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千算万算,怎么都没算到祁叙办公室里竟然还有一个临时休息的卧室。
人干事?你是不是出去吃个饭也随身准备个卧室在餐厅?
面对祁叙的发问,明知道再多解释都是无用。
她要怎么说?
说自己是梦游来的?还是没找到回2808的路,找到这里来了?
没一个解释得通。
明干脆扯开话题,“何助理不是说你下班了吗?”
“我现在在上班么。”祁叙觉得好笑,“我已经睡着了,是你闯进来的。”
明:“……”
闭了闭嘴,“那你怎么不回家啊。”
“明天早上六点四十的航班,加班晚了就没回去。”
“那你也应该锁门啊!不怕贼吗?”
祁叙偶尔才在办公室留宿,今晚加班准备出差的文件太累,一时没注意。
况且,办公室里处处都是监控,他从不担心安全问题。
“贼?”祁叙从床上站起来,慢慢踱步靠近明,耐人寻味看着她,“你这样的?”
日,这人上半身不穿衣服就走过来了。
明余光已经瞥到了他的肌肉线条,耳根一热,赶紧低下头,“停――!你站那说话就可以了,别过来。”
祁叙一顿,没再往前走,“我的地方你要求倒不少,说吧,为什么过来。”
明这会脑子里好像有几百只苍蝇飞来飞去,乱成一团,干脆也不想借口了,老老实实承认,“我有东西被那个师傅送到你这里,我又急着要,所以才过来拿的,你别多想。”
祁叙记起了什么,转身拿起放在床头的日记本,“这个?”
明抬眸,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手也微微攥紧。
他不会已经看了吧?
不对,本子是锁着的!
应该还没看。
明心里慌得一批,脸上却努力镇定如常,“对,可以还给我吗?”
祁叙却把日记本拿在手里上下打量,“是什么?这么晚了还要找回去。”
明揣着一百二的心跳说:“是……我记录的一些烘焙食谱。”
“食谱?”
“嗯。”明面不改色,“我朋友明天来酒店找我玩,我想做点喜欢的甜品给她们吃,你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烤箱吧?”
明都佩服自己的应变能力了。
好半天,祁叙的注意力才从本子上挪开。
他应该是信了,走过来把日记本递给明,“要吃什么叫餐厅那边做好送过来就是,我不介意你用烤箱,但万一烫到了怎么办。”
“……”
这个男人不仅完全信了自己的鬼话,还关心她的安危。
明的良心突然有点痛。
她把日记本拿回来紧紧握在手里,好像重新掌握了命运似的,这才完全踏实了下来。
“嗯,我会注意的。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晚安。”
说完她就去开门,祁叙却从后面轻轻按住门,“就这么走?”
床头灯昏黄暧昧,男人的身体完全倾压在面前。
暗色光晕勾勒着他的身体轮廓,隐隐绰绰暧昧至极。明根本不敢抬头,强自镇定说:“那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跟我聊诗词歌赋人生理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改天,我现在没空。”
……反应迅速,伶牙俐齿,知道巧妙地规避风险。
祁叙不禁轻笑,玩味地说:“好,改天。”
明刚在心里松一口气,忽然感觉到男人往她口袋里塞了什么东西,接着又说:
“我出差这几天会比较忙,你如果有事要帮忙就去找管家,实在不行也可以来这里找何正,知道了吗。”
他很少用这种语气跟明说话,声音好像被月色亲吻过,低沉里倾泻着温柔。明心里莫名荡开一层微妙的涟漪。
她匆忙垂眸别开脸,“知道了,那晚安。”
“去吧。”
……
直到走出电梯,明的心还在持续剧烈跳动着。
像从一个巨大的笼子里跑出来,身上还留着那里的味道。
是祁叙给她的,一种暧昧到不知所措的慌乱。
明只想赶紧离开这里。可站在进来时让何正帮忙刷卡的关卡那里,她又傻了。
进来要卡,出去也要卡啊。
明挠了挠头,正想着是不是再上去一趟,忽然想起祁叙往自己口袋里塞的东西。
她马上拿出来,发现果然是一张卡。
只不过和何正的不太一样,这张卡上面刻了些英文,看上去更加高级精致。
明试着把卡放在感应区,嘀一声,门开了。
“……”
明猜测这应该是祁叙持有的总裁专属之类的卡。
他竟然就这样放心地给了她?
