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即便隔着门,听到安侨?N怒骂,她还是免不了心惊胆战。
两天过去了,安侨?N果然没出现在她面前,何晴整个人也放松下来。
安母打来电话,让管家安排人,来家里给何晴护肤、保养皮肤。
一波波的人,有来给安家装修的,有来给何晴送衣服的,还有来给安家送礼的。
此刻的何晴,终于有了做豪门媳妇的感觉。
躺在美容床上,等着全套的美容师,给她做全身的护肤。她决定,不再做那个唯唯诺诺的何晴。
这几天,安父每天都按时回家。
因为安侨?N被关起来了,安母还没回来,所以,餐桌上,只有安父和何晴两个人吃饭。
每次动筷前,何晴都把安父喜欢吃的菜,放在他面前。
先把鱼刺挑好,放到安父餐盘里。
自从安侨?N出生后,安父在自家餐桌上,就没再受过这样的待遇。
尤其面对的,又是何晴这么年轻的女生,安父竟一时之间,有些把持不住自己。
何晴留意着安父的反应,她的计划已在暗暗实施中。这次,她不会再笨得让自己挨打。
两天后,安母回来了。
在安母回来之前,安父让管家,把安侨?N放了出来。xǐυmь.℃òm
有了这次教训,安侨?N确实安静了一些。
在安侨?N面前,何晴还是跟之前一样,小心翼翼。
安侨?N说话的声音稍微大一点儿,她就惊慌得不知所措。
看到何晴的样子,安母不太适应。
她记得,何晴是一个精灵、有主见的姑娘,怎么才一段时间不见,就变了一个人似的。
晚上躺在床上,安母把心里的怀疑,跟安父说了。
借着安母的话茬,安父将这段时间,安侨?N如何对待何晴的,加入自己的推测和看到的,给安母讲了一遍。
自己的儿子,竟这么对媳妇,安母也是始料未及。
于是,愧疚感顿时涌满心头。
有了安父的铺垫,加上何晴善于察言观色的本事,有时,安侨?N刚要变脸,安母立即就出面,挡在何晴面前。
每每如此,安侨?N都被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婚礼举办的前一天,按照传统,何晴被送回到何家。
安侨?N一个人待在新房里,看着两个人的结婚照,安侨?N越来越觉得,何晴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单纯。
但是,自从上次被安父关起来开始,安父就明显站到何晴一边了。
现在,就连从小长到大,一直都是宠着他的安母,竟也护着何晴。
安侨?N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只是平时,他霸道惯了,再因为在火头上,被冲晕了脑子。
可现在冷静下来,他才发现,有几次,明明是何晴故意激怒他的。
然后,还没等他发作,安父和安母就护在一边。
想着,安侨?N突然觉得,自己的日子,不会再平淡如水了。
都说,人与人斗,其乐无穷。
安侨?N有斗败何晴的信心,并且,一定拆穿她的假面目。
第二天一早,在管家的陪同下,安侨?N坐在轮椅上,去接何晴。
被精心打扮过的何晴,确实带着几分姿色,但这还远入不了安侨?N的眼。
现在,安家和何家,只是在外人面前,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彼此对对方的底细,都已心知肚明。
看着女儿被接走,何父和何母只能怨自己,一时被利益蒙蔽的双眼,没看清安家的阴险。
但事已至此,就算知道委屈了女儿,也只能接受。
因为之前的小施伎俩,就得到了安父和安母的支持,现在,何晴已不再愁,嫁到安家的日子没法过了。
她在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把安侨?N斗垮,让他知道曾对自己做过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安家很要面子,安侨?N和何晴的婚礼,办得很隆重。其中的环节,超出何晴对豪门婚礼想象的排场。
虽然累,但何晴很满意这场婚礼。
一些之前跟何晴交好的,外交部的同事,也来参加何晴的婚礼了。
第二天上班后,何晴嫁得如何风光,被何晴几个好友,渲染之后,故意在楚一面前炫耀。
晚上,轩昀霆打来电话的时候,楚一提及此事。
