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他把南颂整个人扶正,用双手把住她的肩膀,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南颂。”。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南颂抬头看着沈渡的眼睛,目光有些迷离。
“啊?”她表情懵懵地吐出一个简短的音节。
“你说的那支口红是怎么回事?”
南颂没有如沈渡预想中的先开口说话,而是手腕一翻朝旁边一指——
“就是那个啊,看到没?那支口红是我今天从沈渡车上下来的时候,在副驾驶座位下面捡到的,那支口红不是我的,我连他今天开的那辆车都从来没坐过......ωωω.χΙυΜЬ.Cǒm
那支口红是用过的,我已经排除了所有可能性......狗比渣男出轨实锤了......实锤了......”
南颂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沈渡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千千万万种情绪,先把已经哭累了的人一把拦腰抱起朝着卧室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脚边就传来一声东西被踢到的声音。
沈渡脚步一顿,低头看了一眼,是一堆碎瓷片,宛如他现在的心情,混乱不堪。
卧室里很安静,深蓝色的遮光窗帘是紧紧关上的,沈渡把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然后打开衣橱拿出了一套睡衣给南颂换上。
换衣服的过程中,南颂被弄醒了,整个人全程都有些不安分。
比如沈渡要把她的手臂放进袖子里,她偏偏不愿意,整个人张牙舞爪手臂乱甩就是要对着干。
比如沈渡要给她把睡裤往腿上套,南颂就把整个身子扭成一条水蛇偏偏不让他碰到自己的腿。
折腾了一番,终于把睡衣给换好了,沈渡看着床上的人无语了几秒。
就她这醉酒状态,现在被他办了都没处说理去。
俯身去替她调整枕头角度的时候,他闻到了一股很浓的酒味儿。
沈渡把卧室的门带上,朝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干脆从网上叫了一些煮醒酒汤所需食材的外送。
沈渡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到落地阳台边开始给陈铭与打电话,对面的人几乎是秒接。
“老板。”
“那辆卡宴,你是不是一个月之前开去做过保养?”
陈铭与回答问题的思路很清晰:“是的,当时您本来打算自己去,但是临时有个会议,所以就是我去的。”
“掉在车里的那支口红,是怎么回事?”沈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严肃。
陈铭与愣了一下,语气有些疑惑:“口红?什么口红?”
沈渡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是在思考着怎么措辞才能不伤害到自己下属的自尊心。
“陈助。”
“在。”
沈渡看着楼下的城市夜景,眉头微皱,表情严肃。
“我今天出门开的就是那辆卡宴,太太当时也在车上,下车的时候那支口红被她捡到了,现在怀疑我出轨,在跟我吵架,所以首先我希望你明白这件事的性质非常严重。
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了,对我来说你不仅是下属,也已经算是我的半个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对我不要有所隐瞒,哪怕你有一些,比较特殊的癖好,告诉我也没什么,我不会因为这个就辞退你,这不会影响到你的工作生涯。”
沈渡话音落下,陈铭与整个人突然就目瞪狗呆了。
为什么?
老板说的话每个字他都能听懂,但是为什么组合起来他就是听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而且听着老板这语气......真的好严肃,比平时交代工作任务的时候还要严肃好多倍,甚至还说到了什么“辞退”“工作生涯”这种关键字眼......
陈铭与突然就有些紧张了。
他清清嗓子,在心里措了措辞。
“老板,您说的这些话让我听了很感动,但是请原谅我愚钝,确实没有明白您的意思,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特殊的癖好,请问到底是什么癖好?”
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什么特殊癖好啊。
当初入职云屹集团成为老板的私人助理的时候,这些问题都是被专门调查过的,他清白得简直不能再清白了好吗?
陈铭与一头雾水。
得到他这番回答的沈渡,终究是没什么耐心了,深吸一口气。
“你有没有私下偷偷用口红的习惯?”
沈渡劈头盖脸这么一句,直接把陈铭与给问懵了。
“......老板,您刚才说什么?”
“陈助,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这种无聊的问题,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工作能力我心里很清楚,我不会因为你有特殊癖好就辞退你,但我也绝对容不下撒谎的人。”
听着沈渡这冷冰冰的语气,陈铭与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老板,我真没有,我一个大老爷们儿,怎么可能私下用口红这种东西呢?我是一枚货真价实的直男啊我!!!”
因为急于解释,所以陈铭与的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方承呢?我回忆了一下,那辆卡宴除了我自己之外,从购买之后到现在只有你们俩碰过。”
这如果换做是别的事情,陈铭与会毫不犹豫地把方承拉出来挡枪,毕竟好兄弟就是用来坑的嘛。
可是现在不行,老板都开始怀疑他和方承两个平时最亲近的下属有没有特殊癖好了,这可不是普普通通的性质。
这样想着,陈铭与用最快的速度开了口:“老板,您给我半分钟的时间,让我好好回忆一下,这事儿肯定有误会!”
“好,你慢慢回忆。”沈渡淡淡吐出这句话。
尽管说话的人语气再淡然,但陈铭与还是从其中听出了一种“今天回忆不起来你和方承就死定了”的意思。
突然,脑海里一道灵光闪过——
“老板,我想起来了!”
“说。”
“我把车开去做保养的那天在路上碰到了沈小姐,当时她急着去机场,所以我载了她一程,那支口红应该是她遗落在车里的!”
沈小姐,一听这称呼,两个闹闹喳喳调皮捣蛋的身影瞬间浮现在沈渡脑海里。
------题外话------
小表妹要完蛋了,猜猜是沈知宜还是沈晚宁?
沈渡:害我被你小表嫂一顿误会+激情辱骂,今年过年压岁钱别特么想要了。(微笑.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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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ytxt.cc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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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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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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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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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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