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普若岗日冰川,就像一个由冰雪和岩石构成的世界,每一块稍大一点的石头上都带着厚重的冰帽。陡峭的山崖上,带着一串串长枪一般的冰凌。
这里只有三种色调:黑色的岩石、透明的寒冰和白色的冰雪。
在冰川里,每一块平滑的冰面下,薄薄的冰层下面都有可能是一片深深的冰雪深渊。有是一片看似平常的雪地,里面就是十几米深的雪洞。
在我们走过的这一路上,看过了无数奇形怪状的冰山、千奇百怪的山岩,有的像是狰狞的野兽,有的像是险峻的奇峰。
我甚至看到了一大块跟战列舰长得一模一样,大小也是一模一样的冰雪岩石。
山峰上这些厚重的冰层,有的颜色深邃,泛出了淡淡的绿色。有的则像深海一样带着浅浅的冰蓝。
配合着漆黑如煤的山石和耀目生花的白雪,这个冰雪世界里的景色,有时带着犹如瑶池仙境一般的美感,有时又是说不出的狰狞和古怪。
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就是我们今天的生死战场!
等我们攀上一座冰崖的崖顶的时候,我看到了下面的四个南洋降头师。
只见他们正在冰雪和寒风中,艰难的跋涉着。
这四个人他们的身上都裹着厚厚毛皮,把自己裹得就像西藏棕熊一样。看着他们笨拙的在冰面上行走的样子,我就特别同情他们。
这帮一辈子连雪花都被见过的东西,这回知道什么叫北国酷寒了吧?
等他们走到了这座冰崖下,我蹲在上面,向着下方忽然地开口说道:
“你们裂心七子的外号起的有问题。”
我的声音,立刻就在四周的冰壁上回响起来。
只见这四个人听见我的说话声,立刻猛地抬头向上看。
等到他们看到是我的时候,马上就发出了一声莫名其妙的怪叫。然后他们几个人就迅速的集中倒了一起,全神贯注的戒备起来!
“加一块儿我都弄死仨了”,我接着说道:“可是我的心还是好好的,不但没有开裂的迹象。杀他们的时候,我反倒还挺开心的。”
“所以,你们的外号得改改了。”说道这里,我笑了笑:“以后就叫“开心七子”,你们看怎么样?”
“哼!送上门来送死,这可是你自找的!”只见四个人中间,我曾经见过的那位大师兄坤巴猜,向着我阴恻恻的说道。
“哦!对了!”我一纵身,从两层楼高的冰崖上跳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下面的雪层上,把松软的雪地上坐出了一个单人沙发的形状。
“也不用改了,”我站起身说道:“反正你们就要死绝了,叫什么都无所谓,是不是?”
“呃…那个坤巴猜!”我转动着手里的短剑说道:“你那仨师弟都叫什么?我骂人的时候要是不指名点姓,总觉得像却缺点儿啥似的。”
“让你死个明白也好,”只见坤巴猜冷笑着,指着一个刚刚脱下满身皮衣,正光着脊梁的粗壮大汉说道:“这是蛇降蓝该。”
当他说到“该”的时候,转了一个特别南洋范儿的尾音儿。听起来特别像我们东北人,在看见他讨厌的人走在冰上,出溜个大跟头的时候,狠狠吐出来的那个“该!”字儿。
“这是念降猜信”坤巴猜指了指身边的一个干枯瘦小的阴沉汉子。
“这是咒降同帕拉”。坤巴猜这次说的是一个刀条子脸,一脸病容,满面焦黄的中年人。
“我是毒降坤巴猜”,只见坤巴猜狞笑着对我说道:
“你放心,你不会死得很快的。等我们抓住你以后,我们会把每一种降头术,都在你的身上试验一遍!”
“冻糊涂了吧你!”我轻蔑的笑了一声。
“长白叶知寒”,我向着这几个南洋怪胎说道。
“长白黄九如”,在我身后,是黄九如的声音传了过来。
“长白常如冰!我艹!说着怎么这么别扭!”这是常姐的声音!
“受死吧!”我大喊一声,短喷子随手就来,一枪就朝着坤巴猜的身上射去!
枪声轰然爆响,战幕瞬间拉开,东北山炮对南洋娘炮儿。这次我倒要看看,是谁更狠!
只见那个蛇降蓝该,一见我抬手,立刻就一闪身挡在了坤巴猜的前面。我这一枪,正中他的胸膛!
这次我枪膛里面,装的是八号的独头弹。暖瓶塞字一样的平头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飞射而出,一枪就把蓝该的身体打得平飞了出去!m.χIùmЬ.CǒM
黄九如和常如冰闪电一般向前冲,而那三位降头师,也迎面扑了过来!
这时候,我就看见被我一枪击飞的那个蓝该,居然在地上若无其事的爬了起来!
只见在他的胸膛部位,一个被动能砸扁的独头铅弹,正在向地上掉落。而在蓝该的身体上,已经覆盖上了一层黑蓝色的蛇鳞!
这些鳞片,每一片都像一块钱硬币那么大。生得厚重而结实。在冰雪的映照下,这些鳞片焕发出了金属一般的光泽。
只见蓝该扭动了一下比他脑袋还粗壮的脖子,猛地再次向我冲来!
在战场上,常如冰已经对上了毒降坤巴猜。黄九如的对面是“念降”猜信。
而“咒降”同帕拉,正面向着我,嘴里发出了“嗡嗡”的声音,不停的在念动着什么!
“不能让他们施法!”我大喊了一声,又再次举起了手里的喷子,却立刻被“蛇降”蓝该魁梧的身体,挡住了我的视线!
在这一瞬间,我脑海里猛然间想到:这些人,他们早有准备!
这剩下的裂心四子,他们一定推演过和我们三个作战的方法,所以他们才会毫不犹豫的分出两个人来对付我。
而且这两个人,一个是全身蛇鳞,刀枪不入的蓝该,挡在了我面前,和我正面交锋。
而另一个“咒降”同帕拉,则是正好在蓝该的掩护下,有条不紊的对我施法!
这帮家伙,不简单啊!
我猛地一矮身,躲过了蓝该横扫过来的一拳,一股刚烈的拳风从我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刮得我头顶上生疼!
好重的一拳!
我顺势就从蓝该的腋下钻了过去,右手的短剑顺着前冲之势,一剑就刺到了蓝该的肚脐上!
当年郭靖杀掉铜尸陈玄风,就是……哎呀!不好使!
我就感觉到这一剑,就像同在了保险柜的门上一样,丝毫没捅进去!
这可是合金短剑!当初我用它剥木化石玉质层的时候,都是唰唰的顺当!
我的心里,顿时就是向下一沉!
我顺势一推蓝该的侧腰,急速的和他拉开了距离!
我一时破不了他的防御,要是再被他打到我一拳,那可就太扯了!
触手处,一片冰凉!
这蓝该真的就像蛇一样,是个冷血动物,他的蛇鳞上面,居然冷的就像石块一样!
这时候,我一眼就看到战场的那一边,正有一道烟柱笔直的升上天空。
然后这道烟柱,在五六米高的空中,就像蘑菇一样的飞散开来,向着战场下面笼罩下来!
那是毒降坤巴猜,放出了他的毒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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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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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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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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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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