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这打井技术和设备都挺落后,一天只能打个一两口井。
大队里的村子不小,要打的井挺多。轮到风知意的时候,都已经是一周后了。
天气炎热,顶着烈日的暴晒打井,那可是个非常辛苦的活。
风知意就煮了一些稀薄的绿豆汤,送给他们降暑解渴。希望他们用用心,给她好好打一口井。
用装食物的木桶装了大半桶,孟西洲提起来,“我给送过去,你别出去了,日头毒。”
“嗯。”风知意随手拿起挂在墙壁上的草帽,“你戴着草帽出去,别再晒黑了。”
这夏天才刚开始呢,他就黑了一个色号。
孟西洲失笑地弯下腰低头,“男人黑点又没关系。”
本来准备递给他的风知意就随手给他盖在了头上,“皮肤黑是病,得治。”
孟西洲笑,“夏天活儿重,哪有几个人不晒黑的?也就只有你,越晒越白。”
都白得发光了。
那是因为她是木系异能,会光合作用能吸收到太阳的能量。
不过这个自然就没法跟他解释,风知意岔开话题交代,“送完就赶紧回来好好歇个晌,你下午地里的活儿不是还挺重?”
风知意自己下午没打算去上工,这井打在她家后院,院子里那么多瓜果蔬菜还有大鹅,她总得看着点才行,可不能让人给霍霍了。
“好。”孟西洲眉眼弯弯地笑笑,“不过下午我不去干活了,家里进了那么多人,留在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顺便看着点打井的进程。反正,咱们不缺那点儿工分。”
风知意失笑,“你想偷懒就偷懒,别赖我头上。就那几个凡夫俗子,还奈何不了我。”
看她这么傲娇的样子,孟西洲忍不住取笑调侃她,“是是是,小仙女踹人最厉害了。那小仙女今天拉臭臭了吗?”
“滚~”风知意顿时没好气,笑骂着推他出门。
孟西洲低笑地走进了被枝叶割碎的阳光里,边走边朝她摆手示意她回屋,“你快去午睡,打井我看着就行。”
风知意点头,目送他转去后院之后,正提步往木屋里走,一声有些迟疑的“素素姐”在院门口响起。
这是,风知意挑眉,彭丫丫的声音?
她来干嘛?
风知意转身走去院门口,看见彭丫丫有些懵逼地打量着她的院子,似乎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地方的样子。
直到看到风知意从那郁郁葱葱的枝繁叶茂里转出来,才震惊得有些不敢相信,“素素姐,你这院子,变化好大呀!”
她记得她上次来的时候,风知意才刚搬出来。那时这里荒地一片,矗立个孤零零的木屋子,并没有多好看多起眼。琇書蛧
但现在,草木葱葱得像是个天然的世外桃源,瓜果飘香、草木清然,让人看得忍不住想走进去感受一番。
可是,风知意却并没有开门的打算,冷淡疏离地站在篱笆里问,“你怎么来了?有事儿?”
彭丫丫被她寡淡的声音一下子给清醒了,顿时反应过来现在她们之间的关系,已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就有些喏喏,“那个、我来是想问问,你去年给我们点的那个驱蚊香粉,还有吗?”
风知意有些讶然地挑眉,“是你奶奶让你来的吗?”
总感觉彭大娘做事应该不至于那么没分寸,都那么撕破脸皮了,还能这么厚脸来问她讨要东西?
