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看到这一切的时候,我本能地预感到,这个东西极度的危险!
只见蝶夫人手上的这个东西上面,沾满了粘稠的黑血,此时正拉着粘线往下滴落。
这东西的样子很像是一把单刀,但是在它弯曲的刀身上,却没有刀刃,而是一排铅笔一样粗细的梳子齿。
这些梳齿有长有短,扭曲成了各式各样的形状。如果要说这个东西长得像什么,我只能说它就像一只放大成了十倍大小的铁梳子,然后又用大锤,把它给砸成了破破烂烂的样子。
只见那个蝶夫人就像弹琴一样,用右手尖利的指甲,在这个铁梳子上,从下到上的一拂而过!
“呛!”的一声!
这声音,就像是有人一刀斩断了一张竖琴上的数十根琴弦一样,爆发出了一声混乱而嘈杂的噪音!
只听“啪!”的一声巨响,在蜂蝶二人的脚下,那只威力无比的金风秋露盘,顷刻间就碎成了万千碎片,向着四面八方爆射而出!
好家伙,这东西到底是啥?怎么有这么大的威力?
我看见眼前的这一幕,心里激荡不已的想道:居然只用了一招,就打碎了灰百龄的看家法宝,让这两个人脱困而出!
法器连心,只见灰百龄法术被破的一刹那,他已经喷着血倒在了地上。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眼前的这一幕震惊了!没想到被两个女人,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后手!
就在这时,只见那位蝶夫人手掌一挥!
“呛”!
一瞬间,我就觉得眼前一黑!
我的心就像被大锤猛砸下来一样,就是一下巨震!我当时就是一口血“噗!”的一声,喷到了天上!
在我身边,离我最近的宋朝樵夫,大明锦衣卫,民国绅士三个人。他们的三具躯体,顷刻间被这声音震成了无数细小的碎块,变成了漫天的血雾,在空中爆炸开来!
在灰百龄的阵营那边,身上带伤的黄大仙和胡玉英,已经被震得满地乱滚,连连惨嚎。
那位之前被金甲尸魔震伤的蟒四,此时已经是狂喷鲜血。
灰百龄那个老家伙化成了一道灰光,正在向着月亮门那边亡命的奔逃。
老狈郎士伦已经浑身瘫软,跌倒在了地上!
而我身边的黄九如和常如冰,她们也死命的捂着耳朵,在地上拼命嘶吼着,哆嗦成了一团!
一震之威,竟至如此!
那三位盗墓的高人是由于被迷住了心智,在这里受困日久,再加上中毒在先,所以才会立刻爆体而亡的。
我则是因为有噬魂血眼护身,这才逃过了一条性命。但是也已经被震得内腑受伤,这条命也没了一多半了。
我眼看着,蝶夫人右手的五根芊芊玉指,再次向着那把大梳子的齿上拂去!
这一下,立刻吓得我亡魂皆冒!
不能啊!可不能啊!要是在来一下,我们全都完了!
眼下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一条命没了大半条。这哇哇作响的大梳子,第一下击破了金风秋露盘。第二下就把我们所有人都弄成了这个样子!
要是让它再响一声,在场就没活人了!
就在这时!
只见老狈郎士伦趴在地上,“咔吧”一下,一把掰下了自己的第三根手指。
他的手掌上,一道黑光瞬间暴起,直射蝶夫人的眉心!
“呛”!
第三声!
只见那道黑光在蝶夫人的额头前面,近在咫尺的地方,被震成了一片粉碎。
满天血雨!
那边的蟒四在这一击之下,立刻就全身爆裂炸开,连挣扎一下都没来得及就没了命。
黄大仙和胡玉英已经现了原形,现在变成了一只老猫那么大的黄鼠狼和一只白狐狸,正在地上七窍流血的挣扎。
老狈喷血昏迷,灰百龄早就跑没影了!
可是我这边,却是奇迹般的安然无恙!
等大梳子上面余音袅袅,一阵的噪杂声响过去以后。我才隐隐听到在我的包里,一震“嗡嗡”的锋刃啸鸣声不绝于耳。
剑灵!
我连忙伸手进包,把我的短剑抽了出来。
“麻达咧!(麻烦了)”!只听剑灵似乎是有点郁闷的说道:“这不四(是)问天笳吗?”
“这玩意儿蹭(厉害)滴很,要是再来几下,饿也挡不住咧!叶小子,赶紧列远(跑)!”
听见剑灵的话,我只觉得一阵劫后余生的庆幸!
原来是剑灵替我们扛住了这一下攻击。原来这个大梳子,叫做“问天笳”!
这东西既然叫做“笳”那就显然是一种乐器了。我心道:“做这个东西的人,脸皮也真是够厚的!有特么这么难听的乐器吗?简直反人类啊这动静!”
这个时候,黄九如和常如冰也发现自己没事。这种原本认为自己必死无疑,却又劫后重生的感觉,让她们俩也是一脸难掩的庆幸表情。
不过这样一来,我们三个和满院子的血雾、连声的惨叫,满地打滚的妖精比起来。一下子就显得鹤立鸡群了。
“你们?”那边的蝶夫人转过头来看向了我,脸上满是诧异的神色!
我就心知要糟!
刚才剑灵说了,这问天笳的威力他也扛不住几下,要是这蝶夫人一连串的弹起这把大梳子来…
后果不堪设想!我打了个寒战,起身就要开跑!
就在这时!
我只觉得地动山摇,“轰”!的一声!
只见蜂蝶二人脚下的地面上,猛然间发出了一声巨响!
地面上的青石板被这一声剧烈的爆炸,炸碎成了无数的碎块,和着泥土飞射到了空中。
一个巨大的身躯,从地底下腾空而起!
我在一闪之间,看见这个身体,竟是是一条足有男人腰那么粗的大蛇!
只听蝶夫人一声惨叫,她的整条左臂,已经被那条乘势而起的大蛇瞬间咬断,和手上的那支问天笳一起,被咬到了大蛇的嘴里!
我去!这是…蛇仙常通海!
我心道:怪不得这家伙我有一阵子没看见了,我还以为他和灰百龄一样,自己跑了呢!
弄了半天,这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钻到了地底,在这最关键的时候冲了出来,给了蝶夫人致命的一击!xǐυmь.℃òm
眼看着这条大蛇常通海的蛇头上,现在也是口鼻流血。看来这地面下厚厚的土壤,并没有隔绝破灵血笳声音的作用。
这么说来,要不是我刚才让蝶夫人愣了这一下,只要她再拨弄这破灵血笳几回,常通海势必也会被这问天笳的声音,震死在地底下!
谁能想的到,就在蝶夫人注意力被我吸引,看向我这短短的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的命运,全都被反转了过来!
就在这时,只见蝶夫人受伤栽倒。而那位蜂夫人,却猛地向前一弯腰!
从她身后飞扬的裙摆里面,“唰”!的射出了一支黝黑的蜂针。
这支针的大小就像是一根筷子,从蜂夫人的身后射出以后,掠过了她弯下腰以后的头顶,笔直的向前飞去。那速度快得,简直就像是一道光芒!
我绝望的把眼一闭!
刚才的满腹庆幸,又在刹那间变成了绝望!
这支蜂针,射向的不是常通海,而是他嘴里的那支……
问天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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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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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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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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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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