在外面。”
“私生女?”旁边一群妙龄少女听得有些嫌弃鄙夷,“都离婚了还要把孩子生下来,那女人谁啊?谁这么不要脸?!”
“哎呀别那么说啦!”沈婉忙摆手,“那都是上一辈的恩怨啦,我们这些小辈,还是不要议论的好。”
“那也是当年她妈不要脸,她还怪你什么呀?这怕不是见你们家起来了,又想缠上来?”
“你没眼睛啊?没看到明明是小婉缠上去,人家都不稀得搭理好吗?”
“她不是想缠上来那跑到这里来干嘛?瞧她那寒碜样,这是她能来的地方吗?”
“哎呀你们别这么说啦,我姐姐她、她……我爸爸不认她,估计是对我们有所嫉妒怨恨吧,所以不愿意认我……”
……
纪深没兴趣听几个无聊的女人不明情况就乱嚼舌根,转身无趣地走了。
当年风家、楚家和杜家那事虽然闹得厉害,但毕竟都过去差不多二十年了,而且有几家特意压下来封口,所以新生一代的小辈们都不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
但是他倒是了解一二,当年明明是风家挑拨了楚家和杜家,骗得了美人归,还怀了孕。只不过孩子还没生出来,杜家那位就回来了。
所以,刚刚那人就是当初那个孩子吗?可不是说引产拿掉了吗?没想到还活着?活得好像还挺傲气的?
那这么多年两家都不管,她是怎么活下来的?怎么一点风声都不曾听到呢?长成那样,在京市的话不可能默默无闻啊!
纪深觉得心头痒痒地想去弄个明白,可到处转了转,却再也没寻到那一道沉静安然的纤弱身影。
正想去找个楚家人打听时,听到有人喊,“新郎新娘来了!”
就干脆去门口问问新郎。
谁知他来到门口,第一眼就看到了安静站在边缘角落里的风知意,见她抬眼看到新郎新娘从车上下来,就抬脚要走过去。
纪深微微蹙眉,她这是要找上楚家?趁在这个众目睽睽的婚礼上闹开,让楚家不得不认下她?可她之前不是很傲气地说她没有父母、不认风家吗?
难道是知道她父母水火不容,所以选择了气势正盛的楚家、而摒弃了元气大伤的风家?
纪深正想无趣地“啧”一声,却不料楚家那边有人率先对她直呼,“表妹?!”
——
风知意真的是快无语死了,她本来是想在门口等新娘顾寒音来了,就直接把贺礼寻个无人注意的机会悄悄给她完事,然后借口自己有急事先走人的。
毕竟这婚礼上的熟人太多,她估计遇到一个熟人就要闹出一起风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来砸场子的呢!
可是她在门口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来了新郎新娘,却不料新郎旁边的伴郎居然是楚嘉志,还好死不死地惊喜地大叫了一声,“表妹?!”
而且还在风知意想偷偷缩回来抬出去的脚、准备隐进人群里装作不认识他的时候,兴致冲冲地跑到她面前来,高兴得有些手足无措,“你、你是来参加我哥婚礼的吗?哎呀怎么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去接你啊!你什么时候来的?你……”
“停!”风知意无语地打断他,偏头看了看他身后顾寒音身边的新郎,“新郎是你哥?你亲哥?”
“对呀!”楚嘉志无辜地点头,“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来参加他的婚礼的吗?”
风知意:“……”
她心里默默地飘出两个字:我艹!
新郎居然是楚家人?!
那这下楚家岂不是要认为她这是送上门来要攀亲了?
是不是还认为她以前是拿乔故作姿态?
现在人家楚家不搭理她了、她反而犯贱地送上门?
她若说她只是来回顾寒音贺礼的,根本不知道新郎是楚家人,楚家人会信吗?
毕竟,顾寒音给她送喜帖,上面不可能不写新郎名字。而她确实真的就忘了看,也是觉得没必要看,就直接来了。
哪知道会有这么巧的事!
真他玛德尴尬!
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风知意赶紧拿了贺礼,绕过楚嘉志,来到顾寒音面前,“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这、这……”顾寒音有些懵逼迟疑地接过,震惊地扭头问身边的新郎,“她、她是你表妹?”
新郎高冷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淡淡地瞥了风知意一眼,“不认识。”
“哥你瞎说什么呢?!”怕风知意生气,正走过来的楚嘉志赶紧抢先说道,“这是咱小姑的女儿!”
“你小姑……”顾寒音有些疑惑,“不是嫁到了杜家,生的女儿叫杜馨吗?可陈素……不是,风知意姓风啊!”
楚嘉志一噎,这才想起来家里不让他们把小姑当年那糊涂事往外说,顿时就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有些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倒是那新郎听到“风知意”这名字眉眼一动,这才正眼瞧了瞧风知意,微微点头,“是有点像。”
风知意心里有些轻笑,这就像是:她仗着跟某人有几分相似、来找楚家攀亲却被楚家不认的尴尬场景。
因为四处围观的人,此刻看她的眼神就是这样了。
不想被人当猴子围观指点,风知意正想跟顾寒音招呼一声就走人,婚车后面又开来一辆车子停下,“是小知意来了吗?”
话落,钻出来一双气度沉稳大气的中年夫妇,其中那妇人神态和蔼地笑眯眯道,“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今天你楚凌哥结婚,一会让他给你吃喜糖。”
话虽这么说,人却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矜贵地站在一旁没动。
风知意不恼不怒、不卑不亢,浅浅淡淡、从从容容地笑了笑,“你们认错人了,我只是来回礼的。”
嗯,只是回礼,然后两清。
既然顾寒音是嫁到楚家,那她就没有再跟顾寒音往来的必要,以免楚家认为她口嫌体直,是想通过顾寒音回到楚家。
说着跟顾寒音解释,“抱歉,之前没注意你要跟谁结婚,以后就互不打扰了吧!”
这清清淡淡的一句话,直接打翻了楚家自以为是的脸。
场面一度有些窒息的尴尬。
纪深拳头抵在鼻子底下,忍不住很小声的一声“噗嗤”轻笑,低头小声问刚从后面又一辆车里钻出来的杜馨,“哎?她真是你姐啊?”
杜馨瞥了他一眼,看着风知意头也不回走远的背影,抿抿唇,轻“嗯”一声地微微点头,“不过她不认我们,也不高兴看到我们,她是不可能会主动找我们的。这次应该真的是凑巧了,舅妈表哥他们还……”
她身旁的杜晏适时地拍了她一下,杜馨立马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就赶紧闭了嘴。
纪深“哦”了一声,不说完他也听出来了是什么意思。饶有兴致地抱胸摩挲着下巴,眯眼看着转弯消失不见的纤细背影,咂摸道,“她一点都不像你们楚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11-0820:58:39~2020-11-0921:13:3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云上看景、做梦去吧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m.w.com,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末世大佬穿成知青女配更新,第 116 章 想走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