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县令气的胡子都抖了,“窦爷不怕泄露身份,可本官怕惹麻烦!”www.xiumb.com
“你现在就是在惹麻烦!”窦章并不在意身份是否泄露,可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便有些不爽了,若是熟悉的人也便罢了,可眼前这个算什么东西?
羊县令一听便知道自己猜想的没错了,“您不必动怒,能够在这时候出手帮七月姑娘的,除了您之外恐怕没有其他人了。”
窦章冷笑:“羊大人果然聪明。”既然被看出来了,脸上的东西也不需要了,“不过聪明的人一向活不长。”
“若我一人死能保阳县百姓安然,又有何惧?”
窦章讥笑道:“这般大义凛然地出卖主子的奴才,我还是第一次见!”
羊大人顿时面红耳赤,却无力反驳。
“行了!”窦章看着他浑身颤抖的模样,懒得再和他叽叽歪歪下去,“今晚上我来只是为了救人,你出卖主子到底该如何轮不到我来管!”说完,便继续往前。
羊县令只能跟上去,他这般有恃无恐,怕真的早有准备!
窦爷年少时候的名声的确差,可这两年的战功也是赫赫,自然不可能是那等蠢笨之人!
倒是他心虚了!
呵!
窦章一点儿也没兴趣去了解身边这人现在心情到底有多纠结,尽快将人带出县衙门才是正事,等将人带出县衙门交给自己人之后,便去找那臭丫头!
她哪里来的自信周琰不会要她的命?
好!
周琰短时间内是的确不会要她的命,可那也是为了擒获宣雅,更是为了恒记商行的金山银山!
真当为了她吗?
窦章没有阻止也并不是真的相信她会相对来说安全,而是她的确需要去面对去了解!
屠村一事,若是不彻底解决,便会一直压在她的心上,她这辈子都没法子从愧疚中走出来!
什么过了便没事了,什么又不是什么至亲的人,什么本来就是没心没肺的……这些话骗宣氏那老妖婆还行!
夜深了,县衙门除了守夜巡逻的,基本上都睡了,哪怕没有羊县令的带路,窦章也可以顺利地避开巡逻找到徐真住的地方。
羊县令这带路的甚至可以说是累赘。
不过带着也不是没有用处,真的出事了的时候,推出去挡一下还是可以的,再者,做了背叛者,哪里能不付出点代价?
徐真伤的挺重,若是想保住这条小命的话,最好是好好躺着养伤,什么事情都别搞,可他哪里能眼睁睁地看着?哪怕帮不了什么,也绝不能让自己成为那丫头的负累,而最好的法子便是他死,可若真的这样的话,那丫头一定会内疚死,就像周琰所说的一样,所以,他不能就这样死,他得逃。
周琰请来的大夫说了他伤的很重,他也的确伤的很重,所以,周琰对他的监视也并不严密,只是在门口放了人守着罢了。
他要逃走也不是没有机会。
一个人,他还是能对付的!
明日便换人,今晚上是最后的机会,夜深人静,便是最好的动手机会!只不过他还没行动,门外便传来了动静了,很轻微的,屋子里的烛火灭了,只能隐约看到一道人影进来,动作很迅速,不是那丫头,更不是薛海!
徐真捏紧了手指间的银针,是之前趁大夫不注意的时候弄到手的,在那人影走进的那一刻,迅速动手。
窦章明锐地觉察到了杀意,反应也很迅速,躲过了袭击同时也将人给制住了,“是我!”这老头儿不是伤的很重吗?看现在这样子是那丫头白白担心一场了!
徐真不是很认得这声音,“你是……”
“窦章!”窦章低声道。
徐真愣了一下,“窦章?”哪怕是信了他的话可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来做什么?”救他吗?“七月让你来的?”
窦章没解释,“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徐真也没浪费时间,撑起了身子。
窦章这才发觉了他似乎真的伤的挺重的,为了不耽搁时间,直接动手背人。
“七月让你来的?”
