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穿得这么正式吗……」泽田纲吉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衬衫的领口,他记得上回穿得这么正式,好像是那场不成立的继承式,不过当时他倒是没心情注意衣着,「虽然是舞会啦,但还真是不习惯。」
「哈哈,感觉起来很有趣啊,难得有机会这么穿嘛,要开心一点!」同样穿得十分正式的山本武爽朗满分地扯了扯自己的领子,「而且大家不是都穿得很正式吗?」
山本少年说的一点也没错,不只是他们,基本上所有要进入会场参加舞会的学生穿得都很正式,要是真的跟平常一样穿T恤搭牛仔裤肯定是进不去的吧……就像是没人会穿夹脚拖去吃高档餐厅一样,而泽田少年一点也没有打算特立独行的意思。
泽田纲吉刚想干笑地附和山本武的话,休息室外突然就有人敲了门;开了门后,站在门外的是已经换好宴会礼服,还上了妆的库洛姆、以及……今天依旧面瘫得毫无破绽的深海光流,要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她把一头灰发扎成马尾了。
「晚上好。我们是来看看状况的。」深海光流颔首,朝众人致意,泽田少年等人自然也是忙不迭地打招呼。
……话说,虽然现在不是吐槽的时候,但泽田纲吉还是想说……维持一贯的面无表情他也认了,但为什么深海桑妳连礼服都没穿,身上平常一样内里衬西装外面套着白大挂就出现了?!妳这是圣诞节还要行医救人悬壶济世的概念吗?!
──泽田纲吉很忧伤,因为就大半的学期生活看来,深海光流悬壶济的都是他……也就是说深海少女全年无休的医治,基本上就是他全年无休地被Reborn换花招虐待啊喂。
「哟!妳这么穿很好看呢,库洛姆。」山本少年坦然地称赞了他们守护者当中的唯一的一枝花,看起来特别有绅士风度,而后才转开视线看上了分明没打扮的深海光流,「不过……深海,妳还没有要换衣服吗?」
「嗯,我就不换衣服了,等一下把白挂脱了就好。」深海光流倒是意外地点点头,「对了,如果六道等等没出现,可能要麻烦你们照顾一下库洛姆了。」
「深海桑妳等等有什么事情吗?」泽田纲吉倒是有点奇怪,听深海少女的意思,好像完全不打算参与舞会?
可是,就连泽田纲吉自己也满期待圣诞舞会的……毕竟他好不容易学会了怎么旋转跳跃不踩人脚尖,不参加好像辜负了练习时被自己踩了很多脚的深海光流。
「我等等可能要在后方处理舞会的事宜,估计不会去前厅了。」深海光流想了想回答,「而且我去前厅不太方便,所以拜托你们照顾一下库洛姆,我担心有奇怪的人灌她酒,喝酒伤胃。」
说完还伸手拍了拍库洛姆的背,搞得对方一阵感动地红了脸……于是泽田纲吉真不忍心询问幻化出来的内脏到底有没有胃穿孔肝硬化的问题了。
「诶,难得的舞会,深海妳不跟我们一道吗?」山本武这时却是皱起了眉头,在他的心理,过节就是把所有朋友聚集在一起才热闹有趣,光让深海光流一个人努力太不够意思了,「狱寺好像对自己的表演节目很自信,深海妳不来看吗?」
「……」狱寺少年当然自信,就是不知道那忠犬跟痴汉等级都是完美满分的歌词,被泽田少年听到以后会是怎么样微妙的画面,「其实是我真的不方便……这次的宴客名单里面有瓦利亚。」
「等等……那群人也要来吗?!」泽田纲吉脸瞬间白了,总算明白深海光流的意思,「那……深海桑妳还是小心一点吧,他们那群人都是凶神恶煞的……」
「我会注意的,你们好好玩吧,学校方也邀请了跳马,你们可以去找他。」深海光流试图让自己的目光和蔼一点,怎么说这个活动大半都是由她操刀,自然希望大伙玩得尽兴。
……虽然邀了瓦利亚那堆不会读空气的煞风景暗杀者,她也是如此期望。
「刚刚虽然有遇上六道,不过他心情似乎不大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好好玩耍。」说到这里深海光流还不免皱了皱眉,「难道是不想参加黑手党的聚会?可他不是成天想着趁机混入这种地方,找他所谓的契约者吗?