他就这么信任自己?
刚刚也是,只是随口说了句想做蛋糕,他就担心自己被烫伤。
她没提门卡的事,他也会细心地把卡放在自己口袋里。
这种能真心实意感受到的贴心在顾远身上是看不到的。
明心情复杂地走出写字楼,清凉的夜风掠过脸庞,她站在寂静广场外想――
现在的她是明还是林芸芸。
祁叙和顾远到底是一类人吗。
明想得到一个答案,却发现――
自己好像都有些分辨不清了。
-
祁叙第二天就坐飞机离开了京市。
纪沐阳和明的事,因为祁叙的及时干预没有在网络上发散,知晓的那一部分媒体也被封了口。整件事好像从没有发生过,波涛汹涌地开始,无声无息地结束。
单纯对于这件事,明对祁叙是真心感激的。
而且这段时间经常在一起,这人突然走了,明发现早上在超豪华大床上醒来竟然有些冷清寂寞。
还好,祁叙离开后的第三天,简宁从魔都鬼混回来了。
这人一回来马上就约了明和管星迪出来喝茶,以叙姐妹情。
三姐妹时隔两周再聚头,明对简宁开玩笑:“你再不回来,我和星迪就要报警贴寻人启事了。”
简宁:“至于吗,我不就是去魔都玩了几天。”
简宁说这话的时候一直在看手机,甚至嘴角会流露出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蜜汁笑意。
管星迪和明交换了个眼神,不动声色地绕到简宁身后,发现她在回微信,照读道:
“宁宁,你喜欢的那款包我订到了,晚点一起出来吃饭――卧槽简宁你在跟谁发消息!”
简宁闻言立即摁掉屏幕,“管星迪你讨厌啊,干嘛偷看!”
明和管星迪双双对简宁发起了凝视技能。
简宁被看得发毛,只得老实招认,“好了好了我说,之前我不是追尾了一辆车吗,就是那个车的主人啦,他在追我。”
明和管星迪顿时起哄,“不得了不得了,简大小姐竟然恋爱了,到哪一步了?”
“什么恋爱。”简宁傲娇中透着羞涩,“还在考验期,我没答应他呢。”
说是这么说,但提到这个男人简宁的话瞬间就多了起来。
名校毕业,有颜有钱,最关键的是――
“他好会说情话哦,一会不见就发消息说想我,撩死我了。”
管星迪:“呕――”
“吐屁啊你。”简宁不服气,“你当初恋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跟我们炫耀的!”
明冷眼看这俩人互嘴,“别争了,你俩都不是人。”
三姐妹当初玩在一起的时候发过誓,说好谁先恋爱谁是狗。
结果管星迪当了第一条狗,现在简宁也不甘示弱地准备当第二条。
剩明一个人体会着做人的艰辛。
刚刚还互嘴的俩闺蜜这时又同一阵线,老母亲的口吻劝明:“,别单着了,谈场恋爱吧,真的太香了。”
明:“……”
也不知怎么,脑子里莫名就跳出了祁叙的脸。
明走神了。
某种意义上,自己和他现在算是打着朋友的幌子恋爱吗?
应该不是吧。
简宁都说了,她那个对象一分钟见不到她都会说想她。
祁叙从来不会。
他都走了好几天了,除了早安晚安的问候,没跟自己说过任何超出朋友之外的话。
他倒是严格遵守着自己当初说的朋友条约,一点都不越界。
明咬着吸管喝饮料,“我才不谈,男人有什么好的,我只想演好戏。”
俩闺蜜想了想也是,一左一右谄媚锤肩:
“那你赶紧奋斗吧,我们等着抱你大腿。”
明:“……”
和姐妹们聚完餐,明正准备回酒店,田安妮忽然给她打来电话,说了最近的规划。
“过几天给你拍宣传照,然后官宣签约的事,微博认证之类的都会跟上,另外我给你配了个助理,今晚就带她过来你们认识一下。”
“今晚?”
