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看到人影走过来,二话不说就窜了上去,雪亮的刀光在他手中旋转着,呼呼作响,几乎就在眨眼间已经到了那东西面前,刀锋旋转着如同电锯一般照着那邪祟的脖子上就送了过去。
不料那邪祟反应出奇的迅速,身影陡然一个闪烁,躲过了刀锋,在避过刀锋的同时,两只扭曲不堪的手直向他的脖子抓过去。然而,那人似乎早预料到邪祟会有这么一手,说时迟那时快,身子猛的一弯,反手就是一刀推过去。这一刀恰到好处,不偏不倚正中邪祟心窝,但见创口处登时喷出一股血烟。
邪祟当即就是一阵惨叫,那人趁势一脚踹出,邪祟当即倒退了好几步,“砰”一声撞到了墙上,登时爆出一大团血烟,瞬间弥漫了整个楼道。
当血烟散尽,两个人看到在楼道上躺着一具尸体,和段志威长得一模一样,只不过,这具尸体就像蜡烛一样融化,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不出几分钟,尸体化作一滩污秽不堪的浆糊。
“我太低估它了,让它给跑了。”那人吐了一口浊气,说道。
一串血印子在墙面上一直延伸到远处,显然有东西爬着墙跑了。
出现这样的怪物已经够奇怪的了,可是让段志威更加诧异的是那人的身份,于是问:“你是干什么的?”段志威忽然觉得事情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语气中充满了警觉。
“我叫马行空,你可以叫我小马。至于我是做什么的,我也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我就是铲除这些不该出现的东西的人。”
段志威仔细打量着马行空,剑眉星目,仪表堂堂,身上散发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气息,一面谦恭温和,一面锐气尽露,如果要用一样东西形容他的话,那就是刀,他就像是一把刀,刀背平钝缓和,刀刃锋芒毕露。
马行空被段志威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说:“你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大姑娘。”
“它跑了?还会不会回来找我的麻烦?”
“放心好了,现在是我要找它的麻烦。”
“你还嫌事情不够多吗?”段志威突然感觉很累。
马行空盯着段志威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你要记住,你的一缕魂还在他那里。”
段志威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事情不仅没有过去,反倒有一种刚刚开始的意思。
马行空继续说:“我太低估它的能力,它照样也大意了,所以,它受了重伤我却没能除掉他,趁它病要它命,我们要趁它的伤还没好找到它,并且要了它的命!”
段志威看着墙上的血印子,说:“我们能找到它吗?怎么说它也不是人!”
马行空问:“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山洞吗?”
段志威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那个山洞在老黑山,至于山洞在哪里?过了这么多年,早忘了。”
马行空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对段志威说道:“这东西必须尽快除掉,否则将来会贻害无穷。我们得想办法进老黑山一趟。”
“上老黑山?就你和我?开什么玩笑!”段志威惊愕道。
“怎么?”马行空一脸疑惑。
段志威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回答:“老黑山是一个有得进没得出的禁地。”
“那你当年是怎么出来的?”马行空一脸怀疑的望着段志威。
段志威扫了一眼周围,四下里乌烟瘴气,皱着眉头对马行空说:“这地方太邪性了,我们还是换个地方再说吧。”
两个人从夕阳公寓里出来,找了一爿小店,要了几个菜,两瓶酒,段志威就说起了当年的事情。m.χIùmЬ.CǒM
说起当年发生的事情,到现在段志威还心有余悸,后脊背一阵阵的发寒。
段志威和很多山村的孩子一样,每天赶着一群羊到山上,等到羊群吃饱肚子,就把羊群赶回家。本来,这是很寻常的一天,段志威照例把羊群往山里一赶,自己则在山下的草地上,往常时候,下午时分羊群都会从山里下来。
可这天,一直等到傍晚时分,也不见一只羊从山上下来,段志威本能的意识到羊群可能出事了,不是遇到了狼就是碰到熊了。对于在山里生活的人来说,一群羊所代表的财富可以说是无可估量的,所以段志威当即就慌了神。
不过段志威只是慌了神而已,对于在山里长大的孩子来说,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当时他就决定到山上找羊,提了一把砍柴刀就上了山。
山深林密,太阳还没有落山,树林之中基本上就和黑夜没有什么区别了,段志威只得劈了一些干柴枯枝,扎了一捆火把,可不凑巧的是,树林之中起了雾,层层雾气如同海浪一般四处翻滚弥漫,火把上的火虽然很旺,但在浓重的雾气围绕之中,仅能照亮身边一两米的距离。
山里起雾本来是一件很寻常的一件事情,这就像城里堵车一样,往往都是家常便饭。可,段志威突然看到,不远处一个山沟里的雾,居然发出乳白色的荧光,那种感觉十分的奇怪,仿若一颗巨大的夜明珠,柔和而美丽,却透着难以形容的诡谲,段志威甚至感受到了隐藏在里面的浓浓的危险。
段志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脊背撞到了一棵树上,树干上的枝丫扎得他一阵生疼,他本能的猛地一个哆嗦,脚下一个踉跄顿时一滑,当即栽倒在地,弄得满头满脸都是泥土和败叶。
当他起来的时候,就看到那个如同夜明珠一样发光的雾气之中,隐隐约约有东西在蠕动,但因为距离太远,加上雾气很重,段志威只是看到有像是蚯蚓一样的东西在光团之中来回蠕动着。
到这个时候,段志威有些怕了,早把找羊的事情忘了个干净,只想着赶紧找路回家,也许羊群早在他上山的时候寻着其它的路径回家了也不一定。可就要他抬脚离开之际,一只羊凄厉的惨叫声从发光的雾气中传了出来,紧接着就是第二只,第三只,无数声羊的惨叫接踵而至,段志威只觉脑袋一阵发懵,耳朵里更是嗡嗡作响,像是有一群蜜蜂在里面四处乱窜。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禁域怪谈》,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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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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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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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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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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