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泽却没醉倒在地上,而是被人拦腰环住,手臂往来人的胸前一按,顿时谢明泽稳稳到了对方怀中。
来人抬眼,一双冷戾的凤眸沉沉瞧着房里的白先生,看得白先生瞳仁骤缩,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脊背一直蔓延到全身。对方的目光冷漠而没有情绪,瞧着他的目光,像是瞧着一个死人,这让白先生连忙起身:“谢家兄、兄长。”
褚厉将已经醉倒的谢明泽拦腰抱起,沉沉的目光在白先生身上扫了一圈:“没有下次。”若不是对方没抱别的念头,亦或者敢打谢明泽的主意,此刻这位白先生就没这么容易全身而退。
白先生愣是听出话里的威胁与警告,一激灵,彻底清醒,他这是疯了竟然随便求来历不明的人的果画,也是两人的姿容让他一时太过激动,这才失了分寸。
白先生舌头打结:“抱歉,没有下次了,是白某鲁莽了。谢家兄长,令弟没事吧?”
褚厉却是没再看他,转身往外走:“只是醉了而已。还有,”顿了顿,褚厉停下来,微偏着头,宣示主权,“我不是他的兄长,而是他的夫君。”
白先生:??
白先生:…………
直到褚厉带着谢明泽离开,白先生彻底傻了眼,所以他不仅美色上头冒然跑去询问能不能画人家的那啥画不说,还直接问到了一对身上?
白先生哭笑不得,他觉得自己是命大,怪不得谢公子听完就直接生了气。
褚厉抱着谢明泽回院子,途中谢明泽长出一口气,又醒了过来,眼神迷离,显然还在醉,只是刚刚酒气上头猛地倒了,这会儿缓了一下,反而又醒了。
他身上裹着的是褚厉的大氅,热乎乎只露出半张脸,呼出的热气将他原本迷离的眸子愈发水润,却还记得自己醉到前很不高兴,此刻抬眼,仔细辨别,发现罪魁祸首,顿时愈发怒火上涌。
“哼!”因为醉酒,愈发肆无忌惮,情绪外露,不像平时特别能戏精能演戏。
褚厉听着这明显故意加重鼻音的声响,眼底反而带了笑意:“嗯。”算是回应。
他不回应还好,某个醉了的人愈发张扬五爪:“哼哼!”
说着,还动了动,扒拉一下堵住呼吸的大氅,将毛茸茸的领口往旁边一扔,顿时露出细白的脖颈与白皙的下颌,却也因为陡然又涌上的冷意上面激起一层细细的绒毛。
褚厉无奈,步子愈发的快,已经入了院子,暗卫悉数退下,连厉四也难得很有眼力劲儿将门打开后,就随之离开。
褚厉抱着人腾不出手:“不冷吗?听话,当心冻着。”
还有这么一段距离,也不怕冷着。
醉酒的谢明泽偏偏要对着干,反而把衣襟扯得更开,越是冷,呼出的气息都仿佛能结成冰,他仿佛找到有趣的,哈出的气息,自己把自己逗乐了。wWW.ΧìǔΜЬ.CǒΜ
褚厉低头看一眼,顺着他的脖颈往下,不经意眯起眼,压低声音,威胁:“再不乖,我可要惩罚你了。”
谢明泽只觉得这人聒噪的很,他还没生气呢,对了,他要生什么气来着?
他脑子晕陶陶的,只是觉得这人让他依赖信任,却也生他的气,故意对着干:“惩罚?惩罚什么?”
褚厉已经踏上回廊,尽头就是他们的房间。
他视线专注落在谢明泽脸上,慢吞吞吐出两个字:“亲你。”
谢明泽却是笑了,反而像是鲤鱼打挺,勾着他的脖颈,亲了口:“这样吗?”
褚厉一条长腿已经迈进门槛,愣是顿了一下,低头深深看了眼还眯着眼傻乐不知危险将至的人,慢慢将另外一条腿踏进房间,顺便踢上门:“是。”
……
翌日一上午,谢明泽自从醒过来,就将锦被一拉到底,埋头在里头,死活不打算出来了。没办法,从醒来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没了,越是回忆起来昨晚的事,越是觉得自己脸没了,整个人都没了。
上一次醉酒他把褚厉啃了;这次……特么还不如上次呢。
他醉酒撩拨了褚厉不算,后者将他反啃回来先不说,他不仅没任何不喜,还后半段终于想起来自己生气的点。
非要拉着褚厉给他画像,说他蓝颜祸水,蛊惑的那个谁谁要给他画美男果图,凭什么别人能画,他这个正儿八经当夫君的不能画!