彭丫丫抿抿唇,没说话,像是在默认。
其实,一开始她奶奶是不让她来的。
但苏知青和杜知青两人实在忍受不了蚊子的叮咬,就逐渐加价。从10块到15,到20,逐渐加到50,甚至100,她奶奶这才默认了她来。
估计是想着,风知意可能会对丫丫心软。
风知意颇为无趣地轻哂了一下,“抱歉,我没有。”
听到拒绝,彭丫丫不是很意外,但却有些难过,抿抿唇,有些可怜地问,“那素素姐,那你能把那驱蚊香粉怎么做的告诉我吗?我自己去寻草药来做。”
这是要她的配方?这到底是退而求其次还是得寸进尺?风知意低笑了一声,“不能。”
那驱蚊虫鼠蚁、又能安眠宁神的药粉是用异能植物配出来的。别说这世上的草药根本配不出来,就算能,她也不可能给她。
风知意不管这是彭丫丫的无心之失,还是彭大娘的有心授意,她都不想理会,所以指指院门,“你请回吧,以后别来找我了。”
彭丫丫脸色一白,随即又憋红脸地鼓起勇气问,“素素姐,你是不是、是不是还在生我和奶奶的气?”
风知意当即很想回她一句:你们配吗?
但想想,彭丫丫到底还是个孩子,就不对她这么尖锐刻薄了。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没有。遇见你们,我不曾欢喜;离开你们,我也不曾生气。”
从头到尾,她都没怎么把彭大娘和彭丫丫放在心里。
她感情慢热,心血难温。
才短短不足两年的时间,在她这里,并没有生出多少感情。
所以彭大娘和彭丫丫是亲近还是生疏、是变心还是背叛,都不足以拨动她的心弦,激起她的情绪。
这人心或人性,是明媚还是阴暗、是炽热还是严寒,在她眼里,就像花开花落自有时,如四季会变换一般寻常。
而彭大娘和彭丫丫,只不过是最正常的人性。
她理解、也宽容,但不接受、也不认同。
彭丫丫一个小孩自然读不懂她这种超然脱俗的心境,只隐隐听出来了她一点都不曾在意过她和她奶奶的意思,当即又恼又羞又伤心难过地扭头转身走了。
风知意其实不太能理解这些人,当初主动背离而去的人是她们、见利忘义的也是她们,如今又何必摆出一副伤心难过的样子?来证明自己有情有义有感情吗?
可曾经在利益面前,这种情义和感情,是那么的不堪一击、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让她们摒弃的时候毫不犹豫。
所以这种斑驳又薄弱的感情,风知意从来不屑去收取,随意它们来来去去,从不过心。
看着彭丫丫抹着眼泪跑远的身影,风知意轻哂地摇摇头,没往心里去,转身回屋继续去睡午觉。
——
烈日打着光晕,热气浮在空气里,阳光烈得把泥土地都晒得发白。
彭大娘坐在檐下的阴凉里,手下利索地编织着篓子。只是编着编着,编织的动作就慢下来了,看着眼前耀眼的阳光有些发怔。
一阵跑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愣神,抬眼看到满头是汗的彭丫丫一脸伤心难过地踏进院子,“奶,我没要到……”
彭大娘并不怎么意外,神色平静地示意厨房方向,“洗把脸,然后去歇个晌,下午还要去地里干活。”
彭丫丫没有去,反而坐到了她的旁边,“奶,你说素素姐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彭大娘手下的动作一动,怪她们不是很正常吗?侧眼看她,这才注意到她腮边似乎有泪痕,顿时一皱眉,“她骂你了?”
“没有。”彭丫丫摇摇头,想起之前风知意的样子,就忍不住眼里泛出泪,“但是,她看见我就让我走,根本不想搭理我,连院子门都不让我进,比骂我还难受。”
说着,还真的忍不住抹着眼泪“呜呜”地哭出了声。
以前素素姐对她多好啊,从不嫌弃她,还会给她编辫子。冷了会提醒她加衣,热了给她倒凉水,还经常提醒她女孩子不要老在太阳底下暴晒。
可现在,就像陌生人一样,说不要就不要了。
彭大娘看着彭丫丫真的被伤到心的样子,眉头皱得死紧,也有些怒气,“算了,城里那些女知青的心肠都又狠又冷,没什么好在意的。”
彭丫丫哭出了一些情绪,抹着眼泪抽噎着慢慢地停下来,“那……”
看了看她以前那屋,现在那两女知青应该在歇晌,压低声音,“这个怎么办啊?咱们怎么赔得出那么多钱啊?”
