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不是专研风水学的,但要说一个风水地穴的确立,是需要很多步骤的:按照格龙、乘气、消砂、纳水、开山立向、坐穴分金,等等的一系列手续才能完成。
今天这个飞云子道长怎么这么着急,我手里的这一把瓜子还没嗑完呢,他居然就把吉穴给定下来了?
等我们大家围上前去,只见在他刚才插下去的那根铜针,在地面上只余下了不到三寸,正是插在碧云潭的湖岸上。
这根铜针所在的位置是在碧云潭的西岸,距离湖水不足30米远。和碧云潭外面的一圈二三十米高的圆形山岭,相距大概也是30米远近。
在这个地方,正是湖岸旁边的白沙地和山岭山地的交汇之处,土质疏松细腻,含有丰富的沙质。上面还稀疏的生长着一片片耐旱的车轱辘草。
只见飞云子撇开了我们,单独向着若雪说道:这占山之法,势为难、形次之。这个地方的山,龙脉气势磅礴,却又隐伏不见外露。行龙好像中止,而又绵延相连。
飞云子指着远处浩荡的群山组成的盆地外圈说道:这龙脊一起一伏,如同水波,而其势如奔马,有勇往直前之势。”
“如此山势,正是应了藏《葬书》中所言:龙来如龙鸾之玄屈曲,龙至则弯环盘踞、飞翔高耸。龙首静如禽伏兽蹲,有帝王威严之势。”
“正所谓:“势如降龙,水遥云从,爵禄三公。”这龙耳穴,可不正是大吉之壤,难得的龙脉宝穴?”只见飞云子说到这里,脸上已经露出了一阵得意的傲然之色。
这一套引经据典,说的若雪如同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我在边上看的直乐。
飞云子跟若雪说这么深奥的东西,她哪能听得懂啊?
要说这飞云子,也并不是没有这本事的。只不过这个人性子太急了,被功利心催得一个劲儿往前赶。就这么仓促的寻龙点穴,这得是心火多旺的人才能做的出来啊?
我正在这想着,只见边上的那位易学大师沈玉衡碰了碰我的胳膊,小声向我说道:
“这老道利欲熏心,一心想要拔个头筹,犯了风水学上宜缓不宜急的大忌。”
只见他笑着看了看我:“要是在这个时候,和他这种人你争我抢,只怕我也不免崴了脚。幸亏老弟你的提醒,我才没有跟他成了争锋之势…这可真是多谢你了。”
“哪里,”我见这沈玉衡对我这么客气,连忙谦逊道:“您是学易的,这月满则亏的道理,您还能不知道?不过是我多嘴罢了。”
飞云子在前面志得意满的侃侃而谈,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在旁边的这两句话,倒是让那个小道士发现了。
只见那位年轻道士把眼睛一立,眼睛盯着我们这边,大声的嚷道:“我说你们这些人,好没道理!”
“自己没本事也就罢了,我师傅在这里讲述风水、破解形势,你们还不好好听着!”
这个小道士说到这里看了看他,师傅又看了看边上的若雪。他见若雪此刻一言不发,于是他的胆气也一下子就壮了起来。这小子于是索性指着我的鼻子,直接针对起我来了。
“你说你!”只见他横眉立目的对着我喊道:“才屁大点儿的岁数,也不知道中国字儿都认全了没有。居然也敢往这个圈子里混!”
“我师傅是什么样的人物,你也配跟他并列?你以为你花言巧语几句,讨好了若雪小姐。这风水局就成了你的功劳了吗?就你这样的,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xǐυmь.℃òm
我一听,这小子居然直接就冲着我发飙。而且话里话外,还对我跟若雪比较接近的这件事反应激烈。
这是什么人啊!我心里微带着怒气想道:我和若雪来的时候,是坐着一辆车过来没错,在下车以后也确实多聊了几句。怎么我就成了他的眼中钉了?
莫非这个小道士看见我和若雪谈笑,他觉得心里不忿了?
我想到这里,笑了笑对着小道士说道:“你口口声声你师傅长,你师傅短的。就别说你够不够格评论我,就你师傅刚才说的那几句屁话,他都不够格!”
“什么?”这小道士听我这么一说,立刻就气得满脸通红,就连旁边的飞云子老道也是面带怒气的看了我一眼。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只见那位飞云子老道朝我这边拱了拱手说道:“刚才贫道所说的哪点不妥?还请您不吝赐教。”
“他知道个屁呀,他!”飞云子这么一说,小道士顿时就不乐意了。
“冲明!”只见飞云子看了他徒弟一眼,皱着眉说道:“你就让他说,看看这个年轻人有什么高深的见解!”
“对呀!你说!”我知道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小道士的道号叫冲明,只见他瞪着眼睛朝我叫上了号儿。
我笑了笑,开口说道:“飞云子道长刚才讲述龙脉的时候,引用的《葬经》倒也贴切,只不过……”
“怎么了?只不过什么?”这个小道士冲明大声向我喝问道。
“只不过他所说的那一段《葬经》,后面还有话。”我朝着老道士飞云子笑道:“穴有三吉。葬有六凶。穴吉葬凶,与弃尸同…”
“这风水龙穴最起码的龙、砂、穴、水、你看了几样?”
我说到这里,抬眼一看飞云子老道。只见他眼神中略一犹豫,却又立刻抬起了头。
我看得出来,他这一下踌躇,是非常清楚自己已经犯了错了。
就是这龙、穴、他都看了,但是这砂和水两样。他却是最起码缺了一样没看,就是这“砂!”
我冷冷的向他说道:“夫土欲细而坚。润而不泽,裁肪切玉,备具五色。夫干如穴粟。湿如刲肉,水泉砂砾。皆为凶宅”。这是《葬经》上的原文。”“你在这转悠了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连土质水位你都没看,你就说你找到风水位了。我问你,你这是点的哪门子龙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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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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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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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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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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