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心情好极了。
起先她还一直在不解,猜测玉香那边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才安静了这么久。现在看来,她是想一次性憋个大招。
那么白月便顺水推舟把这个大招送到她手里。
但愿女主不要让她失望哦。
归无胤在一旁拖着声调漫不经心道:“天后娘娘真是智绝超群,狠起来连自己都算计,这番忍辱负重的大德,等闲人难以匹敌。”
白月不知哪里又戳到了这个变态的反骨,让他又开始阴阳怪气起来。
她心想,老娘算我自己,关你屁事!
不过白月面上却笑得温柔谦虚,“夺命君说的这是哪里话,本宫不过是形势所逼,迫不得已罢了,都是为了生存,人生艰难啊。”
归无胤嘴角仍旧挂着讥诮的弧度,“天后娘娘过分谦虚了,旁人能在你手底下求个生存就已是不易。”
白月微微皱眉,这死变态究竟是有什么毛病。
她算计轩辕霆和玉香,管他什么事?
再说他不是一直想要轩辕霆死吗,怎么这会儿又在这儿阴阳怪气讽刺起她来了。
白月盯着他看,脑中忽然意念一闪,想起来曾经听他发表过的那翻鄙视女人的观点——
“心如蛇蝎,巧舌如簧,只会惹麻烦扯后腿,和逃避责任。”
白月总算明白了。她差点忘了这变态曾经经历过一段刻骨情伤,被女人伤过,所以对女人有极大的仇视。
想必他当初遇到的那个女人,也像玉香这样绝情地对待过他,然后狠狠刺伤了他的心。
所以,刚才看见那一幕,勾起了他心中痛楚回忆,心情便不好了?
嗯,白月觉得这样是说得通的。
当下,白月也不与他计较了,甚至隐隐升起一丝直觉。
或许沿着这个情伤的根深挖,可以扒出这变态的软肋,到时候,她就可以掌握掣肘他的法宝了。
如此想着,白月笑得温柔轻和,笑眯眯试探:“夺命君难道是在为那玉香抱打不平?”
“为她?”归无胤长眸冷挑,唇角嗤笑,神情愈发冷酷轻蔑,只差把‘不屑’这两个字直接写在脸上。
仿佛觉得把女人的名字跟他放在一起,都是一种侮辱,不能容忍。
见状,白月愈发肯定他这阴晴不定的性子跟那段情伤过去有关了。
不如再试探试探,白月漫不经意地道,“夺命君好似一直都对女人嗤之以鼻,难道就没有遇到过一个让你另眼相待的?
“天后娘娘觉得呢?”归无胤眼神肆懒地扫着她,意味不明反问。
肯定有。
哪个变态大魔王心里还没个白月光。
呵,白月在心中暗暗叫好,总算找到你这家伙的软肋了。
老甲在一旁听得已经麻木了。
二位姑爷爷姑奶奶不管是**还是骂俏,从来都不避忌人。
老甲只能关上自己的耳朵,闭上自己的双眼,时时刻刻把自己与空气融为一体。
创世之神啊,忘了他的存在吧。
“现在,该去探探九婴的老巢了。”这才是白月这趟入妖山的真正目的。
妖兽九婴的老窝就没妖城这般容易混进去了。
九婴的王座十分森严,那里有严格的身份盘查和九婴自身布下的镇山结界。
关键归无胤和白月两人的身份都还十分特殊。
一个是魔狱尊主,一个是天后娘娘。
以九婴上古妖兽对神魔的敏锐察觉度,光一个妖灵易容恐怕骗不过他的眼睛。
这时候老甲的作用就显现出来了。
他弱弱道:“我听说最近王座城里在练兵,不知可否假扮妖兵趁他们换防时混进去。”
归无胤这时候懒声道:“何必那么麻烦,九婴那蚯蚓平常都喜欢缩在水里,只要趁他打盹,画个一步千里便去了。”
他夺命阎魔归无胤要想去哪儿,任是上天入地,也谁都拦不了。”
白月惊奇地看着他:“这么说,你进过九婴的王座城?”