“是。”
“她在哪?”
窦章没回答,只是指使着羊县令往前走,也不怕他耍花招,因为之前已经将这县衙门给摸透了,他一耍花招便能发现。
“七月到底怎么了?”徐真焦急道。
窦章为了让他安静只得开口:“她很好,可你若是再叽叽歪歪的耽搁时间,她再好也被你害了!”
“你——”
羊县令打开了后门,脖子上便被架起了一把明晃晃的刀。
“马车呢?”窦章看了来人,当即出去。
“来了!”随着一声细细的口哨声,很快便有一辆马车从暗处驶了过来。
窦章将徐真放进了马车里头,转身看向羊县令,“麻烦羊县令送他们一程了。”
“好!”羊县令说道,不管愿不愿意,都得走这一趟。
如今这个时辰城门已经关了,没有人领路压根儿便出不去。
窦章挑了挑眉,“放心,我会让周琰知道你是挟持出城的!”
而不是主动帮他们。
羊县令苦笑,他这辈子怕都摆脱不了出卖旧主的污名了。
“窦章,七月……”徐真挣扎着掀开了车帘子。
“她会没事!”窦章没让他说完,目光锐利如刀,“我拿命做保!”
徐真心震了震。
“送他走!”窦章没管他到底怎么想,沉声下令。
很快,马车便载着人走了。
窦章转身回去。
……
夜色更沉了,似有乌云遮天,连那最后的微光都挡去了,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尤其是在进入屋子的时候。
封七月却还是能行动自如,在大海之上,哪怕是油灯也是极为珍贵的,能不浪费便不浪费,所以很多时候都是摸黑行动,在没有月色星光的日子里头,眼睛的可视度更是被发挥到了极致,这便也算是她在大海两年的收获。
周琰的住处并不难找,这些守夜的士兵也只是士兵,战场上或许是铁汉子,可这里不是战场,当保镖更不称职。
床上拱着一个人。
睡的很死的样子。
封七月走到了床边,扬手便砍了下去,而回应她的是软绵绵,不是利器砍中血肉的感觉,当然,她也并不意外,抽回了刀便转过身。
屋子里的烛火亮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若真的有埋伏的话,这一眨眼或许便已经要了她的命了,只是她也似乎知道对方不会出手一般。
周琰站在烛火旁,衣冠楚楚,半点也没有就寝的模样,晃动的烛火映照着他的脸庞忽明忽暗,“你来了。”
封七月嗤笑,“等了很久了?”
周琰看向了她身后那被她砍了一刀的棉被,“就这么想杀我?”
“你不是没死吗?”封七月继续嗤笑。
周琰眼瞳深处仿佛被墨汁晕染了一般,他起步走了过去,一步一步的,身后晃动的烛火仿佛将他的影子无限度地拉长。
封七月举刀对着他。
周琰不得不停下来,因为若是继续的话,便会撞上了她的刀尖,而他相信她现在绝不会收回去,“我没想屠杀无辜。”
“我有说是你做的吗?九皇子殿下这般着急为自己辩解做什么?”封七月继续嗤笑,“搞得好像我要冤枉你似得。”
“七月……”
“请叫我封姑娘,谢谢。”封七月打断了他的话,“我和你不熟!”
“那你和谁熟?”
“和谁熟都不会和一条白眼狼熟!”
