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狼烟四起,天翻地覆,血雨腥风,杀戮无数,荼毒生灵。
这是历史,不可复制。
但是,现实生活奇葩的事几乎无处不在。
一男两女,形同三足鼎立,纠缠不息,演绎一场旷日持久,硝烟弥漫,永远没有结果游戏婚恋。
情感漩涡,狂风暴雨,惊涛骇浪,无论主演,还是助演,深陷其中,狂躁,忧愁,愤懑,痛苦不堪。
疯了,全疯了!
王夫人身居要职,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受过如此窝囊气?
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王夫人失去往日理性和风度,成天脸上无缘翻滚,逮谁拿谁当出气筒,吓得部下战战兢兢,生怕撞她枪口,老远见着绕道走。
这桩门不当,户不对啼笑因缘,她本来就不待见,奈何不了蠢丫头死缠烂打,忍气吞声放下身段,极不情愿做出妥协。
哪料,司马德儒木头人坐轿,不识抬举,一二三,再二三薄他们老王家脸面,要照当妇女主任“铁娘子”岁月,随便给这小子安个罪名,手一挥,村干部就会拿绳子捆人。
现在,毕竟堂堂市人事局副局长,只能打脱牙齿往肚里吞。
威风八面的女强人,号令一方,底下人言听计从,这些在女儿跟前屁用都没有。
女儿生自打生下来,就没让她省过心,特别难伺候,动不动给她尥蹶子,使狠劲,搞毛了,就以绝食相威胁,弄得她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就拿谈恋爱这事说吧,终身大事,岂能儿戏?更不能一厢情愿。
这个不明事理的丫头,从头到尾一根筋,两头添堵认死理。
天下优秀男人多哪儿去,就把自己拴一颗树上吊死。
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人家竟冷屁股都不给,她老王家让人涮羊肉似的涮了好几回,感觉脸上蒙了几层牛皮都遮盖不了羞辱。
这口恶气,横七竖八卡在嗓子眼里,卡得她身子发颤,腿脚发抖,不明真相的人,还误以为她患了帕金森综合症。
这都事小,关键得罪了庞副省长。
省经委主任见过她家芳儿,饭局上,半开玩笑半认真说要给庞府和王府当媒人。
庞副省长儿子跟王韵芳同年同月生,长得一表人才,其他什么都不错,唯一缺憾腿脚有些瘸。
省府要员保媒,那是给足了王府面子,她当然同意。
不料,女儿跟她耍横:就是死都不嫁瘸子。
如果逼她,她就从自家五楼上跳小去。
面对蛮不讲理女儿,王夫人只剩下哭的份。
人家说养儿防老,全是屁话。
女儿的结局凄惨那是看得见的。
罢了,罢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没法管,也管不了。
唉,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王夫人自宽自解,就当自己没生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只要愿意,任由她自己来,哪怕破罐子破摔都行。
可是,她和丈夫含辛茹苦,拼搏一辈子挣下的脸面,无论如何不能丢。
当然,这只是气话。
毕竟女儿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气归气,怨归怨,她还得往心尖上疼呢。
既然,风声已经出去,市府机关上下都知道司马德儒是她家未婚女婿,那么,这台戏就得按照原来脚本往下唱。
先给司马德儒施压,让压力变成动力。
一日不同她女儿入洞房,调动手续就压到他们人事局。
你小子,有眼不识泰山,仗着自己重点大学毕业,便自命不凡。
只要到了她这儿,那叫莽汉进澡堂,看谁腰粗胳膊壮。
既是县官,也叫现管,人事调动,横竖得从我这儿过。
否则,后面一路红灯。
当年她干乡妇女主任,人称“穆桂英”,从来没怕过谁,败在她手下的不计其数。
她不相信,一个文绉绉毛头小子不乖乖就范。
冤家路窄,偏遇不让道的犟驴子。
司马德儒连面都不给她照一个。
声称: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大不了我回浙江去,看她能把我怎么样!
一辈子趾高气扬的王夫人,气得差点吐血。
死不要脸的女儿根本就不消停,闹腾一天比一天厉害,叫嚷说,如果司马德儒不娶她,就出家当尼姑。
前世遭了什么孽哟,摊上这号疯癫女。
王夫人措手无策,欲哭无泪,把压力传给给丈夫。
节骨眼上,当家人必须亲自出马,抓住主要矛盾。
她想过,儿子年轻气盛,不知深浅高低,未必那个老实得连走路怕踩死蚂蚁的统计科长敢抗衡不成?