归无胤意味幽长挑唇,“天后娘娘莫不是忘了,你当初的成婚大典在下还亲自去观过礼。”
白月沉沉深吸一口气,是啊,她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面前这男人可是全文最大反派BOSS,他连十万天兵重重戒严的天庭都能如入自家后院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区区一个九婴山,还能挡得住他?
只是,白月不能容忍的是,既然千里术这么神通广大,那他为何几次三番带她坐猰兽乘山甲,岂不是故意在耍她?
归无胤仿佛看穿她的想法,白齿红唇一咧嘴笑得十分讨打,“和天后娘娘度过的每一息每一瞬都万分有趣,夺命实在不想浪费。千里术稍纵即逝,少了过程中的乐趣,那多没意思,你说是吧。”
白月笑得非常‘真诚’,朝他竖起大拇指,“没想到夺命君还是一个如此有生活情调的人。”
归无胤笑得很开心,“接触久了天后娘娘就会知道,夺命还有很多惊喜。不会让你失望的。”
“哇哦,本宫真的很期待呢。”白月皮笑肉不笑。
她扫了眼缩在角落极力扮演背景的老甲,想到接下来的计划,眼底略一犹豫。
归无胤黑袍淡淡一抬,速度快得老甲连个声儿都没来得及出便倒在了地上。
白月皱眉,“你怎么将他杀了?”
归无胤长眸一挑斜睨着她:“天后娘娘刚刚难道不是在考虑杀了他?”
“我只是在考虑怎么安排他,并没有打算杀掉他。”白月的声音微沉。
老甲终归是妖,知道他们太多的秘密了,就这样放他离开,白月不放心。
她只是在考虑,要怎么处置,他才能继续老老实实回到他的山洞修炼,而不是转头去向九婴通风报信。
归无胤却漫不经心伸出手,掌中一颗散发着烛黄色的妖灵内丹,正浮在他掌心。
他笑着将那颗妖灵放到白月手中,“夺命只取了他内丹,至于要不要杀,由天后娘娘你来决定。”
归无胤就像一个浴邪念而生的恶魔,温柔地、耐心地,一步一步引诱白月变成和他一样的同类。
白月握着那颗妖灵,垂眸平静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毫无声息的穿山甲精。
只要她捏碎妖灵,老甲就真的死了。
片刻,白月将妖灵往袖中一收,朝归无胤道:“走吧。”
归无胤见她没有动手,长眸眯了眯,唇畔浮上一抹冷冽的笑。
他抬起黑色长袍,大掌在半空画出一个结界,然后连续画起繁复而迅疾的手决,看得白月眼花缭乱。
即便她有超强的过目不忘本领,也看不清归无胤手上的动作。
实在太快了。
只见他画完结界阵符后,半空那个能容纳两人同行的结界忽然一闪,变成了金色的符文光晕圈。
归无胤勾住白月后腰,轻轻松松往光圈里一跃,两人身影便消失在原地。
这次穿梭在千里术结界里,白月感觉有点不一样。
兴许是归无胤为了避开九婴感知特意下的封闭结界,穿梭隧道里连一丝空气都没有。
白月屏息憋了一会气,逐渐感到一股窒息。
直到她觉得胸腔的氧气快要耗尽,眼前忽然一亮,归无胤带着她从千里术中踏了出来。
眼前豁然开朗。
大片的丛林阔地上,前方一座黑色的围墙铁城,矗立在巨谷中。
而两人此刻就站在黑铁城墙上,脚下就是来回巡逻的妖兵。
白月没想到归无胤竟然能直接把千里术结界开在这里,怪不得刚才他画了那么多繁复不明的阵符。
白月不由多看了他一眼,这个变态实在有点深不可测。
从认识他至今,白月连他的法器是什么都没见过,仿佛就那么随随便便一挥手,便可取人首级如割庄稼。
“不知上回夺命君闯九婴城座是来干什么?”
