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国庆节的假期过去,赵况是真的带着曲长歌去了医院,因为是去医院,他们也没有带椿树,毕竟椿树年岁太小,抵抗力太差,医院里的病人多,到时候招回病来就麻烦了。
这是曲长歌第一次到这个世界的医院,一进医院大门,就一股子不知名的味道钻进了鼻子里,这味儿还真是有些呛鼻子。
赵况笑着说道:“这是来苏水的味儿,消毒用的。”
曲长歌点头:“没事,我就是第一次闻这种味儿,有些不适应。”
两人先去挂号处挂了个妇科的号,赵况陪着曲长歌到了妇科门口就不能进去了。
曲长歌有些不适应,还好赵况已经跟她说了一些就医的规矩,她就在诊室外面找了椅子坐了下来。
等她从妇科出来,赵况看出她脸上的神色不对,赶紧跑过来扶住了她:“长歌,你这是怎么啦?难道检查出什么不对来了吗?”
曲长歌摇摇头:“没有,医生说我的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为什么半年多也没怀上,也许是时候没到,让我不要着急。”
赵况把她扶到医院外面的椅子上坐下,方才问道:“可你的脸色不对,我以为你有什么事?”
“没事,我……”曲长歌说到这里,就转头看了一下四周,还好这个时候也就是假期刚结束,来医院的人还不多。
曲长歌见状,凑到赵况耳边小声嘀咕了两句,只是说完,那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
赵况听了忙安慰道:“长歌,这检查肯定是必要的,你就别想太多了,这回知道你没事就好,我觉得如果你没事,我也去检查一下,反正今天出来了,省得以后妈总怪是你的缘故。”
曲长歌一听也是,刚刚那医生也跟自己说什么生孩子不光是女人的问题,男人也有问题,所以还说让她丈夫也检查一下的踏实。
赵况说道:“长歌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挂号,然后去检查一下,今天人少,应该很快的。”
曲长歌点头:“那你去吧,我要在这里缓缓。”
她是真没想到原来妇科检查是那样的,这对她心灵冲击太大了,导致现在都有些没缓过来,还好那医生见她年岁小,还给她解释安慰了几句,总算是安抚下她的情绪来。
不然以她原来的性子,说不得就转身出去了。
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曲长歌干脆合着眼坐在椅子上休息,实际上已经开始默默地修炼起功法来。
自从结了婚,曲长歌和赵况两个每天晚上都是在秘境里度过的,有时候双修,有时候会各自修炼心法,所以这段时间,好像两人的心法又精进了不少。
她这里合着眼正修炼得来劲呢,就听得一阵喧哗声再耳畔响起,有个尖利的女声在骂人:“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想看病,你TM的就是活该,死了才干净!”
有个虚弱而又苍老的声音在小声分辩着:“我实在是太难受了,我才来的。”
曲长歌猛地一下睁开了眼,就看到那日在火车上碰到的那个瘦猴女人正在打骂一个有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这个女人还真是讨厌呢,怎么到哪里都能碰到她,真真的阴魂不散。
她站起来,走了过去,这时候两人身边已经站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她也没怎么费力就走到了人群中间。
瘦猴女人还在骂,而且越骂越恶毒,听的人都听不下去了,有人就开始劝:“哎呀,别打了,这老大妈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怎么好?”
“怎么着?你想管?那让这老不死地去你们家白吃白喝去,怎样?”瘦猴女人翻着她的眯缝眼直接喷向那个劝架的人。
那人一听,赶紧往后退了,说什么呢,如今自己家能吃饱都是不错的,还管个年岁大的白吃白喝,那不是有病。
瘦猴女人很是得意,冲着那老太太吼道:“看到没?就你这老不死的,有谁愿意要?还看病?你这不是浪费了钱,你不知道有三个大孙子要吃饭穿衣,过阵子还要找媳妇成家呢?”
老太太吓得只顾着捂着头哭,连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的身体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瘦猴女人还不解气,两只手在老太太身上边掐边摸:“你这老不死的,肯定藏钱了,居然还敢偷藏钱?赶紧拿出来,不然以后就不要住家里了!”
老太太两只手紧紧地捂栽了腰间,估计那是她藏钱的位置。
瘦猴女人也发现了,两只手都往那里去掰老太太的手,眼里闪着贪婪的光芒,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曲长歌上前一把掐住瘦猴女人的手腕,稍稍一用力,那女人就痛呼起来:“哎呀,疼疼疼啊!这是哪个王八蛋居然敢打老娘?”
