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怎么了?怎么头上都是汗?做噩梦了吗?”
“是,是做了个奇怪的梦。不过,这梦让我想到了一件事,我要去找我娘,问她当年我出生时的事。”陈晓急急的起了床,趿着鞋子就往外走。
“哎呀……姐。这都什么时辰了?夫人已经歇息了,府中的人都歇息了,外面黑乎乎的,有事明天你问夫人,好不好?”
“很晚了吗?”陈晓一愣。
“当然啊,子时了。奴婢是怕姐你睡不安稳,所以在这看着姐的。”
“对,那明天再问娘亲,不急,不急,不急这一会儿。”陈晓喃喃自语,又退回了床上,她这个样子,在秋月眼里很不正常,心中不由暗暗替她着急,可是前面夫人与姐话时,也把她赶了出去,所以,她也不知道夫人同姐了什么,让她变成了这样。
“姐……”
“我没事。秋月,你也去睡吧,我想安静安静,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好,那奴婢就在外面的榻上,姐有事唤我。”
秋月去睡觉了,陈晓却睡不着,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想着那个梦,想着自己出生时,那个癞头和尚跟爹娘的话。
“你们的女儿啊,本是贵不可言的命,可惜啊……”
可惜什么?
还有,为什么自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那梦境很清晰,就像是自己亲身经历过的,难道这梦在给自己什么提示?
是告诉自己如若想登上皇后之位,安国郡主就必须死吗?
庄云青主仆可不知道陈晓的心思,二人在镇上的客栈里歇息一晚后,又风尘仆仆的赶路了,七日后,两人终于进了东月府,由于庄云青心中挂念家人,所以在府城没有停,直接越过府城回东月县。
到达东华县城时,已是晌午,庄云青让六停马车吃饭。
许是快到家了,庄云青的心情很好,多叫了两个菜,还叫了一点酒,二人坐在那边吃边喝了起来,不时声的聊天。
“老板,菜呢,酒呢……怎么还不上来?让爷好等。你看看,人家都吃上了,就这样叫爷几个等着。”突然一个粗鲁嗓门声在店中响起。
掌柜的立即跑了过来,“二爷,再稍等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再,菜得炒熟,要不,的也不敢端给你吃,是不?”
掌柜的这话也是实话,这伙人进来不过几息时间,快的,这菜估计刚下锅,慢的,这菜估摸着还在清洗,急不可耐,总不能给你吃生的。
不过,掌柜的心翼翼的态度引起庄云青的疑心,以后这里可是自己的封地,所以,和六对视了一眼,继续冷眼观察。
“呯”的一声,那位自称爷的人拍桌而起,“你个老不休的,动作太慢,还找借口,还敢回爷的嘴?狗子,给我掌嘴。”
被他称为狗子的跟班,立即上来,“呼”的一下就给掌柜的一个巴掌,瞬间掌柜的嘴角就渗出了血丝。
庄云青眯了眯眼,打量起这个被掌柜称作二爷的人来,侧过头低声询问坐在自己不远处一桌的客人,“这人是谁?”
被问的中年大叔也很是看不惯那人霸道,见是一个姑娘询问自己,低声为庄云青解惑,“是新调来的县令家的舅子,仗势欺人,横行霸道,欺男霸女。唉……”中年大步完还轻轻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以前的王县令呢?”
“王县令把东月县治理得好,而且在这里的任期也满了,所以在两月前调任了,听是升了官。没想到这新调来的县令,真是一言难尽……不了,被那人听到了,我们死定了。”中年大叔突然想起那个恶霸就在不远处,立即停了嘴。
只是二人的低语,还是被那恶霸发现了,对着掌柜吼一声,赶紧上菜,就迈步来到庄云青和中年男子的身边。
“刚刚你俩在议论啥?我姐夫的坏话呢?还是我的?”
来人气势汹汹,那中年男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人他可惹不起,庄云青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看着他。
“问你呢?丫头片子。还有你,你个老不休。刚才你们两个议论啥?”
“我,我们……没啥。”中年男子嗫嚅,他怎么敢承认自己了县官的坏话,诽谤父母官,是要吃牢饭的。
“哼……敢做就敢当。敢做还怕别人?”