归无胤闻言,嘴角懒懒一扯:“我听说九婴有九个脑袋,好奇,便来瞧瞧咯。”
“哦?”白月挑眉,就因为好奇九个脑袋便闯妖城,还真是符合这位大变态嚣张的行事风格,“那你看到九婴什么模样了吗?”
“看到了,丑得不忍直视。”归无胤一副嫌弃的表情。
白月:“那夺命君对上妖兽九婴,有几成把握?”
归无胤漫不经心对白月露出森然白齿,“不多,十成吧。”
白月:“……”
对这个自恋变态狂,问了等于白问。
会因为无聊而杀人解闷的疯子,是不能以正常的思维来衡量。
白月从袖袋中取出那只‘望远镜’,举在眼前,往阔地下的铁城望去。
她大概点了点,光是这黑铁城里差不多就有三万妖兵。
对于妖界这种存活率极低的生界,三万相当于凡界三十万兵力了。
还不用说那些其他山头归顺九婴的预备役兵力。
看来,九婴这次确实为攻打天界准备得很充分。
一列巡逻的妖兵往这边走来,白月忙侧着身子往墙垛里一闪,见归无胤还大喇喇站那儿不动,白月伸手出去将他一拉。
两个人便一起躲进了墙垛中。
等到巡逻妖兵的脚步远去,白月才放缓警惕,侧首,却见归无胤长眸讳莫幽暗,正玩味恣趣地盯着她。
白月这才发现,刚才为了挤进这狭窄的墙缝中,她几乎是和这变态身贴身站在一起。
这变态身量极高,黑色长袍下的身躯劲健紧实,像一块散发着寒气的冰雕贴着白月,整个胸膛将她笼罩。
白月的身段本已算高挑纤长,但这样面对面站着,还被他比下去很大一截。
只要白月一抬眸,就能看见他凌厉的下巴。
气氛陡然变得有点奇怪。
“你身上怎么凉?”白月忽然不合时宜地问了句。
其实她早就有这种奇怪的疑惑了。
这变态身上像没有温度一样,经常碰到他的手啊背啊,都觉得非常冰凉,仿佛没有一丝体温。
难道魔族都是这样?
白月一副关切的语气:“手脚冰凉这是体寒症状,平常多吃点人参补补啊。若是家里没有,就跟我说,下次我给你带,我那儿有好多上好的珍品人参,保证你吃了脸色红润经络通畅。”
归无胤眸中兴味微微一沉,浮上了索然无味的表情,“不必了,天后娘娘还是留着自己吃吧。”
“害,别跟我客气,都是自己人。”白月说完,动作自然地从墙垛里走出来,举着‘望远镜’继续查看敌情。
原本奇怪的气氛就这样被她几句就岔开了。
这一方位的兵力布防了解清楚后,他们又潜去了黑铁围墙的对面。
险些被妖兵发现时,又找个地方避起来。
就这样,他们在九婴的黑铁城里来来回回查探了一圈。
白月对九婴的战力布局也有了个七八分了解。
“九婴不在黑铁城中?”
“那九头蚯蚓性喜水,自然是窝在阴阳凶水里。”Χiυmъ.cοΜ
“那夺命君可有把握去阴阳凶水一探?”白月摸着下巴。
归无胤斜斜挑眉,“天后娘娘有此雅兴,夺命自当奉陪。”
两人视线一对,都在对方眼神中看到一种兴奋的刺激感。
转身下了黑铁城墙,两人隐蔽地往城座更深处的阴阳凶水掠去。
阴阳凶水分为一阴一阳双潭。
黑水为阴白水为阳。
此水本为修炼圣地,但自从几万年前被妖兽九婴占了后,他的屁股就再也没有挪过地。
借着阴阳凶水,九婴的妖力日益大涨,与此同时膨胀的还有他的野心。
他开始不满足受天界制衡,想自己称霸当三界之王。
白月寻思:“既然阴阳凶水被九婴霸占为修炼洞府,那岂不是我们一靠近就会被他察觉?”
