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电话那头没了声响,魏教授似有所悟的推了推眼镜,这才点了点脑袋,笑着说道:“我知道你们在奇怪,我们之前的分析明明是说,这个凶手是一个应招女郎,而今天杀害吴丽的凶手,不但是个律师,而且是个男性,这两种人从身份到性别都完全不同,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呢?”
电话里,魏教授的语气显得有些兴奋,他作为研究者的那一部分思维正在难以抑制的颤抖。
“其实今天我隔着观察室的玻璃,亲眼观察过这个律师,结合刚才看到的监控,我发现,这个男性的行为里竟然有很多,是更符合女性行为模式的小动作——比如他在观察手指和指甲时会将手掌摊平,从手背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再曲起手指从手掌那面观察。可他在做这些平时会被我们认为是‘娘气’的动作的时候,我却丝毫没有感到违和或者觉得做作。所以我想,有没有可能这个所谓的男性根本就是一位女性呢?”
“而至于律师这个身份。”魏教授在快速的分析完了这个行凶者行为所呈现出来的古怪之处后,就又将话题转向了他的身份。
“周警官刚刚查验之后发现,这个凶手所提供的律师证确实是真的,而且证件上的照片,在乍看之下也与视频中的那个人十分相似,但根据今天在大厅接待了那位律师的警官辨认,这确实是两个不同的人。”
在说这段话的时候,魏教授依然显得很高兴,他丝毫不停顿的将这些情况说完,然后竟是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带着些许喟叹的说了一句。
“这个凶手还真是能不断的带给我们惊喜啊。”
听到这句话,夏侯昊总算是忍不住挑起了眉头,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伯谛的方向,而伯谛对此的表示,则是很无奈的歪了歪头。可电话里的魏教授,显然不会知道通话另一侧的两人会是这样的反应,他只是简单的沉醉了一秒钟,就又自顾自的接着说了起来。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不但有很高的智商,还有很强的伪装能力,她甚至厉害到可以突破性别的限制,在短时间内不让他人发现。如果有必要,她甚至有可能,可以化身成任何人!”
“魏教授。”捏了捏眉心,夏侯昊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魏教授的话,他紧接着便有些丧气的,开始对着话筒抱怨。
“我怎么觉得您说的一点也不像好事呢?照您的说法,我们可能永远也抓不到这个凶手了。”
“不!恰恰相反!”
魏教授一听夏侯昊的话,语气迅速变得正经起来,他压抑下雀跃的心情,对着夏侯昊道出了理由。
“夏警官,任何变装大师都不会是一蹴而就的,每个人也不是生下来就会伪装的,要促成这种善于伪装的能力,一定需要非常人的观察力,大量的经验和反复的练习。而正有一种这样的犯罪职业,不但符合了所有这些伪装练习的要求,也符合了这个凶手高智商高应变能力的特性,夏警官愿意猜一下,是哪一种么?”
“职业欺诈师?”夏侯昊的尾音微微有些上扬,他逐渐的明白了魏教授的意思。
“也就是说,这个凶手以前可能因为欺诈罪而被抓过?”
“不。”魏教授立刻否定了夏侯昊的猜测。
“如果她曾经被警方抓住过,那么她的指纹应该会记录在案,但罗老却表示,现场的几个指纹是无法确定身份的,也就是说,至少在警方的指纹库里并没有这个人。”
推了推眼镜,魏教授又接着分析起来。
“这方面我没有进行过查证无法说的太准确,但应招女郎的黄金年龄应该不会超过25岁。根据你们从会所里抓捕到的,和被这个卖/yin/组织强迫的女性平均年龄来看,实际的数据也不会差的太远。所以,这个凶手的年纪也绝不会太大,指纹库里没有这个人的信息,很有可能是因为当时参与这个案件的凶手,还是未成年人,且参与的程度,至少警方认为她参与的程度,并不算太高,所以才没有将她的资料,记录在案,或是在之后进行了封存。而那个时候的记录,大概率是纸质的,所以,你们在指纹库里的比对才没有成功。”
“嗯。”夏侯昊听完魏教授的这段话,便用手指刮了刮鼻子,沉吟着说道:“这么说来,要找到这份档案可能也需要花不少时间。”
“是的。”
这个时候,魏教授的兴致也明显的低迷了下去,随即,他有些抱歉的声音就在手机中响了起来。
“这个理论我跟江警官也已经说过了,他正组织人手去查那些旧档案,但短时间内排查出来的可能性不大......”
