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吩咐麾下的将领负责清扫战场,整修营寨,收捡弓箭等事宜,各项事情安排下去,太史慈带着田丰,回到了中军大帐。
田丰夸赞道:“恭喜将军,初战得胜。尤其今天这一战,打出了气势,更打出来风采。”
太史慈神情不变,并无半分得意,他谦虚道:“田先生谬赞了,这一战虽然胜利,但最关键的,在于下一步的走向。如果单煌回到厌次县城内后,龟缩不出,后续的所有计划都难以实施。接下来,得等单煌再来进攻。”
田丰道:“单煌会来的。”
太史慈眼中一抹精光闪过,他笑问道:“田先生,何以如此笃定?”
田丰道:“将军考校我吗?”
太史慈却不接话,反问道:“先生慧眼如炬,心思缜密,不敢考校先生。”
田丰轻笑,并不拆穿太史慈的把戏,解释道:“第一,单煌既然调集了所有的兵力来进攻,而不是安排一部分兵力去救援乐陵县和般县,便证明他清楚救援无用。”
“单煌清楚,只能进攻。”
“即使今天兵败,单煌撤军后,还会再来的。”
“第二,在无数士兵面前,单煌作为军队的主将,损兵折将,灰溜溜的撤走,颜面无存。换做是一个老将,早就习惯了胜败,不觉得有什么丢人,不会冲动误事。”
“单煌则不同,他年纪轻轻,正是争勇斗狠的年龄。尤其是,他是单经的弟弟,是纨绔子弟。这样的人受了委屈,受到刺激,能咽下恶气吗?”
“显然是不能的。”
“不论是哪一点,单煌都会再带着大军来攻打的。”
“所以,原定计划不变。”
田丰双手搭在腿上,谈笑自若。那张儒雅刚正的面庞,尽是自信和从容。
对接下来的战事,田丰不担心。
区区单煌,不足为虑。
太史慈喝了一口热茶,感慨道:“先生的见解,堪称精辟。主公让先生随我出征,真乃我之大幸。有先生在我身边提点,让我少走许多的弯路。”
田丰道:“将军谬赞。”
太史慈道:“先生智谋出众,懂治国之术,更能运筹帷幄,堪称国士。先生奉袁绍的命令,到主公麾下任职。虽说先生仍然隶属于袁绍,但在下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田丰抬头看了太史慈一眼,脸上神情多了一抹苦涩,说道:“将军是要说,我虽然隶属于袁绍,却已经成为袁绍的弃子。故而,希望我斩断过往,为主公效力吗?”
“瞒不过先生慧眼。”
太史慈郑重点头。
对于田丰,他越是接触,越是了解,就越觉得田丰能力出众。这是一个有大才华,堪为国士的人才,在自己的手中,那是如虎添翼。如果落到敌人的手中,等于树立大敌。
太史慈希望,田丰能为刘枭效力。当然田丰性格耿直,并不圆滑,这是缺点。太史慈和田丰的相处中,偶有也有争得面红耳赤的时候。
但是,两人的争执归争执,不影响两人的私交。
太史慈很欣赏田丰。
田丰却是摇了摇头,掷地有声的道:“在下虽然拜刘枭为主,但两年后,我必定要回冀州的。不管以后的情况如何,我都要回去。”
太史慈心中轻叹。
他清楚田丰的性格,田丰认定的事情,就算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怎么劝都没用。他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聊着其他事情。
……
厌次县,城内。
军营中。
单煌坐在中军大帐,等待傅治筹备火油、弓箭等攻打营地的器械。他带兵去进攻,赢骞搦战太史慈被杀。麾下的大军进攻,却连太史慈布置的营寨大门,都没有攻进去,反而死伤无数,损兵折将。
这令单煌很愤怒。
这一战,让单煌的内心,积攒了一肚子的怒火。他都没有回县衙去享乐,就在营中等候。
一个多时辰后,傅治回来了。
单煌脸上有不耐的神情,看向傅治,语气有些重,质问道:“筹集些攻打营地的器械,准备些弓箭、火油等,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傅治察觉到单煌的情绪不对,连忙解释道:“回禀将军,卑职除了筹集器械外,还去清点了这一战的损失,又安抚了受伤的士兵,所以耗费了一个多时辰。我们攻打太史慈,损失近八百士兵。受伤的士兵,更是多不胜数。”
单煌登时握紧拳头。
短时间的一战,他损失了八百多士兵,而且是连太史慈麾下士兵的一根毛都没碰到,没给太史慈造成任何的伤害。
单煌深吸口气,压下怒火,沉声道:“必须击败太史慈。”
傅治道:“请将军放心,卑职准备了充足的器械。今天去攻打太史慈,考虑到我们兵力充足,能一鼓作气击溃太史慈的大营,才没有准备器械。这一次,准备充足,不会再失手了。”
“我信你!”
单煌点头,他话锋一转,道:“和太史慈的交战,不能拖延时间,必须速战速决。一旦时间拖长了,等太史慈的另一路大军夺取了般县,我们会非常被动,你明白吗?”
傅治道:“卑职明白!”
他对于这一战的战事,也很是急切,迫切想击败太史慈,扭转目前的颓势。
单煌心思转动,又吩咐道:“你在前面带路,本将亲自到营内走一走,看望受伤的士兵。”
为了给军中的士兵鼓劲儿助威,单煌也是拼了。平日里,他宁愿呆在县衙内享乐,也绝不愿意踏入军营。这次为了击败太史慈,他才愿意呆在军中,甚至是探望士兵。
傅治应下,领着单煌出了中军大帐,往军营内士兵休息的地方行去。m.χIùmЬ.CǒM
走了一圈下来,又过去一个多时辰,单煌脚底都有些酸痛,到了中军大帐,单煌便瘫坐着歇息。时间流逝,天黑后,单煌早早的休息了。
翌日,清晨。
一月的天气,虽然还有些寒冷,但天气不错,早早的就有朝阳升起。
金灿灿的太阳,横挂天际。
单煌早早的起床,他已经恢复了精神。洗漱后,吃过早饭,就把傅治喊到面前,吩咐傅治调集士兵出战。傅治起得比单煌更早,他早早已经准备好。随着单煌一声令下,傅治就下达了聚兵的命令。
“咚!咚!”
战鼓声,在营地中回荡,响彻军营。
军中士兵,快速集合。
近三万大军,再一次集结,在单煌和傅治的率领下,出了军营,往太史慈的大营奔去。这次去进攻,准备了充足的弓箭、投石车等,单煌很是期待。
大军抵达,在营外列阵。
单煌策马而立,眺望太史慈的大营,大喊喊道:“太史慈何在?”
“单将军,太史慈恭候多时了。”
太史慈打量着单煌,嘴角噙着灿烂从容的笑容。一大早,太史慈就得到了探子传回的消息,知道单煌再度带兵来进攻。
单煌来,太史慈不惊反喜。
唯有单煌进攻,计划才能进行。
单煌说道:“太史慈,本将昨天之所以撤军,是没有用心,是准备不够充分。今天本将带兵来进攻,准备充分,要覆灭你,真是易如反掌。本将给你一个机会,立刻投降,本将饶你一死。”
此刻的单煌,极为自傲。
在他心中,昨天之所以兵败,是准备不充分。他今天准备充分,如果太史慈质疑抵抗,他一声令下,太史慈必然灰飞烟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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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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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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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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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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