归无胤不慌不忙从袖中掏出一物,掌心出现个拳头大小的琉璃珠。
“滴点水在上面。”他对白月道。
“什么水?”白月莫名,这黑铁城方圆几百里,只有阴阳凶水。
现在他们就是在考虑如何避开九婴的阴阳凶水,让她上哪儿去弄水?
“不管什么水,只要是水就行。”
白月:“?”你他妈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白月虽然不知道这变态又在卖弄什么玄虚,但也猜到这东西有用。
她急中生智,忽然仰起头,对着天空使劲儿眨眼睛,用了十秒钟时间,挤出一滴眼泪来。
她双指撑着眼皮,垂头滴在了归无胤手中那颗琉璃珠上。
归无胤像是没料到她会有这种操作,眉峰微挑,神色怪异地看着她。
白月理直气壮:“怎么?不是你自己说什么水都行的吗,眼泪它难道不是从我眼睛里流出来的水吗?”
归无胤眸色诡异看她两眼,竟难得的没有拿话损她,抬手将琉璃珠轻轻一抛。
琉璃珠开始变大,直到变成一个骨伞大小的透明凝水珠。
进了这凝水珠里,便不会被能感知水中异常的九婴发现。
只是……
“只有一颗?”白月问,“这凝水珠有点小,怕是装不下两个人吧。”
其实倒也不是珠子小,主要是旁边这男人肩宽腿长太占地方,若是光白月这种身材的,装两个人也不难。
“只有一颗。”归无胤朝白月露出白牙,笑得很得意。
白月:“……”
行,她可是个干大事的女人,能屈能伸!
当先弯腰钻进了凝水珠。
归无胤也不啰嗦,等她进去后,长腿一迈,也跨了进来。
宽肩长腿几乎将白月整个身子笼住,严丝合缝契在了一起。
白月面不改色,心如止水。
就当自己坐了个人工按摩椅了。
凝水珠进入千里术结界后,只嗖地一下便飘进了阴阳凶水里,与那潭黑水融为一体。
白衣屏息静气,透过凝水珠往水中看去。
只见水下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这阴阳凶水名副其实,水底比水面更为汹涌。
一道道疾劲的漩涡在水底翻滚,凝水珠被漩涡冲得上下沉浮。
白月也被迫地在凝水珠里颠来倒去,已经浑然不知此刻位于何方。
正在晕头转向时,眼前出现一条比那黑蟒妖还要粗上两倍的鳞甲巨物,矗立在水底。
白月瞳孔猛地一缩,定睛看去。
她沿着那只铜鳞甲脚往上看,却被水中急速旋转的凶水漩涡裹着凝水珠一卷,卷到了凶水的另一头。
而这一角度,白月看到的却是一只似蛇非龙的妖头。
妖头上张着十几根一米多长的肉须,黄色的獠牙从那张血盆大口里露出来,足足有盘子那么大一颗。
每随着水下漩涡一次反转,白月便借着凝水珠的方向观察九婴。
直到九婴身子一动,从水里起身,搅得整潭凶水狂冽的翻涌起来。
凝水珠也被一个巨浪猛地一抛,浮上了浪头。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眼,白月看清了妖兽九婴的全貌——
它有九个似蛇非龙的妖头,每一颗头都长在一条布满锯齿鳞甲的粗壮的身子上。
而这九条身子就像蟒蛇一样可以蠕动伸缩,它们在下身突然汇集,变成一条更粗的尾巴。
尾巴前面,还有两只巨大前蹄。
妖兽九婴,就是这么一个惊悚而畸形的怪兽。
世间仅此一只。
又一个巨浪卷来,凝水珠猛地沉下水去。
白月用手肘微微顶了顶身后的归无胤,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微不可查的动作,便被敏锐的九婴感知,他的九个脑袋猛地沉入水中,睁着铜铃巨瞳在水中查看。
归无胤催动凝水珠,借着翻腾的漩涡巨浪,往阴阳凶水的外游荡去。
九婴愈发感知到异样,发生九个异口同声的巨吼,翻动九条身子在水中一阵狂搅翻腾,凶水几乎倒卷。
归无胤不急不慌,让凝水珠在一个巨浪中往前一冲,顺着浪头便漂离了九婴的攻击范围。
白月总算松了口气。
九婴的咆哮还在水面回荡。
此时的白月已经在凝水珠里被颠得快要吐了。
白月忍着翻腾的晕眩感,只希望赶紧离开这潭恶水。
凝水珠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借着漩涡的力量往岸边冲去。
眼见上岸在即,白月胃里一缩,实在忍不住那股酸水往外倒的冲动,附身探了出去。