“至少也是个方向。”夏侯昊这时笑笑说道:“咱们这也有新发现,证据是越来越多了。”
他又看了一眼边上的伯谛,在对方的眼中也看到了与自己一样的坚定,于是,他的笑容随即变得更深,接着补充了一句。
“相信用不了多久了!”
“呵。”电话对面的魏教授,似乎也通过电波,受到了夏侯昊乐观情绪的感染,他这时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便用稍稍释然的语气说道:“夏警官总是知道该怎么振奋人心呐。”
“谢谢夸奖?”
夏侯昊闻言痞气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对着伯谛眨了眨眼。而伯谛对此的反应,则是装作没看到一般将头转向了一边,夏侯昊看到这一幕便开心的笑了起来。
之后,夏侯昊和伯谛两人就结束了与魏教授的通话,呆在民宿里,等着鉴证科的警员们上门。而直到受命赶到的鉴证员们,在这个房间的大门上贴上了禁止入内的封条,并开始在屋内取证,两人才脚步匆匆的离开了那栋居民楼。
上了车,伯谛一边扣着自己的安全带,一边问夏侯昊:“回警局么?”
“不回。”夏侯昊摇了摇头,启动了汽车。
“咱们先去吃饭。”他接着看了一眼伯谛,然后说:“然后去邻县,林朝辉的老家。”
伯谛扣安全带的手蓦的一顿,他略微皱起眉头转向夏侯昊问道:“没问题么?”
“你先把安全带扣上。”夏侯昊轻笑了一声,抬手挂了个档,很是随意的催促了伯谛一句。
他当然知道伯谛在担心什么,吴丽在警局被凶手用残忍的手段杀害的事情,就算现在暂时已经被警方压下,但终究是纸包不住火的。一旦这件事情曝光,身为市刑警大队的大队长,夏侯昊当然需要担负起责任,在第一时间做出应对。
可偏偏,他还要在此时选择离开市警察局,甚至离开申浦。更有甚者,他这次外出的目标,甚至不是去寻找与这个连环割喉案凶手相关的线索,而是去追查很有可能只是一起模仿案的案件疑点。
伯谛自然也注意到了林朝辉案件中的种种不协调之处,第一个疑点,是老区的这栋公寓,不但不在魏教授所划定的凶手心理安全区之内,而且与凶手惯常的作案地点也相去甚远。
第二个疑点,案件中出现的五千元纸币,目前最合理的解释。是应召女郎的服务费,数量固定,与林朝辉案中的纸币从面值和数量上,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
而这些疑点中最惹人怀疑的自然就是这第三点,林姐的身份问题。她不但使用的是盗取的身份,而且在报警之后也未能对警方作出解释,这中间必有隐情。
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林朝辉在老家的第一段婚姻,很有可能就是解开他一些行为动机的关键。伯谛同样也认为,去林朝辉的原籍,有助于更多的了解林朝辉和林姐,从而加速他们对这个案件的侦破。
可绝不应该是现在。
伯谛听着夏侯昊的话,“咔嚓”的扣上了安全带的按扣,可他却没有转开头,依旧皱着眉的紧紧的盯着夏侯昊,固执的等待着他解答自己的问题。
感受到身边的视线,夏侯昊有些别扭的看了伯谛几眼,然后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张开了嘴,平静的说道:“从出事到现在,张局还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这听起来似乎不算什么解释的一句话,顿时点醒了伯谛,他有些明悟的展开了眉头。没错,从出事到现在至少已经过去了2个小时,身为刑警队大队长的夏侯昊不在警局坐镇,和江涛通过电话之后,也完全没有要回去的意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张局居然连一个催促的电话都不曾打来,这不符合常理。
“局里现在有张局坐镇,他一直没打电话过来让我回去,就说明现在上面问责的电话都被他扛下来了。”
夏侯昊咬了咬自己的嘴唇,就将视线转向了前方,车窗外的天空。
“他老人家的心里跟明镜似得,一定猜的到咱们不会就这么回去,其实就算回去了,咱们也只能坐在屏幕前,从几千个摄像头里寻找这个凶手的行动轨迹。”
夏侯昊说到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他没有收回自己望着远处的视线,就这么接着说道:“这么考验眼力的事情,我可不擅长,我一直觉得这种专业的事情还是要交给‘专业人士’来做比较好,咱们这种喜欢身体力行的,还是干干体力活比较合适。”
直到这句说完,他才挑着眉,转头看了看边上的伯谛。而伯谛接受到夏侯昊的目光,则是蹙着眉头,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沉默了好一阵之后,他才终于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放松了身体,彻底的后靠到了椅背上。夏侯昊见状,于是展眉笑了笑,然后终于踩下了油门,将车开出了停车场。
他们从小区里出来,在市道上开了一段就上了出市区的高速,夏侯昊这时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有林朝辉原籍的具体地址。于是,他只好让伯谛给云琪菲打了个信息,可没想到,接到了信息的云琪菲,却是一个电话打了回来。
“猴子你搞什么?”
