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厨泉心中杀意沛然,恨不得立刻冲上城楼,将刘枭大卸八块,为刘豹报仇雪恨。不过看刘枭的举动和口吻,似乎陶罐中另有玄机。
得小心应对。
呼厨泉暗暗警惕,压下心中的杀意,询问道:“陶罐中有什么?”
刘枭回答道:“所有的陶罐中,都装着刘豹麾下三千匈奴人的骨灰。刘豹中计,被本官团团围住。最终,刘豹下令投降。本官抓捕了匈奴人,便把他们扔到瓮城内,以乱箭射击,杀死了所有的匈奴人。然后,让士兵将他们的尸体焚毁,骨灰则装在这些陶罐中。”
呼厨泉听得青筋暴起,嘶吼道:“刘枭,你该死啊。”他手握成拳,指节间更是咯咯作响,匈奴三千儿郎,付之一炬。
匈奴人的儿郎,每一个都非常的重要,都是马背上的射手。在短短的时间,刘枭杀死三千人,而且刘枭杀死的都是俘虏。
刘枭说道:“给我扔!”
刹那间,城楼上的士兵,将所有的陶罐往城外抛去。漆县城外的空中,一个个陶罐飞过,带出一道弧线,紧接着快速的坠地。
“哐当!哐当!”
一个个陶罐跌落在地上,发出脆响,然后碎裂碎裂开。刹那间,陶罐中的骨灰洒落了一地。一阵清风徐徐吹来,地上的骨灰随风而起,四下飘散。
呼厨泉的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怒了!
人死为大,刘枭对死去的人,竟是如此折腾,令呼厨泉难以遏制怒火。他的心中,已经是恨不得将刘枭扒皮抽筋了。
刘枭此刻,面目却显得有些狰狞,朗声道:“呼厨泉,这三千匈奴人随刘豹一起,侵入汉境,杀我百姓,毁我河山,该杀!”
“本官今天将他们的骨灰洒落在漆县的城外,无数的百姓来来往往,这三千匈奴人他们死后,会日夜遭到百姓的践踏,让他们死不安宁。”
“呼厨泉,这就是本官给你的礼物。两百年前,陈汤曾言,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本官今天在此立誓,凡杀我汉家百姓者,毁我汉家山河者,我比杀之。”
刘枭近乎是竭力嘶吼。
他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发泄着无数百姓死在匈奴人刀下的怒气。而刘枭的一番誓言,更是让守城的将士热血沸腾,尤其漆县的县令孙祯,看向刘枭时,眼中有着无尽的崇敬。
田丰也是站在城楼上,他心中感慨不已。
这就是刘枭的魅力。
“杀!”
典韦听得热血沸腾,举起手中铁戟,高声的呐喊。
“杀!”
张飞大声响应,他在刘备的麾下时,跟着刘备四处奔波。虽然刘备时常动之以情,但刘备一直都惶惶如丧家之犬,嘴中虽然挂着兴复汉室,但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的机会。
在刘枭的麾下,张飞日子过得舒服,也能一展所长,能上阵杀敌,能为国立功。尤其跟着刘枭斩杀匈奴人,他觉得热血沸腾。
此刻更是心情激荡。
“杀!”
“杀!”
