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薄郁的话说出来后,牧雪城没有任何异常,仍旧拉着他保持着和之前一样的速度在迷宫里走。
走到一处水上石桥才停下来。
牧雪城回头看着他,眉眼神情无辜困惑:“哈尼,你怎么叫我牧月森呢?哥并不在这啊。”
但是,哈尼这个称呼,只有薄郁和牧月森会这么称呼彼此。
所以,这无疑是自曝了。
薄郁一脸平静,抿了抿唇角:“什么时候调换的?牧雪城去哪了?”
牧月森笑了一下,之前还有些令人混淆,现在一笑除了衣服,哪哪都不像牧雪城。
他眼眸清澈安静,定定地看着薄郁:“我比较好奇,原来哈尼背着我和他一起的时候,会说我坏话吗?”
薄郁恳切地看着他:“那怎么能叫背着你说坏话,明明就是当着你的面说的。”
牧月森:“……”
薄郁眨了眨眼:“所以说,为什么要那样?每次都做出人意料的事说出人意料的奇怪话,我们就不能正常一些沟通吗?比如,你早就发现这些人不对了吧。”
牧月森无辜地笑了一下,注视着他:“可是,发现了也已经共处一个游戏了,顺着他们的思路走,这是最好的办法。”
薄郁并没有被他洗脑:“那我们也可以早点报警。”
牧月森专注地看着他,眼眸清润沉静,微带笑容:“但是,玩线下密室逃脱本来就是想要追求真实的压迫和恐惧,这不是正好吗?”
薄郁无声叹气,眼眸半敛,一本正经面瘫着脸:“你把亡命之徒当成游戏NPC玩吗?我是真的好奇,自律矜持的少爷,为什么端庄优雅的外表下藏着这样疯狂的一面?”
牧月森垂眸温柔注视着他,深情款款:“哈尼不也是一样吗?虽然表面上过分理智,总是事先要做好计划,严谨遵守,但实际上如果有机会推翻规则超出计划,不也是乐在其中吗?”
薄郁没有说话。
牧月森笑了一下:“我就知道,我们果然是一种人。”
薄郁:“我可没你疯。现在是要怎么办?”
指示图上,红点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白脸男阴冷的声音说着恐吓威胁的话,威逼利诱他们出来。
牧月森没有理会,温柔地笑着看着薄郁,声音好歹压低了。
“捉迷藏不也很好玩吗?先做被追逐的一方吧。”
他笑着微微挑眉,拉着薄郁的手,继续朝前面走去,离红点越来越近。
薄郁甚至怀疑,他不会是疯到要去找白脸男正面刚吧。
最惊险的时候,牧月森拉着薄郁,直接从白脸男身后经过。
比起薄郁微微提着心,牧月森连看都不看一眼,就像是笃定对方发现不了他们一样。
那么近的距离,只要白脸男一回头,就能立刻劈了他们。
牧月森笑着:“别担心,大家都很习惯倚赖信息素来判定对手,但我跟你刚好是习惯隐匿信息素的人。”
薄郁:说错了,不只是疯,还过分自负。
牧月森语气温柔:“哈尼又在悄悄说我坏话吗?”
薄郁一本正经:“怎么会,夸你呢。不过,说到信息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假扮牧雪城的?天桥时候明明还是他的信息素。”
薄郁:或者,这两个人公用同一个信息素吗?可是,他们明明即使在户外,在没有蒂娜的时候也同时出现了。
牧月森走到一处阁楼,停下脚步,松开手,眼眸垂敛笑着看着薄郁:“哈尼在怀疑什么?说起来,我也感到好奇,哈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我身边出现,想要做些什么?”
薄郁无辜地看着他,眼眸清亮坦诚:“我的目的很单纯的,仅仅只是想不劳而获抱上你的大腿,成为恃宠而骄的金丝雀。”
牧月森一瞬不瞬盯着他:“好啊,那就该好好的一直抱着我的大腿才对,讨好我,亲近我,无所不用其极勾引我,为什么总是偏袒亲近其他人呢?”
薄郁眨了眨眼,更加无辜恳切地注视着他:“哈尼的逻辑反了。我努力抱大腿,当金丝雀,恃宠而骄,为得就是不用讨好,不用努力,为什么要在抱上后这么做?”
牧月森微怔,笑着:“那样不是可以抱得更牢一些吗?”
薄郁一脸平静面瘫:“如果那样会抱不牢,我可以换一条腿抱。”
牧月森看着他,忽然笑了:“那就那样做吧。金丝雀。”
薄郁:“我们为什么停下?”
