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小华,作为咱们家唯一的男孩子就更应该广结人缘,这样才会学会为人处事。
妈妈一天到晚把我们箍在家里哪儿也不让去,我们又怎么会学会与人相处?以后长大了肯定比别人显得呆头呆脑,又怎么能够适应社会?”
她看了一眼林建国:“我想这一点爸爸最有体会了,在一个单位想混得好,必须得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没这点伎俩,就等着当别人的垫脚石去吧。”
林建国嘿嘿笑了两声:“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爸就没有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真诚对人就好,不过你有一点说的是对的,不懂得为人处事,不知道哪句话该说哪句话不该说,无意中得罪人的话也是很致命的。”
他扭头看着蹲在地上帮着他一起砍萝卜叶子的王玉芝,劝道:“咱以后也别把孩子管得太紧了,不然孩子们干什么都缩手缩脚的,以后不会有大出息。”
王玉芝虽然板着脸一声不吭,可是林建国父子几个都知道她已经认同他们的观点了。
林翠儿这才觉得气顺了些,讲真,王玉芝不讲道理的时候真的可以把人直接气疯,但她也不是完全不听劝的人,只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而且脾气也有些拗。
反正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对王玉芝又没有多深厚的感情。
等自己有钱之后,把林建国的病治好,报答用了原主身体的恩情,就会带着林少华搬离这个家,管王玉芝脾气拗不拗!总有一天她会为自己的脾气买单的。
在一家四口说说吵吵间,林建国和王玉芝就把所有的萝卜砍完了叶子。
冬天冷,牛骨头汤还没有热沸,于是林翠儿带着林少华去把那些萝卜拿到公共水龙头那里洗干净。
王玉芝道:“洗啥洗!就那样卖又不是卖不掉!”
八零年代做卖的少,卖菜的也少,所以各菜摊竞争小,也就没有谁把菜打理得很有看相,洗得干干净净的拿去卖。
不过今天上午卖萝卜时,有个阿姨嫌弃林翠儿姐弟两个卖的萝卜上糊满了泥巴,实在太脏而没有买。
所以林翠儿才想到要把萝卜洗干净再拿去卖,肯定会卖得更快。
林翠儿和林少华一人一头抬着装有萝卜的大盆往院子外走去:“反正咱们用的是公共水龙头,又不花钱水钱,把萝卜洗干净肯定更好卖。”
王玉芝见两个孩子执意要把萝卜拿去洗,于是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母子三人到了水龙头跟前一起动手洗萝卜。
有两个街坊也到了水龙头跟前洗米洗菜,其中一个街坊边洗米边看了一眼林翠儿姐弟两个身上的破衣烂衫,好心的说道:“我说翠儿妈,你看看你小女儿和你儿子身上穿的棉衣棉裤又短又小不说,还破破烂烂的,你就不能给他们做一身新棉衣棉袄吗?
你看你家老大穿的那件橘红色的呢子大衣,估计至少得要四五十块钱吧。
不都是自己的孩子,老大就穿的那么好,老二老三就破破烂烂,不知道的还以为翠儿和小华是你收养的孩子,你就算偏心也不能偏的太厉害了,至少得保证孩子身上穿暖吧。
你看翠儿和小华身上的棉袄棉裤都这么短这么小了,穿在身上怎么可能暖和!再说你家翠现在有出息了,都能写文章赚钱了,而且还帮着家里卖菜赚钱,你还对她这个样子,你叫我们这些做街坊的都看不下去了!”
另一个邻居也附和道:“是呀,如果我有像翠儿这么懂事又本事的女儿,我不知要怎么把她打扮得如花似玉,爱如珍宝。”
王玉芝要面子,听着街坊的数落脸都红得像个番茄了,讪笑着苍白无力的解释着:“并不是我不想给两个小的穿好点儿,是我家那个大的实在太能闹腾了,家里几个钱全都用她身上了,哪还有多的钱给两个小的做新棉衣棉袄穿!”
洗米的那个邻居道:“你还真是!哪个孩子能闹腾你就迁就哪个孩子,哪个孩子老实你就委屈哪个孩子!哪有你这样当妈的!老大爱闹腾就让她闹腾去,你就是不将就她,看她能怎样!是你总爱惯着她,所以她才能掐得住你的七寸!”
王玉芝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家那个大的不达目的不罢休,没你说的那么容易搞定!”
洗菜的那个邻居摇摇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看着很简单的一件事,自个儿家里处理起来确实没那么容易。”
洗米的那个邻居已经把米洗好了,站起身来,临走时还对王玉芝说道:“不管怎么样你得给你两个小的一人做一身新棉衣棉裤穿,再怎么说也不能太委屈她两个了,他们还帮着你赚钱咧!”
人家也是一片好心,王玉芝也不好置之不理,于是敷衍道:“嗯哪。”
那个洗米的邻居这才走了。
洗菜的邻居继续洗菜:“翠儿妈,你要是真的打算给你两个小的做新棉衣新棉裤,我建议你还不如去买登山服。”(那个年代人们喜欢把晴纶棉袄称为登山服。)
“什么是登山服?”王玉芝想了想,问道,“是不是你两个女儿身上穿的那一种尼龙面料里面铺的是人造丝棉的袄子?”
“是呀,是呀!”那个邻居把因为洗菜而冻红了的手放在嘴边哈了哈热气暖和一下,继续洗菜,“登山服外面的那层尼龙面料颜色鲜艳不褪色,而且布料特别厚实,又好洗,用水加肥皂随便一洗就洗干净了。
并且登山服里面铺的是人造丝棉,人造丝棉也是可以随便洗的,不像棉花做的棉衣棉裤,一年到头才只能洗一回,而且还得拆了,把里面的棉花拿出来洗,实在太麻烦。Χiυmъ.cοΜ
这种人造丝棉做的登山服可以随时洗,外面的那层尼龙面料自不必说,就是里面的人造丝棉怎么洗也不会洗坏,而且还很容易洗干净,穿在身上又干净又卫生,关键是人造丝棉比棉花做的棉袄还要保暖。”
王玉芝听得心动了,迟疑着问道:“一件登山服要多少钱?”
如果价格不贵,她想给三个孩子一人买一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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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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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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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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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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