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眼眸从她脸上收回,眉宇淡淡的,竟是有一丝放松。进门后,把陶醉放在床上,她烧得脸,脖子都是粉色的,虽然是生理性的,却如樱花一样美。
李易放下她后,没立即离开,手撑在床上,指尖在她眉眼画了画,随后往下,一把捏住她下巴。
动作有点强硬,霸道。
陶醉抬高下巴,眼帘全是水光,她轻声喊道:“哥哥?”
李易没应,直接低头,堵住她嘴唇。
口腔都是热的,陶醉啊了一声,他不客气地压住她的舌尖。一圈下来后,陶醉胸口起伏厉害,宛如喘不上气。
李易薄唇带水,轻轻地滑过她脸颊,在她耳边停住,嗓音低沉,震耳,“女朋友。”
陶醉听到这三个字。
心口跳得厉害,她看着男人冷峻的眉眼,突地,一只手伸上去,摸了摸他的脸颊,下颚硬得很呢。
她这才意识到,哎呀,他真的成自己男朋友了!
陶醉酝酿半响,然后:“哎——”了一声。
应得真情实感。
李易没想到女孩来这回应,几秒后,他笑着靠近她,在她耳边又道:“哎。”
陶醉:“......”
不要学我!
卧槽。
一秒后,她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她抓着李易的领口,说:“我们刚刚..刚刚接吻..你会被传染吗?”
李易直起身子,垂眸看一眼她的手指,后,说:“不会。”m.xiumb.com
随后,他薄唇亲一口她的拇指,伸手拉下她的手指,放进被窝里,“你先躺会,我去找药给你吃。”
陶醉哦了一声,她是有点累了,感觉身上使不上劲,她闭上眼睛,小歇。
看着她闭眼后,李易脸上的一点儿不太显眼的柔情消散了,他扣着领口两颗扣子,转身,眼眸凌厉地看向门口。
拿着药的秦老师被李易这么一看,手中的药,颤了一下,掉在地上,她干笑了一下,弯腰赶紧捡了起来。
李易的身份,她知道一些,刚刚的那一幕也吓到她了。捡起来药后,秦老师张嘴想说话,李易却已经开口:“你怎么看人的?”
“发烧你都不知道?”
那语气,一种上位者的冰冷。
“对不起对不起,我疏忽了。”
李易偏头看一眼已经睡过去的陶醉,走向门口。秦老师下意识地后退两步,李易将门关上后,来到大门口。
外面一片狼藉,陶醉的晕倒也没办法立即停播,这边摄影师代替上前,跟那边的观众解释一下。
并敲定下次直播的时间。
山上的村民一个个围站在不远处看这又看那的,也是很茫然,村长一家人既好奇又胆怯,也没敢上前来询问接下来怎么办。
李易一身暗色系的衬衫跟长裤,他握着手机的手突地指向了直播那张大桌子,冷冷地道:“身后距离不到三米,就是悬崖。”
如果不是他恰好到了,晕倒的陶醉随时可能滚着下悬崖。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到,对不起——”秦老师今年三十二岁了,此时面对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却完全没了气势,不停地道歉。
李易根本不想听这些道歉。
他看都没看秦老师,语气冷硬,“今日这个事情,我要追究。”
秦老师脸色白了又白。
这男人软硬都不吃,她的道歉没有一点用。她低声道:“能不能让我保有这份工作?”
李易转过身,高大的身子将外面的光线遮了一大半,他从秦老师身边走过,说:“药给我。”
秦老师没得到他的回答,灰白着脸,将药递给他。
李易接过后,推开房门。
秦老师等他过去后,膝盖一软,团队的几个人看着她,也沉默了。来了这么一个人物,他们的情况似乎也很不乐观。
*
其实刚刚陶醉是睡过去的了,但是秦老师的道歉吵醒了她,她身子发软,撑起来努力听了好一会儿。
只听到李易的那句这事情他要追究..
追究什么?
陶醉听不太清,门突地打开,高大的男人出现在门外,陶醉见状,立即倒了回去,准备装睡。
李易挑眉,慢条斯理地走到床边,拆开药粒,又从保温壶里倒了一杯温水,屋里光线其实挺暗的,这房间没有窗户。
只有头顶的冷调灯,散开了光线,一大部分投在李易的眉眼上,从那冷硬的轮廓中浅浅地拉出少许的温柔。
那是进了这个房间才有的。
他坐到床沿。
一手撑在陶醉的身侧,一手轻轻地去拉她的被子,她两只手抓着被子边缘,感觉被子往下滑落,下意识地拉了回去。
李易笑了一声,手顺着被子进去,轻而易举地搂住她的腰。
陶醉倒吸一口气,装不下去了,眼睛一睁,李易单手把她从被窝里抱了出来,往前逼了点儿。
将她抵在床头柜上。
额头抵住她额头,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装睡?”
陶醉脸一下子就更红了,眼神闪烁,恰好落在他扣紧的领口,刚刚还敞着的呀,什么时候扣上了?
李易顺着她视线,低声问:“看什么?”
“没——”陶醉猛然回神,摇头。唇边就被一只手指抵住,一颗药塞了进来,她秀眉一下子就拧了起来。
李易卡住她舌尖,“吞进去。”
“唔——”喉咙里太干了,陶醉借着口水往里咽,“水,水。”
李易将水端了过来,放她唇边,喂她。
陶醉握住他的手腕,喝了好几口,终于把那苦味吞下去,她才擦擦唇角的水迹,迟疑地道:“哥哥,你刚刚跟秦老师说什么....”
