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寺隼人还未站定就大喊著自己最心心念念的BOSS,明明已经是休息的时间身上却是全副武装;这让深海光流不禁怀疑这个人该不会以为他们不是来读书,是来当兵的……虽然Reborn的各种恶趣味考验的确常常搞得像是在战争一样。
相较之下,同样手脚俐落往这个方向跑来的山本武身上已经换上轻便服装,只是手上拿著武.士.刀,明显是只来得及抄起刀.子就赶来了───不过这也是随身携带武器才能办得到的事情。
且不说岚雨左右手二人组,後头靠墙站著、不知道为什麽也跟著过来凑热闹的六道骸,手上也牢牢抓著他的三叉戟───
不得不说,至少在战斗意识这个方面,新彭格列少年们拥有高度的觉悟,这倒是有点在刀.尖舔血的黑手党的样子了……深海光流不禁有些感慨。
「阿纲,你跟古里聚在走廊做什麽啊?难道……」站定後才开口的山本武微微皱起眉头,显然认出了古里炎真,并且注意到场面不妙,「……难道是小朋友临时发起试胆大会,还邀请西蒙的大夥一起玩吗?我懂了!」
……会觉得这群人有黑手党的架势,大概都是睡眠不足引发的错觉吧。睡饱就没事了。
───深海光流在心中这麽告诉自己,并且决定今晚一定要好好睡一觉……虽然照现在的情况看来是很难了。
「啊啊当然不是啊……不过炎真你们到底是来做什麽的!Reborn这是不是又是你搞的鬼!」泽田纲吉朝他无良的家庭教师发难,毕竟根据以往的经验,发生了离谱的事情十件有九件出自Reborn的手笔……
……剩下的一件,大概是他本身自带的衰运带来的吧,这泽田纲吉也只能认了。
至於一旁站著旁观的深海光流……她举双手双脚赞同她家BOSS(暂时)的看法;就算她才认识Reborn短短一天的时间,她也可以肯定这个有著天真小孩外表的第一杀手,就是会策划这种乱七八糟事情的家伙。
「吵死了蠢纲,不是说了是学校规定了嘛,跟人家一点关系也没有呦。」杀手男孩用一种十分符合自己外表的小孩童音这麽说著;不听内容并且不看说话的人的话,还真的感觉挺天真可爱的,「办理入学的时候不是有给你们学生手册嘛,好好读过了吗?」
「学生手册……?有这种东西吗?」泽田纲吉闻言表情一片空白,显然对於对方所说的什麽学生手册一点概念也没有,「入学前一个礼拜的新生训练,除了阻止云雀前辈跟骸大杀特杀之外,我不记得还有做别的事啊……」
「当然有,我可不是开玩笑的,」Reborn冷哼一声回道,尽管根本没有人觉得他是在开玩笑……毕竟稍有不甚就会丧命的玩笑还能叫玩笑吗?那叫玩命吧?「而且为了预防你们弄丢了,我很贴心地帮你们收起来了哦。」
接著,在众人一致无声的注视下,Reborn慢条斯理地将手伸到窝在肩上的宠物变色龙面前;绿色的变色龙身上突然闪起了微妙的光芒……就像传说中的神奇X贝进化时候一样的光芒一样。
这麽非现实的场景看得深海光流很是惊叹,只得再次修正自己多黑手党的认识───
大概所有的黑手党都是魔法师的後代或是魔法少女预备役吧,这样也能解释为什麽泽田少年能拯救世界那麽多次了。
等到停止发光吐,它便出了舌头───舌头卷著一本看起来十分精致的黑色小簿子───轻轻巧巧地将小册子放在Reborn摊开的掌心上。
「就是这个。」Reborn将印有烫金校徽的小册子拿起来展示给众人看,看上去还真的是这麽一回事。
「原来是这个……不对啊!为什麽会从那种地方拿出来啊?」泽田纲吉反应最快,抢在还在思考黑手党跟魔法师究竟有没有关系的深海光流之前吐槽,「而且Reborn你根本没有说啊,只是自己偷偷藏起来而已吧,还藏到列恩的肚子里!」
事到如今,泽田纲吉连为什麽列恩可以吐出一本比它的体型要大得多的簿子这件事都不想吐槽,只想搞清楚Reborn又出什麽招来整他们;倒是深海光流对这苹神奇的变色龙列恩颇有兴趣,视线不断游移其上。
「怎麽可以这麽说呢,列恩为了帮大家保管手册肚子都涨起来了,阿纲还这麽凶,真是过分哭哭。」
「Reborn你别装小孩子无辜的口吻啊,都不是婴儿了这样不觉得很奇怪吗?」泽田纲吉对於Reborn摆明装傻的态度一点也不买帐,看得深海光流有些诧异,「还有,到底为什麽我们要跟炎真他们战斗,Reborn你快说清楚啊!」
「是啊Reborn桑,事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难道西蒙真的要不顾约定跟我们开战吗?!」狱寺隼人也皱著眉头问道,而深海光流感觉好像又认识了友人不同的一面。
以她对狱寺隼人个性的了解,感觉对方根本不会听人解释,而是会扔个炸药直接把挡路的家伙通通爆破掉……真是有所成长啊,应该是学到了泽田的温和,变得比较讲理了?
