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把他押下去!”王显挥手让人把阿典奇给带了下去。
“快,杨公子现在到底在哪里?”王显突然厉声冲姚松吼道,吓得他浑身一抖。
姚松见魏文耀高坐堂上,忙向他求救,“魏大人,咱们俩同受朝廷派遣来夏州探望隋国公,你可得救我,我是被冤枉的!”
魏文耀早知道姚松那副德性,起身走到他面前,“姚松,你身为大周的旷野将军,怎么能够与突厥勾结?你回去之后如何向皇上和大冢宰交待?”
“你先别管以后的事情,赶紧让他们把我身上的绳子给解开,放开我!”姚松到此地步,仍未放下身段,语气之中对魏文耀竟是命令。
姚松把王显的问话当作耳旁之风,王显一怒之下举刀架在他脖子上,“杨公子在哪里?我只问这最后一次!”
王显的语气铿锵有力,脖子旁边的刀刃寒光闪闪,不禁有些胆颤,连忙回道,“你先把刀放下,我带你们去找,否则你们是找不到的!”
王显把刀放下,推着姚松往外,然后回首望向杨忠,“国公且在府中等候,我去接回杨公子!”
杨忠面色苍白,起身施拜,“多谢王兄弟!”
“显叔等等,我与你一起去!”胡秉纯一则担忧杨整,二则害怕姚松又耍花样,因此决心跟着他一起。
胡秉纯与王显押着姚松出了太守府,姚松没有办法,只得带着他们去找杨整,姚松带着众人往城东而去,走到半路,突然停了下来。
“你怎么不走了?”王显把他往前面一推,可姚松仍然站着不肯走。
“我们之前好的,我带你们去找杨整,你们放了我,我现在人在你们手里,可要是找到了杨整,你们反悔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
“先把我给松绑,到时候你们要是对我不利,我至少还可以反抗,不至于坐以待毙!”
王显快被姚松弄得没了耐心,“你现在就在我们手里,难道你以为你还跑得了吗?”
可任凭王显怎么,姚松就是不走,正准备发作,胡秉纯答应了姚松的请求,把他给解绑,姚松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前行。
很快姚松便带众人去了城东一处废弃多时的破旧宅院,那宅子虽然破破烂烂没有人住,一扇大门却被关上,姚松走近之后,拉着门上的铁环轻轻扣了两下,然后又学着狼叫的声音轻轻往里面叫了三声,没过多久便有人从里面把人打开,见到姚松本来正高兴,可又发现姚松身后还跟着胡秉纯与王显等人,顿时脸色大变,手足无措之间竟准备重新将两扇门给关上,王显大步上前用力把门给推开,众人径直闯了进去。
众人来到里面,王显与胡秉纯环顾四周,一片破烂之状,回问姚松,“杨公子在哪里?”
姚松往正面一间房里指去,那房间外面正站着四人放哨,王显与胡秉纯走近之后让他们把门打开,开了门一眼便望见杨整被绑着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
“杨整兄弟!”胡秉纯往屋子里面走了进去,来到杨整前面,连喊了几声,又把他摇了好几下,杨整这才慢慢地抬起头抿着干裂的嘴唇,一见到胡秉纯眼神里立刻闪起了光芒。
“胡大哥,你们终于来了!”
“你怎么了?”胡秉纯发现杨整身体十分虚弱,连抬头的力气也没有,很快又垂了下去。
“公子别急,杨公子应该是被人打过,然后又长时间没有进食喝水所以才会如此虚弱!”
胡秉纯忙把杨整身上的绳子解开放他下来,心中之气不打一处,狠狠往姚松瞪去,却发现姚松正趁着众人照顾杨整之际准备溜走。
“显叔抓住他!”
王显立即追上去把姚松抓住,院子里的几个手下本想抵抗,可王显人多势众,根本不是对手,因此只好投降。
王显跳上前去横刀拦住姚松,厉声喝道,“你想跑?”
“我哪里跑了,我在夏州的事情已经办妥,现在该回长安了!”
“长安要回,可却不是你一个人!”王显着便要上去抓姚松,姚松当然不肯就此罢手,转身往另一边迅速跑开,然后踩着一堆杂物准备跳上屋顶,王显把刀猛地朝他扔去,正好从他耳旁飞过插入屋檐上,然后也跟上去抓住自己的刀把跃上了房顶一把扯住姚松的后脚,硬生生把他从屋顶上给拖了下来,被众兵士给抓住,又给结结实实地给捆住。
“休想再跑,押你回长安听由皇上处置!”
