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虔杀了人,但心中没什么波动。不过他看着眼前的刘枭,却觉得刘枭不简单,甚至觉得跟着刘枭倒也不错。尤其刘枭在短短的时间,展现出的手腕和魄力,都和世人传言的刘枭完全不同。
三年不鸣,一鸣惊人吗?
吕虔心中猜想到。
刘枭吩咐道:“吕虔听令!”
“卑职在!”
吕虔抱拳回答。
刘枭下令道:“着你率领士兵,拿下祝家。抵抗者,杀!”
“喏!”
吕虔得令,马上就调集驻军,带兵迅速行动。正所谓破家县令,刘枭铁了心要对付祝家,即使祝家有名望,甚至祝家也有私兵,但在官府的实力面前,祝家根本不够杀。
拿下祝家,不是件难事。
刘枭的目光,又落在了刘安的身上,笑吟吟道:“刘安,祝文死了,救你的人又少了一个。还有靠山吗?如果有,赶紧搬出来。如果没有,你可就死定了。”
刘安吓得秫秫发抖。
谁能救他?
他脑中思索着,但他来广县也就几天时间,除了祝文外,根本不认识其他的人。刘安原本笃定刘枭不敢杀他,毕竟他是刘阳的人。
可看到刘枭杀了祝文,已经吓破了胆,再无任何的侥幸心理。他以头叩地,大声的求饶道:“大公子,小人错了,求大公子大人大量,绕了小人一命。小人回到临淄,必定劝说二公子,让他不再为难大公子。”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等回到临淄后,刘安再想办法报仇雪恨,再让刘枭付出代价。
眼下,他必须求饶保命。
刘枭再一次道:“刘安,真找不到人了?如果找不到,可就没命了。”
刘安脑袋摇晃得跟拨浪鼓似的,大声的求饶道:“大公子,小人真没辙了,在广县真不认识其他的人。您别和小人计较,饶了小人吧。”
“饶了你?”
刘枭面色冷下来,沉声道:“昔日在临淄王府,是谁散布我软弱可欺的消息?是谁打着各种名义,克扣我应得的用度钱财?是谁在背地里使绊子,让我在父王面前丧尽颜面?”
“这一切,不都是你刘安吗?”
刘枭的眼中,杀意沛然。
在本主的记忆中,有着诸多关于刘安的记忆,都是刘安这狗奴才仗势欺主,处处动手,给本主留下了极大的伤害。
刘枭提着剑,走到刘安面前。
刘安跪在地上,他双腿跪得酥麻了,不便行动,只能靠双手撑着身体后退,大声的求饶道:“别杀我,别杀我啊。”
他惊恐不已。
刘枭却是神色笃定,提剑就刺了出去。
刘安一个懒驴打滚躲避开了,他本能的想逃走,但周围都是驻扎的士兵,他插翅难飞。刘安双腿仍然有些酥麻,站立不稳。眼看着刘枭又杀来了,他忍着痛苦,不躲不避,抡拳就打出,面目狰狞的大吼道:“刘枭,你想杀我,你也别想好过。”
“死吧!”
刘枭低喝,长剑陡然转向,斜劈下去。
刘安的拳头刚逼近刘枭,还没有打在刘枭的身上,就被剑刃劈在脖子上。剑锋划过,脖子割裂,鲜血犹如泉水般喷溅出来。
刘安的攻势,也随即一顿。
刘枭侧身避开拳头,抬脚踹了出去。
“砰!”