「这当然不是我随便胡说的,开战可是有根据的,」Reborn又哼了一声,态度总算比较端正了一点;他将学生手册翻开至某页,接著再次将内容展示给众人看∶琇書蛧
「是因为───根据学生手册排定的『宿舍攻防战』,这个月轮到西蒙跟彭格列对战。」
「宿舍攻防战……?」深海光流皱著眉头重述了一次Reborn口中吐出的名词,她将视线转移到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小册子上,接著把上面密密麻麻义大利文字翻成日文,一字一句,以适切的音量读了出来∶
「『本学院每学期至少举行两次学生所隶属之黑手党间对战,对手由校方安排……须以双方所属黑手党之宿舍为堡垒进行攻防战,竞赛方法任意,以不致死亡为唯一限制;败者须完成胜者下达的任一要求,不得拒绝、反悔。』」
「『若违反上述任一规则,本院将予以退学处分,并且出动学院兵力通缉……』」
越是将手册上面那见鬼的校规念出来,深海光流眼中的凝重越多……虽然面上还是维持著平板的神情,「……退学了还要被追杀的意思吗?」怎麽感觉黑手党一言不和就追杀你?
这种规定感觉比较像斯巴达那种军国主义国家用来惩罚叛逃士兵的军法……该说果然是黑手党吗,在奇怪的地方倒是很认真。
───作为很不幸也莫名其妙加入了斯巴达黑手党学院的非战斗医疗人员,深海光流已经有些自暴自弃地在心中冷静感慨了起来。
「就是这麽一回事,不互相竞争就去死,这就是严峻的黑手党。」Reborn倒是心情愉快地回应了深海光流的话;可能是因为这种斯巴达条款很对他的胃口吧,这个鬼畜。
「第一天就遇到这麽好玩的事情,阿纲你们很走运;宿舍攻防战可是玛菲雅(mafia)学院学生最期待的十大活动第五名,是富有娱乐还有锻链效果的教育活动哦。」
Reborn愉快地解说著,一旁的泽田纲吉听完倒是一点也不相信对方说的鬼话,倒是口中开始喃喃自语「这种见鬼的活动还有其他九个?这还不是排名第一恐怖的活动?」一脸的生无可恋,看得一旁的深海光流很是同情。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对不起了,阿纲,因为不打的话我们都会被追杀的。」红发的古里少年同样无精打采地开口,「当成一般的比赛应该就没有问题了……啊啊,我明明对比赛最不在行了,每次都吊车尾的名次……」
「够了,」大概是觉得再说下去自家BOSS会自爆更丢脸的事迹,一直耐心沉默不语的铃木艾黛尔海伍开口打岔,「既然是学院的规定自然必须遵守。这次先由我跟炎真潜进来通知彭格列的诸位,是看在两个家族之间的关系;但是要比赛的话,我们是不会放水的。」
「还是说,你们要不战而逃?」艾戴尔海伍再次亮出铁扇,面上的神情冷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麽不用学院,我会先『肃清』你们。」
「啊啊!可是我不想打啊……云雀学长还没下来,要是让他发现了铃木同学在这里,一定又会打起来的……」泽田少年抱头大喊,明显对於现在的状况感到很头痛。
「十代目您别担心,在这些家伙惊动云雀那家伙之前,我会帮您把敌人全部干掉的,绝对不会让对方踏入我们的堡垒一步!」
知道了竞赛是不可避免的发展以後,狱寺隼人完全恢复了深海光流所熟知的那副冲动的样子……话说,其实对方已经进入宿舍了,什麽不会让对方踏入堡垒之类的话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好吗。
「果然是有什麽活动吗,哈哈,这可真让人期待啊!」山本武再次以他超凡的理解力扭曲了攻防战的事实;不过爽朗笑了两声,山本少年搔了搔面颊,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麽,「不过云雀好像不太喜欢这一类活动的啊,还是不要吵到他吧,感觉他有起床气呢。」
不山本,要是惊动了云雀前辈,已经不是云雀前辈有没有起床气的问题了,我们都会被杀掉的───泽田少年很想这麽纠正对方,但老实说他目前还处於深深无力的状态,完全没有力气开口吐槽。
而深海光流转转头看了看现场的状况,悄悄移动步伐靠近了站在墙边、一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的六道骸,「六道,你要参加吗?」