牧月森:“因为这里安全。”
薄郁环顾了一下,是相对隐蔽,但也不是不会被找来。
牧月森优雅地靠在阁楼的楼梯上,神情自若:“我的计划是,先在这里修整一下,等他离第七关出口远了,就迂回过去用斧头砍几下,这样可以一边吸引注意让他疲于奔波寻找我们,一边来来回回多次破坏门锁,等到彻底破开了,进可以去第七关,也可以假装去了第七关实际仍旧留在第六关这里扰乱他的判断。”
薄郁:“他已经离出口很远了,现在就可以去。”
牧月森看了眼地图红点:“好像是的,但我有点累还没有休息好,再等等吧,万一他故意走远一点,实际随时准备杀个回马枪呢。”
牧月森的额头的确有薄汗,黑色的头发被打湿了些,素来清雅的眉眼都有些慵懒不羁。
薄郁:“你要是累,我去吧。”
牧月森看着他,消防斧柄在手中调转了头,把斧柄对着薄郁:“拿着去吧,地图也带走。”
薄郁:“我要是带走地图,你不就不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吗?”
牧月森:“这里很安全,他听到砍锁链的声音就去找你了,更不可能来这里。”
薄郁:“说得也是。”
他拿着消防斧和地图指示图离开了这片阁楼区。
不久以后,迷宫里果然传来锁链被砍的声音。
只有牧月森一人的阁楼,传来声音。
“让我出去!”
“出去找死吗?”
“你现在才是会死吧!”
“别说蠢话,这种时候你出来能干什么?”
“不会像你一样阴险狡诈,故意找死!”
“我没有找死,我只是……无法控制自己。”
阁楼上,牧月森低垂的眉眼忽然抬起,看向楼梯口,打湿的眉睫刘海越发的黑,衬得那张脸极白,红色的唇,黑色衣服,就像是吸血鬼一样危险。
他脸上没多少警戒,从容不迫的样子,还微带笑意。
脚步声一开始很轻,几乎难以捕捉,但牧月森还是发现了,对方似乎也知道牧月森发现了,开始放弃隐匿。
哒哒哒。
什么东西拖曳在地上。
牧月森始终面带笑容,看到出现在楼梯口的人,脸上毫不慌张,还温柔无辜地笑了一下。
“你回来了?”
薄郁站在那里,将斧头扛在肩上,穿着正装显得纤细瘦高的身形,即便这样做也毫不粗鲁,俊美的面容,反而让人觉得像是扛着斧头在走秀一样。
牧月森清润的眼眸里就自带几分欣赏。
薄郁:“你刚刚在跟谁说话?”
牧月森无辜,笑容款款:“有吗?因为懊恼,自言自语呢,被听到了吗?真是尴尬难为情。”
薄郁走到他面前,垂眸看着靠坐在墙边地板上的牧月森。
“果然,额头的汗其实不是因为运动,而是很疼吧。这样说起来,从在祠堂开始就已经出汗了,是那时候就已经发作了吗?难为你居然毫无异常,但一直走对于发作后就一动不能动的你来说很疼吧,所以稍微确定安全后,就无法再动一下。也是,以你的控制欲,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把斧头给我,让我去的,早应该想到的。”
牧月森笑着,看上去毫无异常,但头发像是被雨淋了一样,皮肤雪白,在阴郁长着苔藓的昏暗阁楼,像泼出的牛奶,只有嘴唇仍旧很红,毫无病弱。
他抬起头,眼睛黑亮望着薄郁:“怎么发现的?”
薄郁也垂眸望着他:“我跟牧雪城玩过体能测试游戏,要短时间一万米跑下来,才会有你那种出汗程度,完全不匹配。但你一直装得很好,连抓着我的手都没有出汗,所以到阁楼突然把斧头给我的时候,才有了怀疑。”
牧月森还在笑,眉眼优雅清雅,神情却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他的气质有些矛盾。
“既然知道了,就拿着斧头往回走吧,警方来也会先出现在密室逃脱入口,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里不大,那个白脸男估计差不多摸清地理了,再兜圈子的可行性不大。”
“我知道。”薄郁说,对他伸出手,“你坚持一下,可能会很痛。”
“最好不要,我差不多已经到极限了。”牧月森汗如雨下,脸上的微表情不再隐忍痛意,却还是在笑着,一笑就显得眉眼深情温柔,“不只是无法走路,就算碰一下都会很疼,会疼到切断神经反应的程度。所以,你自己走吧。”
薄郁平静面瘫:“疼到昏过去吗?这么严重上次不也跟我打架了。”
牧月森笑,深呼吸才能正常说话:“那是因为情况特殊。”
薄郁:“这次情况也特殊,可能会死。”
牧月森不笑了,神情缓缓温柔,清润的眼眸看着他,轻轻地肯定地说:“我不会死的。”
薄郁认真看着他:“让牧雪城出来吧。”
牧月森微微一顿。
薄郁:“我知道……你们大致的关系了。让他出来吧,我会保密的,帮你掩护,保证谁都发现不了。”
牧月森眼神温柔小心:“他出来没什么用,还会拖后腿。”
薄郁:“真高兴你没有否认,并反问我为什么让他出来他又不在这。”
牧月森无辜地看着他,示好地笑了一下:“你都发现了,我也不是什么装傻的人。”
薄郁:“那就让他出来吧,无法动是因为忍耐疼痛消耗了体力,两个人换着出来承受,就能互相休息一阵,勉强走出去了。作为不劳而获的金丝雀,可没法放着好不容易抱上的大腿独自陷入险境,自己逃走,那样等于失去一切。”
牧月森靠在墙上,静静地专注地看着他,眸光像天光刚亮清澈的春水。
几息之后,他的神情忽然变了。
不断眨着眼睛,眼神放空,然后张开嘴微微急促呼吸。
“哈,哈,哈,好疼啊!”最后一声的时候,他皱起眉,眉峰蹙着,眉尾下垂,神情委屈极了,呜咽着向着扶起他的薄郁身上靠去,小狗一样在薄郁的颈窝蹭蹭脑袋。
“阿郁,好疼好疼啊!”熟悉的委屈巴巴的撒娇,不是牧雪城是谁。
薄郁看了眼地图的红点向这里接近,安慰地轻轻拍拍他的头,半扶半抱着让他站起来。
“我知道,但坏人来了,坚持着走出去,可以做到吗?”