「骸他……等等,深海桑,妳又做了什么吗?」泽田纲吉忍住没吐槽深海光流竟然用一副放自家小孩去公园堆沙堡的语气,要六道骸好好玩耍,问起了比较关键的问题。
……而且哪次他心情不好不是因为妳又说了或是做了什么,敢不敢有点自觉啊深海桑?!
「我?我没有做什么……就是提了一句要他穿得正式点?」深海光流歪了歪头,面无波澜但眼中闪过思索,「穿着风衣跟白T就想入场是不可能的,所以给了他一条领带要他系上?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但勉强能入场吧。」
「……」原来十年后的骸那惨不忍睹的白T加领带的痴汉流造型是深海桑妳建议套上的?
总觉得自己得知了某种神奇的真相,泽田纲吉赶紧抹了抹额头流下的虚汗,「那、那我们先走了……不过如果深海桑有空还是来看看狱寺的表演吧,他好像练习很久了……」
说到后来泽田纲吉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深海光流以她那张面瘫脸所能做到的最大努力,朝他投来了欲言又止的眼神,像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但又不忍心说出来一样。
……所以说为什么一说到狱寺的表演节目就这样看他?!虽然每次都是他遭殃但也不用这么早预告吧?!
泽田纲吉几乎是怀着细思恐极的心情心惊肉跳地跟山本结伴离开。
「阿纲,深海她等等是不是会直接回宿舍?」走到一半,山本一面搭着泽田少年的肩膀,一面侧头看了在门口目送他们的深海少女,神秘兮兮地道,「等等我们要不要……」
山本压低了声音,音量正好只够让一旁的泽田少年听清。
「诶……」泽田少年一听眼睛倒是一亮,接着用力点头,「就这么办吧!」
+
舞会开始后,深海光流一个人到后厅巡视;不少二年级的学生会成员、还有风纪委员抽调的风纪成员还跟她打了招呼。
学生会和风纪队的成员人都很不错,很多事情上面都帮了大忙,深海光流十分感谢他们……虽然学生会是碍于彭格列的名声以,及『青鸟』的特权、风纪委员会则是她诚恳恭敬又规规矩矩填了申请表才跟云雀恭弥申请到的。
就在深海光流查看着前厅的状况,身后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
一回头,竟然是不久前才刚见过的跳马迪诺,身穿得体的西装,浏海还往后梳起,一副成功的社会菁英样。
「……跳马,你怎么在这里?」更重要的是罗马利奥好像不在……深海光流觉得眼前统领五千名部下的年轻首领就是一颗随时会引爆的未爆弹,「你要找阿纲他们吗?应该在前厅,不过我暂时没有看到。」
「不要紧,我刚刚已经跟他们打过招呼了,现在是来找你的,小光。」迪诺帅气地一笑,明艳的琥珀色眼眸好像是倒映在池面的弯月一样。
「难得的宴会,妳不参加真是太可惜了,这可是这所学院难得让人比较期待的活动呢,当年我就很期待呢。」
「不要紧,其实只是看着也满不错的。」这是深海光流的心里话,说起这话态度也特别认真,「师父以前都很期待过圣诞节,我想看到这样的场景他会很高兴的,所以你们好好玩就好了,跳马。」
「这样啊……」
英俊的金发青年先是低下声音这么呢喃一句,接着又勾起了灿烂到可以闪瞎人眼的笑容,抓起深海光流的手腕,不由分说地使力拉了人就想走。
「果然小光还是跟我一起去找阿纲他们吧?难得的圣诞节就是要好好玩嘛。」
「不,其实是因为今天来的来宾里面……」
