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树一脸心疼地看着妈妈:“妈妈没有咸味的汤咋喝啊?”
曲长歌搂过椿树亲了一口:“这儿子真是没白养活,瞧瞧,都知道心疼他妈了。”
赵况也摸了摸椿树的头:“儿子不错!”
送走了张献民和于丽娟,曲长歌一家子就各自回房睡觉了。
本来杨秀娥还要带椿树去她房里睡的,椿树非要跟着父母,赵况也说椿树很听话,不会妨碍他们休息的。
其实依着杨秀娥的意思,肯定要赵况一人睡小屋,毕竟他白天还要上班,需要一个充足的睡眠,她则帮着儿媳妇看着两个孩子。
谁知道赵况不同意,他说是白天辛苦妈妈一天了,晚上一定要妈妈睡个好觉。
曲长歌也在一边敲边鼓,说她一定不会让赵况晚上累着了,会看好两个孩子的。
还说着两个孩子也省心,只要睡着了,就不会醒来,而且妞妞只要睡前吃得饱,已经开始睡整宿觉了。
不过,杨秀娥还真是没在晚上的时候被孩子的哭声闹醒来过。
既然儿子和儿媳妇都这么说了,杨秀娥干脆不管了,有这时间自己也多休息休息,毕竟也是快五十的人了,远远没有年轻时候那会子的精神头了。
这天晚上进了秘境,曲长歌把两个小家伙都弄睡着了,她就开始惦记着请假回老家的牛春妮,练着心法也有些神思不属。
赵况见她那样子,有些怕她走火入魔,干脆地说道:“要是实在不放心春妮,你干脆把小翠放出去,让它帮你看看那边情况如何了,说不定还能帮上啥忙呢。”
“哎呀,真是的,你怎么不早说?哎,现在说也晚了,小翠也不知道春妮姐家在哪里啊?”曲长歌嗔怪地看向赵况。
赵况笑了:“得,是我没有及时给夫人出谋划策,以后为夫肯定要争当事前诸葛亮,行不行?”
曲长歌也知道自己这么说赵况不公平,点了点他额头:“行了,得了便宜还卖乖。”
赵况抓住曲长歌的手指头:“好了,不卖乖了,这事儿你着急也是没办法的,这不一天都过去了,怎么说明天春妮也要回来的,你就放心吧!对了,明天我也去三车间找一下曾哥,劝劝他,儿子女儿的,只要是自己的就行啊!”
曲长歌说道:“行,曾哥那人其实还是蛮体贴的,去年也评了先进的,是个真心过日子的人,只是这愚孝真的是害死人,你好好劝劝吧!还有啊,丽娟跟我说了,王兰那家伙居然在外面败坏咱们家的名声。你把所有要买的东西都在早上提回来,这段时间别让咱妈下楼了,省得她碰到别人说咱们家,她又该生气了。”
“你还知道啊,那种人咱们别理就是了,也别闹得太僵了,面子上过得去就成。”赵况开解道。
曲长歌摇头:“面子?面子啥啊,她就是知道你们害怕丢面子,反正她厚脸皮不怕,所以撑死脸皮厚的,气死脸皮薄的。”
赵况听了不禁笑了,居然把话改成这样了,倒也贴切。
“你笑什么?”曲长歌耍赖地问道。
赵况说道:“是,咱们就不能让那些脸皮厚的气死,如果她再说三道四的,咱们两个晚上去套麻袋揍她一顿怎么样?”
曲长歌一听很是高兴,不过想了想又说道:“套麻袋打人这事儿就交给我了,毕竟是打个女人,还是由我这女的动手好!”
赵况点头:“嗯,长进了,知道不能让我去!”
曲长歌说道:“我还不是护着你!”
赵况说道:“行,那以后套麻袋打男人的活儿交给我就行了。”
曲长歌听得连连点头,表示甚好甚好。
有了赵况的开解,曲长歌也不再纠结牛春妮的事情,而是专心修炼起心法来。
这几天的休养,曲长歌是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恢复了,可是赵况觉得既然从古至今都是这么坐月子的,就算是自己觉得恢复了也不行,怎么说也要把这个月过完了。
曲长歌无奈,只得继续当米虫了。
第二天一早,赵况趁着杨秀娥还没起来,提着曲长歌从秘境里拿出来的东西偷偷溜了出去,然后再假装从外面进来,还重重地关上了房门。
杨秀娥听得门响,在屋里问了一声:“老二啊,是你回来了?”