姚松终于老实起来,不敢再有任何心思,以免真正将他们激怒。
胡秉纯带杨整回到太守府,给他喂了水喝等精神好转之后又让人给准备了饭菜,而杨整虽然虚弱,但只是因为太过饥渴,现在吃饱喝足又休息了几个时辰一觉起来已经没有大碍,瞬间又充满了精神,一切如初。
杨忠这些日子有胡秉纯在夏州,事事皆有他替自己打理,不用向之前那般劳心,因此身体也有些恢复,正在这时,派去长安的人也带着子的诏书回到了夏州,宇文邕念在杨忠在夏州防御突厥有功,准其回京养病,其太守之职经由杨忠推荐,让郡丞徐仪顶替,只是使者去长安之时宇文邕还不知道夏州发生了更大的事情。
杨忠把夏州一切事宜都向徐仪交待仔细,杨整帮着收拾东西,众人准备第二日一起返回长安。
杨整这晚收拾好行礼,可对姚松暗算自己之事却耿耿于怀,越想越气,想要找他报仇,因此趁着众人都在准备回京事宜,悄悄去到关押姚松的地方,却被看守之人给拦住。
“杨将军,请留步!”
“你把门打开,我有事要进去找姚松!”
那看守有些为难,“请杨将军恕罪,胡公子吩咐过没有国公的口令谁也不能进去找姚松!”
杨整心中有些意外,胡秉纯才来夏州没有多少时日,夏州的士兵竟然会听他命令行事,虽是打着隋国公的名号,可都知道一切事情都是由胡秉纯安排,因此而对胡秉纯越发的佩服。
“隋国公让我来检查一下这边的守卫如何,里面不但关着姚松,还有阿典奇,我担心会有他们的同党来救他们”,杨整见看守还是不为所动,继续道,“我是隋国公儿子,难道你们还担心我会把姚松和阿典奇放走不成?”www.xiumb.com
那看守也觉得杨整毕竟是隋国公之子,定不会做出放走二人之事,况且一再阻拦,得罪了他总归也不好,于是勉强让他进去,仍提醒他不要在里面逗留太久,以免被杨忠知道斥他们违反军令。
杨整进了里面的大牢,此时阿典奇与姚松都被关在了里面,杨整瞟了阿典奇一眼,将他掠过直接去到了姚松面前。
杨整站在牢门外怒气冲冲地盯着姚松,姚松正躺在乱草之上的一张木板床上,抬头见杨整站在外面,腰间挂着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顿时觉着有些不妙,立马从床板上翻身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姚松不自觉地一直往后退。
杨整突然将腰间的宝刀抽出,然后命人将牢门的锁打开,那人见势不对,不敢开门,杨整大声喝道,“开门!”
杨整的声音把旁边的阿典奇也给吓醒,那人没有办法,只好把门锁给打开。
杨整气势汹汹地提着刀走了进去,又让人把锁给重新锁上,然后一步一步地逼近姚松,“你竟敢算计我,还把我绑了不给水喝不给饭吃,想要饿死我,今落到我的手里我看你怎么办?”
此时姚松两手被墙上的铁链套着,根本没法躲开,可杨整那架势分明是来取他性命报仇的,连忙道,“杨整你不要乱来,我可是大冢宰的人,况且隋国公与胡秉纯都了,要押我回长安由皇上定夺,你不可乱用私刑!”
杨整一心想着报仇出气,哪里听得见姚松的话,提刀便往姚松身上砍,姚松自然不愿意就这样被杨整给砍死,提着手上的铁链左躲右闪,一边又大声往外面叫喊,一旁的阿典奇不禁向他投去鄙夷的眼光。
姚松的声音惊到了外面的看守,胡秉纯与王显正好也从院子里路过,听到姚松的喊救声,连忙问道,“里面怎么回事儿?刚刚有人进去了吗?”
“杨将军刚刚进去了!”那士兵知道犯了错低着头得十分声。
“不好,我们快进去!”胡秉纯知道杨整肯定是冲姚松而去,而姚松现在还不能死在夏州,他们必须将他押回长安,不但要定他的罪还要让他供出宇文护,因此急忙与王显跑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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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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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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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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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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