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过去,寒冬依旧。在一片冷寂中,时间进入初平三年。
去年,董卓迁都长安。
各地诸侯,相继坐大,和朝廷之间隶属关系,已经名存实亡。虽然各地的诸侯尊奉朝廷,但早已经是各自为政。而退到长安的董卓,失去了逐鹿天下的野心,整日寻欢作乐。
长安的局势,天下的局势,和目前的刘枭,没有太大关系。现在的刘枭,通过征兵补给兵卒,领着三千士兵,不紧不慢的往平原国赶去。
北方太史慈,已经进入厌次县。
军队很顺利就进入。
因为单煌采取坐守厌次县的计策,所以太史慈这一路,没有遇到阻拦。不过进入厌次县境内,太史慈却放缓了行军速度。
这一日,傍晚。
大冬天的,天黑得早,所以太史慈早早下了扎营的命令。
士兵已经开始休整。
中军大帐。
太史慈和田丰相对而坐,太史慈坐在火盆前,喝了口热茶,靠着火,白天因为赶路而冻僵的身子,终于暖和了起来。
他搓了搓手,看向田丰,缓缓道:“先生,探子传回了消息,厌次县的县城,进出百姓都要检查,已经全面戒严。”
“而厌次县城内,驻扎着三万敌军。领兵的人,名叫单煌,据说是公孙瓒部将单经的弟弟。单煌的三万精兵,比我们的人数更多。”
“再者,厌次县有城池之利。”
“我们的兵力更少,如果强攻厌次县城,会非常困难,是很难取胜的。要击败单煌率领的三万精锐,必须调动单煌的兵力,让单煌主动出城才行,否则这一战很难。”
太史慈侃侃而谈,分析了一番后,询问道:“眼下的问题,先生有什么破敌之策?”
田丰烤着火,神情平静,缓缓道:“在下有一计破敌。”
太史慈道:“请先生示下。”
田丰正色道:“他守他的,我们进攻我们的。先期交战,各管各。最后,调动单煌的大军。”
太史慈眉头微皱。
田丰的话,有些云遮雾绕,他听了后,有些想法,仿佛抓到了关键。但一时间,却没有想明白。
田丰轻笑,没有急着阐述。
太史慈思考着田丰的思路,皱起的眉头,却是渐渐舒展开,俊逸的面颊上,也有了笑意,说道:“先生的用意,我明白了。”
田丰道:“将军明白了什么?”
太史慈说道:“先生的计策是,我们的大军,虽然前往厌次县,但不攻打厌次县。”
“攻打的目标,是乐陵县。”
“单煌率领三万大军驻守厌次县,守得固若金汤。他防守,就让他防守好了,我们不主动攻打厌次县的城池。我们的重心,调整到乐陵县。”xǐυmь.℃òm
“拿下乐陵县后,如果单煌出兵,我们便寻机灭掉单煌。如果单煌继续死守厌次县,我们可以继续攻打附近的城池,孤立厌次县。”
“最终,逼迫单煌出兵。”
太史慈说道:“只要单煌离开了城池,而我们和单煌交战,不再是正面强攻。要击败单煌,就有了无数的机会和可能。”
田丰赞赏道:“将军英明!”
对太史慈的悟性和聪颖,田丰也是赞叹不已。
他的计策,太史慈完全洞悉。而且田丰只是稍作提点,只给了一点方向,太史慈就把整个计划推算出来,这份能耐很不简单。
田丰又问道:“既是攻打乐陵县,将军准备怎么攻打?”
“奇袭!”
太史慈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等田丰发问,太史慈把接下来的安排,又一一阐述给田丰听。
田丰听完后,赞许道:“将军的计划,在下认为可行。如今的厌次县,内紧外紧,很难攻打。反倒是乐陵县,内松外松,容易攻打。一支军队奇袭,足以取胜。”
太史慈吩咐道:“来人!”
一名士兵进入,太史慈道:“去请糜芳来一趟。”
“喏!”
士兵去传令。
田丰捋着颌下胡须,询问道:“关于糜芳,在下听士兵提及,知晓他的背景。糜芳是糜竺的弟弟,和主公也算是姻亲。虽说士兵都服糜芳,但糜芳可堪大用不呢?乐陵县一战,关系到这一战的胜负,请将军慎重考虑。”
对于糜芳,田丰不太了解。
他知道的消息,仅限于偶尔从士兵的口中听到,他也没有专门询问过。
太史慈回答道:“先生放心,糜芳可堪大用。如果糜芳没有在齐国领兵作战,没有行军打仗的经验,我不敢让他前往。但如今的糜芳,不是昔日的纨绔子弟。他对行军布阵,颇为了解,也精于兵法。他带兵去乐陵县执行任务,我放心。”
田丰点头,不再多言。
他只提出可能会发生的隐患,具体如何安排,还是由太史慈做主。
不一会儿,糜芳进入营帐中。
糜芳抱拳行礼,然后在火盆面前坐下来,询问道:“将军让我来,有什么吩咐吗?”
太史慈道:“给你一个重任。”
糜芳精神一振,询问道:“要打仗了吗?”这段时间,赶路的速度很慢,糜芳看在眼中,清楚是太史慈故意放缓赶路的速度。
太史慈说道:“如今的局势,田楷安排了三万精锐驻守在厌次县,要强攻厌次县,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本将决定,从侧面突破。由你带兵,拿下乐陵县。”
当即,太史慈说了详细安排。
糜芳听完后,抱拳道:“请将军放心,末将会漂漂亮亮的拿下乐陵县,不辜负将军厚望。”
话锋一转,糜芳问道:“此番攻打乐陵县,将军给我多少士兵?”
“四千人!”
太史慈回答道。
糜芳考虑了一番,道:“四千精兵,足矣!将军,末将这就去调集士兵,连夜赶往乐陵县。”
“去吧!”
太史慈点头。
糜芳站起身,又抱拳向太史慈和田丰行了一礼,才转身离去。
田丰看着糜芳离去的背影,道:“糜芳此人,行如风,站如松,观其举止,有军人之风。虽然出身大族,是主公的姻亲,但没有半点奢靡骄狂之气,倒是不错。”
太史慈笑道:“糜家的人,都不差。不仅是糜芳,糜竺也是如此。”
“倒也是。”
田丰想了想,点头回答。
两人品着茶,聊着天,讨论着接下来攻打厌次县的安排,倒也颇为轻松。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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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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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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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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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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