于是,谢明泽愣是上前把人给扒拉的最后只剩下一条里裤,咬着毛笔就开画,最后画成什么样谢明泽已经记不得,他只知道……他脸被自己给折腾没了。
这还不算,最后画完,还非要缠着褚厉,让他喊自己老公。
谢明泽越往下想,越觉得自己脸上热气上涌,裹着被衾在床榻上卷成一长条扭来扭去,他特么还怎么有脸见褚厉啊?
不远处软榻上的褚厉已经看谢明泽内心挣扎了半个时辰,再不起来估摸着午膳也不用吃了。
褚厉掩唇低咳一声。
果然原本滚来滚去的人猛地一顿,僵在那里好半天,才慢慢往上扒拉开,只露出一双眼,等瞧见褚厉当真一直就在房间时,整个人更不好了:让他睡死得了。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庆幸,他好歹是个直男,没直接霸王硬上弓?
否则,他现在怕是醉酒发酒疯**。
还是自愿献身的那种……
想想就觉得日子没法过了。
谢明泽低咳一声:“咦,这头怎么这么沉?我是不是又醉了?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来着?我这脑子怎么记不起来了?哈、哈哈哈……”干笑两声,谢明泽偷瞄褚厉。
好在褚厉面上没什么情绪,只是翻着书卷,嗯了声。
谢明泽松口气,慢吞吞从被衾里蹭了出来,捞过一旁的衣服打算穿上,刚穿好打算下床,就听那边褚厉慢悠悠再次开口:“说起来,夫人既然昨夜的事记不起来,但如今清醒了,应该是能回答为夫了。”
谢明泽愣是从对方平淡没起伏的嗓音里听出一丝不祥:“回、回答什么?”
褚厉抬眼看去:“‘老公’是何意?”
谢明泽只觉一道惊雷劈下来,劈得他三魂没了两魂:“哈、哈哈哈……是啊,这是何意呢?”
褚厉显然没打算让他就这么糊弄过去:“夫人何不给为夫解答一番?为夫思前想后想了一夜也没想清楚。”
谢明泽也愁啊,他也想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怎么醉了就拉着死活非要让褚厉喊他老公呢?
唯一庆幸的就是褚厉不懂。
谢明泽决定忽悠过去:“这个啊,就是一个昵称,没别的含义,寻常的称呼。估摸着昨个儿醉酒后,我醉后与王爷开玩笑呢。”
“当真只是寻常的称呼?没特殊含义?”
“自然!”
“这样啊,那为夫懂了。”褚厉放下书卷,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谢明泽看他信了,松口气:还真是要了老命了,下次谁再让他喝酒,他绝对跟他拼了!
显然谢明泽这口气松的太早,他下了床刚走到桌旁打算灌点茶水压压惊,就听身后褚厉慢悠悠再次开口:“既然是寻常称呼,不如……日后夫人就这么唤为夫好了。”
“噗!”谢明泽没忍住一下子呛到了,难以置信回头瞪着褚厉,锤着胸口咳着。
褚厉无奈,起身上前帮他拍着后背:“夫人怎么这么不当心?好些了吗?”说罢,重新拿了杯盏替他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耐心喂给谢明泽。
谢明泽一连灌了好几口才压下咳意,双眼也染上红意,觉得自己真的是作死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算是体会到了。
褚厉一直耐心等着,等谢明泽喝完,才重新开口:“夫人不喊一声听听吗?”
谢明泽嘴巴紧抿,打死不喊:“不。”
褚厉长叹一声:“这样啊,那不喊也行,要不……我们说说昨晚夫人替为夫画的半裸图?夫人昨夜非要裱起来,左右今日无事,要不等下……”
谢明泽耳根发热,嗷一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王爷肯定是记错了。”
“是吗?为夫这脑子的确不好使,要是夫人肯喊一声也行,也许为夫还真的觉得是记错了……”褚厉慢悠悠开口。
谢明泽:这厮绝壁是故意的!
最后,谢明泽瞅着褚厉,后者无辜回视。
于是挣扎一炷香后,上一刻还打死不喊的某人,哼哼唧唧用一句换了褚厉不再提及那该死的画!
心满意足的褚厉心情极好,安抚顺毛一番后,怕再逗下去彻底将人惹炸毛,这才先一步出去喊厉四过来送膳。
厉四过来的时候,带来午膳的同时还带来一个消息:“夫人,白先生说要亲自过来给你道歉,说昨个儿的事是他冒昧了,绝不会再犯,希望夫人能原谅他。”
谢明泽一想到白先生,就想起昨晚上的画,磨着牙:“不、见!”
白先生带着一堆话本还有礼物候在雪地里许久都没能见到人,不仅如此,还疯狂打喷嚏:??谢公子还是心软的,这时候肯定在挣扎是不是要见他,他要坚持!
谢明泽:他是扎小人呢?还是画圈圈呢?you改网址,又又又又又又改网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网址,新手机版网址m.w.com新电脑版网址www.w.com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网址打开,以后老网址会打不开,请牢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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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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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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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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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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