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确实是我的名字。
小时候,在某个同其他孩童争斗并取得了胜利的傍晚,在那条没有阳光直射,林立着酒馆和妓院的街道上,我抬起头来,看着山巅上的城堡,它在夕阳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那是我曾经见过的,最闪耀的东西。
从那时候起,我就知道,我最想要的战利品,到底是什么了。
巅峰。
但是,我现在身在何处?
如果说身在巅峰就能够享受到夕阳的最后一道余光,成为世间最闪耀的存在的话,那么我一定是在地狱了。
这里是无尽的黑暗,一丝光芒都没有。
地牢。
我来这里,已经多久了?似乎已经过去了漫长的时光,又好像只是一瞬间。
我的身体已经麻痹,什么感觉都被剥夺了,与其说这地方是监牢,倒不如说,我的身体才是真正的牢笼吧?他囚禁着我的灵魂和梦想。
我是一只折翅的鹰,骨头碎掉了,爪牙也被拔了个干净。
这样想没问题吧?还是我已经疯狂了,竟然说出自己是鹰这种梦话。
在越来越迷惘的一切之中,我感受到了某种与日俱增的东西。刚开始的时候它只是远远窥探我,现在,它像是黑夜里的闪电一样直接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ωωω.χΙυΜЬ.Cǒm
像闪电,也像是浪潮。
它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最终激发起了海啸一样势不可挡的情感,将我淹没。
憎恶、嫉妒、怀疑、空虚、气愤、可怜、背上、恐惧、绝望、鄙视、依依不舍……
饥饿感。
强大到令人无法抗拒的情感就这样徘徊在我的脑海中。那不是单单的某一种感情,而是包含着一切的巨大的感情漩涡。
它包围了我。
它诱惑着我。
或者说,它只是向一个懵懂而好奇的野兽,正近距离的观察我。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竭尽全力去想一些稍微美好些的事物。
格斯。
卡斯嘉。
鹰之团。
捷度、里基特、比宾、哥尔卡斯、国王、王后、霍斯、尤里乌斯、夏洛特……
我知道,这其中有些人是我的仇人,但即便是这样,想想他们,我脑海中那个旋涡好像就不再那样汹涌。他们的存在提醒着我,我是不一样的。
我知道这一点,也一直是这样去做的。但凡是见过我的人,都必须要用善意或者敌视的目光看着我,对,就是这样,他们绝不能把我当做是一个普通的路人而无视我。
绝不允许!
我知道如何将那些怀着善意目光的人培养成信赖和友情,也懂得让那些怀着敌意目光的人充满了恐惧和敬畏。就是如此,我一直将大把大把的人心牢牢握在手中。
只是,为什么呢?
即便是面对那个不死的佐德的时候,我也能冷静下来……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我就变了?
格斯。
是他的缘故,让我被关在这幽暗的底下,可也正是他,给了我不一样的东西。
为什么是他?
在成千上万的同伴和敌人之中,只有他一个人,我没有真正的得到。
是了,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那个人,相反,似乎是我被他给掌控了。
他不是我的战利品。
在那个白雪覆盖了整个世界的清晨,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了我。权力、身份、地位、财富、女人……这些他看都没有看一眼,更没有任何留恋的目光。
他就那样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我。
格斯!格斯!
……
另一边,重新整顿兵马的鹰之团残部正在整备。
小正太里基特颇有些沮丧,他的右臂在前几日的战斗中受了伤,短时间根本无法好起来,所以这次,大家不让他上战场。
捷度:“不用那么失望的,等我们将格里菲斯救出来,我会让你第一个与他拥抱!这件事,就交给我们去做吧。”
里基特笑了笑:“格斯,捷度,拜托你们了!一定要将格里菲斯带回来,为了这个,把我的那份力也使上!”
“全体,上马列队!”卡斯嘉高喊,“现在开始,全军一分为二,拯救格里菲斯部队马上出发!”
战士们情绪高涨,随着卡斯嘉一声令下,朝着温达姆城而去。
数日之后,温达姆城就在眼前了,不过,捷度却领着众人来到一片墓地。
格斯:“我们来墓地做什么,温达姆城就在前面啊,杀进去就好。难道还要先去祭拜个谁么?”
“是密道。”捷度低声说。这个消息他一直都不敢说出来,免得队伍里有人通风报信。不过现在,只有卡斯嘉、格斯和比宾,倒是没什么问题。
卡斯嘉在一块块墓碑上摸索。
“找到了!”
她指着一块有些残破的墓碑,在墓碑的右上角,有一个特殊的标记。
比宾上前,发动巨力,生生将墓碑给拔出来。
一个黑乎乎的洞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真有!?”格斯瞪大了眼睛。
众人下了地道,在齐踝的水上走着,过了约一个小时,终于来到了出口。
“竟然找到这样隐秘的一条地道,很了不起!”格斯赞道。这条密道如此隐秘,他们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捷度冲他眨眨眼:“因为我有内应嘛!很可靠的那种。”
不打算细细追问的格斯当先出了地道,发现这竟然是米特兰德的灵庙。
从一个墓地,到另一个墓地?
不吉利啊!
嚓!一道极其轻微的声音响起。
“谁!”
格斯猛地拔剑。
在格式对面,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开口:“我已等候多时。”
“是同伴!”卡斯嘉拦住了想要冲上去的格斯。
那人揭开斗篷,露出了自己的真容。
“是你!”格斯大吃一惊。在他面前的,是米特兰德的公主,夏洛特!
“嗯,是我,我也认得你,就是那个对尤里乌斯叔叔说出‘喂,你这家伙’的人,常常都在格里菲斯身边呢。”夏洛特开口。时隔一年,她好像变化颇大,不再是以前那个怯生生的模样了。
格斯明白了,夏洛特公主,就是捷度口中说的那个内应。
卡斯嘉上前行礼:“鹰之团代团长卡斯嘉,多谢公主殿下为我等之事奔走!”
夏洛特:“没关系的,这也是我的事。”
呃。
虽然大家都知道格里菲斯已经那啥你了,但是你这么说,我们还是不知道怎么接话啊。
时间紧迫,也没工夫闲聊,众人在夏洛特带领下,穿过了数条街道,直接来到了监牢门口。
所谓的监牢,是一座塔。
“再生之塔。”捷度轻声开口,“温达姆城只有少数的几座塔,这是最古老的一座,据说,在米特兰德建国之前,就已经存在。曾经是专门用来关押异教徒的,现在,变成了监牢。”
格里菲斯,就在这座塔的底下,最底层的监牢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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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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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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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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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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