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快过年了,还在牢房中,主要是没钱赔偿。
月星暖靠坐在墙边,她听到墙那边传来了咳嗽声。
那人咳了很久,听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月星暖从围栏钻了出去,她站在隔壁围栏外。
眼前是个老者,他身边是个小姑娘,小姑娘衣衫单薄,躺在地上,身上盖着件破烂的衣裳。
月星暖唤道:“大姐,这边有个两个病人,你过来帮忙看看。”
月星凉闻言放下了手中的地瓜,她直接打开了牢房的门,她走到月星暖所在的位置。
这位老人家是着凉了,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是那个姑娘看起来有些严重。
月星凉轻轻松松拉开了牢房的门。
老者本来迷糊着,听到动静他忙挡在了孙女身边,“有什么事冲我来,别欺负我孙女。”
月星凉忙说:“我是隔壁的隔壁的犯人,我会些医术,我帮你孙女看看。”
老者抬头看她,本来还有些防备,看清楚的时候,他瞬间老泪纵横,“月星凉,你是月星凉。”
他跪在地上哭嚎着,“皇后娘娘,你救救我孙女吧。”
月星凉点头,她回头说道:“星暖拿两床被褥过来。”
月星暖应声之后就跑回去拿被子了。
月星凉感知了下病人的身体,她倒吸了口凉气。
这姑娘能活到现在不容易。
她脱下了棉袄,裹在她身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
老者跌跌撞撞爬了起来。
月星凉忙说:“我们就在隔壁,她身上有伤,我要给她处理。”
老者听她这么说,就没再跟着,但他一直听着隔壁的动静。
月星凉把姑娘抱到了床上,然后拉上了帘子。
月不凉也过来了,本来打算烤地瓜,也改成熬煮姜茶了。
这牢房中的人,或多或少都受了寒。
雪初落把水壶放在了炉子上,她蹲在炉子旁边转头问:“她是不是伤的很重?”
“嗯。她刚刚生产过,不会自然生产,而是被剖开了肚子拿走了孩子。”
“你说的是剖腹取子?神农炎不是经常这么做吗?”
雪初落有些疑惑。
她记得神农炎说过,这种方法可以救人,并非是害人。
“不一样的。神农炎这么做的时候,是想要保住孩子和孩子的母亲。而这个姑娘遇到的大夫,应该是个庸医,他只想保住孩子。”
月星凉正在处理姑娘的伤,月不凉在旁用精神力修复她残破的身体。
雪初落把热水倒进盆里,浸湿了巾布,先是擦干净了姑娘的脸。
这姑娘模样生的很好看,她额头有个胎记。
月星凉缝好了姑娘的肚皮,她擦了下头上的汗。
月不凉还在修复着姑娘的身体。
“应该是刚刚发生的事,不然她撑不到现在。”
肚皮都破着,好在用麻布缠着,不然肠子早就掉出来了。
月星凉转头说道:“沐语,你去给老人家送姜汤,顺便问下发什么什么事。”
“哦哦。好好。”容沐语在隔壁牢房忙碌着,没看到病人伤成什么样。
可她听得懂月星凉的语气,能让月星凉这么难受,这个病人肯定伤得很重。
容沐语提着茶壶,去了隔壁。
老人家抱着围栏,勉强站着。
“您老快坐下,您别担心,您孙女没事了。星凉是神医,您应该听说过吧?”wWW.ΧìǔΜЬ.CǒΜ
“嗯嗯。听说过的。姑娘……”老人家揉了揉眼睛,“拜见容王。”
“不必客气。”
容沐语拉着他坐在了,她刚拿来的蒲团上,“您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老者一愣。
“您先把姜茶喝了,再慢慢说。”
“好好。”老者喝完姜茶之后,才恢复了些力气。
他说起了孙女的遭遇。
“我孙女今天生产,我和我媳妇去了她婆家,可他们却把我们拦在了门外,我听到我孙女在惨叫。他们说生孩子都是这么疼的,但我媳妇说着声音不对劲。我俩就拼命往里面挤,可却被打了一顿扔在了路边。我俩好容易爬回了家,就见到我孙女躺在大门口,她流了好多血。我媳妇想要去找大夫,但村长却带了一群人来,说我孙女以后不能生孩子了,他们家要休了她,要我们把当时的聘礼还回去。”
“我爬起来跟他打在了一起,我一镰刀砍在了他的后背,后来官差就来家里把我们带走了。”
“我也不知道他跟官差怎么说的,这事跟我孙女没关系啊。”
容沐语已经火了,这不是把人往死里欺负吗?
她起身,“您老好好休息。您叫什么名字?”
“我叫云承,我孙女叫云静。”
她走出了牢房。
狱卒瞅见出来的是容王,也不好说啥。
月星凉他们也听到了老者的话。
床上的姑娘睁开了眼,她看到月星凉的时候神情复杂。
月星凉问道:“能跟我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姑娘轻轻点头,她没想到她能活下来。
月不凉给她放好枕头,她靠着枕头坐好之后,才缓缓说起了事情的经过。
“我爹娘走得早,我是我祖父祖母带大的。我们家里有些田地,三个月前,战昀将军来村里,说是想要买我家的地。”
“我祖父祖母说那些田地是要留给我的,要我答应才能卖。我回家跟战昀将军谈这件事,我相公非说我勾引战昀将军,说我不安于室。他说要么就把田地都送给他,要么就休了我。那是我祖父祖母的产业啊,我一个外嫁女怎么好意思要呢?我没答应他。”
“之后我婆家人每天对我非打即骂,我的孩子能保住,靠的是自己命硬。我以为等我生下孩子,一切就会好起来。可我错了,今日我生产,来了个大夫,他剖开了我的肚子拿走了我的孩子。”
“我当时拼着最后一口气,说我会报官,我说未来皇后娘娘就在皇城,你们这么欺负我,她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可是……我还没找到你,已经昏死了过去。”
月不凉问道:“你祖父说他伤了你公爹,你公爹报官他被抓了起来。那你呢?你怎么会一块被带来了?”
“我也不知道。我公爹的哥哥在大理寺办差,他们想给我安个罪名很简单的。”
月星凉沉默中。
如果她猜的没错,战昀是去帮月之横买地。
说起来这件事跟他们家也有些关系。
另一边容沐语一路畅通无阻,她进了赢风蝶的院子。
赢风蝶刚睡着就被拉起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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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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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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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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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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