说起这个,彭大娘最近心力憔悴而显得愈发苍老的脸上,沉默地阴郁了一些。半晌,愈发浑浊的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别担心,奶奶有办法。”
彭丫丫并不太放心地微微点头,她不知道她奶奶有什么办法,只是她傍晚下工一回来,就迎上那两个人的质问,就头皮发麻,“没,没要到。”
睡个午觉又被咬了好几个包的苏望舒刚想发火,就被一旁的杜若兰柔柔劝住,“算了,你也不想想,若是有人赶你走,回头又问你要东西,你会给吗?”
苏望舒一听,颇为认同地点头,“也对。也就这祖孙俩,脸皮这么厚。”
这话诛心得让彭丫丫脸色又红又白,到底还是个孩子忍不住怨愤,“那还不是因为你们!要不是你们搬进来,奶奶怎么会让素素姐搬走?!”
“哟嚯,居然还怪我们?”苏望舒简直气笑了,忍不住嘲讽轻嗤,“你奶奶为什么让我们搬进来?那还不是因为贪我们手心的钱!又贪又黑心,明明是自己不要脸,还怪别人?真是下贱又无耻!不要脸到极致!”
这红果果地把她们的脸皮揭下来丢在地上踩,让彭丫丫一度气噎,“你、你……”
“丫丫,”不知何时下工回来的彭大娘静静地站在院门口,面无表情的脸有些渗人,“去烧火。”
彭丫丫恨恨地跺了一脚,转身跑去厨房了。
苏望舒见彭大娘阴阴地看了她们一眼,也一言不发地去了厨房,顿时有些反感地皱眉,“那死老太婆阴阳怪气什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她们做得出来还不让别人说啊?”
杜若兰看了眼消失在厨房里的彭大娘背影皱皱眉,“算了,反正我们很快就搬出去了,别跟她们计较。我们的房子不是快好了吗?”
“嗯。”说起这个,苏望舒就有些不太爽地抱怨,“也不知道那个何木匠怎么回事。帮别人做半个月就做出来了,帮我做,做了都快两个月了,还没有完工。我还是花了大工钱,让他们那么多人都歇了地里的活给我赶的。”
“那可能是咱们的房子比较好、比较大吧。”杜若兰有些倨傲地笑道,“那个何木匠不是说,别人那屋子就只是个简单的小木屋吗?咱们那个可是三层的楼房。”
“说的也是。”苏望舒神色稍霁,“只是……”
说着,突然抬手“啪”地一声拍在手臂上,拍死了一只硕大的带血蚊子,烦躁地皱皱眉,“这蚊子的事怎么办?这鬼地方的蚊子那么多,我怀疑我们搬进新屋也还是会有蚊子。”
“这个,”杜若兰沉吟了一下,“彭丫丫去要不到,不一定别人要不到啊!”
苏望舒一愣,“谁去要?我看她人缘差得很,也没见都有谁跟她熟络往来。”
“谁都可以。”杜若兰颇为算计地一笑,“被蚊子咬的又不是我们两个人,大家都深受其害。若让大家都知道她有驱蚊良方,她能藏着掖着不拿出来?等别人有了,我们拿钱买就是了。”
苏望舒听得眼睛一亮,“有道理!不过咱们怎么把这个事情宣扬出去?”
杜若兰早有瞄准了对象,“就周曼曼那个大嘴巴,又嘴碎又八卦。而且,她又爱贪小便宜。都不用我们教,只要让她知道就行。”
苏望舒顿时大乐地一拍手,“好主意!”
所以彭丫丫来索要驱蚊药粉未果的第二天,周曼曼就找上门了,“陈素素,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大家都快被蚊子咬死了,你有好用的驱蚊药粉也不拿出来给大家用用!”