……
城楼上汉军士兵高声呐喊,渐渐整齐的声音,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金戈铁马,那气势可吞山河可断海流,令人望而生畏。昂扬的斗志和悍不畏死的士气,在军中弥漫开。
守城的将士,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只等刘枭一声令下就要杀敌。
呼厨泉面色大变。
他既愤怒于刘枭的恶行,更震惊于刘枭的强势。什么时候,汉家出了这么个凶狠强势的人物?呼厨泉这次带兵南下劫掠,想掳走女人、粮食和武器,以帮助于扶罗返回匈奴王庭。
可他没有想到,在漆县会遇到刘枭这么个人物。在呼厨泉得到的消息中,董卓是汉朝最厉害的官,董卓的西凉军所向披靡,很是厉害。
董卓被杀后,汉朝就剩下吕布了。但吕布在长安,不可能来抵挡。原本呼厨泉南下是一件比较容易的事情,如今却发生变化。
他这回撞在铁板上了。
想着刘豹的死亡,想着城外三千将士的骨灰,呼厨泉握紧拳头。他甚至愤怒得,想要立刻下令攻城,但呼厨泉也清楚,他身边的一万多骑兵没有攻城的器械,无法攻城。
要进攻,得等攻城的器械。
呼厨泉并非莽撞之辈,他征战多年,虽然没有读过真正的兵书,但也是经验丰富。这时候的漆县,众志成城,士气高昂。在此刻进攻,不论是攻城的器械,亦或是自身士兵士气,都没有达到进攻的条件。
然而,他又不甘心。
这便是此刻呼厨泉的内心,无比纠结。
刘枭在城楼上抬手下压,待城楼上的喊声全部停止下来。刘枭盯着呼厨泉,再度激将道:“呼厨泉,可敢一战?”m.xiumb.com
呼厨泉暗骂刘枭狡诈。
他麾下的都是骑兵,刘枭明显算准了这一点,才故意如此的。如果呼厨泉不迎战,那么麾下的士兵会认为他胆怯。匈奴的士兵,是极为凶狠的。大多数匈奴兵不懂什么兵法,就知道杀杀杀。
在刘枭的激将下,呼厨泉的处境很是为难。
事实上,这恰是刘枭故意为之。他杀了三千匈奴人,留下刘豹的性命,再留下三千匈奴人的骨灰,就是为了不断的激将呼厨泉。
如果呼厨泉愤怒之下,不顾一切的进攻漆县。那么对刘枭来说,便有了重创呼厨泉的机会。当然,就算呼厨泉龟缩不攻打,也不影响刘枭,总之刘枭是稳赚不赔的。
“撤!”
呼厨泉咬咬牙,下了撤退的命令,他没有立刻进攻。
即使军心受损,他也只能撤退。呼厨泉率领的匈奴兵撤退,在距离城外十里外驻扎下来。匈奴人的驻扎,没有营地,都在原地睡觉。士兵饿了后,就啃一点干粮,渴了就喝点水,得等候后面的队伍抵达。
刘枭有些惋惜。
可惜呼厨泉不中计,匈奴人暂时退走,刘枭没有出城进攻。城外有数万的轻骑兵,他麾下有骑兵,但主要以步兵居多。
一旦出了城,在空旷的地带,容易被呼厨泉穿插围剿。
暂时,以防守为主。
城楼上,房间中。
刘枭、田丰、徐晃和孙祯正在议事,商议对呼厨泉的进攻。
刘枭表情肃然,缓缓道:“今天的激将法,换做是一般的将领,绝对无法承受。偏偏呼厨泉此人,受到如此的羞辱和激将,却硬生生的忍下。”
“这个人,不好对付。”
“呼厨泉很冷静,没有冒险进攻,估摸着会准备攻城的器械,然后再大举进攻。不过今天用刘豹和匈奴人的骨灰刺激了呼厨泉后,我料定,呼厨泉不可能再去攻打栒邑县和杜阳县。”
“这么大的仇恨,呼厨泉敢撇下不管,恐怕匈奴人内部都稳不住。所以这一战的战事,主要会集中在漆县展开。”
“只是这一战,要怎么打?”
刘枭目光掠过几人,说道:“我们在漆县城内,也呆了好几天的时间,清楚了漆县的情况,都说说各自的看法吧。”
徐晃说道:“既然这一战主要集中在漆县,能否将徐荣和张济调回,让他们参战。”
刘枭摇头道:“他们的兵力合拢也不过三千人,这点人数没有太大的作用。让他们留守栒邑县和杜阳县,有利于我们作战。至少,不担心呼厨泉袭击另外的地方。”
徐晃颔首,不再说话。
田丰却欲言又止,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纠结。
刘枭察觉到田丰的神情,问道:“田先生,关于和呼厨泉的战事,你怎么考虑的?”
田丰一听刘枭询问,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情绪,回答道:“主公,臣的确想到了一个对付匈奴人的计策。但这个计策,臣难以决断。是否采纳,请主公决断。”
刘枭道:“但说无妨。”
他倒是好奇,什么样的计策,能让田丰有所顾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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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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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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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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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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