伯谛刚刚接起电话,还没来得及按下公放键,就听到云琪菲的声音从话筒里响了起来,那音量大的,甚至都不需要打开公放也能听到。
“局里都出这么大的事了,你怎么还想着去林朝辉老家啊?”
直到云琪菲吼完,伯谛才表情微妙的看了夏侯昊一眼,按下了公放键。没想到自己的好友竟会在此时,失去了与自己的默契,夏侯昊也是颇有些无奈的,对着伯谛眨了眨眼。
“我跟你说。”这时,云琪菲似乎突然凑近了话筒,而且还刻意压低了音量,她朝周围看了几眼,隔了几秒钟才又发出了声音,说道:“江涛的额头上都快长角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要撑不下去了!”
“撑不下去也得撑。”
夏侯昊毫无怜悯的对着电话说了一句。果然,一碰到云琪菲,他对女士的体贴就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老/江/的恶鬼状态基本也持续不了多久,你记得在他因为睡眠不足而彻底黑化之前,把他打晕就成。”
“靠!”云琪菲咬牙切齿的声音,立刻就在手机音响中响了起来,她深吸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想当场手撕夏侯昊的冲动,然后才恶狠狠的说道:“这次算你欠我的!早饭!一个月!”
“成交!”夏侯昊想都不想就立刻答应了下来,这让电话那头的云琪菲瞬间就愣了愣,开始怀疑自己的要价是不是还不够狠。
不过,夏侯昊可没有给她反悔的机会,他瞅着电话那头沉默的空隙,马上插话,向云琪菲询问道:“哎!别废话了,赶紧把地址发过来!局里的情况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啊?”电话里马上就传来了工作椅拖动的声音,接着便是电脑键盘的“啪啪”声。云琪菲用肩膀将电话压在了自己的耳朵上,空出两只手来,开始在电脑中查询起林朝辉的原籍地址。Χiυmъ.cοΜ
“上头都疯了,张局那的电话一个接一个,都没断过。”
云琪菲一边看着电脑屏幕,一边又叹了口气,然后才接着说:“可都被张局给吼回去了,这事说起来确实也不能怪我们,虽然咱们是有监管不到位的地方,但那凶手也太胆大包天了。所以张局一直在跟上面解释,可上头哪管这个啊,后来张局实在是被说烦了,吼得比上头来问责的还凶,反倒是把他们给唬住了。不过上面还是下了死命令,要咱们必须在72小时之内找出凶手,不然江涛怎么会这么快就变恶鬼。”
“那案情呢?有什么新进展没有?”
夏侯昊听着云琪菲的说明,也是心情沉重,他赶紧问起云琪菲案件的情况,想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龚医生那刚出了个初步的验尸结果,从伤口的情况上来看和前三起案件相同,但和林朝辉尸体上的伤口不太一样。”
云琪菲听夏侯昊问起,立刻简明扼要的说明了尸检的最新情况。
“不一样?”夏侯昊闻言立刻和伯谛对视了一眼,而他们两人的眉头也都在这个时候皱了起来。
“林朝辉尸体的伤口和前三起不同?”