而且是在去上工、人来人往的路上瞎嚷嚷。
顿时,来往的人都眼睛微亮地向她们这边侧目。
大早的,被人堵在去上工的路上突然嚷嚷这么一句,风知意怔了一下,随即眯眼,这是彭大娘祖孙俩的主意,还是那两个女人在搞鬼?
风知意声音凉淡地问,“你听谁说我有驱蚊药粉?”
“彭丫丫啊!”周曼曼可不是一个会帮人遮掩的人,“我也是听两个婶子感叹彭丫丫今年被蚊子咬得真磕碜,说你在她们家住的时候,经常在院子里烧草药,蚊子那是一只都没。然后我就去问彭丫丫,彭丫丫说你会给她们烧一种驱蚊药粉。”
这听着似乎没有那两个女人掺在其中的痕迹,可风知意总觉得这事跟她们俩脱不了关系,这估计是想让大众逼她交出配方?
风知意淡淡地笑笑,四两拨千斤地挡回去,“其实也不是什么驱蚊药粉,就是艾叶和驱蚊草晒干磨成粉而已。”
这两个,确实有些驱蚊效果。
“这样啊!”周曼曼果然没有怀疑,听着感觉好简单,就没有再问风知意要现成的,“那我回头就去试试。那艾叶和驱蚊草,有调配比例吗?”
风知意微微摇头,“没有,我也是随便瞎调的,反正这两草药都是用来驱蚊的。”
“说的也是。”周曼曼满意地走了。
风知意的眸色却渐渐地凉了。
当天晚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引起了村子里的好一阵躁动。
风知意这儿偏僻,离热闹甚远,丝毫没有听到动静,一觉安稳地睡到大天亮。
去上工时,就听到路上的人都捂嘴,神色隐秘好笑又意味深长地在议论着什么。
跟她共一段路的隔壁小嫂子跟别人闲聊八卦了一会,然后忍不住跑来跟她低笑,“陈知青,你知道昨晚彭大娘家发生了什么事吗?”
风知意眼眸轻轻地移过去,“什么?”
“昨晚住在彭大娘家的苏知青和杜知青,被巨毒的绿头蚊子给咬了。”隔壁小嫂子压低声音凑近她,“据说,苏知青的手被咬得都肿成小孩头那么大了。那皮绷得紧紧的,感觉随时会爆/炸,炸得血肉模糊。哎呀,太吓人了!”
隔壁小嫂子想想那场景都有些惊惧,随即想到什么又十分好笑,“而杜知青居然是这里……”
说着,指指胸前两边,“居然是这里被咬了,肿得鼓鼓的,像两个球一样。”
说完不待风知意反应,自己忍俊不禁地哈哈大笑,“哎哟,那都成什么样子了!”
风知意也抿唇好笑地笑了笑,“这绿头蚊子也忒厉害了点。”
“可不就是!”隔壁小嫂子想想都忍不住一阵笑,“也不知道她们从哪招惹来的,以前村里可没有啊!大队长大清早的,就让卫生所到处熏艾烧驱蚊草呢,生怕这种蚊子不是一两只。”
“那苏知青和杜知青怎么样了?”风知意问,“卫生所给想办法消肿了吗?”
“没有呢!消不了,给送县城医院去了。”隔壁小嫂子真的是为那两人感到倒霉,“苏知青手肿得抬都抬不起来了,听说人都快被吓傻了。特别是杜知青,那胸大得捂都捂不住。被大队里那些不要脸的男人眼睛盯着看,还指指点点。”
说到这里,她这个旁观者都觉得臊得慌,“哎哟!要丢脸死了!要是回来老被那些臭不要脸的男人盯着胸前看,也不知道会被他们说成什么样,那还怎么出门见人啊!”
风知意嘴角微勾,可不就没脸见人了。
这下,她们总该在这里呆不下去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送一对篮球胸~肿么样?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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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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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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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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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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