“她又来找事?”轩昀霆问。
楚一马上解释,只是听同事说的。
“何晴和安侨?N,还真是相配。”楚一说着,竟呵呵地笑起来。
“嗯,是不错。”轩昀霆说。
安家,忙了一天,所有人都回到安宅。
这一天,安侨?N很配合,一副会疼媳妇的好老公样子。
安父和安母坐在客厅沙发上,正预开导一下安侨?N,以后好好对何晴。
不想,坐在轮椅上的安侨?N,直接让管家送他回了之前,被安父关着的客房。
这刚新婚就分居,安母想过去劝劝,却被安父制止了。
“让他们自己解决,我们少操心。”安父说。
安母也就没再坚持,随着安父,回了房间。
在房间等了又等,没等到安侨?N,何晴以为,安侨?N是喝多了酒,被安父安排在了楼下。
一夜好眠的何晴,第二天起床后,下楼去吃早饭,被管家告知,安侨?N和安母,回老家去探望外婆了。
按理说,安侨?N是新婚,再说,即便安侨?N外婆家有什么事,也该有她这个新婚妻子相伴啊。
想着,何晴感觉,事情不对劲。
正好,安父也下楼来吃早餐。
“外婆病了,你妈走得急,再说,看你昨天也累坏了,就让侨?N陪着去了。待不了两天,就回来了。”安父不想何晴多想,主动解释。
“是爸想让我休息一下的,对吧?”何晴突然问。
安父有那么一瞬的惊慌,但随即,又平静下来。
“你们以后好好相处,侨?N就是这段时间,心情不好。”安父说。
只要知道,安侨?N没带着她去的原因,就足够了。
要真的征求意愿,何晴还真不愿意去,那些贫民窟一样的地方,连洗澡都是在卫生间里。
没有安侨?N,何晴就可以安心做她的少奶奶了。
吃过早饭,安父今天没有去公司,而是,让秘书把需要处理的文件,送到家里来。
何晴换了一条漂亮的裙子,很显身材的那种,又将头发在脑后,挽起来。
她先帮安父泡了茶,又给安父送了水果。中午,亲自做了午饭。
下午,又去敲响书房的门,提醒安父到花园转转,别总忙于公事。
一天下来,安父被何晴照顾得无微不至。
晚上,又换了一套休闲装的何晴,陪在身边,跟安父一起吃晚餐。
何晴细心地帮安父布菜,帮安父盛汤。
一顿饭,吃得安父心花怒放。
饭后,何晴又主动提出,陪安父到花园散步,以助消化。
晚上,何母打来电话。说母亲的身体,这次有些严重,要在那边多留几天。
安父询问了一下老人的情况,也说,让安母在那边多陪陪。
安母考虑,安侨?N和何晴才结婚,提议让何晴也过去,住几天。
再说,夫妻俩换换环境,说不准,感情会更进一步。
安父考虑了一下,跟安母商量,打算让何晴接触一下公司的业务。
因为安侨?N的身体,现在,公司很多事,都是安父在亲自处理,可他毕竟岁数摆在那里。
这样忙于公事,时间长了,身体也吃不消。
安母没多想,只当安父是想抽时间,多陪陪她,立即就答应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安父将自己的想法,跟何晴一说。
何晴马上露出兴奋地神情,但随即,又蔫蔫地说,恐怕安侨?N不会同意。
“他让我在家,照顾好他就行。”何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别管他,一切有我呢。”安父顿时就炸了。
唯恐何晴怀疑,他的话没有威慑力似的,安父当即表示,饭后,何晴就跟着他去了公司。
何晴被安父安排在身边,让她先从实习助理做起。
何晴表现得很谦虚,做出会认真跟同事学习的样子,立即就取得了安父的信任。
何晴在公事上,确实不笨,有些东西,她看过几次,就能独立操作。
有了何晴在身边,安父的一些应酬,就都带着她。
偶尔,酒桌上,有人对何晴的举动不妥,安父当即就翻脸,为了保护何晴,几单千万的生意,都被骂跑了。
“爸,我能忍的。为了公司,这个我懂。”事后,何晴懂事地对安父说。
“跟着我一起出来,我怎么能舍得你受委屈。放心吧,以后,我会护着你,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安父说得有些动情。
顺势,何晴伏到安父肩头,轻啜起来。
一狠心,安父将何晴紧紧,搂紧怀里。
有了这次突破性的进展,何晴在安父面前,不再畏手畏脚,有时,还会故意闹个小性子。
安父也都乐呵呵地容忍,他觉得,这样的何晴,格外可爱。
安母和安侨?N,终于回来了。