牧雪城靠在薄郁的颈窝,深呼吸了好几下,点点脑袋。
“我可以的。”
薄郁搀扶着他,两个人往楼下走去,避开红点,尽量选择最近的路线。
“稍微坚持一下,疼得受不了告诉我,忍不住了就换牧月森来。”
虽然一路靠着薄郁小声喊疼,委委屈屈地撒着娇,但牧雪城一直自己在走路,并没有把重量压在薄郁身上。
听到薄郁说忍不住了换牧月森,立刻就抬起头,眼神一转,固执又幼稚:“我才不会输给他呢,我只是假装撒撒娇而已,体力超好的!他能忍,我也可以!”
薄郁听到他连疼也不喊了,在喉咙呜呜咽咽的,像咕噜的小狗。
“没关系的,可以撒娇,可以喊出来。”
“阿郁不会觉得我太弱了,不够强大吗?”
薄郁揉揉他的脑袋:“不会,这么疼还能一直坚持走到这里,已经是很厉害的恶狼了,牧月森可是直接选择呆在那里不动了。”
“说得也是,我真厉害……他说得是真的呀你就是不走才换我的……”
……
坐在上次鬼屋被蒂娜带走的牧雪城待过的那个空房间桌前,牧月森手指交握,脸上毫无表情,轻慢挑眉:“那是因为我已经忍耐了半个多小时,怕中途遇到意外体力不支。你才是,支撑不住了就换过来。事先说好,我可是一点也不信任你的能力。”
……
薄郁听到牧雪城的话,前半句还能理解,后半句好像不是对他说的。
“你在跟谁说话?牧月森吗?”
牧雪城一边忍痛一边点头:“他比不过我的体力,开始狡辩,居然还说不信任我,他忍了半小时是吗?我起码忍一个小时!”
……
牧月森轻慢瞥了一眼:“我能忍耐是因为长时间习惯了,你这样的最多坚持十分钟是极限,如果因为你的盲目攀比,致使大家陷入危机,下次我不会再信任你。就算失败会死,也干脆死在我手里好了。”
……
牧雪城气呼呼的:“这是什么话!我有那么差劲吗?”
薄郁无法听到牧月森说了什么,就看到牧雪城忽然生气了。
他叹息一声:“牧月森,你别惹他了,我们这边还挺紧张的,红点接近得速度越来越快了,那个白脸男很暴躁,直接开始用激光剑破坏周围的建筑。”琇書網
……
牧月森:“我可没惹他,只是实话实说。”
……
牧雪城气鼓鼓的:“关闭通道,不要你跟阿郁说话。”
薄郁:“你们还能彼此沟通,和决定不沟通吗?我跟牧月森说话的时候你也能听到吗?”
牧雪城乖乖地说:“如果他愿意,我就能听到,但他很小气的。不过没关系,我也小气,只是刚刚因为疼才忘记关闭了。”
薄郁和他靠在一起,时刻观察着他的身体状态:“听我说,虽然说要坚持一下,但如果真的忍不住一定要告诉我,及时换他出来,不要一直忍下去,对精神和身体伤害都会很大。”
牧雪城靠着他,乖乖点头:“一开始觉得难以忍受,但习惯了就觉得还好。以前他发作的时候,我都是在家里嘲笑来着,没想到原来这么疼。”
薄郁:“每次都是你哥吗?”
“嗯,因为我很少有机会出去,一般都是在他发病结束后,放松警惕陷入深度睡眠的时候,他发病的时候一般谁都不信任,就会站在原地发呆,有时候时间长无聊,会跟我吵架,但即便是这种时候也没有让我出来过。”
因为现在这段话屏蔽了牧月森,对方听不到,所以牧雪城坦诚地说了真心话。
薄郁:“那看来,你哥哥对你其实并没有那么坏,是个不错的好哥哥。”
……
待在空房间的牧月森:“其实并不是这样的,之所以每次都不让他出来,并不是出于对他的好意,仅仅只是因为比起忍受痛苦,更加无法忍受他的智商和愚蠢可能给我惹出的麻烦。”
……
牧雪城没有说话,呜咽着,软软靠在薄郁的颈窝,小狗一样蹭蹭:“真的好疼啊,脑袋都疼得一片空空。想要阿郁亲亲。”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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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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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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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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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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