赵况高声答道:“是的,妈,我在周边老乡那弄了些蔬菜,又到肉店里买了些排骨回来,您中午都弄了,咱们好吃。对了,我还给长歌买了条鲫鱼,您用黄花菜给她做个汤,那个医生说发奶特别好。”
杨秀娥答应了一声。
赵况又说道:“妈,我去一趟食堂买早饭,您就别做早饭了,多睡会儿。”
杨秀娥对于自家儿子这么体贴也很受用,她每天除了做两顿饭,给孩子洗洗尿芥子和衣服,基本上没啥事,竟然比起在省城还要轻省一些。
毕竟在这里只要做三个人的饭,在省城可是要做五口人的饭呢,还要自己去买东西。
吃过早饭,赵况去上班,顺道把椿树送到幼儿园去,屋里只剩下曲长歌和杨秀娥了。
杨秀娥把中午的饭菜准备得差不多,方才上曲长歌这屋里来看孙女。
妞妞也不知道为啥,特别能睡,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其他时间都是睡得香甜。
杨秀娥看着孙女的小脸蛋跟吹了气一般鼓了起来,知道这孙女日子过得不错,这儿媳妇虽是第一次当娘,好像当得不错。
她也就放下心来,这次来伺候月子,她也是存着看看二儿子一家的日子过得如何,每次只住几天就走,不如这样实实在在生活在一起一个月看得清楚。
如今看来,二儿媳妇虽说脾气差了点,可在养孩子的方面做得还不错。
第一个生闺女也没事,这又不是不能生,以后肯定能生个大胖小子的。
曲长歌看着自家婆婆出了房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婆婆在自己房里,她觉得压力好大。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曲长歌想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她就想帮着婆婆洗尿芥子。
杨秀娥却是不肯,直接把她推出厕所,让她在房里好好看着妞妞就好。
曲长歌无奈只得回房看着妞妞,可惜妞妞睡得那叫一个香,让曲长歌没事儿干啊!
临到中午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
杨秀娥在厨房做饭,曲长歌正闲得无聊,又听到是房门被敲响,就想着是不是楼下那个厚脸皮上来了,她可不能让厚脸皮混进自家。ωωω.χΙυΜЬ.Cǒm
曲长歌悄悄走到门口,猛然将房门拉开,却发现门外站着的是牛春妮。
牛春妮手里还抱着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娃,那个小哦,还瘦骨嶙峋的,好似只比出生刚几天的妞妞那么大一样。
曲长歌可是知道牛春妮的女儿曾甜已经两岁多了,如今看着皮包骨的孩子,脸上只剩下那两只大眼睛了,真是可怜。
牛春妮的眼睛红红的,看到曲长歌好似看到亲人了一般,哽咽着喊道:“长歌,我、我把甜甜接回来了。”
曲长歌这才醒过神来,赶忙将人让进了屋里:“快进来,别在外面站着了。”
到了屋里,牛春妮已经哭了起来:“长歌,他们曾家真的不是人啊!我家甜甜还不到三岁,已经让他们指使着到灶洞前烧火了。每日里能有个红薯就算不错了,多半都是照得见人影的稀粥,还不许上桌吃饭,跟个小狗一样缩在灶屋的角落里吃饭。要不是怕她太小,洗碗会把碗打了,早就会让她去洗碗了。没人给她洗澡洗衣服,要不是我每个月回去一两回,这孩子就跟野孩子一样。可曾权几个弟弟家的孩子,穿的衣服连补丁都没有,吃得一个个脸圆圆的。长歌,你看看我家甜甜,穿得跟要饭的一样,这就剩一把骨头架子了,谁能相信她的父母还是每个月有工资的工人呢。”
曲长歌听着她这么说,心里也不好受,发现她怀里的甜甜一直没说话,低头一看,小丫头脸上有些害怕的神情,忙对牛春妮说道:“春妮姐,你先别哭,我看孩子有些吓着了。我这里还有牛奶,妞妞有我的奶,还喝不上,先给甜甜喝一些吧!”