老婆大人发号施令,王主任不敢不从。
第二天,将司马科长叫到办公室,指着《预算内工业企业统计报表》全市经济技术运行质量指标数据一栏,厉声道:
“你们统计科干什么吃的?上个月,主管市领导就说过,市场在复苏,工艺品价格上扬,装置负荷提升,经济效益同步增长。
这个月效益,你们还给整出负数。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知道吗,这是严肃的政治问题!”
司马科长吓得额头冒汗。
本想解释,这些都是他们按照各单位上报数据汇总而来,还进行部分行核对,不会有误。
可是,抬眼见主任脸上直冒冷气,赶紧检讨,赔不是,表示马上整改。
走出主任办公室,司马立刻回家。
主任故意借题发挥,目的很清楚。
他得给“智多星”老婆商量该咋办才能应对困局。
老婆一听就傻眼,大祸临头。
这回就是把天捅个窟窿眼,也要把儿子搞定。
否则,统计专业问题,一旦让人提拔到政治高度,丈夫就死定了。
入夜。
司马院落。
司马德儒推着父亲那辆破自行车,高一脚,低一脚往家里走。
这一年,他过得很不轻松。
工作没着落,档案卡在人事局。
办事人员通知他,两年之内没找到接受单位,结果就两个:档案退回原单位。
要么就地销毁。
这个做法到底合不合规,他不知道。
反正人家说了算。
接受单位倒是找了几家,只说他条件不错后便没了后话。
他心里清楚,没人敢要他。
进无路,退亦无路,进退都是死路。
司马德儒心一横,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管他档案不档案,他懒得管。
民以食为天,饭碗还得弄一个吧。
管他金银铜铁,还是泥饭碗,里边有吃的便可。
拎了两瓶白酒,打通关节,在供销社谋了个临时工差事。
吃住在单位上,一星期难得回几回家。
他瞒着父母,暗地跟柳絮来往。
王韵芳绝不会善罢甘休,悄悄跟踪他,最终发现秘密,跟司马德儒大闹一场,差点同柳絮打起来。
王韵芳清楚自己一个人势单力薄,斗不过二人,心生一计,将司马德儒跟柳絮同居之事密告司马科长夫妇。
老天爷啊,畜生儿子阳光大道不走,偏闯独木桥,原来跟那个不要脸的戏子混在一起。
司马科长夫妻气得摔凳子,拍桌子,声嘶力竭教训儿子,让儿子死心,即使他司马家香火断代,也绝对不让柳戏子踏入半步。
司马德儒跟父母闹彻底闹翻。
柳絮已身怀六甲,司马德儒迎娶却遥遥无期。
市剧院碍于上面压力,将犯有男女作风问题柳絮劝退。
生活来源被人掐断,柳絮唯一归宿就是娘家。
可是,这条路老早就让她自己堵死。
当初,父母苦言相劝,司马德儒远在浙江,根本不靠谱,坚决反对女儿跟他交往。
柳絮死活不听,同父母红了眼,一气之下净身出门。
父亲气得吐血,恶语道:“只要走出家门,就同水泼出去,再若想回,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未婚先孕,让人蒙羞,娘家门,她进不去。
所幸,菩萨心肠的堂叔老五叔收留她。
司马科长老婆打听到柳絮住处,气鼓鼓赶到老五叔家,不管三七二十一,进门大吵大闹,骂柳絮破鞋不要脸,死皮赖脸勾引她儿子。
害得他前途无量的儿子人不人,鬼不鬼。
她要找柳絮算账。
边骂边捋袖子,抡起巴掌,教训即将临盆的柳絮。
柳絮如同受惊羊羔,躲到墙角,苦苦哀求未来婆婆。
老五叔闻讯赶到,拿起竹扫把横扫过来,声称打死这个无情无义,蛇蝎心肠恶婆娘。
司马科长老婆落荒而逃。
回到家里,她又哭又闹,添油加醋哭诉:
“我好心看望那个小贱人和我那未出生的孙子。
她不但不领情,见面就辱骂我们司马家,说就是死也不嫁给我家儿子。
还说她肚子里孩子不是我们司马家的种,要我滚出来!”
