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颂好奇,往门口走了几步,探着脑袋问:“你们在笑什么?”
唐屿川正要幸灾乐祸地回答,晃眼瞟到南颂身上穿着的那条裤子,立刻垮起了一个批脸。
“......艹,我现在看不得这条裤子,我先进去了。”
江逸舟和林叙用充满同情的眼神目送他进了房间,唐屿川的脚步看上去有些虚浮。
沈渡看向他们两个:“你俩还在这儿看什么?”
江逸舟和林叙一脸贱兮兮的表情,赶紧摆手:“行行行,不看不看!我们马上就滚!这就滚!给你俩留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说完,两个人迅速闪身进了门。
沈渡转头,目光落在南颂脸上。
“睡觉了,把门反锁好。”
说完这句,他也转身进了房间。
南颂站在原地有些纳闷儿,说句睡觉了而已,不能当着大家的面说?非要等人走了说?搞得她以为他要跟她说什么重要的事情。
看着沈渡关上门,南颂也关上了,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躺在床上的时候,也终于渐渐有了困意......琇書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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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颂?颂颂?”
耳边似乎有人在喊自己,喊了好几声,南颂终于回过神来,眼前是大礼堂的讲台。
她的老公沈渡,此刻正站在那上面。
坐在旁边的陶思然凑近她:“你在出什么神呢?喊了你好几声了,沈渡刚刚在台上看了你好几眼。”
南颂挑挑眉:“他看我干什么?”
“不知道,大概是看你没认真听他说话吧,就像高三那年毕业典礼他在台上发言那天,一模一样。”
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刚从那天回到现实,她漂亮的唇不动声色地勾了勾。
“话说回来,你这么优秀的老公正在台上讲话,那么多新闻媒体记者都在拍,你不拍几张?”
南颂看着台上玉树临风正在对着话筒发言的男人,抬了抬下巴,一脸傲娇。
“我跟他天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一伸手就能摸到抱到亲到,有什么好拍的?”
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台上人说话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
所以南颂的后半段内容从“晚上还睡在一张床上”那句开始,就没了话筒里声音的掩盖,清清楚楚地落进了周围前后左右几排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侧目,向她投来异样的目光。
南颂:“......”
卧槽,沈渡这个狗男人是不是在故意搞她???
她刚好放飞自我说了一句露骨的话他就刚好停了下来,让这么多人都听到了,她的一张老脸——
哦不,一张仙女脸往哪儿搁?
这时候,站在台上的沈渡也朝着南颂看了过来,两个人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心里突然泛起了一丝小小的紧张。
......狗男人该不会又像多年前的毕业典礼那天一样,当着大庭广众点她名吧?
就在南颂悬着一颗心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沈渡接着自己的话题继续说了下去。
她终于放下心来,默默在心里呼出了一口气,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放在腿上的小手包,戒托上的钻石BlingBling。
郑雨桐就坐在南颂右后方向第四排的位置,此刻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不偏不倚地将南颂手上那颗鸽子蛋看得一清二楚。
对于钻戒的主人来说,上下轻轻敲手指只是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小动作。
但是对于郑雨桐这种刚吃了瘪还没完全消化的妒妇来说,南颂这个动作就成了赤裸裸的炫耀。
郑雨桐看着南颂手指上那颗鸽子蛋,又看了看她精致绝美的侧脸,恨得牙根痒痒,于是便没注意控制自己手上的力道。
“啪嗒!”
某个瞬间,郑雨桐所坐的位置传来一声不小的响动,沈渡在台前停住了讲话,抬眼看过去。
台下众人也顺着他的目光和声音源头的方向看了过去。
一中大礼堂里的座位,椅子是连排设计,扶手为直板型,并不是很厚,郑雨桐刚才一边想着自己和南颂的事情一边把手放在右边的扶手上抠啊抠啊抠。
最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怒火攻心导致力气变大,竟然直接把右边的扶手给掰下来了。
导致此刻所有人看向她的时候,场面是这个样子的——
头发和妆容因为刚才那场败阵都微微有些凌乱的郑雨桐,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举着一个椅子扶手,一脸的目瞪狗呆,显然自己也还没反应过来。
郑雨桐:“......”
前面转过头来的南颂和陶思然也看懵了,两个人转头对视一眼。
陶思然压低声音凑近她:“郑雨桐这人......脑子没那个大病吧?她把椅子扶手拆了干什么?”
南颂缓缓摇头,优雅地开口:“不知道,估摸着是今天听校领导校友们发言听感动了,想带个椅子扶手回去留作纪念吧。”
陶思然:“......”
有一说一,在这么多人都在的场合,这场面已经算很大了,看着郑雨桐一系列的奇怪行为,坐在她旁边的徐闻天早已经忍无可忍。
他凑近郑雨桐,语气里是浓浓的愤怒与嫌弃:“郑雨桐,你今天是嫌我丢脸丢得还不够是吗?”
因为徐闻天的这句话,郑雨桐一个激灵,手一抖,那个椅子扶手掉在了自己腿上。
感受着周围人投过来的或惊讶或嘲笑或看好戏的复杂目光,郑雨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顾不得跟其他人解释,她现在只想先让徐闻天冷静下来,免得这王八蛋待会儿一惊一乍的让自己更丢脸。
“不是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是这椅子扶手质量太不好了,没事,只要你不大声说话,待会儿大家的注意力就被转移走了。”
郑雨桐的话音刚刚落下,整个礼堂四周墙壁上的音响里就传来一道男人的声音——
“郑雨桐小姐,请问你是在故意破坏学校公物吗?”
当这样一道声音在整个礼堂响起,还是通过音响传出来的时候,惊讶的便不止郑雨桐一个人了。
坐在前面的南颂倏然转头,看向台上说话的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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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txt.c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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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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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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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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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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