「有瓦利亚对吧?我知道,不用担心。」迪诺笑呵呵地抽手拍了深海少女的发顶,「我在学校的时候就有邀请他们啦,这好像是一种惯例;不过他们真的应邀来的次数很少,特别是Xanxus成为首领以后,根本没有……」
「喂──!贝尔那混小子带着新人上哪去了!!」
震耳欲聋的大嗓门无端响起,话说到一半的迪诺僵硬地把脑袋转向声音来源,不远处一抹熟悉的白色身影就站在大厅正中央,手上绑着的长剑还不断挥舞着,把围上来想要让他安分点的风纪队员都给打趴了。
「嘻嘻嘻,笨蛋队长果然是笨蛋,王子明明就在这里。」
离后厅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金发少年手背在后脑勺,语气漫不经心地回答;那颗金灿的脑袋上还带着一个小巧的银质王冠,转头回话之际还能发现他一头金发遮住了他半张脸,只露出一张勾着诡异弧度的嘴。
……甭看了,那两人的身份简直昭然若揭,只差没在身上各自贴上名牌了。
看了一会后深海光流便神色镇定地移开视线,看向一旁有点呆然的真·乌鸦嘴跳马迪诺,「……果然,我还是别出去了。」
「……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他们真的会来……」迪诺一脸尴尬,他真没想到这群家伙怎么突然就应邀了……难道是因为阿纲他们的缘故?「不过既然他们来了,小光妳还是先走吧,我带妳去安全一点的地方……」
说着迪诺的手又抓上了深海光流的手腕,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部下不在身旁,深海光流就看到拉着自己的金发青年脚下莫名其妙的一绊,跟着就扯着自己一起从后厅跌到了前厅。
「……」
本来就因为瓦利亚出品的两个不速之客显得有些沉静的大厅,两人这一跌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嗯?什么鬼东西?」白发的剑士史库瓦罗一点也不小声地念了一句,接着视线理所当然的跟着众人一同转移,「什么啊,又是跳马你这家……妳!」
史库瓦罗像是看到鬼一样的表情让贝尔也跟着转移了视线,而隐藏在发丝下的眼睛一接触到灰发少女身上,他嘴角那让人不寒而栗的诡异笑容好像又上扬了两分,达到了常人无法企及的扭曲弧度。
「……晚上好。」然而深海光流却是镇定自若地从地上从容地爬起,先拍了拍衣服沾染上的灰尘,还顺道地拉了一旁的跳马一把,「史库瓦罗,还有贝尔王子。」
「嘻嘻嘻,是Boss逃亡中的平民医生啊。」贝尔马上来劲地甩出几把小刀,看着深海光流面无表情地闪过后好似更兴奋了,「王子要把妳抓回去给老大!」
「喂!!妳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史库瓦罗回过神后立刻加入质问的行列,手上绑着的长剑又被他的主人一通乱挥,让深海光流十分忧心要是没扎紧飞出去砸到哪个倒楣鬼怎么办,「等等,跳马跟妳一起……原来是这样!加百罗涅也掺和进这件事了吗,喂!!」
……不,原来是怎样?你到底理解了什么或是脑补了什么,我完全不明白啊。
「我以前就说过了吧,欺负小孩太难看了!史库瓦罗!」被点名的迪诺脸色一凛,身为加百罗涅老大的气势全开,「小光是跟我一起的,你要是动手动脚的,我可不会坐视不管!」
──不得不说跳马你还真的是让状况更加复杂了……为什么好好一件事情,非要说的好像史库瓦罗要对她做什么……不就是想绑架她然后最多搜身找那包根本不在她身上的牛排味药丸,也没什么……?