瘦猴女人松开了手,转而怒视曲长歌,一看却是熟人,新仇旧恨齐齐涌上心头,对着曲长歌就骂道:“你个贱人,还敢打我!”
“打你?打你不是污了我的手,你个最贱的泼妇,居然打这么大岁数的老人?你就没有老的一天,我祝你以后一定会被儿子媳妇嫌弃,给你扔进垃圾堆里捡垃圾吃!”曲长歌将她的手甩开,瘦猴女人一个收势不住,噔噔噔地往后倒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曲长歌也不理她,直接上去把被打倒的老太太扶了起来,送到了刚刚她坐的椅子上。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个劲冲着曲长歌道谢:“姑娘,谢谢你了!”
瘦猴女人不干了,坐在地上开始撒泼:“打死人了啊!打死人了啊!”
老太太有些瑟缩地对曲长歌说道:“姑娘,你赶紧走吧!我家儿媳妇这人是无理也要搅三分的,到时候缠上你,不值当的。”
曲长歌说道:“老太太,您不用怕她,就她这样的人,我等会就要把她告到派出所去,让人看看能这样对待老人吗?”
“别!姑娘,她这人蛮横不讲理惯了的,我们那片的人都怕了她,不敢跟她对上,所以姑娘,你没必要为了这么个混人把自己扯进去。”老太太还是害怕那个在地上鬼哭狼嚎的儿媳妇,看来是积威甚重,受压迫惯了的。
曲长歌哪里怕她这个,在火车上就想教训一顿这个泼妇的,什么玩意儿,你凶你厉害就应该欺负老实人,那她就要让她受一回教训。
她暗暗召唤了小翠,让她变回原形来吓唬一回瘦猴女人。
小翠悄悄从秘境里出来,盘在了曲长歌的胳膊上。
曲长歌安顿好了老太太,就走到了那个瘦猴女人跟前:“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那女人得意地看着曲长歌:“我跟你讲,我浑身上下的骨头都疼,肯定是你让我全身骨折了,你要赔我钱!”
“真的起不来了?全身都骨折了?”曲长歌大声问道。
那女人看傻子一般看着曲长歌:“可不是吗?我现在浑身上下都疼,我要住院检查,我要你赔我的医药费!”
曲长歌猛然一指瘦猴女人的脚边:“咦,这里怎么会有条蛇呢?”
众人的视线齐齐看向了瘦猴女人的脚边,那里果然有一条通身碧绿的蛇,吐着红红的信子,三角脑袋上的绿豆眼睛正死死地盯着瘦猴女人,额头上的一点红更是诡异得让人害怕。
那女人“嗷”的一声爬了起来,飞快地跑得没了影。
这里的围观吃瓜群众安静了一下,倏然爆发出一阵喊叫,一会儿也跑得没了影。
曲长歌见人都跑光了,她一伸手就将小翠给收回了秘境。
她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给吓得够呛,只是她年岁大了行动比较迟缓,本来又有些不舒服,还让自家儿媳妇给摁在那揍了一顿,她这会是半步也挪不动了。
曲长歌笑着安慰老太太:“没事,没事,刚刚是一条绿绳子掉在她的脚边了,她是自己吓自己呢。”
老太太松了一口气,这小姑娘还真是聪明,这个办法好,这人都不用赶就自己跑了。
“妈!妈!”一个惊慌失措的中年男人一路喊着跑了过来。
老太太精神一振,冲着那男人挥手:“儿子,我在这里!”
中年男人立马跑到了老太太跟前:“妈,我刚挂完号过来,就看到这边的人都往别处跑,好像这里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吓死我了,您没事就行!”
老太太安慰中年男人:“没事没事,多亏了这位姑娘,不然……”
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是自己的儿媳妇把自己打了,就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是不想儿子跟儿媳妇因为自己再起冲突,看到儿子关怀的目光,她有些心虚地低下了头。
曲长歌却在这个时候开口说道:“嗯,我也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看着那个儿媳妇打婆婆,我这就看不下去。出手阻止了一下,不用谢的!”
中年男人听了以后张大了嘴,半天才有些酸涩地说道:“谢谢你,小姑娘!家门不幸,是我这做儿子的做的不好啊!”
