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对面邵子原的角度看过去,她唇角虽然是微微勾着的,但眼神里却有一股不可忽略的清冽之意。
刚才大哥说的那句“从你这儿赢钱也就相当于是从渡哥那儿赢钱了”瞬间浮现在邵子原的脑海里。
......他们两兄弟,今晚该不会判断失误吧?
看渡哥家这位的气场,倒不像是只会一点点的新手啊......难道嫂子刚刚是在故意自谦?
即便心里犯起了嘀咕,现在的局势也已经容不得邵子原去多想了。
他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家里要是两个人打麻将的水平都完虐他人那就离谱。
几圈下来,邵子成邵子原两兄弟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这次的判断确实失误了,渐渐的,两个人的脸上都染上了一丝菜色。
“不行不行,我扛不住了,嫂子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南颂一脸无辜:“我故意什么?”
邵子原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仿佛是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心灵:“你说你只会一点点的。”ωωω.χΙυΜЬ.Cǒm
南颂眼神清澈明亮,她眨了眨眼睛:“对呀,不过我怀疑应该是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亿点点,不是一点点哦。”
邵子原愣了愣,显然不知道这个梗,转过头问自己大哥:“什么意思?有区别吗?”
邵子成热心地给他做出解释:“亿万富翁的亿。”
邵子原微愣,继而心碎了:“......艹,失算了。”
南颂笑得很是礼貌大方:“承让啦。”
感受着南颂这架势,两兄弟终于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再继续这么打下去,怕是还没等他们赢到这两口子的钱,倒是他们两兄弟的钱先进这两口子的同一个口袋了。
在新的一圈开始之前,邵子原终于提出了换人。
“不行不行,你俩不能同时在桌上,得下去一个,不然我们扛不住,待会儿裤子都特么输没了。”
关系好的朋友打麻将打得本来也就是一个开心,沈渡也了解邵子成邵子原两兄弟的性格。
他倒是毫不介意,只是转头询问着南颂的意见:“你觉得呢?”
“可以呀,我都行。”
南颂如此随意自如的态度不仅让邵子原的小心脏抖了抖,也让沈渡挑了挑眉。
我老婆可以啊,麻场高手啊。
沈渡问道:“那这圈儿你留还是我留?”
南颂读高中的时候就已经会打麻将了,她也挺喜欢打的。
之前因为拍戏录节目忙,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摸过麻将了,又岂是这么一会儿时间就能尽兴的?
“这圈我留?你先休息一会儿?”
沈渡点头,欣然同意:“好。”
南颂自然是不知道沈渡此刻的心理活动,说完话之后便将目光收了回来。
邵子原转头看向薛慕:“快快快,你来。”
薛慕看着被南颂沈渡打得落花流水的邵子原,轻笑一声。
“来了。”
薛慕上场,沈渡坐在南颂旁边的椅子上观战。
他整个上半身往后靠,手臂随意搭在南颂身后的椅子上面,动作之间,她的背会时不时地蹭到他的手臂。
隔着薄薄的衣服面料,能感受到来自沈渡手臂上的温热温度,每次都会让南颂微微有些分神。
这小互动,就......蛮暧昧勾人的。
三四次之后,她不乐意了,总有一种这狗男人是在故意整她的感觉,她转过头看着沈渡,眼神里带着一丝嗔怪意味。
看着她的表情,沈渡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他的声线有些低沉,还怪好听。
正要开口控诉,南颂反应过来旁边还有三个人看着,于是凑近一点压低了声音。
“你别......老是用你的手臂来蹭我的背,痒痒的。”
沈渡顿了一秒,同样压低的声音里含着浅淡笑意:“难道不是你自己蹭上来的?”
南颂被他噎了一下,妈的,好像还真是,而且这对话,听着怎么这么色情呢?
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即便压得再低,整个麻将桌也就这么大点儿,几个人之间相隔的直线距离最多不过也就一米。
邵子成将沈渡南颂两个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瞬间一脸苦哈哈地开始抗议。
“渡哥,嫂子,你俩搁这儿虐狗哪?我可都听到了啊!”
南颂跟他们毕竟还不是特别熟,被邵子成用他俩说的悄悄话调侃一时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只是稍微拉开了一点自己和沈渡的距离。
沈渡却是会将“骚得没边”四个字贯彻到底的一个人,他抬眸看向邵子成,淡淡道:“就虐狗了,你有意见?”
“不敢有,不敢有。”邵子成瞬间安静如酱油鸡。
南颂轻咳一声,新的战局正式开始。
一圈下来,邵子原瘫在了椅子上,脸上写满了生无可恋。
“刚才渡哥也在的时候,我觉得好歹你俩是联手,能赢也正常,结果现在嫂子你一个人也这么能厮杀?不行,我自闭了。”
“不玩儿了不玩儿了。”邵子成也把面前的麻将一推。
薛慕倒是毫不在意,他向来对打麻将这事儿不热衷,自然也不擅长,输赢都无所谓,此刻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旁边喝茶看戏。
沈渡轻嗤一声,替南颂鸣不平。
“怎么就欺负人了?这就是我老婆的实力,不服也得憋着,以后再嚣张?”
邵子成邵子原想起他们两个最开始瞧不起南颂水平的样子,瞬间也服气了,立刻示弱:“不嚣张了,以后绝对不嚣张了。”
“不过说心里话,跟嫂子打牌是真畅快,她的牌技很潇洒,一点儿不拖泥带水,我就喜欢跟这样的人打牌。”
邵子原接话:“确实,以后你们要多来海城玩,咱几个多切磋切磋。”
南颂笑得爽朗:“没问题啊。”
沈渡听到这人答应得挺快,转头看了她一眼。
他这小宝贝儿搓麻将还真搓上瘾了?
看来以后得多带出来玩一玩,促进促进夫妻感情,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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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会结束的时候,已经快到晚上十点了。
薛慕和邵子成邵子原三个人把沈渡南颂送出了会所大门,街边的空气里浮着一丝舒爽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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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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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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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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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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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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