要是有六道骸这个幻术师在,要打赢应该比较容易,特别以深海光流对眼前的蓝发凤梨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行事风格的了解,使几个阴招阴别人什麽的,应该可以有效缩短比赛时间,速战速决。
这样不只泽田少年不用再操碎一颗心,更重要的是───她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kufufu,深海光流……妳知道妳刚刚把妳想的话都说出来了吗?」这厢深海少女正思忖到一半,就听到六道骸那让人分外熟悉的嗓音咬牙切齿地开口,「不择手段的凤梨是在说谁,嗯?」
「你啊,六道。」面对六道骸的问题,深海光流面无表情,诚实回答道。
她这样坦然到让人火大的态度要是让其他人看见,大概会惊恐她竟然敢这样和那个六道骸说话,所幸的是目前除了站在六道骸另一侧的库洛姆,没人注意到这边。
「不过,『不择手段』在现在是赞美,所以你愿意帮忙泽田他们吗?他看起来很烦恼。」
说著,深海光流将视线转移到还跟自家家庭教师僵持不下的泽田少年身上,怎麽看深海光流都觉得这个少年真是有够倒楣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帮帮他。
「Kufufu,为什麽妳会认为我会帮助彭格列呢,深海光流?」倒是没有追究深海光流不小心说溜嘴的话,六道骸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对方,一双异色瞳死死盯在她脸上,「妳不是应该最明白,我有多讨厌黑手党,怎麽会问出如此愚蠢的问题?」
「……喔,所以是不帮。」
稍微顿了顿,得到答案的深海光流除了点头表示理解以外,倒是没有什麽特别的反应,就像是刚才的问题真的只是个单纯的问问,「那我去帮忙泽田好了,六道你带库洛姆去休息吧,她的身体不适合熬夜。」
说完深海光流也不管身後六道骸的反应,迈开步伐,很快地又站到了泽田纲吉身旁。
「嗯……Reborn,我想稍微确认一下,比赛的方法没有任何限制吧?」想了想,深海光流先向Reborn提出了这个问题,「那可不可以依泽田的意思,和平一点解决这件事呢?」
「深、深海桑?」泽田纲吉惊讶地看著深海少女,显然完全没有想到对方会开口,「深海桑有什麽好办法吗?!」
「啊……不算是吧,但是这是比较和平的办法,我想。」深海光流点点头继续说道,「我认为大半夜的大家都累了,还是挑可以早点决胜负的吧,不如就玩『进攻城堡』如何?」
「……进攻城堡?小时候玩的那个?」在所有人都还没开口之前,作为深海光流半个童年玩伴的狱寺隼人满脸诧异地开口,「真的假的,妳……」
「嗯,就是那个游戏。」在狱寺的话尚未说完,深海光流十分有自觉地打断了对方的话,开始解释游戏规则。
「两方各派人从自己的堡垒出发,前往敌方堡垒;要是在路上遇上敌方阵营的人就互相猜拳,赢的那方可以继续往前。输的一方则必须止步一回合,直到敌方再次遇上己方的人、并且己方猜拳猜输。」
「……然後基本上就是保持平常走路的速度,遇上敌人就猜拳决定谁能前进;直到抵达敌方堡垒,就算取得胜利。」深海光流说完便抬起头,先是看了泽田纲吉一眼,接著就看向代表西蒙家族的两人,「……这样的规则可以接受吗?」
而受到注视的两人之中,古里炎真一脸得救了的表情,而铃木爱戴尔海伍则是低头思考;就这样的情况看来,做出决定的大概会是铃木吧。
「对於这个方案,我们这边没有太大的意见,但是,」爱戴尔海伍慢条斯理地回道,「既然规则由妳来订,并且妳也十分熟悉这个游戏,那麽彭格列是否应该做一些适当的让步,以让我们立场稍微平衡一点?」
「关於这一点的话……如果泽田同意,那麽我会申请由我一个人出战,而你们可以把所有守护者含首领都派出来,并且可以选择人选折返回堡垒附近,阻止我前进。」深海光流点点头,转身对著泽田少年问道,「当然,这个游戏能不能进行也要看泽田的决定,我只是提出一个方案而已。」
「诶、咦……?用游戏的方法没什麽不好,但是……」泽田纲吉稍微愣了一下,但还是反射性担忧地问道,「但是只有深海桑一个人感觉好像不太好,而且这个规定好像……」有点不公平?
