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黑莲花追凶手札(探案)>第5章 误会2
  提到迟珩和赵鹤岚二人为何叫卧龙凤雏,江晚照思索片刻后复问:“难不成他们也和诸、庞二人一般是可安国兴邦的人才?”

  江雩及将头别去车窗外,用力捏着腮帮子让自己看起来笑得没有那么肆意,“非也!虽说卧龙凤雏二位已独步天下,但这两位加起来尚不及方才所见两人的十分之一。”

  江晚照虽未领会其意,却从他发颤的声音里知晓了:这是在反讽!

  提及迟珩,年少有为似乎与他很匹配。

  正值书生意气时,便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

  先有前人言:‘天下才共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而今长安人觉得‘迟珩独占两石也’。

  诚如说述,迟珩六岁一诗名京师,十二岁入东宫伴读太子,十六岁中探花,甫一入朝便为殿中御史。

  殿中侍御史虽为从七品上的官职,但于考登科举靠某仕途的举子来说无疑是青云直上路初通的存在。

  毕竟登科后不一定能马上入职为官,要等待荫补空缺。即使有,也是从从九品下阶散官将侍郎或者正九品的秘书省校书郎做起的。

  江晚照轻叹,“就像科举一般,有些人雪鬓霜鬟还要与垂髫小童居一室共争童生的名额。”

  说到底,个人机遇和才智。

  在豊朝,上至皇室宫廷下至普通达官显贵都对蹀躞带偏爱有佳。庙堂之上,更是身份的象征,有严格的规制。

  江晚照想起,今日迟珩佩的蹀躞带是十一枚金带銙编以银线制成,便是四品官员才有的规制。

  不过二十又三便领从四品,入内阁,成宰辅不是指日可待?

  “条条大路通长安,有些人打娘胎里出来就在长安了。”江雩及颇未阴阳怪气的反驳道。

  毕竟在他看来,迟珩就是长安城出了名的脸比鞋拔子还臭的冰山怪人,而赵鹤岚便是个‘屎壳郎戴面具’的狗腿子。

  听江雩及一席话,江晚照似乎明白,迟珩便是长安城鼎鼎有名内的‘三高人群’:双商顶乘,容貌昳离,家世不凡。

  江雩及又与江晚照讲了一些迟、赵二人的轶事。

  说迟珩恪守礼法,古板保守。

  前几年豊朝坊间流行‘泼寒胡戏’,便是冬天里的泼水节。

  届时,大群赤.裸身体的胡、汉年轻人戴着古怪的面具,在乐器喧嚣声中欢歌舞蹈,并互泼冷水,周遭围观的群众也会被泼水。

  年复一年,百玩不厌。

  因着迟珩偶然撞见一次觉得有伤风化,便一纸上奏九重天求圣人下旨禁此,禁令一出痴迷者无不哀声载道,更有甚者在诗中嘲讽迟珩是漂头鱼。

  不过都被迟珩在刑部所为给否了回去。

  当时刑部积压的卷宗很多,迟珩自入职起便夜以继日,笔不停批。过了半年才将与案宗牵连的五千人盘查清楚,其间还将几桩冤假错案复审,为受害者沉雪冤屈,推翻诬陷不实之辞,恢复其名誉。

  “阿兄似乎与他们很是熟悉。”江雩及对两人的了解程度超出了江晚照的想象,听了他一路的长篇大论不免有些困倦打哈欠。

  “熟,是挺熟的。”

  熟悉的想起来自己就觉得牙痒痒。

  说到赵鹤岚。

  “他被我揍过。”

  再问及迟珩。

  江雩及沉默了,‘我被他打过’?岂不是很失他这个做阿兄的面子?但是,逞一时面子之快,不遵从客观事实,心里会有道坎。

  沉吟半晌,他说了个中肯的答案,“打了个平手。”

  江晚照想起迟珩那副强硬又倨傲的样子,不禁问了句“他在朝堂上是什么样的?”

  江雩及嗤笑道:“十六岁甫一入殿便激辩群儒,言辞毒辣,不留情面。”

  “我们家老江头听说也被他气的够呛。”

  江晚照一愣,方才离开的时候,江雩及故意将肉脯丢在了迟珩的云靴上,许是那只猞猁真的饿久了,一见肉脯便涎水三千尺扑了上去,饥-渴地连迟珩的靴面都吃出了个洞来。

  “阿兄方才如此不讲人情,加之我...他会不会怀恨在心,至后故意刁难阿爷?”

  “他敢?”江雩及挑着眉,中气十足的说道:“平手是我让着他,若是他再这番冥顽不明我倒是要教训他了。”

  ******

  “田舍汉?”

  “野鹤立鸡群?”

  “猞猁?”

  赵鹤岚在江畔边发着牢骚,方才与江雩及一战他乘下风,他誓下一次定要原封不动的讨回来!

  “琰卿!你就真让姓江的那小子这般欺负我们?”

  “又如何?”

  迟珩只是自顾地用绢帕拭着靴面,他在这里洗了足足快半时辰了。仔细看,他手腕还有些脱皮发红。

  倒不是有什么癖病,只是他惯来是眼里容不得沙子。

  方才赵鹤岚告诉他,这江家小娘子许是一早便在这里蹲伏他了,而这英雄救美的桥段虽在意料之外却在情理之中。

  他这株高岭之花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顺便采撷了。

  “哪有那么多顺便。”迟珩揉着酸胀的眉心,他对赵鹤岚的臆想很是无语。

  赵鹤岚分析的头头是道的,但迟珩却没有决心来说服自己顺从他的想法。

  又说寻常那么多小娘子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无所不用其极,今日这江小娘子只不过做戏做的愈发全套了。

  迟珩只是反驳,她怎么能未卜先知那么多事情?