……等等,这好像的确是要对自己做什么啊。
深海光流眼中闪过一丝明悟的光芒。
「哼,凭你小子也想阻挡我……」史库瓦罗明显不把迪诺看在眼里,一步一步朝着两人踏步而来,「原来一直都在加百罗涅的地盘,难怪找不到……喂!!这下可被老子找到了!!」
深海光流微微蹙眉,要是现在真的被抓到了,大概以后连洗澡都有人要盯梢了……不过以她的武力值根本逃不过史库瓦罗的追捕,更不要说贝尔王子还在旁边虎视眈眈……
「谁说你们可以随便带走那家伙的!」
一声恼怒的喝声跟着掷飞到半空的□□一起爆发开来。
也不知道是气得还是什么原因,浑身散发着火药味的狱寺隼人,手拿着□□,面露不爽地站在前厅的表演舞台上,旁边还有一架价值不斐的钢琴。
……应该是轮到他的节目却被打断了,在生气吧。
深海光流目测后冷静地如此推测道。
「小光,这里交给我们,妳先跑。」迪诺低下身子佯装要抽腰间的软鞭,却是侧头对着深海光流说道,「从后厅左拐到底再右拐,转角有个锁上的大门,旁边有另外隐藏起来的门可以到外面,出去之后就到宿舍里不要出来,知道了吗?」
要说当初在这所学院里面,迪诺·加百罗涅这个黑手党差生到底什么学得最好,那就是翻墙翘课逃跑了,刚刚说的也是很少有学生知道的秘密通道,就算是同样有读过这所学院的史库瓦罗也不知道。
听了这话,深海光流立刻轻轻点头,接着头也不回地迈步狂奔──忽略了身后乱轰轰的一片,隐约听到了爆炸声还有罗马利欧的声音,让她稍微放心了一点,这代表迪诺好歹从摔马回归成跳马了。
稍稍放心的深海光流脚下步伐加快,照着跳马的指示左拐再右拐,果然看到了上锁的门──
以及门前的人影。
深海光流放缓了脚步,借着边上小气窗的窗缝透进的月光,清楚地用她十分优秀的视力看清楚了人影的轮廓。
是个大约只有十岁的小孩,有着一头翡翠绿的头发以及翠绿的眼睛,头上还不知道为什么套着一个巨大的青蛙头套……以及,身上套着极有特色的黄黑色调的制服。
──那是,瓦利亚的杀手制服。ωωω.χΙυΜЬ.Cǒm
所以,这个奇装异服的绿发小孩应该就是……
「Me──是弗兰呦。」面无表情的绿发小男孩平静地自爆身份。
「……弗兰吗,我知道了。」面无表情的灰发少女冷静地颔首回道。
……弗兰是谁?
回答完的深海光流不禁在脑中思考起了这个有够失礼的问题。
「诶──可是Me觉得,光姐完全忘记我的脸啰──?」
自称是弗兰的小男孩却举起右手食指,对着深海光流左右挥了两下,期间表情还没没有什么起伏,看上去有些怪异。
「……抱歉,我真的忘记了。」深海光流只好道歉,好歹追杀自己那么久了,连对方成员的脸都记不住好像也挺不尊重人的,一点作为被害人的素质也没有,「你是负责来抓我回去的对吧,我可以先询问一下,抵抗的话你会怎么对付我吗?」
听了她这般莫名的问句,眼前的小孩就像她一样还是那张死人脸,就是眨巴眨巴眼睛让他看起来有了几分生气。
「……真不愧是光姐,Me好佩服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眼前绿发男孩无神的双眸好似瞠大了几分,眼中也闪过一点亮光,「临危不惧还有理直气壮的忘记人脸,全都超潇洒的喔。真是了不起啊。」
「……谢谢夸奖。」出于礼貌,深海光流迟疑了一下,还是谦虚地道谢了,「不过你的意思是不能告诉我吗?」
「诶──Me没有这么说过吧?」小男孩还是那张脸,从语气到表情都无甚起伏,却是一步一步向深海光流走来,「Me当然可以告诉光姐妳啊──毕竟我(仆)……」
弗兰走到大约距离深海光流只有半公尺之遥的位置才停下。
「──毕竟从记忆恢复以后,我就很好奇光姐是什么样子的人了啊。」
──这句话让深海光流一直保持着的面瘫脸有了一点变化,眉头不由得朝中间靠拢,微微地蹙了起来,「等等,恢复记忆是……?」
「喂,死青蛙,你在这边消极怠工,小心王子我拿刀子戳死你!」
刚问了问题的深海光流一听身后那道声音,立刻知道事情不妙──要是贝尔也在的话,那她大概也没有任何逃出去的可能性了……
不过即时遇到这样不妙的情况,她面上依旧面无表情;而站在她面前的弗兰眼神却又亮了一下,然后才将视线转移到金发王子的身上。
「前辈──才是,明明这里已经窝了一个Me了,要偷懒最好去别的角落喔,这里客满了啦,堕落王子。」
「嘻嘻嘻,死青蛙闭嘴,王子才不会像你一样……还有再叫我一次堕落王子,就宰了你喔。」说着还射出几把小刀插在弗兰的青蛙头套上,看着男孩面无表情地喊着『好痛啊』贝尔才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
这样瓦利亚式的相处方式看起来实在是十分惊人,不过已经见识过不少次的深海光流的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贝尔这是……无视她了?
