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毒之于魂魄,不吝愤恨之于人。是以有恨不解,其毒不消。
怨毒者,在于神、形之间。在于咒、毒之间。在于在、与不在之间。谚云:下民易虐,上天难欺。民故易虐乎?岂不闻千夫所指焉?—――《血引尸经.怨毒篇》
这几句,就是血引尸经的作者叶天士对于怨毒的论述。
这里面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所谓怨毒,是在精神和物质之间,在诅咒和毒素之间的一种东西。
恨意,就是怨毒的来源和根本。想要解这种怨毒,就要从消除恨意入手。
这一母一子,她们的恨意是什么呢?我该怎么消除?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在水边来回慢慢的踱着步。
这本《血引尸经》,当然不可能把天下的怪病都囊括在内。所以叶天士在书中所记录的,大部分是各种奇异病症的各种分类,和解决问题的思路。
这些思路,往往具有天马行空一样的想像力,却又切中病症的本源。
所以可以这么说,叶天士给我提供了正确的思路,可是具体怎么解决问题,还要我自己去思考。
我心里想着这“子母怨毒”,正在慢慢的走着。
猛然间,我踩到了地上的一个东西,脚底下发出了“咔嚓”的一声轻响!
我把脚挪开,低头一看,只见这个被我踩碎的这个东西,是一个干透了的蝉蜕。
蝉蜕是中药里的名字,实际上这东西,指的就是“知了”幼虫脱下的壳、在中药中很有药用价值。
蝉这个东西很有意思,它的幼虫在土壤中能够存活十多年、乃至二十多年那么久。
可要是哪一年,当年的鸟类特别少,那些在土壤中的幼虫就会提前知道外面它们的天敌不多。所以在这一年,那些在地下蛰伏了十多年的幼虫,就都会在孵化出来,变成成虫状态的蝉。
所以,有一句民间的谚语:“春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就是说“蝉”这个物种,有一种超乎寻常的预知能力。
当我看见这个蝉蜕的时候,却猛然间,想起了一件事来!
我的心里,顿时就是一松!
“这下有办法了!”我心里高兴的想道。
我抬手叫过了李总,对他说道:“把你的工人叫过十个八个人来。治疗的方法有了,但是治病的药,得大家帮着去找!”
“没问题!”李总听说有了治疗方法,顿时高兴得喜上眉梢。
他拨了一个电话,吩咐了几句。没一两分钟的功夫,十几个工地上的农民工老大哥,全都朝着那边赶了过来。
等他们都到齐了,我对着这围拢过来的些工人们说道:“在附近找一片杨树或者柳树林,在地下挖知了,挖出来了就给我拿回来。”
“记住了!”我对工友们说道:“要纯黑色的,我只要纯黑色的!颜色浅一点都不行!记住没有?”
“明白了!”这些工友们一起回答道。
他们听说挖知了是给他们患病的同事治病,一个个精神头都很足。听我说完要求,他们就一人拿了一把铁锹,就全都奔着离工地不远的小树丛去了。
我接着对李总说道:“你们工地上有没有你们回填土方,把水坑子给填上的地方?”
“有啊!”李总纳闷的说道:“那还用说?这个工地,基本上整个都是在水坑上面填出来的!”
“找一个不妨碍你们施工干活的地方,”我对李总说道:“用挖掘机,把回填的地方重新再挖开!”
“啊?您这是想干什么?”李总莫名其妙的问道。
“挖开之后,看看有没有被你们回填的土方,压死在里面的鱼。”我对李总说道:“这些鱼,每一条我都有用!都给我捡回来,越多越好!”
“这…也是治病用的?”李总难以置信的对我问道。
“没错!赶紧的!”我笑着对李总说道。
“那行!”李总又拿起了电话,给工地上的挖掘机司机打电话。
“走吧!别在这看死人了!咱们先回去,等药找来再说!”我回过头,对着大江和李秀云说道。
我们一行人,又回到了工地的办公区。
一边走,我心里还一边想着:我配的这副药,一定要管用啊!要想治好这五个人,血引尸经,我这次就全靠你了!
