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杀过去!”
管亥竭力嘶吼,眼神狰狞可怖。纵然麾下的黄巾兵阵型大乱,被骑兵冲杀得一团糟。但此时此刻,管亥顾不得这么多,只能不要命的往前冲。
唯有如此,才有机会突围。
一个个黄巾兵看到前方的长枪阵,都觉得头皮发麻。可后方有骑兵杀来,他们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咬着牙,死死的往前冲。
一众官兵,整齐列阵。
领兵的小校见黄巾兵靠近,面容严肃,下令道:“盾牌,立!”
轰!轰!
官兵的最前排,一面一面的盾牌撑在地上,构筑起一道由盾牌形成的墙体。
距离再拉近。
黄巾贼冲到盾牌前,抡起刀,嘶吼着奋力劈砍。刀刃落在盾牌上,只听铛铛铛的撞击声此起彼伏的响起。蹲在地上的官兵,死死撑着盾牌,不让黄巾兵突破盾牌的防线。
小校再下令道:“长枪,刺!”
“咻!咻!”
一杆杆长枪犹如毒蛇出洞,或是从盾牌的缝隙中刺出,或是从盾牌上方斜着刺出,一道道冷光,刺入黄巾兵的身体中。长枪刺入后,瞬间就抽回,带出一篷鲜血。劈砍撞击盾牌的黄巾兵,被长枪戳杀,或是倒在地上哀嚎惨叫,或是倒地后没了呼吸。
黄巾兵的攻势,瞬间受阻。
然而,黄巾兵仍在前仆后继的冲刺,不断撞击立在地上的盾牌,想要突围冲去。然而长枪阵固若金汤,纹丝不动。任凭黄巾兵进攻,都无法撼动分毫。
管亥甚至亲自冲阵,想破开盾阵。但他刚靠拢过去,就有长枪刺来。管亥武艺高强,长剑劈下,荡开了此来的长枪。可一根接着一根的长枪刺来,令管亥无法靠近。
黄巾兵,受阻于此。
而在此刻,太史慈和宗宝率领骑兵又再度杀来,杀入黄巾兵中,收割黄巾兵的性命。
惨叫声,不绝于耳。
管亥看在眼中,目眦欲裂,愤怒不已。他心思转动,知道不能再拖,再拖延下去,他麾下的人必定死伤殆尽,他必须摆脱眼下的不利局面。
“退,我们往入口去。撤出此地,往平蛮山进发。”
管亥下了命令。
平蛮山地势不险峻,不利于防守。但平蛮山的山势绵延,内中有无数的参天大树。只要管亥带着士兵进入后,到了深山老林中,官府的士兵无法掩杀他。
管亥调转方向,盾阵士兵没有追击。但管亥这一退,不仅被骑兵掩杀,连先前往两侧逃逸的官兵,也已经整顿军阵杀来。武安国的围攻,令管亥的情况愈发不妙。
“撤,快撤!”
管亥大声嘶吼,给麾下士兵鼓劲。他一口气跑了几里路,甩开后面武安国的官兵。虽然还被宗宝和太史慈的骑兵掩杀,但好歹逼近的鱼肚原鱼嘴的位置。
“快,抓紧时间。”
管亥大吼,万分焦急。
多耽搁一点时间,就有更多的士兵被骑兵掩杀,他必须尽快杀出去。管亥看着前方的入口,眼中升起希望,只要冲出去,就有了活下来的机会。
“管亥,此路不通!”
忽然,雄浑的呐喊声,从前方传出。这声音直冲云霄,震耳欲聋。伴随响起的声音,一支军队冲出,在鱼嘴位置列阵。
又是一支长枪兵,一千五百士兵列阵。一杆杆长枪立在空中,一面面盾牌立在地上,构筑起一面墙体,堵住管亥的去路。
刘枭顶盔掼甲,领着剩下的两千广县精锐出来了。他看向管亥的方向,下令道:“管亥,你已经被包围了,投降不杀。负隅顽抗,杀无赦!”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
所有的士兵,高声呐喊。
宛如金铁般的声音,回荡在鱼肚原的上空。这声音,清晰传入每个黄巾兵的耳中。管亥麾下的黄巾兵,脸上浮现出绝望的神情,已经无心再战。
出口和入口都有官兵镇守,除此外,还有骑兵在旁边掩杀,更有武安国率领士兵围追堵截,甚至眼前还有刘枭率领的精锐。
一切,都不利于黄巾。
虽说双方兵力上的差距不大,但眼下的情况,兵力上的差距不是最主要的。最关键的问题在于,管亥属于被埋伏一方。管亥麾下的士兵阵型大乱,一直被追着打,无法发挥战斗力。
管亥不愿意投降,提剑遥指刘枭,下令道:“儿郎们,随我斩杀刘枭。”
他冲在最前方。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管亥能拿下刘枭,就有扭转局势的机会。
“杀!”
刘枭也下了进攻的命令。
典韦一马当先,率先就策马冲阵。他提着铁戟,领着士兵,突破黄巾兵的防线,不断往内中凿穿。刘枭目光落在管亥上,此刻管亥正朝刘枭的方向杀来。
待靠近了刘枭,管亥道:“刘枭,拿命来!”他一跃而起,竟是打算凌空劈杀刘枭。
“雕虫小技!”
刘枭单手在马背上撑起,身体跃起,抬腿横扫。
“啪!”
一记鞭腿,狠狠抽在管亥的身上。凌空跃起落下的管亥,还没来得及劈到刘枭,就被抽得倒飞回去,轰然坠地。刘枭稳稳的落在马背上,又策马往管亥杀去。
得亏管亥落地的地点,是在黄巾兵中。否则管亥落在官兵的人群中,直接就会被拿下。
管亥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咬着牙,忍着身体的伤痛,又再度迎着刘枭的战马冲去。这一次,管亥没有跃起进攻,而是靠近刘枭后,侧身避开战马,虚晃一招,一剑捅在战马的脖子上,杀死了刘枭的战马。
“希律律!”
战马嘶鸣,狂躁不已。
刘枭果断的马上跃下,稳稳立在地上。战马癫狂的往前跑出十来步,便轰然倒地。
管亥咬着牙,面目狰狞:“杀!”
他提剑冲向刘枭,恨意冲霄。如果不是刘枭算计,他不会被困在此地,麾下的士兵也不会做困兽之斗。
刘枭迎着管亥,不躲不避。
两人即将碰面的瞬间,管亥双手握剑劈下。刘枭提剑格挡,剑锋碰撞,火星四溅,挡住了管亥劈下的一剑。xǐυmь.℃òm
刘枭欺身而进,往前跨了一步,陡然一脚抬起。
这一脚来得突兀,更是快速。一记高抬脚,脚掌狠狠撞在管亥的下颌。管亥下颌受创,身体后仰,手中的剑瞬间失去了章法,重心失衡下,蹬蹬后退。
刘枭再度欺身靠近,他逼近了管亥,左手成肘,一击肘击悍然砸下。
“砰!”
宛如铁石般的肘部,撞击在管亥的胸膛。刹那间,管亥惨叫一声,身体仿佛遭到雷击,径直就倒在地上,轻微的颤抖着。
刘枭走到管亥身前,长剑落下,在管亥喉咙前的三寸处停下。
交手片刻,管亥落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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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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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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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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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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