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快吓死了,还好我急中生智。话说回来,还要多谢二哥提醒,否则,我真要到那头等你们了。”
“三弟,瞎说什么呢。”
危险解除,大家又围到方腊身边。方腊在小芳温暖的怀抱里已经把身上的霜化掉了。见人过来,小芳松开了手。
方肥关切地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方腊的表情有些复杂。他打了个冷膈,张大口喷出一个白圈圈。说道:“二弟,我好……好多了。”
方貌抱着方腊的头哭开了。“大哥,还是你好呀,见了兄弟有难,不顾自己的生命危险。你让兄弟好感动。以后,大哥让我干什么我都不跟你叽歪,无论是让我跳井还是让我上吊。”
“三弟,别胡说了,一个鬼上吊还不够,你又来凑的什么热闹。”
“不说了,不说了。”方貌说着擦干眼泪。
“我要起来,地下好凉。”
小芳扶起方腊不放心地问道:“方腊,你真好了?”
“是好了。这吊死鬼喷出的寒气好可怕,比法师射出的寒冰箭厉害多了,简直能把人活活冻死。”方腊说着又打了一个冷膈,张开嘴喷出一个小一点的白圈子。
方肥问道:“任务怎么样了?”
方貌喊了起来:“二哥,你再提任务我跟你急!”
方肥赶紧说道:“好了,好了。三弟,我不提了,我再也不提了。”
“任务又失败了。”方腊说着走向了那个吊死鬼。
小芳一把拉住。“方腊,你干什么吗?”
方腊回头安慰了一句:“小芳,别怕。他现在是无害的。”
方腊围着吊死鬼转了俩圈,摇头自语:“为什么会这样?”过了一会,又问:“为什么会这样?”
方肥和足心水也走过来,一群活人围着一个吊死鬼身下,这场面真吊诡。
“这不是一只普通的鬼。”
“这是一只能够天天晚上把自己吊死一次的吊死鬼。”
“他三更出现,鸡鸣消失。”
“他法力强大,我们无技可施。”
方腊看着方肥和心水你一句我一句的,不解的问道:“你们到底想说啥?”
方肥和心水指着那条绳套,同声说道:“绳子是关键!”
小芳远远地说道:“对对对,那个绳套是这个鬼的狗链子,要想对付鬼除非靠绳子。”
“好!太好了,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我们提前解开绳子,等那只鬼出现。”方腊一脸的兴奋。
方貌则是一脸的恐惧。“是现在吗?”
方腊看着那条被吊死鬼绷着紧紧的绳子,又打个冷膈。“只怕现在不好解。”
“哪怎么办?”
“等鸡叫。”
“好主意。”.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落西峰,鸡叫声声。那棵树上的死人突然动了,像是刚吊上一样,不停地挣扎。
可惜,那条绳子实在太结实了,无论那个鬼怎么动,还是挣脱不掉那根绳子。
“哔——儿!哔——儿!”山林中传出来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怪叫声。
之后,更加诡异的事情出现了。那个吊死鬼开始慢慢汽化,像是晨雾,一点点冒出来,又随风而散。
最后,只剩下那根绳子还在树上晃。
方貌叫起来:“好了,好了,吊死鬼走了,快解绳子。”
“我来。”足心水说话间一跃跳上歪脖树。然后,她单腿勾在树枝上,整个身体倒悬。又一声鸡鸣传来,她用手去抓绳子。她的手却穿绳而过,像是在抓空气。
绳套在心水的手边渐渐化成丝丝白烟,风一吹,消失的无影无踪。ωωω.χΙυΜЬ.Cǒm
所有人都看傻了。
心水一个跟头稳稳落到地下,问道:“为什么三弟可以抓,我却不能碰?”
“二嫂,是你人品不行。”
“不对,不对。头一天晚上我救吊死鬼的时候,也碰到过绳子,并没有出现这种问题。”
方肥说道:“这跟人品没关系,一定跟鸡叫有关。”
“二弟说的对,我们晚上再来解绳子。”
方貌又叫起来了:“天啊!大哥,你还有完没完?”
方腊也发起愁。他握着方貌的手,诚恳地说道:“遇到个吊死鬼,大哥也很无奈。三弟,你要理解大哥啊。”
方貌不愿意的不愿意。“我理解大哥了,谁来理解理解我?被吊死鬼抓住脖子往绳子里套,心里得多大的一块阴影面积呀。真是的!”
方肥在一边感慨着:“大家都不容易,都不容易。理解万岁,理解万岁。”.
夜,漆黑;风,好大;山林呼啸,犹如鬼叫。
歪脖树上,绳子不见了。
那个身穿一身孝服的汉子再次出现在山间的小路上,他满脸悲愤,边走边诉。
“爹死了,娘嫁人了,孩子也被狼叼走了,老婆跟人劈腿了;工作没了,房子抵押了,股票还让强平了,剩点存款也让银行弄没了。我的人生如此悲剧,活着就是一个笑话,活着就是一个多余,活着就是浪费粮食。我这就连夜赶上山去,纵身一跳,脱离苦海,早点投胎到隔壁老王他们家重新做人吧。”
那个吊死鬼刚念叨完,一抬头,发现五个人又拦住去路。他惊悚的样子问:“你们是人还是鬼?”
“吊死鬼,你少装蒜!我们今天一定收了你,让你再也上不成吊。”方腊说着,用双手将绳套撑出个圆。
“是人早晚变成鬼,黄泉路上我等你。”没想到那只鬼见了绳套像见了亲人一样,扑了过来。
方腊还没反应过来,绳子已经套进吊死鬼的脖子上。他的舌头“唰!”地一声伸出半尺长,正好舔到方腊的脸,像寒冰一样扎脸。吓得方腊赶紧松开手,退后好几步。
那只鬼开始跳舞……不,是挣扎。不过挣扎的跟跳舞一样。东摇西晃地向那棵树飘了过去,很快,绳子带着吊死鬼挂到树上,还在原来的位置。
吊死鬼又开始随着绳子转过来转过去的。
气的方腊使劲扇了下自己的耳光。“我靠!这鬼还能行不能行!”
方貌乐得什么似的。“哈哈哈哈,这只鬼好好玩哎。”
方肥对着一脸懊丧的方腊,问了半句:“任务是不是……”
方腊无比沉重地答道:“又失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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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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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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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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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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