老太太忙说道:“没事没事,她力气也不大,我也不怎么疼的,儿子啊,你不用放在心上!”
曲长歌将老太太的衬衣袖子往上一撸,手臂上被掐的乌青就显露了出来,这乌青还不全是新伤,有的是那种有段日子的伤,看来那瘦猴女人虐待老人不止今天这一次。
她一想也释然了,这瘦猴女人就是个垃圾人,好似就是个天生的战士,怼天怼地怼世间所有的人和物,估计哪天不让她怼了,她也就能寿终正寝了。
中年男人看到自家老娘身上的伤,捂着嘴说不出话来了,两行热泪潸然落下。
半晌,他扑到了老太太的身上,哭喊起来:“妈,是儿子对不住你啊!妈啊!”
曲长歌也看不得这场面,干脆转身进医院找赵况去了。
刚到门边,赵况就从里面出来了,满面春风的,看着就是他也没啥问题。
“咦,长歌,你怎么进来了?是不是在外面等急了?”赵况看到曲长歌就问道。
曲长歌回道:“不是不是,只是刚刚在外面碰到火车上的那个瘦猴女人了。”
赵况赶紧上下打量起她来:“那个女的没怎么着你吧?”
曲长歌笑道:“你说什么呢,就她那样的,我一只手能打十个好不好?”
“这倒是,我媳妇儿最本事了,谁要想惹我媳妇儿,那是自己找没趣。”赵况的马屁马上就跟了上来。
曲长歌忍不住打了赵况一巴掌:“就你嘴甜,行了吧!对了,你那情况如何?”
赵况想伸手去搂媳妇儿的腰,猛然想起这事在外面,他不能无视周围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只得将两只手插进了裤兜里说道:“没问题,说是时间问题,肯定行的。”琇書網
“那就好,虽说椿树很好,可我还是想给你生个大胖闺女。你说好不好?”曲长歌揶揄地看着赵况问道。
赵况笑了:“只要是长歌生的,哪怕是生个轮胎,我也喜欢!”
曲长歌一根手指头直杵赵况腰眼,这家伙的嘴实在是太坏了,居然说自己生轮胎,不能饶!
赵况更加憋不住笑了,笑得那叫一个灿烂,举起手就投降:“好媳妇儿,我投降,你说什么是什么,行了吧?”
他却是不知道长得帅气的他,那个灿烂的笑更加让他显得阳光又迷人,周围的人都觉得眼前一亮,而不远处的一个长得挺漂亮的姑娘呆呆地看着赵况,痴了!
曲长歌冲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在赵况看来却是个大大的媚眼,好似羽毛轻轻地拂过他的心,心里痒痒的不行,只想现在就天黑,他就好拉着她进秘境双修了。
两人回到家,杨秀娥一手领着一个过来开的门,看到是这俩就忙问道:“怎么样?”
赵况说道:“这回我们两个都检查了,肯定没问题,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杨秀娥一听,心放了一大半,只要是两人都没问题就好,她的大孙子、二孙子就会来了。
这事情算是过去了,杨秀娥也不再啰嗦他们两个了,还会时不时地给曲长歌弄些补身子的中药喝。
曲长歌也都眉毛不动地喝了下去,这是老人的一片心意,她自然要承情的。
好在过了没多久,两人就带着椿树回了红旗村,实在是也不好在城里时间太长了。
这回回去,赵东升和杨秀娥也准备了许多东西给他们,虽说比不上他们带过来的,可也不会少多少,两人只得认命地带上了。
曲长歌想起王铁柱手里的小人书,她也去新华书店给自己的几个小徒弟一人买了一本小人书。
所以回到红旗村的时候,曲长歌买的小人书可是把所有孩子们都给高兴坏了。
原来就只有王铁柱那本小人书,后来曲长歌买了收音机,大家可以听听评书啥的,如今每人一本小人书,大家还可以互相换着看,等于一下每人都有五本书了。
曲长歌也没想到这个临时起意买的小人书倒是得到了几个孩子最大的兴趣,一个个高兴得不行,想着以后再到省城就给大家再买些小人书回来看。
日子又恢复到原来的平静,椿树一天天长大了,赵况觉得应该给他另外安排个房间了。
他是那种想到就去做的人,先把隔壁的房间整理出来,又专门给椿树打了一张一米二的床,两边还有栏杆,以免孩子睡着的时候滚落下来。
椿树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适应,每晚都要曲长歌陪着她说个故事,到后来,他自己就会主动洗脸、洗脚,然后自己爬上小床睡觉了。
为了奖励他这么懂事听话,曲长歌把去年偷偷买的一套积木奖励给了椿树。
本来是想给他做明年的生日礼物,现在看来还是他做好了一件事情就奖励一个东西好些,这样他才会有勇往直前的动力。
椿树很喜欢这套积木,他的玩具很少,多半都是赵况给他用木头做的小鸭子啥的。