周琰眼底涌现的一股怒火瞬间消散了,“我知道你会恨我,可是七月,这原本就是我要做的事情,更是我必须要走的路,你不是也一直……”
“我知道。”封七月继续说道,“甚至连宣雅为了找死做了些什么我都知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吗?我都知道。”
“那……”
“可他们都死了!”封七月眼底一点一点地淬成了冰,“所有人,连三岁的小孩子都没放过!还记得宝宝吗?就是虎头和阿花生的那个儿子,他出生的那天我们都在,当时我要闯进产房,是你拉住了我!他三岁了,不,应该四岁了,我一直很想听他叫我一声姨姨,在海上那段日子,我想啊,等我回去了,他一定可以叫我姨姨的,到时候我一定要把他那娘气的名字给改了!好好的男孩子叫什么宝宝?窦章那死小子分明是自己童年过不好便恨不得所有孩子都没个幸福美满的童年似得……”
“能不能不要提窦章!”周琰忽然低吼。
封七月不提了,“那提提你吧,九皇子殿下还记得你在村子里住了多少年吗?还记得你的岭南话到底是怎么学会的吗?还记得你喜欢吧猎物送去给哪一户人家吗?还记得村西边那个小矮子……”
“够了!”周琰嘶声打断了她的话,“七月,他们无辜冤死我也很难过!我没想到……”
“你真的没想到吗?!”封七月厉声怒道,“你带着人赶来的时候便一点儿也没想到会连累他们?!哪怕是我这么蠢的后来也怕会连累到他们!心心念念要跑来抓人的你会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们不也是你的筹码吗?!”
周琰沉默,只是眼瞳慢慢地爬上了血丝。
封七月举着刀一步一步地走近他,“周琰,在你心里,是不是任何人任何事都可以成为你回京夺权的垫脚石?!”
周琰还是没说话。
“在你心里,这么多年……”封七月一字一字地道,哪怕只是拖延时间,哪怕知道现在说这些除了能证明她有多愚蠢之外什么也没有,可还是没办法无动于衷,“在你的心里,我们这些曾经护着你,曾经与你同生共死的人,到底算什么?!”
没想到?
他周琰会没想到吗?
算无遗策的他会没想到?!
哪怕他真的没想到,可他放崔莹出来是想要做什么?!为什么要派崔莹去村子?这位崔家大小姐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况,他不知道吗?
她的那位好父亲不是一直都在京城吗?!
还有崔莹成了现在这样子……
便没有他的默许甚至可能是——
封七月不是不知道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更不是不知道他从来便没有放弃过回京,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回京便这般重要?
只是为了往后能彻底安全吗?
回去便安全?
呵呵……
“若是我不交出宣雅,你又待如何?”
周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会拿人来换!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现在徐真已经被救走了!你来,不过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拖延时间罢了。”
“你不是料准了我回来吗?”
“是!”周琰说道,“你一定会来!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安静地拖延时间,哪怕是窦章亲自出马也不行!”
“你让我带爷爷走?”封七月没听到外面有动静,这县衙门也便那么大,哪怕隔了些屋子,可若是有埋伏打起来不会这么安静!
“这样你可以不拿道对着我吗?”周琰没有承认可这话也算是默认了。
封七月冷笑:“我在那一片坟前发过誓,要用这刀手刃凶手!”
“我是吗?”
“至少是罪魁祸首!”
周琰又上前了一步,刀尖抵到了他的胸膛前,“那你现在便一刀杀了我。”
封七月笑的更加讥讽了,说的跟真的似得,她若是真的刺下去,他会不躲?就这么站在那里让她刺?还当她傻子吗?“不,我杀不了你。”她摇着头,“哪怕我能杀我也不会杀!你不是凶手不是吗?你也没想过要杀他们不是吗?我杀你做什么?!”她盯着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字一字地说道:“很想回京是不是?好,我在这里就恭送九皇子殿下了!当日崔莹离开了这里,结果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我也想看看你周琰回到了那个你梦寐以求的京城,又会是个什么模样!权势?地位?好啊,我就要看看你拿南王府换来的这些能维持多久,又能让你走多远!”
周琰的眼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崩塌。
“你说的没错,我站在这里便是为了拖延时间。”封七月继续说道,“当然,仅仅是拖延时间便冒险过来那就太不符合经济效益了。”
“那你还想做什么?”
封七月手往前一刺。
周琰眼瞳睁大,似乎没想到她真的会杀他,真的会动手,她真的动手了,真的……
“死不了!”封七月嗤笑,“这点血便当你还了我这么多年看护之情,从今往后,我们再无瓜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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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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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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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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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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