凶水刹那间破开凝水珠纷涌而进,惊险万分的一瞬,归无胤抬手凝出结界,在同一时间捞起白月,往千里术中一跃,离开了破裂的凝水珠。
“哗啦——”
白月和归无胤两人双双从千里术中坠落在地,伴随着一汪劈头淋下的湿水。
将两人都淋成了落汤鸡。
“呕——”白月捂着嘴,猛然转向另一面,狂吐起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来。
归无胤瞄了她眼,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
白月觉得,以自己抗压能力这么强的人,都败在了那颗三百六十度每秒钟旋转六十次的凝水珠考验里,旁边这位哥儿们还能若无其事地嘲笑她。
确实牛叉。
你他妈这么强悍,活该你丫的当大反派。
白月一边俯身狂吐,一边在心里问候归无胤祖宗十八代。
忽然,一只大手落到白月背上,动作极其粗鲁不耐地拍了拍她的背。
说是拍,但其实更像是捶。
白月顿住动作,略感意外地回头看着他。
“看什么!”归无胤被白月的眼神盯得有些燥闷,皱着眉,手还僵硬地落在她背上,被她眼神一盯,又冷酷着脸拿走。
白月也不吐了,本来也就是胃抽搐,除了酸水什么没有。
她只是意外,这大变态竟然会给她拍背?!
白月站直身将自己整理了下。
现在她浑身被水淋湿,整个人刚从眩晕中缓过来,略显狼狈。
瞧了眼对面归无胤,他除了臭着张阴阳怪气的冷脸,气势仍旧森然,其实也没比白月好到哪里去。
只是他本就一身黑色长袍,被水打湿了看不太出来。
白月这身赤红束腰锦衣就有点明显了,贴在纤浓合宜的曼妙身姿上,郝然有了一丝别样的迤逦意味……
归无胤斜挑着长眸在她身上慢幽幽扫了一圈,勾起薄唇,吐出了刻薄的话,“天后娘娘这身上果然没有几两好肉,刚才在凝水珠里时,硌得我身上到处都疼。”
白月凤眸一眯。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漫不经心拈起一缕额前湿漉乌发,红唇浅浅弯起,清凌黑耀的眸一掀,对着归无胤眨了眨眼,“是吗?”
“可是,我却觉得靠在夺命君怀里很舒服呢。”她轻飘飘丢出一句。
明艳逼人的姣容就这么在他眼前嫣然笑开。
归无胤微微一愣,蹙眉,略不习惯地别过了长眸。
顿了半息,他鼻间冷哼一声,“笑话”,又转过头来,讥诮地觑着白月,“天后娘娘也不看看是谁。”
白月嘴角弯弯地看着归无胤,继续下套,“那当然了,夺命君可是我见过最霸气的男人。”
归无胤被夸得翘起了下巴,抖动的脚尖显示了他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美妙。
片刻后,白月收起了笑意。
她转身走了几步,看向远处的九头山和那座黑压压的铁妖城,像一具吃人的巨兽匍匐在地平线上蓄势待发。
白月回首,神色缥缈地道:“夺命君,行程到这里结束。我们也该说再见了。”,,网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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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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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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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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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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