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登时像被踩住了尾巴似的,伸手指住了樊童就是两声喝骂,他两只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整个人看起来可怖至极。
“大黑,闭嘴!”
岳麓及时的喝了一句,看了一眼樊童和老丁,岳麓当机立断的挥了挥手:“好了饭桶,这件事情就这样吧,大黑不可能传播谣言的。”
“可是……”樊童一愣,下意识的就要说点什么,可是身边的老丁却是急忙扯了他一下,樊童顿时会意了过来。
这谣言的主要针对对象就是人家岳麓,现在人家岳麓都说没关系了,他一个下属的警察参合什么,那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吗?
岳麓此刻满脑子都是谣言的事情,他直接朝着樊童二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滚蛋,一伸手便拉住了大黑:“大黑,走,上车,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樊童恨不得早就滚蛋呢,他连忙和老丁礼貌的告了个辞,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坐进了汽车的副驾驶室,大黑就有些紧张了,看着岳麓一脸铁青的模样,大黑感觉到岳麓该是真生气了——比上次对付高家的时候还要生气。
因此大黑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敢端端正正的坐着,愣是没发觉汽车后座上还坐着一个人。
“何书记,县里边现在有谣言,大黑,你跟何书记说一说!”忽然间岳麓张嘴说了一句,因为有大黑在场,他就注意了起来,称呼何梦莹的职务称谓。
大黑吓了一跳,待转头看到车坐后面还有一人时,这才结结巴巴道:“何,何书记,没看见您在这。我,我,那个什么……”
一时间大黑只觉得自己语言极度匮乏,说话都不利索了。
“大黑是吧?咱们见过,上一次的经济工作会议,我记得你的。”何梦莹礼貌性的朝着大黑笑了笑,虽然不清楚岳麓为什么将大黑叫上车来。
但何梦莹知道,岳麓办事必定有他的道理。
“何书记好记性,是我,何书记,那个什么,谣言其实是这样的。”大黑见何书记居然还能记得他,登时紧张消减了不少。
舔了舔嘴唇,大黑就开始解释着:“谣言的内容,其实就是说岳同志的,大致就是说他和某个县领导,保持着不正常关系,而且这两天就是去省城里边打胎呢。”
“什么?”何梦莹终于是愣住了。
这两天她和岳麓都在省城里边,虽然知道周书记一帮人在策划对付他们,却是没想到县里边居然会传起这样的谣言。
大黑却是奇怪的看了何梦莹一眼,虽然谣言中说了某位县领导,可大黑本来就不熟悉县领导有些谁,一时间倒是没想到何梦莹身上。
再说了,大黑压根就不信这样的事情。
“就是这个谣言,现在全县里边都传开了。”大黑连忙又解释了一遍,待他确定将这件事情说清楚了之后,这才恢复了安静,一句话都不说的看着二人。
因为大黑发现车里边忽然安静了下来,安静的让人害怕。
看看开车的岳麓,又看看坐在后座的何书记,大黑不知道怎么忽然脑子一动,一句话就脱口而出:“何书记,那位县领导,不会是您吧?”
结果说完之后大黑就知道自己错了,他连忙慌张的解释着:“不是,何书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只是好奇……不,我不是好奇,我就是随口一说,您不要在意!”
大黑本想解释清楚,却不料越说越乱,说到最后他都有些慌不择言了。心里面大黑狠狠的骂着自己:大黑啊大黑,你说你不能紧紧闭上嘴巴,多这个嘴干嘛呀!
车身猛地一个晃动,岳麓心说好一个大黑,这种话居然都敢问出来,只是下一刻他猛地便想到了一个问题:连大黑都能意识到了这一点,岂不是说很多人都能想到。ωωω.χΙυΜЬ.Cǒm
一丝忧虑掠过了岳麓眼中。
原本他以为只是周书记想借着纪委,整治一番他岳麓而已,没想到现在看来,竟然好像还有人在暗中弄着这些事情。
到底是谁?居然使出如此无耻的手段?
谣言这个东西虽然飘渺无影,可却真的是杀人于无形,就算是事后岳麓和何梦莹搞定了周书记,但这个谣言却无法就此破除。
即便借用政府的力量来压制,可民间却是不会相信的,对于很多群众来说,政府越是澄清的东西,他们越是相信。
毕竟这么些年来,政府的公信力早就被毁的荡然无存。
“何书记,这事怎么办?”心烦之下岳麓便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座的何梦莹,希望从何梦莹那里得到了一点启示,他真是有些有心无力了。
若是让岳麓面对面的对抗某些人,他能够智计百出,可一下子面对这种飘渺无形的谣言,岳麓感觉自己就好像挥舞着一柄重锤,对面却是一大堆棉花。
即便是他再怎么用力,却都是造不成任何损伤的。
后视镜中,何梦莹也是摇了摇头,她咬着嘴唇叹着气,表情也是同样的无奈,岳麓没办法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想出办法。
一时间,一股焦虑的气息弥漫在了汽车之中,让原本就有些沉默的气氛,顿时更加的压抑了起来,似乎连呼吸都变得沉重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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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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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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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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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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