赵况的手很巧,做什么东西那都是手到擒来,就是做小鸭子啥的时候,他不光做得像,细节上也特别细致,比如说绝对没有什么尖的地方,哪怕是尖的他都会打磨得很圆润,不会对孩子产生伤害。
因为回来就是猫冬,曲长歌和赵况这回倒是专心致志地带娃加学习起来,毕竟是要过招工考试呢。
好在曲长歌的记忆力超群,只要学过的东西都记在脑子里了,所以学起来也不算费劲。
总之在过年之前把高中以前的东西都学了一遍,只等着省城那边给消息了。
周锐的信是过年的时候到的,他居然分配到了西北,离安家现在住的地方不远,以后有什么事情也能照应一下。
曲长歌很是高兴,她一直不放心安素瑄,怕他绵软的性子会被人欺负。
如今有了稳重而又会办事的周锐,她是真的放心了。
过年的时候,曲长歌和赵况两个给几个经常寄东西的叔伯都寄了粮食,他们怕人发现,干脆就跑到市里去寄的,一个邮局只寄一个人的,反正市里的邮局比县里多多了。
给张献民的腊猪腿也寄过去了,看到这样的腊猪腿,邮局里的工作人员差点没把眼珠子掉到那打包的袋子里。
当然他们也给西北那边的安家寄了很多东西过去,答应给周锐寄的肉干也都放在安家一起了,只要周锐去一趟安家或是安素瑄跑一趟就行了。
这两年投机倒把抓得更厉害了,曲长歌和赵况都不太敢去县里的老刘那里,反正吃喝都够了,钱有了,各种票券也有,他们真是有些不敢触雷。
实在是到了县里,各种标语、喇叭都在喊,还有好些戴红箍的,他们觉得走在街上每个人都像是在监视他们,都有可能去检举揭发他们。
曲长歌知道这最艰难的日子还没来呢,他们还是多待在村里吧!
这村里其实也有不安生的,主要是红旗村太招眼了。
别的村任务粮都交不上,可红旗村不但能成倍地缴纳任务粮,还能剩余好些粮食给村民们,不用像他们一样购返销粮不算,他们村养的猪和鸡也比别的村都要多。
公社的领导们自然不会为难于支书,红旗村大队部里还有于支书和大领导的相片呢。
就是公社的领导们下来检查工作,也都得上大队部挂相片那屋去看一看,这可是他们公社的荣耀啊!
因为红旗村的任务粮多又好,大领导还记得红旗村,每次说起来,都觉得那次于支书带过来的大米最是香甜。
到后来,红旗村的大米成了特供米,专供京都那边了,就是省里领导想吃都吃不上了。
红旗村的风头越来越劲,而那些吃不上喝不上的大队就有些不得劲了,人家都喝西北风,你们吃香喝辣,这还是shzy吗?
但是也不能怪红旗村啊,他们也不知道有曲长歌这个没事就往庄稼地里浇小溪水的人。
他们的地也好,稻种也好,翻来覆去地检查了无数回,可最多就是觉得红旗村的土壤好。
问题是土壤好,也不能把人家的土都挖到别的村去吧,虽说就是挖去了也没用,主要是小溪水的问题。
所以别的大队对红旗村大队不知道多大的怨气呢,无数只眼睛都鼓鼓地盯着红旗村呢。
而那些红旗村的姻亲们更加难受,时不时地就会上这边来哭一哭、求一求,借一些粮食,借一些肉,借一些鸡蛋什么的。
一次两次的,红旗村的村民们倒还觉得无所谓。
可是一家哪里只有一个姻亲,家里孩子多的,姻亲更是一大堆,家里的粮食再多,也经不起这样的借法。
所以到后来,红旗村都统一口径对外,今年任务粮多交了,口粮也就够自己家吃的,没有那么多的粮食了。
说到这些问题,曲长歌又有些烦恼上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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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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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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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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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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