安侨?N依然住在楼下客房,安母说过几次,安侨?N都没有回卧室的意思。
安侨?N回来了,何晴又变得处处小心。
只不过,偶尔被安侨?N骂了,她就会委委屈屈地,看着安父。
而安父,当即就会火大地冲着安侨?N开骂。
安侨?N岂会不反驳?如此一来,父子的矛盾越积越多。
慢慢地,安母心里有些埋怨何晴。
在她没嫁进安家之前,安侨?N也会惹祸,但不管后果多严重,安父都会出面,替他收拾。
可现在,就是安侨?N对何晴的态度,冷一些,安父都要出面,对安侨?N发脾气。
都说妻子是敏感的,安母再粗心,也感觉出了一些不对劲。
这天,安侨?N陪着安母,去上香。
一早,四个人同时出门,安侨?N和安母同车,何晴和安父同车,两辆车一前一后,出了安宅。
本来,安母说,要在寺院吃了斋饭,为了表达自己的诚心,打算在那边住一晚,替安侨?N诵经文,以示诚心。
安父只是提醒安母,要小心,并未亲自送她过去。
在寺院待到下午,安侨?N接到管家的电话。
他跟安母说,身体有些累,想回房间休息一下。
安母一直小心地照顾着安侨?N,一听他说累,马上让人送他回房间。
直到来送他的人离开,安侨?N才给自己安排的人打了电话。
没一会儿,一辆黑色车玻璃贴了膜的轿车,从寺院后面的一条便道,悄悄地离开。
回到安宅,安侨?N没进院,直接等在回家的必经之路路口。
没一会儿,安父秘书的车,出现在路口。
看到安侨?N,安父的秘书马上停下车。
“把东西给我看看。”安侨?N说。
安父的秘书一愣,随即,一脸的茫然。
“安经理要看什么,我没明白您的意思。”安父的秘书说。
安侨?N没出声,只是将几张何晴勾着他脖子,坐在酒吧内一个角落的照片,扔给对方。
看到照片,安父的秘书,一下就冒汗了。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将一本,写着何晴名字的房产证,递到了安侨?N手上。
这处别墅在帝都一黄金地段,住在这里的,都是帝都政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
看着签证时间,就在今天上午。
安侨?N突然就笑了,他还真是小看了何晴的手段。
这么短的时间,就从那么精打细算的安父手里,掏出八千多万,给她办置房产。
看来,之前,他只把何晴当成消遣的玩偶,真是大材小用了。
“把这个名字换成我的,我知道你有办法。否则,我让你这些年,偷吃我们家公司的钱,全部吐出来。”安侨?N直接说。
安父的秘书这次,真是不敢再犹豫了,要是他做过的那些事儿被抖出来,就只剩坐牢这一个结局了。
“好吧。”安父的秘书说。
得到想要的结果,安侨?N一刻都没多停留,立即又回到了寺院。
按照她的心意,买了一套完全属于她的房子,何晴心里,从未有过的满足。
躺在床上,她暗暗决定,要将这栋大宅子,都收到自己名下。
然后,让住在这栋房子里的所有人,如乞丐一样,到街上去流浪。
想着之前,她在安侨?N面前所受的,何晴就更坚定了决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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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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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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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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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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