“对,这几个月不给你安排活动,先跟我应酬混脸熟,今晚带你去参加一个大佬们的局。”
明有些抗拒,“……姐。”
田安妮知道她的顾虑,“我跟着呢,怕什么。”
明也明白,别说在娱乐圈,现今任何行业人情交际都是很重要的能力。
她已经比很多人幸运,有田安妮帮她筛选,避免了那些不必要的应酬。
明便答应了下来,“好。”
-
晚上九点,某高级会所。
明按照田安妮的吩咐稍微打扮了一番,到会所的时候,助理芮芮等在门口。
虽然两人已经提前加过微信,看到真人,芮芮还是不免赞叹到:
“明姐姐你真人比照片还好看!”
明谦虚地笑了笑,看她身后,“安妮姐呢?”
芮芮说:“她已经先上去了,我们走吧。”
去包厢的路上,明才从芮芮口中得知,今晚原来是蒋禹赫组的局。
亚盛娱乐在内娱几乎独领风骚,如今和韩国那边合作做一档高人气的选秀节目,这次的局,也是为了给韩国过来的制作团队接风洗尘。
不知怎么,听说是蒋禹赫的局,明心里瞬间就踏实了不少。
她明白这种安全感不是来自蒋禹赫,而是蒋禹赫身后的祁叙。
会所二楼的豪华包厢可以容纳三十人同时娱乐。
明进去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坐了十多个人,她一眼看见最中间位置的蒋禹赫,正低头和旁边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交谈着什么。wWW.ΧìǔΜЬ.CǒΜ
芮芮领着明在沙发一侧位置坐下,“安妮姐在那边跟刘导说事呢,我们等会。”
“好。”明还是第一次参加这种应酬,悄悄观察着周围,“这么多人啊,彼此都是认识吗?”
“害,不认识的来了不就认识了吗。”芮芮见她一脸严肃,倒了杯饮料给她:“别紧张,圈里的局都这样。待会等安妮姐来了带你去敬一圈酒就完事,习惯几次就好了。”
其实明也不是紧张,正如芮芮所说,有些不习惯罢了。
她起身,悄悄说:“我去趟洗手间,马上回来。”
芮芮:“要我陪你吗?”
“不了。”
洗手间要往外走几步,虽然也在包厢里,却是单独被隔开的一个空间,私密性很好。
走到这里,音乐声已经小了很多。明在洗手台那补了妆,正准备回去,纪沐阳忽然走了进来。
他一愣,“明?你怎么也来了?”
突然看到纪沐阳明也有些意外,她尴尬地笑了笑,“那个,我经纪人让我来见识见识。”
“你签给安妮姐了?”
“嗯。”
“挺好的,她很会带新人。”
“……嗯。”
两人尬聊了会,明怕田安妮找自己,正说要走,纪沐阳忽然开口道:“明,上次的事我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
明怔住,而后笑着摆手,“没事,干嘛道歉,你也是好心帮我搬家。”
纪沐阳点点头,过了片刻,终于还是问到了重点――
“你跟SG的祁叙,在一起了?”
“什么?”
明指自己耳朵,暗示外面的音浪太大,听不清。
她听见了,只是装没听见。
因为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和祁叙目前的关系实在太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也没必要和别人解释。
“师兄,安妮姐可能要找我了,我先出去了。”
明说完就错身离开,刚走出两步,纪沐阳又在身后喊住她:
“明。”
纪沐阳又怎么会看不出明是在故意避而不答。
他叹了口气,“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看到你还是忍不住。我不知道你和祁总到哪一步了,但我听说他有一个弹钢琴的未婚妻。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女的突然出国进修去了。”
“我去年在蒋总的局上见过那个女人,你……很像她。”
“明,我希望你好,但不希望你成为别人填补寂寞的工具。”
明就站在那听着,没回头。
顿了几秒,她转过来轻轻笑,“谢谢,我知道。”
回到包厢,音浪持续维系着火热的气氛,明耳边却好像失去了声音。只剩纪沐阳的话反复在耳边回荡。
原来不是白月光,都到未婚妻的地步了。
那分开的时候祁叙一定很痛苦吧。
是什么原因分开的呢?
家庭不允许,感情生变,还是别的?