脚踹在刘安的胸膛上,刹那间,刘安倒飞了出去,轰然倒地。
刘安脖子被割裂,鲜血不断的流淌。而他眼中的神采,也渐渐的黯然了下去。他盯着刘枭,面目狰狞,竭力嘶吼道:“刘枭,我死了,二公子会为我报仇的,一定会为我……”
话未说完,刘安脖子一歪,便失去了气息。
刘枭长剑入鞘,望着死去的刘安,喃喃道:“就算刘阳不找我,我也会找他的。昔日的仇,我会一点一点的清算。昔日欺负我的人,我会全部讨回来的。现在的刘枭,不是昔日的刘枭了。”
他吩咐士兵把刘枭、祝文拖走,在城楼上等候。
吕虔是广县的老人,熟悉情况,刘枭相信吕虔能顺利的完成任务。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到下午申时,一名士兵快速的走来,抱拳道:“启禀县令,城楼下来了一人名叫糜竺,自称是东海糜家之主,要求见县令。”
“请!”
刘枭吩咐了下去。
对糜竺乃至于糜家,刘枭是有所了解的。
历史上,糜竺最大的决断在于资助刘备,并把妹妹糜环嫁给刘备,促成了双方联姻。而东海糜家,家资巨亿,放眼全国各州的豪商,糜家都能排在前列。
如今,糜竺竟然主动来拜见。
这令刘枭有些好奇。
不一会儿,糜竺登上城楼。
糜竺年逾三十,身高八尺有余,雍容大方,敦厚文雅。作为一个商人,他的身上却丝毫没有商人的市侩气息,反而如君子一般,温润如玉,令人如沐春风。
这是一个气质很特别的商人。
这是刘枭的印象。
糜竺神色从容,嘴角噙着淡淡笑容,行礼道:“东海糜竺,见过枭公子。”
刘枭道:“糜家主前来,不知道有何贵干?以糜家主的身份,来拜会我一个区区县令,恐怕是兴师动众了。”
如今的刘枭,可谓落魄。
而糜家资产无数,如日中天,天下皆知。糜竺主动来拜会刘枭,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糜竺微笑道:“枭公子乃齐王嫡长子,汉室宗亲,皇家血脉,即使暂时困顿,也只是潜龙在渊,将来必有龙飞九天之时。”
糜竺来见刘枭,是临时起意。
事实上,糜竺也是恰好在广县谈了一桩生意,闲谈时,知刘枭在广县担任县令,也从旁人的口中,得知刘枭几乎是被流放到广县的。
可就在今天,糜竺得到消息,刘枭竟然击败黄巾贼,斩杀了裴元绍。不仅如此,刘枭竟然拿下了刘阳的心腹,还派兵包围祝家,要对祝家动手。
刘枭一系列的动作,强势,且行动速度,透着一种非凡的魄力。
这些举动,和传言中的刘枭完全不同。
故而,糜竺专程来拜见,想见一见刘枭,顺便从刘枭的这里,得到一些好处。
刘枭道:“糜家主谬赞了,请到房间中谈话。”
“枭公子请!”
糜竺跟在刘枭身后,来到城楼上的房间中。
宾主落座。
糜竺双手搭在腿上,不卑不亢的道:“在下听闻,刘县令派遣吕虔包围祝家,正要查抄祝家。祝家是商人,却为富不仁。刘县令拿下祝家,也算为广县的百姓伸张正义了。恰好在下知道些消息,可能对刘县令有用。”
说着话,糜竺从衣袖中取出一封书信,递到刘枭面前的案桌上。
刘枭拆开查看,眉头扬了扬,当即吩咐道:“来人!”
士兵走了进来,抱拳行礼。
刘枭把书信对折起来,递给士兵,沉声道:“快马加鞭交给吕虔,记住了,必须亲自交给吕虔,让吕虔即刻处理。”
“是!”
士兵接过后,转身退下。Χiυmъ.cοΜ
刘枭道:“糜家主的恩情,刘枭记下了。”
书信上的内容,是祝家在广县的一些商铺,以及商铺的主要负责人。这些消息对刘枭来说是很重要,要拿下祝家,自然是一竿子打死。有糜竺提供的内容,刘枭直接抓人,会节省很多时间,也不会有漏网之鱼。
糜竺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刘枭沉声道:“糜家主日后但有所需,只要刘枭力所能及的,且不违背原则的事情,刘枭自当全力相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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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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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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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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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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