  赵鹤岚一句‘香丸怎么说?’直接将他给噎住了。

  巧合!定是巧合!

  但他还是跨不过心里拿道坎。

  赵鹤岚盯着偶有鱼起的碧波飘渺叹了口气,“第三次了。”

  陈羽生第三次从他手里逃脱了。

  他有些懊丧,不禁问道:“方才你为何不让水性好的武侯下水去追?”

  迟珩看着远处的莲舟攒动惊起鸥鹭淡然道:“追不到的,他既然敢跑便有自信能跑出去。”

  勘验的案件多了,迟珩透悉‘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诚不欺人,只是能在水下憋藏近一个时辰而不被察觉的他还是闻所未闻。

  陈羽生若是又有在水下憋潜的本事,那么他定是将自己能够逃出生天的绝对性给握了个十成十。m.χIùmЬ.CǒM

  而他之所以可以逃出去也是因为曲江水与外河相连,中无城墙隔断,且他对曲江水道蜿蜒的走势应该异常了解。

  “那采花贼怎么办让他逃出去岂不是要再起事端?”

  赵鹤岚说出了迟珩心中的担忧。

  “事缓则圆。”

  若是要缉拿采花贼,或是有些棘手。

  曲江池占地广袤,一半位于城内,一半位于城外与少陵原相接,采花贼便是在同伙的接应下逃匿至少陵原方向了。

  不过,若是能触碰到采花贼的软肋,兴许他会出现。

  迟珩看了一眼手中的牡丹缠枝恩客牌,巴掌大小,正面刻着鸾枝二字,反面刻着中曲,上面的字都是阴刻红描的楷书。

  许是勤抚摸,牌身包浆发黄而正面的描红都有些斑驳。

  是时,迟珩心里下了个定论:凶徒对这个‘鸾枝’或痴心一片,不然必不会时长抚拭并将此物随时带在身边。

  思及此,若是要找到这个凶徒,平康里许是个突破口,而这块恩客牌的主人便是他的筹码。

  “择日去趟平康里。”

  赵鹤岚一愣,他将迟珩四下打量了下。并且十分怀疑的问了自己一句‘我没听错’?

  平康里对赵鹤岚这种公子哥儿来说并不陌生,与其说它是个风月之地,倒不如说是一个一顶一的销金窝。

  平康坊相对于曲江来说在城北边,故,这里也惯称北里。

  以色侍人,能有几时好?

  别于西市的胡姬酒肆,平康坊内女子无一不畅晓琴棋书画,甚至女子的优劣判定标准还与自身才艺有关:能歌善舞者居首,诙谐言谈居次,音律再次,居住及饮食最末。

  是然,平康坊三曲也应运而生。

  平康里,入北门东回三曲,即诸妓所居之聚也。妓中有铮铮者,多在南曲、中曲。其循墙一曲,卑屑妓所居,颇为二曲轻视之。

  “别多想,只是为了办案。”他微蹙着眉,似乎对赵鹤岚会错他的意有些不悦。

  赵鹤岚拍了拍迟珩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没事,熟能生巧。”

  巧,能生轻车熟路。

  今日之事,若是圣人问及,你可想好怎么说了?”赵鹤岚看了一眼浊气缭顶的摘星楼,只余残垣断壁,当日恢弘之气荡然无存。

  “事急从权。”他看着漾圈的湖面淡然道,“今日也并不是全无所获。”

  海东青,断-手,银针,蒙面匪徒的大致样貌,恩客牌。

  ***

  皇城紫宸殿

  殿内陈设一切井然有序,正中置放了一鎏金忍冬缠枝纹的博山炉里正泛着袅袅龙涎,暗香幽动。幽芳自中堂绕过跪在其中的两人,最后萦绕在了圣人握朱批的一手。

  铜座尖头烛台里的烛泪积了厚厚一层,一旁颔首拢袖站着瞌睡的太监听闻‘噼啪’一声后惊醒过来,惺忪着眼将灯花挑。

  一老太监秉着拂尘敛着步子上阶向上首位走去,“大家,约莫五更天了。”

  殿中跪了两人,一人腰背挺直如岩岩孤松,而另一人已然瘫软成一滩烂泥,曳长的影子摇晃在惺忪的灯火中。

  嘉禧帝半张脸映了昏暗的灯火,另半张脸匿在烛火照不到的暗面,眼神晦暗不明。

  他端着木简观察着堂下良久未动,先是清咳了一声以示警告,复用食指叩了叩书案,却不见堂下有何反应。

  “哟,咱家瞧着这赵少尹怕是睡熟了。”

  “飞卿!飞卿!”连叫几声未有应后嘉禧帝失去了耐心,径直将木简向赵鹤岚掷了过去而猛然在案上一拍,“你这个时候怎么睡得着的?”

  赵鹤岚登时自迟珩肩上滑了下来,匍匐在地,嗫喏道:“圣...圣人恕罪。”

  “恕罪?数罪并罚吗?”嘉禧帝自上首走了下来,稳健的脚步声震得赵鹤岚头皮发麻。

  “圣人恕罪!”

  “事情已然,罚也罚过了。”嘉禧帝揉了揉酸涩发胀的眼哑着嗓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凶徒务必在十五日之内擒获,否则,唯尔是问。”

  赵鹤岚连声应喏。

  嘉禧帝看着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迟珩问道:“六郎觉得呢?”

  “十日。”

  追凶在即,刻不容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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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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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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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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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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