所以连别人都看出来了,委婉地暗示她自己只是祁叙用来填补寂寞的工具,自己之前竟然还会因为那一点微小的贴心而动摇,而感动,而怀疑。
罢了,她这个替身为什么要自作多情。
正胡思乱想着,芮芮拍了拍明的腿,“姐,安妮姐叫你过去。”
明回神,看到对面的田安妮在朝她招手,赶紧端着饮料走过去。
田安妮看上去喝得不少,和大佬们都已经打成了一片。
她把明挽到身边,热情介绍:“吴制片,这可是我亲妹妹,您以后多照拂着点。,这是吴制片。”
或许是被刚刚纪沐阳那番话影响到了,明大脑有些空,努力笑了笑,“吴制片您好,请多指教。”
“这是刘导。”
“刘导您好,请多指教。”
明就这样跟着田安妮从左起位置一个个敬过去,走到一半,忽然被不知谁伸出的脚绊了下,人差点摔倒,手里端着的酒也都洒了出去。
洒在一个男人的脚上
“……”
明来不及去看被谁绊了,赶紧抽纸想去擦,却听到熟悉的阴阳怪气――
“干嘛呢明,故意的吧。”
明怔住,直觉不对,抬眼看过去。
这才发现洒到的竟然是之前被她拒绝了的那个陈公子。
那人叫陈金宇,此刻吊儿郎当地坐在沙发里,旁边搂着陈融。明明一个是渣男一个是贱女,偏还做出一副恩爱的模样。
明发出了想吐的声音。
田安妮不知道明和这两人之间的过节,解围道,“陈公子也在?不是故意的,让她敬你一杯好不好?”
田安妮说完便暗示明敬酒。
可明低不下这个头。
很明显刚刚那个伸出来的脚是陈融的,她就是想要明出丑。
的确,上次在纪沐阳生日会上被赶走的屈辱陈融还记着,她早就在陈金宇面前嘴了明很多难听的话。如今抓住机会当然要反羞辱回去。
“哪敢让明敬我们酒啊,人家可是大明星,之前还看不上我男朋友,说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配不上她呢。”
明:“……”
她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田安妮终于察觉了不对劲,现场人多,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了难看,便倒了杯酒笑道,“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肯定是个误会。来,陈公子,这杯我敬你。”
陈金宇却没理会田安妮,甚至跟旁边的朋友闲闲地嘲讽起来:
“之前跟老子玩什么假清高,现在还不是要过来敬酒,这些电影学院所谓的校花系花,价格给合适了,保证一个叫得比一个浪。”
陈金宇是圈里有名的公子哥,暴发户有几个小钱,喜欢投资电影包女明星。
人没什么品位,说出来的话自然也粗鄙低俗。
旁边的朋友牵强一笑,并未附和他。
陈金宇说完冲明拍了拍自己的腿,“要喝可以,坐上来。”
田安妮当然知道陈金宇的品性,只是没想到他会当面这样羞辱明。
她带艺人有一个原则,在任何场合下,要保证艺人的尊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江敏月的女儿。
田安妮脸也当即沉了下来,正要斥责两句,手里的酒忽然被明夺走。
紧接着,面前洋洋得意的男人被淋了满头。
陈金宇懵了,酒水顺着头发丝往下淌,他不敢相信地看着明,“你他妈泼我?”
原本还热闹的包厢顿时安静不少,坐在对面沙发的人也都看了过来。
明也不知道是在发泄什么情绪,仍嫌不够似的,转身抄起桌上一杯酒照着陈融泼去,新账旧账一起算。
“你俩贱到一堆了,锁死吧,别出来恶心人了。”
田安妮:“……”
现场音乐彻底停了。
众人震惊得都微张着嘴。
陈金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顿时火冒三丈站起来,一副要打人的气势。
纪沐阳心想不好,刚想起身过来帮明解围,隔了三个位置一直在看热闹的蒋禹赫忽然轻轻诶了声。
陈金宇动作一顿,回头。
虽然在气头上,但最起码的底线和理智他还是有的。现场坐着的谁都可以得罪,蒋禹赫不行。
蒋禹赫靠在沙发上颇兴致地问:“真要下手啊?人家可是女孩子。”
“女人怎么了,她算什么东西,敢拿酒泼我?女人我也一样打!”
蒋禹赫玩味笑一声,“行。”
他不慌不忙地拿出手机往外打了个电话。
“在忙?没什么事,就是告诉你一声――”
“有人说要打你女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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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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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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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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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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