深海光流不由得投以弗兰一个疑惑的眼神,但绿发男孩还是一脸面瘫欠抽的样子望着前方的杀手前辈,「那堕落前辈慢走,Me──还是小孩,要行驶特权继续偷懒了。」
「嘻嘻嘻,小孩就是小孩,还是回家包尿布好了。」
嘴巴上如此数落着,贝尔同时也像是真的不想管他似的,往另外的通道折回去搜寻深海光流……尽管深海光流刚刚距离他不过几步的距离,他也一点感觉也没有,完全视而不见。
「……弗兰,你是幻术师?」深海光流听着远去的脚步声,很快厘清情况后转头问道,「你为什么帮了我?」
「登登登──答对啰光姐,Me就是幻术师唷。」弗兰以难以想像的平静语调,做出了综艺节目中答对问题时会出现的惯用背景音乐,「不过没有猜到另外一个问题欸──Me只好再给一个提示了──」
他又竖起一根食指,「注意──在光姐编号八号红色书皮脑科病历里面,第一百零八页纪录的那个人的病症是──什──么──」
「红色八号脑科病历一百零八页,纪录的是一个法国乡村男童的病历,因为被祖母用乳酪砸中脑袋因此失忆了。」
深海光流像是背书一样流利地念出一段资料,复又朝对方看去,「……男童的名字,也叫做弗兰……所以你是那个脑子受创的弗兰?」
深海光流不禁感叹世界还真小,法国的病人这厢竟然在义大利黑手党当杀手……而且她是不是跟幻术师特别有缘?
「光姐又──答对啰。真不愧是光姐啊。」弗兰的表情看起来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但深海光流感觉对方好像心情挺好的,「Me就知道,光姐记住病历的能力比记住人脸的能力要高太多了啊。」
「……谢谢你帮我,如果脑子还有在痛的话,欢迎找我复诊。」想了半晌深海光流只能认真地这么保证道,虽然听起来好像在咒人生病一样。
「不过,如果你只帮我这一次报恩的话,你还是不要来找我好了,我不想被抓。」
「诶,但是Me不是为了报恩欸──?」弗兰又眨眨无波却又漂亮的像是玉石的眼睛,「Me只是想看看未来记忆里面的光姐,跟现在的光姐有什么区别而已唷。」
「……这样啊。」深海光流了然于心,坦然接受了眼前小男孩的胡言乱语……话说跟彭格列有关的所有人事物都容易变得奇幻,她像也许什么未来的记忆是彭格列奇幻传奇的一环啊,「那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喔──果然年轻的光姐还是光姐嘛。」弗兰回道,接着伸手往自己巨大的青蛙头套里挖去……这动作莫名的让深海光流想到了波维诺那只爆炸头的小牛,共通点是两人的头顶感觉都有个异次元百宝袋。
「果然,Me想要成为像是光姐这样了不起的面瘫啊。可以请光姐帮我签名吗?」
弗兰掏出的是一张签名板和一只黑色油性麦克笔,把东西往深海光流怀里一塞,翡翠一样的眼中第一次流露出了符合十多岁小孩该有的闪亮眼神:
「请──帮Me写上『给未来了不起的·将打败老不羞师父成为最强幻术师的·跟光姐一样了不起的面瘫·弗兰』。Me会把它当成人生指标一样,这样被堕落前辈捅的时候一定就可以撑下去了。」
「……备注不会太多吗?还有了不起用了两次喔。」
即便努力忽视很多吐槽点,深海光流还是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两句……尽管她已经规规矩矩地在板子上签上自己的名字了,「而且通常都是说想要成为跟我一样的医生啊……」
希望成为面瘫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啊……真是个有想法的孩子。
「好吧。那改成『给了不起的·总有一天会把凤梨切片·再把上任最强幻术师做成热带水果拼盘的·跟医生光姐一样厉害的面瘫·弗兰』,这样呢?」
「不,医生根本是硬加进去的吧。而且愿望也不太一样了,中间是不是还有一段像是食谱的东西乱入了,你师父的描述也完全不见了喔。」深海光流冷静的吐槽。
不过,她总觉得凤梨那段特别的亲切,不知道是在哪里听过还是看过……
「Ku、fu、fu……这样啊,原来你这么想死吗,我亲爱的徒、弟?」