「不,这是为了维持游戏的公平性,毕竟对游戏比较熟悉的我比较有利。」深海光流却是摇摇头,她知道泽田纲吉大概在担忧什麽,「而且到目前为止都是你们在努力,我看我也是时候出一份力了……啊,放心,要是输了我会全权负责。」
「不是这个问题啦,也不用你负责啊深海桑!」泽田纲吉哭笑不得,只觉得对方根本不懂自己的意思,「Reborn你倒是说说话啊,深海桑订的规则,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泽田感觉抛出来的问句,Reborn的回答倒是很简单∶「嘛,你是BOSS,你说没问题就没问题了───深海光流这是以部下的身分请战啊,给我拿出BOSS的架子好好奴役她。」
……不,她这并不是请战啊,就说想要用和平的方式解决才提出这样的游戏的啊───深海光流在心中这麽想著,但倒是没有提出什麽异议。
「就说了深海桑不是我的部下……啊啊真是的,黑手党都是什麽乱七八糟的人啊……」
「放心交给我吧,泽田。」看著纠结得不行的泽田少年,深海光流思考半晌过後,最终这麽保证道,「用这个方法,在十二点之前游戏就会结束了,应该不太会影响到大家的睡眠时间,你可以安心了。」
「……深海桑,就说了要抓住重点啊,那不是重点吧。」
够了,这才不是睡眠品质的问题……深海桑在场的人当中根本只有你在意睡眠品质的问题好吗?!
───某种意义上,泽田纲吉猜得没错,深海光流提出这个方案,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她实在很想好好睡一觉……为此,她甚至不惜提出了这个在她看来十分取巧的游戏规则───
总之,最後在深海光流的请求下,泽田少年依旧是让这个从规则看上去,只是想要快点落败的游戏;反正在泽田纲吉看来,炎真不可能提出什麽奇怪的要求,可以不要战斗就解决的话深海桑这样主动落败也不错……
……原本,他真的是这麽想的。
只是───
「不敢置信……我们竟然赢了……」泽田纲吉呆滞著一张脸喃喃出声,「……深海桑根本是强运吧,怎麽连一把都没有猜输?」
一共猜了两百一十次的拳……走到西蒙家族堡垒途中,深海光流大概跟每一个对手都猜拳三十次,竟然连一场都没有输,甚至连一场平局也没有。
并且也不知道是真的天生面瘫无药可医、还是根本就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场面,从头到尾深海光流都扳著一张脸走完,简直冷静的不得了。
可是泽田纲吉完全无法淡定,就算他国中三年数学期考从来没有一次及格,他也知道两百一十次猜拳连胜的机率根本堪比中□□头奖,或是看到骸跟云雀前辈突然变成好兄弟一样───好吧,後者的机率大概是零,没有可比性───但还是很离奇的好吗?!
「……果然,那家伙的特殊才能又出现了。」
站在泽田纲吉後头观战的狱寺隼人开口,表情凝重又带著一种「我早已看到这样的发展」的表情,让泽田纲吉没忍住,问了对方一句「深海桑的特殊才能是什麽?强运吗?」
「那家伙……以前在西西里的孩子之间有个外号,叫做『移动炮台』……」之间狱寺隼人咽了一口口水,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回想起什麽恐怖的回忆一样,「不管是谁,只要在玩移动城堡的时候成为她敌对的那一方,就一定会尝到败北的滋味!堪称是西西里小孩之中的游戏恶梦!所以才根本没有人想要跟她玩游戏!」
说到最後,狱寺隼人的语气甚至变得像是谈论什麽不可描述的神秘现象一样。
不得不说,不听内容的话泽田纲吉可能也会被吓到……但现在他只想吐槽,西西里的小孩对於恶梦是不是有什麽误解?而且什麽移动炮台啊,不就是猜拳总是猜赢嘛,他以前总是猜输不是也没朋友一起玩吗。
「哇,那还真是厉害的称号,深海小时候原来是孩子王啊!」一旁的山本武夸张地叹道,接著扬起爽朗的笑容,看向不远处正在和铃木爱戴尔海伍谈判的深海光流,「而且深海的运气可真好,我运气最好的时候也就是课堂上猜中一两题数学题目而已呢。」
「───你们真是太天真了,这可不是单纯的运气而已啊。」
「Reborn?!」泽田纲吉看著杀手男孩惊呼,「你怎麽出现了,现在不是你的睡觉时间吗?」不是总胡扯什麽不睡觉会长不高,然後就马上睡著什麽都不管吗?