柳絮哪会是这样的人?司马德儒不信,指责母亲颠倒是非,他要去柳絮那儿问清楚。
母亲一听,哭得悲悲切切,扬起脖子让儿子看:“那个贱人好狠心呐,喊来亲戚打我。
你好好看看,娘脖子差点让她给挠断了!”琇書網
司马德儒一看,母亲脖子血迹模糊。
“怎么会这样?”
事实上,这些血印子跟柳絮毫不相干。
司马科长老婆找柳絮住处,人生地不熟,东瞄瞄,西望望,让两条看家狗误当小偷,汪汪汪撵得她满世界乱跑,慌不择路,掉进刺蓬,脖子被荆棘挂伤。
把这笔冤枉账,她算到柳絮头上。
司马德儒还想解释什么,父亲大怒:“还没进门就打婆婆,这号女人,有一百个休一百个!”
丈夫来气,老婆便得势。
她噔噔噔跑进里屋,找出一串麻绳,往堂屋横梁上一抛,一头圈在自己脖子上:“畜生,你如不同柳戏子一刀两断,老娘死给他看!”
司马德儒两腿一软跪下,流泪答应母亲。
长夜漫漫,寒风凛冽,大雪纷飞。
柳絮蜷缩在被子里,肚子疼得厉害。
要生了?
柳絮非常害怕,无助地流泪:司马,你在哪儿呀?
她不敢大声哭。
五婶死得早,五叔身子单薄,两个堂妹还不经事,天寒地冻,她不敢惊扰叔叔。
半夜时分,肚子剧烈疼痛,感觉孩子快出来了。
柳絮吓得大叫大喊。
五叔从梦里惊醒,披着衣服跑过来。
吓得两腿发软,连滚带爬敲开邻居接生婆房门。
两人慌慌张张赶到柳絮屋里,已经见到孩子脑袋。
难产。
接生婆吓得嘴里连抽冷气,转身走人。
两条人命,打死她都担当不起。
五叔扑通给接生婆跪下,哭着求她救人。
只要救了,是死是活不关她什么事。
接生婆一咬牙,挽起袖子帮助柳絮助产。
半个小时过去,娃娃生下来。
产妇昏死过去。
接生婆大声叫嚷,要五叔叫上青壮劳力,赶紧送柳絮去医院抢救。
菩萨保佑,柳絮救了过来。
柳絮身子弱,没奶水,娃娃饿得哇哇叫。
五叔抱着可怜娃娃,沿街乞求产妇,给孩子喂奶。
一晃八个月过去,孩子长得肥头大耳,取名思马。
柳絮却气若游丝。
柳絮精气神日见日往下坡路走,五叔心急如焚,叫来堂兄夫妇商量,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去吧。
这些年,柳絮家里灾祸接二连三,家徒四壁,含泪说了句无能为力再没露过面。
元旦那天,天空零零落落飘着雪花,柳絮躺在床上不停咳嗽,脸色死人一样惨白。
她眼睛看着五叔,求他,希望给这个可怜的孩子找个好归宿。
说完,头一歪闭上眼睛。
此刻,城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市长助理,市经委王主任闺女大婚。
洋鼓洋号齐鸣,鞭炮延绵不绝,五颜六色气球满天飞。
两辆警车开道,二十八台婚车浩浩荡荡绕城而行。
司马德儒和王韵芳婚豪华婚车格外显眼:新娘子笑逐颜开,司马德儒面无表情。
王主任大宴宾朋。
富丽堂皇的大帝都酒店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二百八十八桌酒席,电视台当红主播担纲婚庆主持,副市长欣然赴宴,担任证婚人。
新郎司马德儒酩酊大醉。
新婚之夜夫妻二人,一个楼上,一个楼下。
从此,形同陌人。
天已放晴,几只乌鸦绕着歪脖子树低空盘旋,一通哇哇乱叫,声音凄厉忧伤。
五叔抱着思马痛哭一场,一挂鞭炮,安葬了堂侄女柳絮。
第二天,五叔将小思马送到省第一孤儿院,亲手交给素昧平生孟姑娘,再三叮嘱,绝不能让他这个孙子受半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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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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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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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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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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