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正在拆城墙的士兵停了下来。
他们其实到现在都不懂,为啥要在这白费力气,临渊国大军在边境集结,他们不去打临渊人,反倒要在这闹腾。
如果不是花家给的钱多,他们才不乐意干这个活。
花家就是人傻钱多,打谁?打赢家将士?怎么可能,赢家可是西南的守护神,他们要是真的对赢家下手,那回家以后长辈肯定会把他们从族谱除名。
月星凉低声说:“花家人抓了西南王府的人,以此威胁赢家。”
“花家多少有点病。”月星暖是理解不了的。
外敌当前,花家到底是想闹啥。
月星凉笑了,“是西南王作死,花家这么做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
月星暖琢磨了一下,“花家这是想和西南王府割席啊。”
“估计是,花家占领了西南之后,可以直接上书朝廷,就说是清除反贼。”
“可他们不该派人杀纪南浣。”这件事她是路上知道的。
纪南浣走了过来,“我跟你们一块去。”
月星凉看向她,“你母亲派人杀你,你知道你现在去,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纪南浣微笑,“我不怕,你会保护我的对吧?”
月星凉眼中是动容,“我会保护你。”
纪南纱跟在她大姐身边,意思一目了然。
赢家两个表叔叔虽然不赞同,可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浣儿和小纱代表了西南王府,她们出面自然是最好的。
这些年西南王和太皇太妃在西南很得人心。
纪南浣说道:“表叔叔,你们留下来守城。”
“好,你小心。”赢霍欲言又止,终是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赢洛是担心的,可他也清楚,这是浣儿必须面对的。
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总不能躲一辈子。
西南王府的郡主从来不是养在温室的小花,他相信浣儿可以抵挡住狂风暴雨。
随后四人离开了风沙城,直奔风神城而去。
郡主和二小姐的归来,让西南百姓安心。
纪南纱问:“咱们商议下对策吧。”
月星凉转头看她,轻声说:“花家有你这样的用毒高手吗?”
“不能下毒的,花家也不全是糊涂蛋,会伤及无辜。”
“不是要你下毒,而是对方如果下毒,你能解毒就好。”
“哦,不用担心。”
纪南纱拿出了丹药,“百解丹,可解百毒。”
月星凉没吃,她又不会中毒,没必要浪费这么珍贵的丹药。
月星暖也没吃,但是收了起来。
只有纪南浣吃了一颗。
“可以了,去花家救人。”
纪南纱还想说话,但月星凉已经飞远了。
纪南纱和纪南浣稍稍落后。
“姐,咱们就这么去了?”
“咱们就四个人,花家那么大,只能慢慢找了。好在星凉和星暖功夫好,应该不会被发现……”
纪南浣话音未落,已经傻眼了。
月星凉在干什么?
四人到了风神城,城门紧闭。
月星凉掐腰站在门外,吼道:“给你姑奶奶开门!”
西南王府的两位姑娘目瞪口呆。
城墙上的将士们惊讶之后笑成了一团。
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但脑子好像不太好使。
有人看到了纪南浣。
“是郡主,郡主回来了?”
“快去禀报家主。”
“浣儿?”一声轻唤。
城墙上是个男子,年纪轻轻,模样清秀。
西南王府两姐妹站在月星凉身旁。
纪南浣说道:“是我表哥,我大舅舅的孩子。”
月星凉眯眼,还是看不太清楚,阳光有些刺眼。
“让你表哥开城门。”
纪南浣此刻脑子是空白的,她已经没空去想什么策略,而是月星凉让她干啥她就干啥。
“表哥开城门!”纪南浣扯着嗓子大喊。Χiυmъ.cοΜ
喊完之后她干咳了两声,她这辈子头回这么大声说话。
花未开说道:“开城门。”
“不能开!”来的是花家舅舅,花未开的爹。
“来人是月星凉,不能开。”花大爷神情紧张。
花未开不解道:“月星凉来了不是正好吗?咱们不就是为了向陛下表明立场吗?”
“恐怕没那么容易,月星凉未必会信咱们。她既是跟你两个表妹一块来,想必已经见过你姑父了。”
他轻声叹息。
他是心疼两个孩子,但是如今是花家生死存亡之际,每一个决定都可能会影响全族人的性命。
月星凉等了一会,后脖子有些疼,她揉了揉脖子,“那个男人跟你表哥说不让开。”
“那是我大舅舅。”纪南浣垂眸,“花家是想彻底和西南王府撇清了,我不怪他们,毕竟是我父亲糊涂。”
月星凉惊叹,“星暖,开城门!”
“好嘞。”
纪南纱和纪南浣愣了一下。
纪南纱忙说:“很危险别上去。”
星凉她们如今在她们旁边,大舅舅不会轻易动手,但如果星凉上了城墙……
纪南纱又一次傻眼了。
这姐妹俩从哪找了块那么大的木头?
月星凉和月星暖抬着巨木,撞击着城门……
纪南纱跑了过去,“我以为你们会飞上去。”
“是哦。”月星凉一拍脑门,同时她松开了手。
纪南纱忙接住了巨木,让她惊讶的是巨木依旧悬空着,就是说月星暖一人就拿起了千斤巨木!
月星凉已经飞了起来。
她落在了城墙上,城墙上的将士们傻眼中。
花家舅舅忙说道:“月姑娘,我们不是……”
“不是造反?不是造反你心虚什么?”月星凉是有些看不懂的。
花不败低着头,他也解释不了,是父亲说有人陷害他们,朝廷那边恐怕会偏听偏信。
西南王只是号称造反,并未造成什么伤害,但有人却把通敌叛国的罪名扣在了花家头上。
他问过父亲,是谁,可父亲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所以他现在也在迷茫中。
月星凉没空跟他废话,她直接飞起,不少人去追她。
可追也没啥用,也不能放箭。
将士们接到的命令是替纪北守住西南,月星凉的身份人人皆知,伤她不是找死吗?
而月星凉落下之时,城门轰然倒塌。
月星暖用手扇了扇尘土,她和月星凉汇合,有些无奈道:“大姐,不用木头其实更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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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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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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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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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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