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剧烈地挣扎,一边按亮手机屏幕,钥匙连同手机却被对方一同夺过去。
那是一个健硕高大的男人,只用一只手就可以在捂住她脸的同时将她控制在身前。
对方轻车熟路,应该是惯犯,没两下就打开她的家门,她内心燃起绝望的恐惧,双手扒住门框,张开嘴咬他的手指,口腔里传来一股血腥味。
男人却像察觉不到痛一般,开了门以后将她的钥匙和手机扔在地上,一只手轻轻松松将她的手从门框上拿开。
伴随身后哐啷一声,她被强力按在墙上,还没来得及呼痛,黑暗中一张脸携带着酒精的味道准确无误地压向了她的唇。
她两手被迫高举在头顶,游走在她皮肤上的手,以及唇边或轻或重地舔舐,都在告诉她,她是怎样毫无反抗能力地被一个醉鬼侵犯。
男人重重吸允她的双唇,在林泷觉得嘴唇麻掉以为会被他吞吃入腹时,他的唇终于离开,靠在她耳边轻轻地喘息,更像是细嗅她颈间的芳香。
林泷不想哭的,因为知道哭也没有用,但是,他闻她脖子时呼吸的频率,以及落在她颈间的吻,还是让她流出泪来。
“姜弋……是你吗……”
男人不做声,黑暗中抱着她来到客厅,在后背接触到沙发的同时,他的身体也压了下来,他咬她的下唇,她吃疼地吸了一口冷气,他的舌头趁势滑入她口腔。
林泷得到自由的双手搭在他的双肩上,丈量他的肩膀,又来到他的脸上,在他眉眼处仔细地磨砂描绘,终于触到那一处几乎快要消失的伤痕,捧着他的脸开始回应。
四周漆黑一片,她可以安慰自己,她看不见,所以并不知道,此刻在身边的,就是她的心上人。
他的头埋在她的颈间舔,一手固定她的头不让她避开,他的唇吻过她纤瘦的锁骨,正要往下,头顶软媚的低吟传来。
姜弋,冷。
外套早已在走来客厅的路上被他拽下,她双手搂在他肩膀后,想靠他更近一点取暖,还是觉得冷。
身上的人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依旧埋首在她身前。
她吸了吸鼻子,又说了一遍。
姜弋,我冷。
吵死了。
许姜弋伸手捂住她的嘴巴,唇舌下移,还没亲两下,一滴温热的泪滑落到指尖,他身体一僵。
黑夜,身周无边的寂静,时间像是过去了很久,其实不过几秒,他忽然将人抱起,一只手比划在她脖子后面,声色喑哑低沉。
“告诉我,他有没有这么吻过你?有没有这样抱过你?想好了再回答我。”
他屏着呼吸,五指在她纤细的颈部磨砂按压。
她要敢说错一个字,今晚就掐死她。
她靠在他肩窝处,纤细的胳膊将他抱得很紧,说话声有明显的哭腔。
“没有,没有任何人。”
“真的?”
“嗯,你是唯一的。”
除了他,她不想跟任何人有这样亲密的触碰了。
许姜弋冷笑。
这张嘴,一本正经撒谎的功夫还是没落下。
但是,即使是自欺欺人,他也认了。
许姜弋抱着人去卧室,开灯后在床头找到了空调遥控器,他已红了眼,手在撕扯她牛仔裤的纽扣。
她将手掌心覆在他手背上,“姜弋,不可以。”www.xiumb.com
他们的第一次,到现在都还记得,要疼死她了。
而且,请允许她保留最后的一丝尊严。
他已经参与到别人的人生中,不再属于她了。
他的脸悬在她的上方,头顶冷白的光线衬托下,笑颜鬼魅。
“还是不愿意让我碰?”
说来可笑,在她说没关系时,他宁愿大冬天去洗冷水澡都舍不得做到最后一步,却在她哭着祈求他不要的时候,恍若未闻般强要了她。
她使劲想将他的手拽离她的小腹,侧过脸不看他,“反正不可以。”
许姜弋低下头,咬她白软的耳垂,“因为谁?白亦?黄一安?还是其他人?”
话音未落,柔弱如她竟然挣脱桎梏,扬手扇了他一巴掌。
她眼中的泪悬而未落,“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脸颊迅速的泛红,可见力度之大。
林泷一时愣然,不敢相信那一巴掌出自她之手。
“许姜弋……我……”
她正要道歉,他却如同被惹怒的狮子,转过脸来,反而笑了,将人重新按在床上,不管不顾地撕扯她的衣物。
她哭了,“姜弋,别这样。”
“看来我猜对了,但是即便他们在这里,还是无法阻止今晚我要上了你,你去告我也没用,没有人能救你。”
她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脑袋里嗡嗡地像是要炸掉,如同被恶鬼缠身一般,下一秒疯狂地挣扎拼命避开与他的身体接触,喉咙里发出尖锐的叫声,穿破人的耳膜。
是他的名字。
他置若罔闻,手按住她的脑袋,红肿的一侧脸颊贴着她,音色冷且哑,“你信不信,即使我每天每夜上你,都不需要负任何责任。”
她趴在床里,眼神死寂,发出小兽一般细微的嘶鸣。
灵魂被撕扯,即将离开躯体,与人间做最后的告别。
许姜弋,快来救救我。
许姜弋忽地松开禁锢她的手。
她却像具死尸,被抽走了灵魂,一动不动躺在床上,只嘴角还无意识的在动。
许姜弋,快来救我。
她要死了。
她呼喊的,是十八岁的许姜弋,那个少年,一定会来救她。
他扶起她的上半身,似乎要将她摇醒,通红着眼嘶吼,“他不会来了!他恨你!”
“你胡说。”
她脸上滑落两行泪。
他会来的。
许姜弋圈住她的身体,将人紧紧抱在怀里。
十多分钟后,风平浪静。
它坐在床沿,取过床头柜的烟盒打火机,抽出一根点燃,吸一口。
很久之前、熟悉的味道,差点让他以为自己还是十多岁的少年。
林泷躺在床里。
从后面看,他的背影冷清且孤独,一下子就跟那个在天台抽烟的少年的背影重合起来。
烟味弥漫了整个房间,最后一根,许姜弋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正要起身,衣服被人从后面拽住。
她拥住他的腰,额头抵住他的背脊。
“把灯关了。”
他敛了眉,“你确定?”
她几不可闻嗯了一声,声音又细又软,“你要轻一点。”
他轻不可闻地应个嗯,关了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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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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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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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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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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