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栽在她手里,算冯其御活该。
但南颂万万没想到的是,冯继良那个包庇自己儿子的老东西竟然会把电话直接打到沈渡那里。
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背后告状这一套?
小阳台上,沈渡和南嘉述已经把一瓶红酒消灭了一半下去,后者已经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了。
沈渡看着眼前已经有些酒量不济的少年。
“说起来,你知道陆淮川这个人吗?”
因为醉意,南嘉述的双眸里弥漫着一层蒙蒙水光,眨了一下眼:“知道啊。”
沈渡在心里措了措辞,决定开门见山。
“你姐喜欢过他吗?”
南嘉述一愣,歪着脑袋思考了几秒钟,慢悠悠吐出一句:“这我就不知道了......”
“你姐带你和陆淮川见过面吗?”
“记不得了。”
“你姐有没有和你说过,陆淮川现在是不是在追她?”
“没说过诶......”
看着南嘉述,沈渡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黑了。
根据陈铭与送过来的资料显示,南颂在娱乐圈的那段时间和陆淮川是交集最多的时候,她除了周舒薇以外没什么朋友,最亲的就是这个弟弟了。
直接找周舒薇问情况未免太过明显,所以他才决定对南嘉述下手,结果这小子一问三不知???
沈渡突然觉得今晚的这顿酒喝得有些索然无味。
他起身回了卧室,南颂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似乎是在想着什么事情,沈渡只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两分钟后,南颂起身下楼倒水,没一会儿便回来了。
“沈渡你还是不是人?把南嘉述灌成那样也不知道把人送回卧室?”
躺在床上的人思绪被打断,沈渡睁开眼睛转头淡淡看了南颂一眼,下一秒,又闭上了眼睛。
南颂:“......”
他原本是打算要把南嘉述送回卧室的,是那个臭小子自己在最关键的时刻把这个机会搞丢了,嗯,不怪他,睡觉。
南颂把小醉鬼在楼下的卧室安置好,上楼进了房间,站在床边看着睡得一脸安详的男人,终究是没忍住嘀咕出一句——
“你奶奶的,敢情不是你自己的弟弟你不心疼是吧?”
说完便掀开被子往床上躺,南颂故意把掀被子的动作做得很大,带着一股报复意味,沈渡身上的被子几乎全都被掀翻了。
就在这时,房间里响起一道幽幽的男人声音。
“我自己的弟弟我很心疼,所以麻烦你赶紧把被子给它盖上,别让它着凉。”wWW.ΧìǔΜЬ.CǒΜ
南颂:“......”
果然是一条名副其实的老骚狗,她那个称呼一点都没取错。
但你骚任你骚,老娘也不是吃素的。
南颂慢条斯理地将手里的被子叠成一个豆腐块,然后朝着沈渡口中“自己的弟弟”盖了上去,说是盖,然而从力道看来不如说是压。
“来来来,给你盖,全都给你盖!”
被子虽然软,但叠成一块终究是有一定重量的,沈渡感受到了一丝轻微的痛楚,由于条件反射他浑身一抖,瞬间睁开眼睛。
“......南颂!”
“略略略!”
阴谋得逞之后的南颂反应极快,一个闪身就溜出了卧室,迅速跑进隔壁房间,关门反锁,一气呵成。
呵,崽种,跟她斗?
-
第二天晚上八点,云屹集团。
沈渡站在高大明亮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街景,身影静默。
“陆淮川那边有动静吗?”
陈铭与上前:“没有动静,不过最近网络上的风气又开始变了。”
沈渡转身看着陈铭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自从上个月底陆淮川回国当天被采访的那段视频在网上曝光之后,夫人微博评论里的骂声就一直没有消停过,但是最近这两天,网上一下子清静了许多。
之前那些造谣引战的无良营销号似乎是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全没影儿了,就连那些不分青红皂白骂人的陆淮川粉丝都闭了嘴。”
沈渡思索一秒,眉梢轻挑:“南颂自己出手的?”
陈铭与摇摇头:“依照我看的话......不太像夫人自己出手解决的,夫人这段时间忙着为即将举行的那场展会做准备,应该是无暇顾及这些事情。”
沈渡薄唇紧抿,若有所思。
不是那个女人自己出手解决的,那就是有人上演了一出贼喊捉贼的大戏了。
沈渡冷笑一声,深邃的眸底没有一丝温度,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把周舒薇的联系方式给我。”
陈铭与微愣:“周小姐?”
“对。”
“好的沈总。”
几秒种后,沈渡的微信上收到了一串手机号,他随即便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的人很快就接起了。
“喂,您哪位?”
“你好,我是沈渡。”
“......沈总?”周舒薇的语气听上去有些疑惑,抬眸瞥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对。”
“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周小姐现在是否方便?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和你面谈一下。”
沈渡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但越是这样,周舒薇心里就越是忐忑。
“不好意思沈总,请您稍等一下。”
说完这句,周舒薇将手机从耳边放下来,关掉免提后捂住听筒。
“颂颂,你说我现在应该方便吗?”
坐在她对面的南颂手里正举着一杯Carlsbery,淡琥珀色酒液的光影被头顶灯光折射在她纤细白皙的手指上,光晕流转之中带着一丝灵动。
南颂今天穿了一件墨绿色的吊带裙,微卷长发用一根同色系的发带束了一个松松的低马尾,垂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之后,整个人显得慵懒又魅惑,像妖精一般。
但此时此刻,南颂的脸色却好看不到哪里去。
酒吧吵,所以周舒薇刚才接电话的时候打开了免提,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
这段时间她接连不停地泡在各种视频会议以及邮件里,和展会那边的主办方商讨各种细节,忙得整个人都快吐了。
今晚好不容易有喘口气的机会,所以她径直来了周舒薇的酒吧想放松一下。
结果周舒薇又突然接到了沈渡打来的电话,还需要面谈,那不就是要到这儿来的意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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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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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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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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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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