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死亡,一种是肉身消失,这只是最初级的。
真正的死亡……是无人记得,彻底的遗忘在这天地间。
她挑了一个蜜桃味的棒棒糖,他立刻帮她拨开。
她尝了一口,很甜,但是却不腻。
很好吃。
“不哭了,真好。”
“你……你好端端的,为什么亲我?”
她这才问到了精髓上来。
威廉闻言,有些尴尬,干咳了几声,瞬间气血翻涌,面色涨红。
她紧张坏了,不断拍着他的后背,道“你怎么了?别吓我啊?”
“家里……没止疼药了,所以……止疼,分散注意力。”
“你也知道,国家迥异,国外的人有些奔放。我们军队都是这样的,如果太疼了,就……就亲一亲止个疼。”
他实在没脸继续下去了,觉得自己活这么久,越活越回去了,为了泡妞脸都快不要了。
“男女……都这样?那没有女的,怎么办?”
“亲战友,你想,两个大老爷们在一起,亲一下,是不是大脑立刻死机了?”
“哎?还真是这样,你刚刚亲我的时候,我脑袋一片空白,都不知道在想什么。果然是当兵的,随机应变的能力未免太好了吧?”
她忍不住夸赞的道,但随即正色的道“可我不是你们国家人啊,我还是很含蓄的,你以后可不能对我这样了。”琇書蛧
“……”
威廉瞬间哑然,她已经不仅仅是单纯了,他甚至都觉得她……有些缺心眼。
这种鬼话也信?
不过这样也好,化解了不必要的尴尬。
“那……现在还能再给我一剂止疼药吗?”
威廉昧着良心,声音低沉沙哑的响起。
蓝色的眸光更加幽邃一点,辗转成墨。
她听到这话,脸红片刻,觉得有些难为情。
她翻看了下药包,发现没有止疼药和麻醉剂,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怎么会没有止疼药?”
“我止疼药过敏,麻醉药也渐渐产生了抗体。所以,大卫从来不会带那些无用的东西。我……用不上,现在……我真的好疼。”
他开始装柔弱,再咳嗽几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一般。
纪月心乱一片,最后来不及犹豫,只好俯身吻了下去。
柔软的覆盖在他的薄唇上,他的唇微微干涩,很薄很冰,她都有些害怕,怕他身体的温度也一点点失去。
威廉感受到这个温柔的吻,没有多余的动作,但已经心满意足了。
任何事情都需要循序渐进,如果操之过急,很可能自己真的要归西了。
她吻了足足半分钟,才怯生生的抽身回来,脸红的跟屁股一样。
“好……好点了吗?”
“嗯,好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我……我去给你打盆水,擦洗一下身子吧,你浑身都是汗。”
她立刻端着温水过来,但很快就面临下一个难题。
他行动不便,不能弯腰,也不能起来,那怎么擦拭?
如果需要自己帮忙,上身还好,下半身怎么办?
她的视线情不自禁的落在了不该看的地方。
威廉闭上眼睛,吐出一口浊气。
现在的进展,还真是处在很尴尬的境地。
“我自己来吧。”
这个,他实在是不好意思继续坑蒙拐骗了。
“不行,我要照顾好你,我来吧。对了,你贴身衣服要不要换?”
“……”她还真的不见外。
“你我,男女有别。”
他无奈地道。
“可你现在是病人啊,而且这有什么?我把你当闺蜜就是啦。放心啦,我是男人绝缘体,不会和你有任何可能的。”
“而且,大卫医生让我好好照顾你,我都已经犯下错误了。而且,亲都亲了,还在乎这个。都了,你们很开放,怎么这会儿很内敛了?”
“来吧,我帮你换。”
此刻,她脑海里根没有男女之别。
何为天煞孤星,这辈子都不可能和男人有任何的肌肤之亲。
她注定,一个人孤孤单单,做个处女鬼,想想都有些心酸啊。
她怕个毛线啊。
威廉伤口加重,根没办法阻止纪月。
她也直接,掀开被子,就开始帮他脱衣服。
他根无力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颇为兴奋的给他脱衣服。
“衣服扣子还真的难解,下次穿套头的,好弄点。”
“这皮带锁头也太难解了吧?”
“哎?这内衣什么牌子的?摸着好舒服啊,我也给我哥换。”
威廉痛苦的闭上眼睛,觉得自己……好像被调戏了。
她的确单纯,单纯到……他怀疑她在开车。
“你等着,我去给你拿衣服。”
她走向衣柜,不断翻找着,却不想触碰到了一个突出的东西,按了一下。
“咔擦——”
一声响动,橱柜竟然移开了,面前露出一个入口,而下面是长长的台阶,里面黑漆漆的,根看不到下面有什么。
她这是撞见了什么。
“关上。”
身后传来威廉冷喝的声音,她吓得手一哆嗦,立刻将门关上,转过身茫然无措的看这威廉。
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眼睛里就像是打翻了浓墨,暗潮涌动有些吓人。
他此刻,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让她有些害怕,不断地吞咽口水。
她晃了晃自己手里的衣服,道“我……我拿到了。”
“纪月,你似乎……知道太多了。”
威廉吐出一口浊气,强压下怒火,和能的戾气。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
她赶紧道歉。
“那你发誓,这件事你知我知,什么人都不能透露,包括你的哥哥。”
“好,我发誓!我对着你们这儿的神明耶稣发誓。”
“好,纪月,现在你手里可捏着我的命。”
他深深地看着她,这话……格外的意味深长。
每一个字,都敲打在心脏,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何德何能,竟然捏住了威廉的命?
天,她到底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有些失魂落魄,都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处理。
她回到床边,道“我……我还是继续给你换衣服吧。”
“我自立誓,谁要是看到……看到我的兄弟,就要成为我的妻子,你确定?”
要是被丫头扒了衣服,那他还活不活了?
太羞耻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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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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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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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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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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