牛春妮用袖子擦了擦眼泪,低头看到女儿脸上的害怕神情,忙将怀里的她抱紧了一些,然后说道:“不用了,我刚刚在家里给她冲了麦乳精喝了,她今天应该是喝饱了的。”
曲长歌说道:“那你把甜甜接回来,曾家同意吗?”
“同意?呵呵,怎么会同意呢?带走了甜甜,我们肯定不能给他们那么多钱了,这是要了他们的命啊!老头子脸上跟刷了黑漆一样,那个老巫婆张牙舞爪地就要打我,还说敢把甜甜带走,她就要把我家甜甜给摔死。哈哈哈,这就是你曾哥当神一样供着的爹娘,他们要把我的甜甜摔死!哈哈哈哈!”牛春妮又哭又笑的,有些癫狂了。
曲长歌忙问道:“那你们是怎么出来的?”
牛春妮说道:“村里人都来了,他们都知道这两个是怎么对待我家甜甜的,都对着他们指指点点,还把生产队队长叫过来了,我才带着甜甜逃出来。当时天有些晚了,我抱着甜甜在公社那边的一个朋友家里住了一晚,早上就赶紧坐车回来了。”
曲长歌又问道:“曾哥知道你们回来了吗?”
牛春妮说道:“还不知道呢,他要是敢说把孩子送回去,我就跟他拼命。”
“春妮姐,不用拼命,我跟你讲,你就去找女工委员王阿姨,她就能给你解决。原来住鸳鸯楼的时候,住在我家隔壁的苏来娣,食堂里的那个苏来娣,记得吗?”曲长歌急中生智,想起帮了苏来娣的工会女工委员王阿姨来。
牛春妮怎么会不记得呢,她还在苏来娣手里打过饭呢,她点点头:“记得啊!”
曲长歌说道:“当初她父母重男轻女,不拿她当人,还是王阿姨给解决的住房和工作,不然来娣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活得下去,就是她那个缺德娘还经常找她的麻烦,结果王阿姨找了缺德娘的领导谈话,缺德娘就再也没敢来找麻烦了。”
牛春妮一听,眼睛都亮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就真的不怕了,大不了离婚,她一人领着孩子,哪怕住回去鸳鸯楼都行。
曲长歌见她情绪好一些了,又说道:“春妮姐,我觉得曾哥应该不会那么无情,你还是给曾哥一个机会,看看他如何说。”
牛春妮对曾权也是有感情的,听到曲长歌这么说,她也就点头应下了。
曲长歌又翻了几件人家送妞妞的,又有些大了的衣服出来,递到了牛春妮手里:“春妮姐,甜甜这衣服确实是太破了,反正妞妞还小,这几件衣服给甜甜穿吧!不过,先别换,就让甜甜这样给曾哥看看。”
牛春妮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跟你说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曲长歌说道:“也别跟他硬着来,实在不行,咱们不还能去找王阿姨么?”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啊,长歌!我心里很乱,你就是我的主心骨。”牛春妮很是诚恳地说道。
曲长歌拍了拍她的手:“有啥事也别急,过来找我们,我们肯定是要帮春妮姐和甜甜的。”
她又低头看了一眼曾甜,这小家伙现在直接把脑袋扎进了自家母亲的怀里,再也不看任何人了。
哎,这么小的年纪,受那么多的苦难折磨,曲长歌的心都难受得不行,特别是现在她也有了需要呵护的妞妞。
牛春妮这里抱着曾甜刚出门,杨秀娥就端着一盘子炒好的菜出来了。
她朝里屋看了一眼,然后问道:“我刚刚好像听见有人说话了,是不是老二回来了?”
曲长歌摇头:“不是二哥回来了,是对面的春妮姐回来了,还带着她家的曾甜。”
“哦,回来了?那孩子没事吧?”杨秀娥没太在意地问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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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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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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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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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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