「嘛,Reborn我也到了不想早点入眠的年纪了呢。」Reborn伸手拉了拉自己的帽沿,嘴角勾起一抹看上去特别愉悦的微笑,「所以,蠢纲你们到底有没有看出深海光流的手段?那可是值得学习的心理战模范。」
「……心理战?」刚才不就是猜拳吗?心理战在哪里?泽田纲吉一脸蒙逼。
「哼,早在一开始,深海光流就给对方下圈套了。」Reborn哼了一声,对於自家一脸蠢相的弟子一点耐心也没有,只是迳自解释道∶
「一开始她就说了『可以选择人选折返回堡垒附近,阻止我前进。』看起来好像是让步,实际上却是暗示对方『应该』回来阻挡她……」
「……我明白了!」智商与逻辑正常发挥之下的狱寺隼人马上意识到问题所在,「如果不回来阻止,其实那群家伙以人数优势,理论上一定会先到达我们的堡垒……但是他们却轮番回去挑战那个女人,然後理所当然地败在那个号称移动炮台的女人手上!」
喂喂,所以说用移动炮台称呼深海桑一个女孩子,真的没有问题吗,而且到底是谁号称的啦───
即使知道关注的点不对,泽田纲吉还是不免在心中先吐槽了狱寺隼人那槽点有够多的称呼词。
「就是这样没错。这可不是单纯强运就能办得到的事;要是输了任何一把拳、或者是没有引导对方的那一段话,全都不可能赢得这麽顺利。」
Reborn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大概是觉得这帮子蠢货总算不是真的蠢得无可救药,「最重要的是,深海光流对於自己绝对不会输任何一次有绝对的把握;这种对自己能力的信心,蠢纲你给我学著点。」
说著Reborn又是一个飞踢将泽田纲吉踹倒在地,「她这次干得还不错,合格───至於蠢纲你作为BOSS,除了拥有一名优秀的、愿意自主请战的手下以外,完全失格,给我好好向深海光流看齐!」
「唔唔!唔唔唔唔唔!」Reborn!深海桑才不是我的部下!
───被Reborn面朝下地踩在脚底的泽田纲吉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但倒还是不忘纠正Reborn话中的错误。
「十代目!!!」
「哈哈,阿纲跟小朋友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我回来了。」当深海光流缓步走回来看到这样的场面,她先是沉默了一下,才语带迟疑地开口,「……没搞错的话,躺在地上的是泽田?我赢了哦。」
……因为踩人的估计只会是Reborn那个鬼畜,而会被踩的除人了泽田少年不作他想。
「我、我知道!深海桑好厉害!」挣扎著终於起身的泽田纲吉,起身後第一件事就是由衷地感叹起深海少女的丰功伟业,「没有想到竟然能赢……深海桑妳怎麽办得到,连胜那麽多场……」
「……啊,其实没有什麽的。总之只要对手出剪刀,出石头就赢了。」深海光流语气平常,就像是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问题是,规则大家都懂,但谁知道对方出剪刀石头还是布……别说的好像大家都知道啊。
「……对了,既然都赢了,深海桑刚刚对炎真他们提出什麽要求?」
虽然直觉告诉他深海光流是不会做出过分的要求的,但泽田纲吉仍是不免有些好奇……特别是刚才他好像看到西蒙家族的大家朝这里投射奇怪的视线……到底是什麽要求啊?
「嗯,放心,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希望每次见面,他们都能跟我稍微自我介绍一下。」深海光流很是诚恳地回答,「特别是古里,接下来遇到我的时候他保证了会先报上自己的名字,以免我认错BOSS很尴尬,他真是个善良的好人。」
「……」泽田纲吉与新彭格列诸君简直无言可对。
───够了,深海桑。他现在就觉得很尴尬好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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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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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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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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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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