──一道阴阳怪气还含带着怒意的熟悉嗓音,跟着贯穿了弗兰的青蛙脑袋的三叉戟与拿着它的主人,一同出现在这个空间。
「师父,这样捅好痛的啊,拜托请不要这样做好吗?」弗兰面无表情地举手抗议,换来的却是六道骸一扭手腕,把插柄都给捅了进去,还特别心狠手辣地左右旋转,让在旁边看着的深海光流都不禁暗叹了一句丧心病狂。
「啊好痛好痛──光姐,师父他虐待儿童──」
重点是被捅的人竟然还转过脑门,跟她这个无辜的路人告状……话说看起来应该会很痛,但你那个面瘫脸一面喊痛感觉就是毫无诚意啊。
──于是此时的深海光流微妙的体会到了其他人看着她的脸时会有的感受。
「……还是别捅了吧,六道。」深海光流有点担心等等需要多动一场脑外伤手术,秉持着圣诞节不想上班的心情,严肃地阻止了六道骸的动作,「而且你怎么在这里?」
「妳跟加百罗涅那个黑手党一起而被追杀,现在满屋子让人厌恶的黑手党都闹成一团……不得不說妳表现的真精彩啊,深海光流。」六道骸语带嘲讽地回话,「动静那么大,还感觉到这小子使用幻术,难道还不够明显?」
「不,其实被追杀的只有我而已,跳马是冤枉的。」深海光流觉得自己有必要为迪诺澄清一下,「还有原来六道你是弗兰的师父吗?」
「咦,光姐不知道吗?Me的师父就是我们眼前这只奇迹显灵的凤梨妖精……啊好痛。师父你玩够了没啊,真是幼稚的凤……痛痛痛──」
三叉戟又用力地从不同的方向刺穿了青蛙头,看六道骸的动作似乎还很熟练;这样的认知让深海光流有些侧目……这孩子难道一直以来都用生命跟他的师父还有前辈玩着这种play吗?
「哼,算了……既然这小子误打误撞帮了妳……深海光流,妳欠我一次。」
说着六道骸便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无视了弗兰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喊着『咦──貌似蓄、意救了光姐的是Me喔师父』、『师父,Me都在地上捡到你不要的脸了』、『竟然趁人之危,大人的世界好肮脏啊』等等的话,然后又捅了他一叉子。
「嗯,我知道。」深海光流还是那张脸,也还是那养淡然的态度,灰色的眼眸认真看去却感觉特别真诚,「我欠你的也不只一次,其实你一直以来都帮我蛮多的,六道,我很感谢你。」
「……」
六道骸突然不说话了,似乎也没想讨价还价;弗兰抬头看了一眼他师父的表情,大有想要吐槽些什么再换来自家师父一叉子捅脑到底的服务,哪知下一秒深海少女又认真地开口了。
「像是上次用幻术帮我借书,要不然我就成偷书贼了。」深海光流一垫脚一伸手,拍上了六道骸的肩膀,「我常常觉得没有你这个会幻术的朋友会很不方便啊,六道。」
──交你这朋友,真不亏。
深海光流是如此努力地想要让六道骸明白她真挚诚恳的感想。
六道骸:「……」
这个当下,六道骸真想一叉子一齐捅穿两个老是气他到高血压的死面瘫。保证药到病除一劳永逸。
「……果然,光姐是最厉害的面瘫了啊。」最后还是弗兰的感叹打破了现场的沉默,以他平板的语调可以做出的最诚恳的语气,对着深海光流这么说道:
「Me决定了,还是请光姐在签名上面写『未来可以吐槽到师父生无可恋的·跟光姐一样了不起的面瘫·弗兰』好了。」
+
等到确认瓦利亚离开学院,深海光流也不打算要会去舞会了,独自一人就回了宿舍。
泽田他们应该还在舞会吧,瓦利亚认定了她由加百罗涅的人带出校园了,舞会上的骚动也很快被其他相关人员给平息,其他活动应该照旧。
就是有点可惜,她没有听到狱寺的表演,记得狱寺可是很久没开钢琴发表会了……而且这次还说服了碧昂琪别烤饼干,弹出来的应该是正常水平才对……
一边这么想着的深海光流,一边伸手推开了宿舍的大门──
『MarryChristmas!』
──明亮的大厅半点也没有深海光流想像的冷清黑暗,随着宏亮欢乐的齐声祝福一起进入脑海的,是泽田少年等人那一张张笑得灿烂的面容,以及小小布置了一下的大厅。
「……欸?」深海光流不由得愣了一下,尽管只有疑惑的但因让人感觉得出她的困惑,「你们不是……」在圣诞舞会吗?
