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看出什么来了吗?”几分钟后,白旗前辈缓缓开口,嗓音醇厚问道。
顿时会议室一片寂静。
不为别的,他们真的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看出来了,结果是一塌糊涂。”有名须发皆白的老中医站起身来,大声斥责说道。
“我行医五十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毫无章法的药方。”老人继续说道。
见老前辈开始发话,其他人不约而同的点头。
现在的立场很清晰,大家都站在一边,白旗前辈自己站一边。
毕竟他们是真的什么都没看出来。
“说实话,开始我也没明白,仔细琢磨了好一会儿。”白旗前辈并未生气,脸上依旧挂着笑容。
“我给大家提示一下,在我们开药的时候,考虑的是药性和配伍,药性有性味、归经、升降浮沉,配伍有七情、君臣佐使、以及十八反十九畏等禁忌,然而,多年来我们都喜欢一一配对,若有差池,可能会用其他药材来补救。”
“那么,为什么就不能用药材来两对两对的配伍,甚至更多呢?”白旗前辈问道。
听到这句话,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白旗前辈的话说得很对,平日里大家开药,都是讲究个一一配对,只要能配上就行,最后整体没问题,那就没问题。
却不知道配药,有时候也是一种排列组合。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都陷入了一个误区。”有人反应过来,开始盯着药方仔细斟酌起来。
“道理的确是这样,难道说这个药方,应该这么来解释?”
“嗯,等我再看看再说。”
得到白旗前辈提醒后,众人再次仰起头,观察药方他们心里在不断的盘算琢磨。
在场的医生,没有低于五十岁的,不论是在各大医院还是防疫站工作的,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有自己的资历和经验。
看众人开始重新重视后,白旗前辈缓缓坐下来,朝着叶涛笑了笑。
叶涛一直平静坐着,也不理会众人的争论,面对白旗前辈的笑容,只是淡淡说了一下。
不说别的,白旗前辈这么快就把药方研究透了,这让叶涛颇为吃惊。
毕竟连许铁军这样的老专家,也会进入误区。
当然,有一部分原因是叶涛这个药方相对而言比较简单,不过在一般医生看来,要么是一塌糊涂,要么……
反正叶涛已经习惯了众人对自己所开药方的质疑。
“等等,我好像发现了什么。”
很快,便有对中药精通的高手开始惊讶起来。
“原来是这样,我也好像找到了一点思绪。”
“啧啧,这个药方不简单啊,有种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道理在里头啊。”
找对研究方法后,众人的神情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叶涛抬起头随意看了一眼,看到有人在盯着药方发呆,有人在低头沉思,还有人越看越激动,险些跳起来。
当然,还有沮丧的,不过大多数都是在场的西医师,因为他们压根就看不太懂。
啪!
“天呐,这药方到底是谁开的?实在是太讲究了。”突然,有人拍了下桌子,站起身战战兢兢说道。
“不得了啊,这药方居然是个年轻医生开的,真的是不得了啊。”
“用土豆的话来说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众人越看越心惊,明白其中道理后,恨不得拍几下桌子来表达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
“居然还能这样开药,这次是真长见识了。”
“这个药方里面好像有玄机啊,是专门针对目前流行的霍乱的,里面的药材用量增减的话又会如何?”
有人参透了道理,有人更领悟了更深层次的道理。
“不是,这到底怎么回事啊。”有人听后忍不住问起来。
那是一个中医师,资历不凡,可还处于懵逼状态。
“哎,算了,老白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的。”
“就是,要懂得变通,变通,知道初中生学的排列组合吗?”
这一个个的,看个药方,甚至还开始互相诋毁起来。
毫无疑问,率先明白药方精髓的人,开始朝稀里糊涂的人翻起白眼来。
“我说你们别太过分了,我这脑子转的慢你们是知道的,容我再仔细研究一下。”看不懂的人有些脸红,瞪大眼睛盯着药方,手指跟算命似的快速捏起来。
“这不可能,开这个药方的人,他的医术非常了得。”
“我的天啊,这个药方到底是谁开的?我想拜他为师现在还来得及吗?”
“这不是一个药方,这是一种指导思想。”一名年老中医颤颤巍巍说道。xǐυmь.℃òm
由于太过激动,这位老中医的双手都在颤抖,说话的声音也在颤抖,浑身都在颤抖。
他们就好像参禅一样,恍惚间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刚才白旗前辈的提醒,让他们如醍醐灌顶。
“老白,这药方到底是谁开的?麻烦你告诉我,我一定要见他一面。”研究完药方后,有人跑到白旗前辈旁边,顾不得那么多,拉着白旗前辈满脸激动道。
“白老,这真是一个年轻医师开的药方吗?这是治疗霍乱的指导思想啊。”
眨眼间,已经有数名五六十六七十岁的中医师把白旗前辈围起来。
明白了药方中蕴含的道理后,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开出这个药方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白旗前辈也没想到众人会如此激动,无奈的偷偷看了叶涛一眼。
而叶涛则敲着二郎腿,喝了口茶懒得理会他们。
从之前的质疑,到现在的佩服,众人的态度转变着实太过戏剧性。
叶涛一开始就没将注意力放在这上面,他之所以来开这种会,不过是应了黄铁一个小小的要求罢了。
现在最为难的是白旗前辈,被那么多人围着打听写药方的人名字,让他有些为难。
白旗前辈本来想向叶涛求救的,谁知道叶涛居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怎么说呢,写出这个药方的年轻人很低调,只是想为拯救霍乱患者略尽绵薄之力而已,所以说不说出名字也并不重要吧?”
白旗前辈捋了捋胡须,老脸微红说道。
众人听到他说完顿时不干,开始哗然。
“那可不行,老白你今天还非得说出来不可,让我们看看他到底有多年轻。”
“我还以为这药方是你写出来的呢,没想到是个年轻医生,还真想见一见真面目。”
“不出所料的话应该是出自中医世家的,问题是我们l市好像并没有过这个年轻人物啊。”
“老白我不管,这人你必须的给我们介绍一下。”有几个老人耐不住性子,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知道写出这药方的年轻医生未来绝对是大有作为的。
这可是结交的好机会,当然这是其次,主要是想见识一下他的医术。
大家一哄而上,白旗前辈被团团围住,完全下不来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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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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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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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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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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