李易放下杯子,松开了她,语气淡淡:“没什么。”
陶醉刚才是只听到一些,但是想到李易是股东的身份,秦老师又是流光的员工,再往深了想,也能猜出一些。
她往前,抱住李易的脖子,说:“昨晚我洗澡,是秦老师在外面守着的,她还送我回来,给我吹头发,我发烧跟她没什么关系。”
她这是在求情。
李易没吭声,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垂眸看她。
女孩眼里因刚刚喝水,潋滟一片,还带着少许的哀求跟讨好。
李易捏捏她耳朵,说:“如果,在这里的人,换成是秦思思,她可能就不会那么后知后觉了...”
陶醉一愣。
几秒后,才反应过来李易的话,如果是秦思思的话,秦老师她们可能会更小心,会更关注秦思思的身体状况。
李易嗓音很冷,“不用求情。”
说着,他低头偏了偏,在她耳垂轻吻,手按着她的腰,往怀里带,“我就是要追究她们对你照顾不周。”
陶醉哦了一声,她还是觉得没那么严重。
哎。
“哥哥。”她轻声喊。
李易抬起她下巴,低头看着,“嗯?”
“还是不要追究吧....”陶醉在他的注视下,闪烁闪烁。
李易:“......”
陶醉:“到这儿来,大家都不容易,一步步爬上来的。”
李易:“......”
陶醉看男人脸色还是淡淡的,没有要答应的样子,她拽住他耳朵,“哥哥——”
“你答应我,不要追究。”
李易眯眼,他看一看她那胆大包天的手,陶醉被他一看,本想收回手的,但是一想,都是男女朋友了。
还怕他干嘛。
陶醉哼唧一声,“怎么,你想剁了我的手?”
“那你剁啊,你来啊,你来啊,你来啊,你来啊——”陶醉把手怼到他跟前,眉眼隐约可见嚣张。
李易默不作声地看她闹。
几秒后,抓住她那只手,反手剪在身后,身子压了过去,在她耳边道:“不剁。”
“哥哥听你一成。”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陶醉:“.......”
说到底,还是得追究。
她这个女朋友没什么用啊。
*
吃了药后,陶醉睡了一觉,后背出了汗,外面天色也黑了,整个山上又陷入像昨晚那样,只有风呼呼作响的时候了。
她披上外套裹得严严实实不敢再大意,倒了一大杯水喝了,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穿上拖鞋。
拉开门。
外面风更大,客厅里秦老师几个都在,正在沙发上看一些资料,陶醉一时竟有点不敢出去,她惦记着李易说的那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知道秦老师她们现在....
胡思乱想中。
秦老师从文件里抬头,看到她后,立即起身,“醒了?”
“饿不饿?”秦老师走上前,肩膀上披着件大披肩,她测了下陶醉的额头,见退烧了松一口气。
反射性地跟摄影师助理说,“去跟李总说一声,陶醉醒了。”
“好的。”助理起身后,匆匆看陶醉一眼,就出去了。
他们几个人自从李易来了以后,看陶醉的眼光变了些,比以前更尊重了,还有更仔细了。
“我去给你端饭吃。”秦老师拉着陶醉的手,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
陶醉看着秦老师,很想问,李易有没有对他们做什么,但是又不敢问,最后憋了回去,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嘴里叼着烟的男人迎着外面的风走进来,跟着来的还有带饭过来的村长,他那张皱巴巴的脸上跟之前不一样,带着一丝丝淡淡的笑意跟亲切。
“饿了吧?”村长把饭放在红色木制桌上。
陶醉摇头,笑道:“还行,不是很饿。”
后看向李易。
李易慢条斯理地掐灭烟后,才走过来,他一来,秦老师立即走开,李易没有察觉似的,他走到陶醉跟前,额头触碰一下她额头,没什么事了,他松一口气,轻轻地捏捏她的鼻梁说,“吃饭。”
“哦好的。”
陶醉端起粥,低头吃起。
李易坐在她身侧,跟村长说:“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村长挥手,转身就出去。
秦老师几个人也跟着收拾了文件资料起身离开,一下子整个厅就走得光了,陶醉喝着粥,看着他们走得飞快的背影。
拧了下眉。
她看向李易:“哥哥,你不是说死罪可免活罪.....”
他们怎么见到你跟见到鬼一样?
李易拿着筷子,靠在扶手上,给她夹菜,听罢,掀起眼眸看她一眼,“是啊。”
“我是这么说的。”
“那你?”陶醉迟疑地问道,“做到了吗?”
李易神色淡淡,“做到了。”
才怪。
陶醉睡着后。
李易直接给流光打了电话,这几个人全部轮着批了一遍,扣除奖金不说,连培训的机会全部被剥削了。
陶醉信了。
她以为李易顶多也就口头骂骂他们而已。
吃过晚饭,她拿起手机翻看信息。
小英发了一条过来。
小英:【秦老师半年的奖金都扣没了,听说她还哭了挺久的。】
陶醉:“......”
她看向李易。
李易还给她夹菜,陶醉把手机直接怼他脸上。
李易看到后,手一顿。
他挑眉,“嗯?”
陶醉:“我不信,你那么狠心。”
李易放下筷子,啧一声,捏她鼻子,说:“老婆,我没让她走人算好的了。”
陶醉满脸的控诉僵了。
“啊?你喊我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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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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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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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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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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