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
......卧槽槽?是她的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沈渡脑子出问题了?
他竟然跟她道歉,难道不是她在大庭广众之下没控制住小情绪吼了他错得更多?
原本以为这人是在开玩笑,但看着他一本正经的神色,又实在是不像。
莫名的,南颂白皙脸颊飞上了一丝淡淡红晕,这,还有点羞涩是怎么回事?
思忖片刻,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戳了戳沈渡的肩膀,眼睫微垂,说话的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去。
“你......突然搞得这么温柔干什么?我有点儿不太适应,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南颂实在是找不到其他应对的方法,于是干脆咬咬牙把实话说了出来。
是的没错,她就是觉得他刚才的举动很温柔,简直温柔得要死。
沈渡垂眸看着她,唇角勾了勾,扬起一抹清朗笑意:“习惯就好,嗯?”
那个尾音上挑的“嗯?”,听得南颂心尖儿一颤一颤的。
这狗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了?简直要她老命。
南颂的余光瞥见旁边林荫道上人来人往,尽管心里确实有些小激动,但出于矜持,还是按捺住了自己想要翘尾巴的心情。
“......习不习惯什么的,那就要看你表现了。”南颂两只眼珠滴溜溜转,灵动的表情里带着一丝小傲娇。
沈渡看着她这个样子,眸光深处漾着一丝淡淡的宠溺笑意。
南颂伸手玩儿着沈渡袖子上的那颗袖扣,拨弄过来拨弄过去,垂着眼睫道:“不过我也应该跟你道个歉,刚才不该大声吼你,有什么话其实都可以好好说的。”
沈渡看着她,唇角的弧线慢慢绷紧。
南颂见他不说话,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怎么了?”
“南颂。”沈渡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嗯?”
“你以前习惯怎么和我说话现在就还是怎么说话,不用小心翼翼,我不是小气鬼,不会随便生气的。”
南颂听完,挑了挑眉:“你......确定自己不是小气鬼?”
沈渡和她对视着,认真思索了三秒,淡淡吐出四个字:“好吧,我是。”
南颂没憋住笑。
“但是我不对你小气,我只对别人小气,不,准确地说,我只对那些想靠近你的男人小气。”
“啧,好高级的答案。”南颂表扬道。
不过说到想靠近她的男人......南颂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她仰头,看着沈渡的眼神明亮清澈。
“那你告诉我,当初你和路承瀚到底为什么打架?我当时听一些同学说是因为我,那么多年之前问你你死活不告诉我真正原因,现在总不至于还要保密吧?”
南颂双手叉腰,满脸都写着“你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你看着办吧”。
沈渡见她一副小孩子闹小脾气的样子,突然就想逗她一下。
“你想知道?确实和你有关。”
“嗯,很想很想!”南颂小鸡啄米似地点头。xǐυmь.℃òm
“那我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南颂窥探多年前的秘闻心切,压根儿没留意沈渡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意味。
“答应,绝对答应,只要你说。”
“亲我一口。”
“......”
南颂左右看了一眼,小表情有些局促和惊讶:“在这儿?”
“嗯,就在这儿。”
“啊,这,不好吧?这里很多人诶。”
沈渡的态度并不为她的话所动,只关心自己想关心的:“所以你到底亲还是不亲?”
南颂从他这句话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威胁,她瞪大眼睛:“......你威胁我?”
“对,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沈渡承认得坦坦荡荡。
南颂:“......”
前脚她还在夸他温柔呢,后脚就现出原形了???
妈的,狗男人,沈骚包,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tui!
南颂默默在心里口吐芬芳。
思考了一下,她继续挣扎:“这里这么多人,我不太好意思,要不回家亲吧?你想我亲多久就亲多久,怎么样?”
沈渡露出一个宽容大度的微笑,南颂心里一喜。
“呵呵,不怎么样。”
南颂被他这句话给噎了一下,咬咬牙,左右看了一眼。
下一秒,她踮脚迅速亲了一下沈渡的左边脸颊,生怕被人给看见,动作跟做贼似的。
“可以了吧?”
“老婆,我说的是亲嘴巴,不是亲脸哦。”沈·臭不要脸·渡耐心做出解释。
“......”
不早说清楚?故意搞她是吧?
南颂默默深吸一口气,然后又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力道如同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
“现在可以了吗?”
南颂有些咬牙切齿,因为她已经注意到旁边有人朝着他们这边看了过来。
“嗯,还不错,不过等今晚回了家你还可以完善一下这个吻。”沈渡一本正经做出点评。
南颂没接话,用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神撺掇着他赶紧说事情。
两个人一同在林荫小道上慢慢往前走着。
道路两边种满了七叶树,树冠高大,枝干通直,叶绿繁茂,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在路面,细碎斑驳,有一种灿烂热烈的美感。
“高三下学期有一天晚上我在酒吧听到路承瀚和其他几个男生在谈论你,然后我就把他给揍了。”
南颂:“就这?”
沈渡淡淡应道:“嗯,就这。”
“所以路承瀚是怎么跟那些男生谈论我的?”南颂有些好奇。
沈渡的脚步没停,脸色却沉了一分。
“那些话你没有必要知道,路承瀚那样的烂人,以后我不会再让他有任何靠近你的机会。”
烂人,听沈渡用了如此严重的词,南颂心里也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所以,他当时和别人谈论我的那些话很难听是吗?”
沈渡沉默着没回答,南颂见他这个反应,知道算是默认了。
“没关系,你告诉我吧,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不会被这些事情影响到心情,我向你保证。”
“但是我不可以。”
沈渡脱口而出这六个字,南颂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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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txt.c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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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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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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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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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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