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抬头的那一瞬间,只见头顶上的那些厉鬼,已经一个个满面狰狞的向着下方,呼啸着猛扑了下来!
“中埋伏了!”在我的心里,刹那间意识到了这句话!
虽然这些厉鬼一个个的狰狞无比,又是这样突然的从房顶上猛扑下来的。但是我在剑灵发声警告我之前,我就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在我发现这间地窖空气质量不对的时候,我就知道这里一定是卢陵藏东西的地方。而他这样的人,给自己秘藏的东西所设置的安全机制,一定不会是什么铁锁铁门之类的东西,而是凶狠无比的机关!
而现在,我早就全身绷紧,手里面还有我的这支短剑,剑里面的剑灵,又恰好是以厉鬼为食的!那我还犹豫什么?
我立刻举剑向天,把短剑向着疾扑下来的厉鬼身上,猛劈了下去!
至于我身后的若雪,黄九如对付这几个厉鬼应该不算是太大的问题,最起码护她住若雪还是可以的。所以我根本就不用担心她那边。
我只觉得手上短剑的剑锋,毫无阻碍的划过了半空,在头顶上那重重叠叠的鬼影身上一切而过!
一瞬间,那些厉鬼身上丝丝缕缕的黑气,就被带进了短剑的剑身里面。随着我的剑锋在空中飞舞,我劈砍到的每一只厉鬼的身上,都有一缕黑气,直接通到了剑身里面!
这一缕缕的黑气虽然只有筷子般粗细,但是短剑中的剑灵却借着这条黑气,不断的吸收着空中的厉鬼。
就像嘬一根长长的方便面一样,只见剑灵飞快地把这些同它连在一起的厉鬼,吸到了自己的剑身里头!
我的短剑毫无章法的在空中劈砍,就觉得房顶上厉鬼形成的黑雾越来越淡薄,很快的,这些厉鬼就被剑灵吸收得一干二净!
我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回过头来,看向若雪的方向。
只见若雪的肩头上,停着一个小小的嫩黄色身体,正是黄九如!
这丫头不知道弄了什么法术,把所有的厉鬼都排斥在她身体的一米之外。那些厉鬼只能徒劳的在她身边转着圈,却硬是突不破她的防御圈。
我上去就是几剑,把他身边的厉鬼解决得一干二净。
这时候,就听剑灵笑嘻嘻的开口说道:“伙计,你这儿倒是麻达(麻烦)不断!这天天有厉鬼进补,饿倒是产活(舒服)滴很!”
“你高兴就好,”我笑着对剑灵说了一声。
再看魏若雪,她的表情依然是惊魂未定!看来刚才黄九如只是捆了她的半窍,她刚才亲眼看见了我斩杀那些厉鬼的过程。
我跟剑灵要了一只厉鬼抓在手里,然后用手指上的噬魂血眼感知了一下周围的四面墙壁――毕竟这样做比直接用我的右眼,消耗要小得多。
我的右手在粗糙的红砖墙面上一片片的扫过,逐渐的加大了噬魂血眼的力度。很快的,我就在这间地窖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暗门。
然后我的右手一捏,吸收了手上的那只厉鬼,抵消了刚才血眼的消耗。
我伸手在墙上取下了一块浮砖,发现在砖洞里面,又是一个铁环。
我回头向若雪和九如她们两个看了一眼。
九如在捆了若雪的窍以后,若雪的身体轻灵敏捷,早已经胜过了世界上任何一个种族的动物。更何况还有九如的法术和若雪手里面的枪。所以她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已经远远的超过了1+1等于2的效果。
我朝着他们两个笑了一下之后,然后在他们惊异的目光中,伸手“笃笃笃”的在砖墙上敲了敲。
“你…你干嘛?”若雪咽了口吐沫,结结巴巴的向我问道。
“敲门啊?”我笑着说道:“那个卢先生,说不定就在这里边呢!”
只见黄九如猛地眼睛一亮!然后,九如故意用轻蔑的口气向我说道:“别说是他了,哪怕就是个农村妇女,这时候也知道躲在门后边。然后趁着你进房门的那时候,给你后脑勺上来一擀面杖!”
这个时候若雪还不知道我们两个演的是什么戏,一双大眼睛惊疑不定的看着我们两个在这里对话。
“你说的那是农村妇女,这里边的这位,可是正儿八经的奇人异士!他们并非常人,自有傲骨在身,哪至于像你说的这么没品?”我一边说,一边笑着对黄九如眨了眨眼睛。
“他要是个爱享受的人,我估计现在应该倒了杯好酒,在里面等着我呢!”我笑着说道:“这才是高人隐士的范儿!”
说着,我伸手一拉铁环,拉开了砖墙上的暗门!
这时候,若雪才算是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又是哭笑不得的朝着我摇了摇头。
若雪到现在才明白,我和黄九如的一唱一和的,就是挤兑着里面的那个卢陵,好让他别下手偷袭我!
当我推开这扇门,发现脚下是向下的三级台阶,在我的面前居然是一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宽敞地窖!
在我推门的一瞬间,地窖里灯光已经被打开,看来灯的开关和这扇暗门是连在一起的。
我一眼望去,这个长方形的地窖里面,一个人影都没有!
“你说你幼稚不幼稚?”若雪笑着摇头说道:“就你这么拙劣的手法,你就想让人家听你的摆布?”
“总得试试,就算没有效果,又不会吃亏。”我笑着,一边说一边走下了台阶。
我虽然嘴上在说笑,但是我的身上,现在却是全力的戒备!
这间地窖看上去没人,却不代表着卢陵并不在里面。也许他现在就躲在哪个角落里,准备对我发起致命的一击,那也说不定!
只见这个大厅方方正正,结构又不复杂,所以我用噬魂血眼扫视了一周以后,终于确定卢陵真的并不在这里。
这一下子,我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
这家伙居然不在家?我心中想道:“他上哪儿去了?”
难道说他发现自己暴露以后,已经扔下了这里所有的一切,潜逃了?
可是我又转念一想,他的钱和身份证还放在楼上的床头柜里面。况且这个收藏了他所有珍贵物品的地窖里面。也没有丝毫匆忙撤离以后的样子!
看来他并没有走,他一定会回到这里来的。我在心里做出了这样的推断。
然后,我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个超大号的地窖。
在这个大厅中间,是一个长达六七米长的实木桌子,长方形,看起来很像是聚义厅里面那种长桌子。
在座子左边,整整一面墙是一大排铁架子,上面分割成了四层,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大大小小数百个玻璃罐。m.xiumb.com
而在桌子的右边,一整面墙全是一个巨大的书架,里面参差不齐,摆放着不知道多少本书。
在正对着我的地窖另一边,桌子尽头处,摆着一排铁柜子,还有一个挺大的不锈钢水槽。
整个地窖里面的东西虽然多,但是整理得井井有条,排列得整整齐齐。这确实是这个卢陵一贯的喜欢干净整洁的风格。
当我走下来几步之后,就发现那个长条桌子上面什么都没有,擦的干干净净。
在桌子上,放着一张白纸。
当我走上去,朝着那张纸上看了一眼之后,我立刻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那两位警官,还有那位街道的李主任,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桌子上的这张纸,就是我们分发给各个小组,让他们拿去调查的那一张。
我低下头,这张洁白的a4打印纸上面印的,正是卢陵的头像。
画像上,卢陵好像正在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我看着这张画像的时候,总是觉得卢陵的眼神里,带着诡异莫名的闪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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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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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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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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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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