“对!龚医生比较谨慎,也是今天早上才做了确定,所以之前的报告上没写,简单来说,龚医生认为前三起案子的凶手是个左撇子,哦,杀吴丽的那个人也是,这点已经从咱们的监控录像里得到了证实。而林朝辉的脖子则被人用右手拿刀割开的。”
云琪菲说到这个问题,连操作电脑的手都停了下来,她一边回忆着刚才看到的报告细节,一边归纳出了主要的不同点。
“果然啊,林朝辉的案子是模仿犯罪。”夏侯昊听了云琪菲的话,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但很快他就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接着问道:“那从吴丽的尸体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别的异常?她身上有没有带什么闪存卡?”
“闪存卡?”云琪菲在电话那边摇了摇头。
“这个倒是没有发现。”
闷闷的回答了夏侯昊的问题之后,她随即眼珠一转,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便紧接着问道:“你是觉得民宿里的那个相机,不止一张存储卡?吴丽在身上也藏了?”
“吴丽租这个民宿的时间不短。”夏侯昊很快说道:“假设她就是为了监视某个人租的,那这段时间一定会有非常大量的视频和照片文件,吴丽的电脑在会所里,早就被我们收缴了。里面没有发现类似的视频文件,所以,吴丽一定是把这些证据都藏在了一个地方,而且一定是个非常容易取到的地方。她当时既然这么有自信要和警方做交易,手头上总得有个显示她诚意的东西吧,不然怎么能让警方相信她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云琪菲稍事思索了一下,便点头赞同了夏侯昊的想法,她接着放空了眼神,开始回忆起现场的证物。
“不过吴丽的尸体上确实没有发现类似的东西,也没有保险柜钥匙啊,存行李的小票啊一类的东西。不过......”
云琪菲这时重新用手拿起了手机,接着说道:“吴丽死的时候,手掌死死的攥着自己的项链,郝医生说,他们做尸检时,扒开手掌才发现,她手心上都有深深的印痕了。可那个坠子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个地摊货,坠子里也没有夹什么有纪念意义的东西或者照片。唯一不一样的,是这坠子的后面刻着一个数字。”
“数字?”伯谛听到这里,才终于出了声,他满是疑惑的蹙起了眉心,对着手机中的云琪菲问道:“只是一个数字,不是一串?”
“对。”云琪菲说着,便用鼠标打开了电脑里属于吴丽的那个文件夹。这个细节太过微妙,虽然她当时也感觉到了有些奇怪,却也实在无法从众多的证据中,记清一个看似与案件没什么关系的数字。
她在文件中搜寻了一小会儿,这才找到了那张吊坠的照片,双击点开之后,云琪菲只看了一眼,就对着电话回报道:“三位数,484。而且看样子,是手工刻上去的。”
“没有其他字母或者标志么?”伯谛立刻追问了一句。
“正面刻了文字,‘可可’,可以的可。”云琪菲回道。
“可可?听着像个名字或者昵称?”夏侯昊眯了眯眼睛,不知道是对伯谛还是对电话里的云琪菲说了一句。
“可能性太多了。”伯谛摇了摇头,将眉头锁紧了一点,夏侯昊闻言也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同时,在电话那面,云琪菲也嘟起了嘴,跟夏侯昊做起了一样的点头动作。
于是,在三个人都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夏侯昊终于对着手机出声,打破了这段平静。
“行了,先这样吧,你赶紧把地址发过来,咱们一件一件排查。视频的问题你到时候也跟进一下,江涛这会儿应该没这个心力,只能靠你了。”
“唉......”云琪菲听了这话长叹了一口气,回答道:“行吧,我知道了,那先挂了,地址我马上就发到你手机上。”
“好!”夏侯昊应了一声,手机里立刻就传来了通话挂断的“咔嚓”声。伯谛于是重新抬头看向了夏侯昊。
“你别这么看着我。”
夏侯昊感觉到伯谛又看了过来,颇有些无奈的耷拉下了眉毛。
“我都说了,回去也不一定帮的上忙,而且,我们都已经到收费站了。”
夏侯昊这么一说,伯谛才注意到,他们的车已经一路开到了出市区的高速收费站前,只要通过这里,他们就可以开上通往邻省的高速路了。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出市区的几个收费道口正被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车被挤在朝市外开的洪流里,根本就是身不由己。
伯谛看着窗外这机动车的汪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现在觉得,自己很有可能是又着了夏侯昊的道,但此刻,他也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所以,他只能就这么悻悻的靠回到了椅背上,任由着夏侯昊笑嘻嘻的开着车,带着他,一寸一寸的挪向了出市区的收费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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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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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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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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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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