这时候,就见远处,有红蓝两色的灯光不断的闪动。
警察来了。
李总安排好了找药的事,又去接待办案的刑警去了。
我们远远的看着一帮警察,由李总带着奔水坑那边去了。
“叶先生,治这个病,你…有把握没有?”李秀云得了个空,向我问道。
“能不能把那些工友的鬼胎打下来,就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药。”我笑着对李秀云说道:“只要有药,那就没问题!”
“可不是!”大江在一边笑呵呵的帮我说话:“李姐你是没看见我兄弟治病咋的!那真是药到病除!上回你中的毒,哪都不是事儿!”
“那你给我讲讲!还有啥稀罕事?”李秀云听大江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向着大江追问。
“就说我这眼睛吧,就是我兄弟给治好的!那回,可真是惊险透了!”大江添油加醋的对着李秀云说道:“听我给你讲…诶?李姐你这手相不错啊!”
大江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拉着人家姑娘的手,就给人家看上手相了。
我看着这一对儿心里直想笑,又不得不绷着脸,很辛苦。
就在这时,李总带着一老一少两个刑警过来了。
“你就是他们请来看病的,那个姓叶的?”这俩警察其中,那个年轻人开口向我问道。
我抬头一看,霍!
这是一个漂亮得天仙似的,一个美女警花!
这位女警,身材高挑、身体窈窕匀称,头上是一头利落的短发。
她那副小脸蛋,简直是太勾人儿了!
这姑娘眉毛英挺,一双大眼睛却是软呼呼的柔媚。小鼻梁挺直如剑,小嘴红嘟嘟的微微往外嘟着。
这分明就是怎么看怎么灵秀的一张小脸蛋,却是带着一幅冷如冰霜的神情。这…
我活了这么大,连电视都没看过几眼。平时就是村花一级的女孩,我都没怎么敢正眼看过!
上次进县城,大江哥还笑话过我。看见什么样的姑娘都挪不开眼,可是这一回,我是真看见漂亮的了!
跟这个女孩一比,满世界的女人都被她比下去了!
我估计着,也就是小妖精黄九如,能和这警花有一拼。
我被这女孩的容貌震惊到,刚愣了一下的当口,这小女警有点不耐烦了:“说你呢!发什么楞?你是不是姓叶?”
“哦!是我!”我连忙恋恋不舍的从她的脸上挪开了目光。心里想着:“别把人家警官看生气了,回头她该收拾我了!”
虽然这么想,但我心里还是想再看她两眼。ωωω.χΙυΜЬ.Cǒm
“跟我进办公室,”这位女神警花说道:“有几个问题问你,请你配合调查。”
“嗯!好!”我立刻听话的跟在她后面,进了李总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一老一少两个警察,就这样坐在了我的对面。
那位老刑警,看上去差不多都有五十岁了。虽然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目光看上去也很和善。但是当他眼神扫过我的时候,眼神却像是能够一直看到人的心里去!他的眼神,总让我有一种全身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一看就能知道,这是一个干了一辈子刑警的老警察!估计在他面前,那些心虚的犯人眼神和他一对上,立刻就得全招了!
好在我心里没鬼,也不怕她们的盘问。
在那个天仙儿一般的警花的提问之下,我把这一行的事情原委,全都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这警花一听说我是个“看虚病的先生”,眼神里立刻带出了一丝厌恶的神色。好在她言语中,依然对我还算客气。
“这么说,你是从那五个发病的人,他们吃了黑鱼这件事,找到那个发现尸体的水坑的?”我面前的女警向我问道。
“对啊!”我点头说道:“不是这样,难道还有别的方法?”
“当然有!”面前的警花把手里的笔,往自己的本子上一扔。目光里带着丝丝的寒意,盯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道:
“你要是杀人抛尸的那个人,不需要推断,你也能知道那坑里有尸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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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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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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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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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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