庄云青冷冷道,并冷眼打量着眼前的男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样,一身天蓝色丝绸棉袄,穿着鹿皮长靴,只是长着的一脸横肉,让人看着想吐,可惜了这身打扮。
“那你承认刚刚是了我姐夫的坏话了?你竟敢诽谤当地父母官。来人,将这两人给我捆了,等爷吃完饭,再送她到大牢里去看看。”
他身后的两个跟班,包括那个叫狗子的,立即跃跃试试的上前,拿绳子要捆庄云青,倒是把那中年男子给忘一边去了。
“谁敢?”
六站了起来,怒斥。
“没事。”庄云青伸手给她按了下去。
在对方的眼里,六就是护主的丫鬟或是朋友护朋友之类的,而庄云青的动作则是心虚和害怕的动作。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丫头片子,你要是向爷道歉,陪爷快活快活,爷就放过你。”男子不怀好意的看了庄云青一眼,猥亵的眼神在庄云青和六身上凌迟。
六气得又想站了起来,不过,被庄云青又按了下去。
脸上妖娆一笑,“好啊!不过,得等本姐吃饱了,等我吃饱了,就乖乖跟你走,不用你们动手绑。”
庄云青本身长得就好,她这妩媚一笑,若仙葩盛开,一双桃花眼里尽是风情,波光潋滟,看得那恶霸眼神都呆了,口水也流出来了,只觉得一股热流冲向自己的腹,若不是现在是众目睽睽,他想立刻就把这女子按着好好疼爱一番。
“好,好,好……爷等着,爷也没吃呢,等爷吃饱了,有劲儿。”已经是污言秽语了。
庄云青装作没听到,指了指那中年男子,“刚刚他没有谈论你们的事,你,把他放了。”
“事,狗子,放了他。”恶霸大手一挥,姿势潇洒,仿佛他是那高高在上,手中掌握着生杀予夺之人。
庄云青眸子里都是冷意。
“姑娘,你……你别跟他走,他对你不怀好意啊。”中年大叔虽然害怕这恶霸,但是担心庄云青的安全,鼓着勇气劝她。
“你……你再多嘴,我就真绑了你。”恶霸一听,脸上的肌肉更横了,瞪起牛眼,瞪着那中年男子。
“六你送送这位大叔,还有他的两个朋友。”冲着中年男子的好心,庄云青不能不管他,若是他私心刚刚就跑了,不顾她的安全,她就不欠他什么,既然他开口了,她就要确保他和他朋友的安全。
“这……”
“大叔,走,我送送你。”六强行将那中年男子扶了起来,他的两个也被吓坏的朋友,立即跟上。
六把那中年男子送到店外,那中的男子还扯着六的袖子道,“姑娘,你劝劝你家姐,那个人就是个恶霸……”中年男子这话时,眼中都是焦急,因为他家中也有女儿啊。
“大叔,借一步话。”
六把中年男子拉到一边,把手中的玉佩亮了出来,“大叔,你识字吗?”
“识得,这是……”中年男子接过玉佩看了看,“安国郡主”,瞬间明白了什么,“你,你们……”
“正是!大叔,听你口音是本地人,所以,你不用担心那恶霸来找你们。这里是我家郡主的封地,所以,马上那恶霸主就会被惩罚了。你放心带着你的两个朋友走吧,不用担心我家郡主。”
“好,好,好啊……只是,我现在无法拜见她……”男子震惊后,又有些犹豫,怕自己失了礼,皇家郡主啊。
“没事儿,我家郡主不会计较这些。再,以后你们就是她的子民,不定还有缘相见呢。”
“好,那我们走了,不在这打扰了你们的计划。”男子是个聪明的,已经想到了这郡主不露身份,就是为了要治治那恶霸,立即带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走了。
六回到店内,店中恢复了平静,于是也不问什么,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陪庄云青继续吃饭,才不让那头猪影响了她们俩的用餐呢。
这主仆二人的淡然和平静,让在此吃饭的人也很是诧异,恶霸那边,掌柜的白白的挨了他们一巴掌后,别桌的菜都放一边,先紧着他们的菜先上,所以这会儿,那三人也在吃饭,恶霸还时不时的朝庄云青他们这望一眼,生怕二人偷偷走了。
主仆二人该吃吃,该喝喝,主仆二人很默契,庄云青不用向六解释她接下来要做什么,而六也不用询问就知道她家姐接下来要做什么。
二人吃完后,擦擦嘴,喝了茶,庄云青装作叹息一声,“六啊,看来今天咱俩是回不了家咯?”