「啊、那个啊……深海桑的舞会真的办的很好,要忙那么多事还做的那么好,真的是很棒,可是……」泽田纲吉搔了搔面颊,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可是,深海桑自己没办法参加太可惜了……明明是帮彭格列做了那么多……所以我想、那个……应该要有一个,深海桑也可以参加的圣诞派对才对……」
泽田纲吉越说越小声,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好在一旁不知道为什么换上一身圣诞老人打扮的山本武接过话来:
「是啊深海,听说圣诞节在义大利是要全家族团聚的,所以怎么能少了深海妳啊?」山本武扬起大大的笑容,还从扛在肩上的大袋里拿出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和卡片,「对了,这是迪诺桑给妳的,说是有事要先走,就托圣诞老人给妳啦!」
深海光流低头一看,礼物盒上的卡片用精美的义大利草体写着『每个人的圣诞节,当然也属于妳』的字眼。
「极限的来参加活动吧!圣诞节活动就是要极限的帮圣诞老人拉雪橇跑地球一圈!!」对于圣诞节似乎也很大的误解的极限大哥也直嚷嚷,还乱挥舞着拳头,绕着大厅跑去圈。
「我希望……可以跟光流大人一起过圣诞节……」换下了礼服,此时与深海光流一样都是寻常西装裙打扮的库洛姆柔柔一笑。
「喂!妳这个女人,让十代目等那么久是找死吗?!」不远处站在一架临时移来的钢琴旁骂咧咧的正是狱寺隼人,他身上还有一些刚才在宴会前厅与史库瓦罗等人缠斗的擦伤,「我会再为了十代目弹奏一次歌颂十代目的曲子,妳要是敢错过就死定了!」
──其他还有,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语啜饮黑咖啡的第一杀手、坐在他身旁的碧昂琪和正骚扰碧昂琪的夏马尔、还到处闹腾的波维诺小牛;甚至是站的位置偏僻到不行随时能跳窗走人的云雀恭弥和云豆,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库洛姆旁边的六道骸……
所有所有,在这三年里面,深海光流决定要作为伙伴相处的所有人,全都聚集在这里了。
──深海光流突然想起来了,她的师父最期待的圣诞节,是一个相聚的日子。
因为能与朋友相聚,因为能用以传达『感谢你们陪伴我跨过了这一年』的心情……所以,无比期待圣诞节的到来。
「这个学期的最后一天……真的很谢谢深海桑的关照!」泽田纲吉像是用尽力气大声喊道,却又好像一直以来都想要说的话一样,轻而易举地说出口,「深海桑,祝妳圣诞快乐!」
「……嗯。」深海光流忍不住想要弯弯唇,柔和一下自己的眉眼;然而即使脸上的线条没有柔和半分,她还是努力用自己最柔软的语调,这么说道:
「圣诞快乐,谢谢你们。」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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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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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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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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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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