“是啊,等姐把事办了已经晚了。”
那边一直注意着这边动静的恶霸一听,立即笑嘻嘻过来,“哎,姑娘,急着回家做什么?陪爷好好玩玩啊,到时候爷派车送你回去。”
庄云青眸子一冷,把手上茶杯里的水朝恶霸脸上兜头泼过去,“姑奶奶想干什么?关你屁事?也不看看自己长的什么熊样,还想打老娘的主意,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庄云青突然的变脸不仅让恶霸措手不急,就店中吃饭的人也个个惊呆了。
“娘的,泼皮,你个贱人,看来你前面是耍老子的,今天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恶霸把脸上的水一抹,恶狠狠道。
“哼,从你一走这家店,你就彻头彻尾的在欺负人。本姑奶奶看不过眼了,想教训教训你,你还敢对本姑奶奶吠?”庄云青故意激怒此人。
“你个贱人,狗子你们两个给我上,给我打,把她揍服了,老子再给她弄到床上去,非要弄得她向我求饶,方解我心中之气。”
“啪,啪……”的两声,左右开弓,庄云青扬手对着那个肥脸就是两巴掌,这两巴掌把恶霸给打愣了,从到东华县来,只有他打人,哪有别人打他的道理,气得手指打颤指着庄云青,“你,你……”
“我,我什么?告诉你,这两巴掌,一掌是替那掌柜的还给你,还有一掌是教训你狗嘴里喷粪的。”庄云青冷冷道。
恶霸身后的两个跟班,见这女子如此地彪悍,竟然连少爷都敢打,哪里敢近前打庄云青,缩在恶霸身后,瑟瑟发抖。
“你,你给我等着,有本事,你站在这别走。狗子,去叫秋捕头过来,今天是他带人在这里巡逻,让他把这两个贱人押回大牢里。”
“好,我等着。”庄云青拿着桌上的布擦了擦手,那是打恶霸的那只手,然后悠然的坐下。
恶霸:“……”
“姐,我去给你端盆水来,好好洗洗,免得脏了你的手。刚刚,你就该让我动手,那种人不值得你动手的。”Χiυmъ.cοΜ
六完,转身去找掌柜的要水去了,一点也不担心把她家姐扔在这。
吃饭的众人,稍稍聪明的,包括饭店掌柜的,此时也看出一点名堂出来了,这两位女子的身份怕是不简单呐,可惜那恶霸还犹不自知,正所谓身在局中迷,旁观者清。
看来他今天要倒霉了!
活该!
六端水出来,为庄云青细细地洗了手,掌柜的还给了块香胰子,洗得庄云青的双手香喷喷的,软软嫩嫩的,恶霸站在那,被庄云青的手晃花了眼,头也气晕了,其他人则是抽了抽嘴角,你看人家打了你,还会嫌手脏,可见你的脸有多脏了!
不过啊,他应该庆幸的是,东方昱不在这,要不然,怕是不等他气晕了头,他的双眼就要被人挖了,敢看太子殿下媳妇儿白白的手,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
等庄云青洗了手,那叫狗子的也回来了,身后果真带着四位捕头。
“少爷,秋捕头他们来了。”
为头之人是秋捕头,人长得很威严,庄云青暗暗打量了他一眼,心中给了一个评定,此人不是奸滑之徒,秋捕头只看了庄云青一眼,就移开了眼神,朝众人都扫了一眼再开口话,看样子是打量现场,“怎么回事?为何闹事?”
“秋捕头,她俩打我,你把她俩抓起来。”恶霸指了指庄云青二人,再指了指脸。
秋捕头眉头蹙了蹙,这个县令的舅子他是知道的,仗着县令是他姐夫,经常在外惹事,若不是县令给兜着,不知道要进了多少次牢房了,所以他并不信他的单方面之词,看向庄云青主仆,“你俩为什么打他?”
“我俩没打他。你问问众人,谁打他了?是他要派人抓我俩,又口出污秽之词羞辱我,我那是正当防卫。”
众人:“……”
对,你没打,只是拍蚊子而已。
恶霸:“她撒谎!她明明打了我两巴掌,秋捕头,你看,我脸上一左一右都肿了,就是她打的。”
“那你告诉秋捕头,我为何要打你?你在那桌吃饭,我在这里吃饭,离的最起码有二十步远。还有,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什么你现在站在我这里,还让我动手打了你?你好好的解释解释,让大家听听。”
“你,你巧舌如簧。秋捕头,你把她俩抓回去好好审问。今天你帮了我,他日我必定在姐夫面前替你一番好话。”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田园辣妻:傲娇太子宠上瘾,微信关注“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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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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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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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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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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