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拍了拍他的后脑勺,劲儿还有点大,黑皮被拍得低了头:“你凑什么热闹,人家在玩情趣。”
“啥玩意?”他抓了抓后脑勺。
“情—趣,懂不懂!”许飞用不小的声音,对着黑皮说。
尹则灵听到这两有点□□意味的字,羞怯地又埋下了了头。
黑皮挠头中:“老子不懂,我就知道,情侣,情人,还有擎天柱。”
许飞:“噗…神她妈擎天柱!”
付小洁就坐在花夕旁边,看着他们两个人那样儿,一个害羞得缩成一团,另一个放肆地凝视着她,视线都不带动的。
她心里的酸水一浪接着一浪地起伏。
“你们周末有空吗?我们可以去漂流的,陈峡峰那一块最近都开了。”花夕提议道,顺带把手机屏幕上的漂流图片给大家看了一圈。
“咋去年不也去过的。”许飞撇下黑皮,自然地坐到了付小洁旁边。
“今年不一样。”花夕抱着手臂故作玄虚地说。
“哪里不一样啊?”秦鹏搭腔。
“今年的门票,便宜了五块钱。”花夕伸出五指,非常正色地说。
“噗…神他妈五块钱。”许飞又喷了一口。
“而且六人行就有一位可以免费。”花夕单手比个六出来,眼睛环视一周地数着人数。
黑皮秦鹏许飞付小洁自己占易…
“小白兔,你去吗?”
她还没说话。琇書蛧
“她要去了,咱们有一个人就要落单了。”毫无情商的黑皮又提出了一个自以为周到的点
陈峡峰漂流,一般是两个人一个筏子。
他们要是七个人去,有一个必然就得落单。
占易瞅了瞅他,薄薄的眼皮一翻,冷声说:“那就你吧。”
黑皮指着自己,哑然中…
“哈哈哈哈,可以,就让黑皮跟那大爷一个船,整不死他。”许飞幸灾乐祸地笑。
既然是占哥发话,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去陈峡峰组团漂流的人不少,也经常会有人落单,一般落单的人,那里的工作人员会陪划。
工作人员清一色的都是老大爷,人家还不用扶手,也不用坐进船里,都是立在船里划桨,速度快的水流打在脸上,嘴都能给打歪了那么快。
不得不说,你大爷就是你大爷。
黑皮有点胆战,他去年还是和许飞一个船的,激流区那一段有个傻逼也点了陪划,一路上,脸色惨白,手紧紧抓着扶手,僵得快赶上僵尸了,动都没敢动。
跟上刑一样。
“要不,你们去,我最近手头紧。”他开始找托子。
“别啊,好兄弟,一起去。”许飞恶趣味地拖着他不放。
占易的袖口突然被人抓着了,他偏头往下看。两根细白的手指头抓着他的袖口边,毫厘有度,多碰一点布料她都不愿意,像在嫌弃他一样。
他也没恼,低声问她:“怎么了?”
“我不能去。”她说的斩钉截铁。
他们讨论的什么活动,也没有问问她的意见,自顾自的就把她算在了里面。
她也想像他们一样随性地说一句,欧克,没问题。
但尹则灵和他们太不一样,她家里管得太严,她像一只家养的宠物,只有拴上链子才能出门。
他们更像是野生的猛兽,自由惯了,独行或者群居都任他们选择。想去哪里,马上就可以去。朋友兄弟都一大堆,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真出了事情,却能两肋插刀,和她那些在学校里规规矩矩的同学比,他们很酷。
花夕:“你不去?!”
“哎呦,姐姐,你能别一惊一乍的嘛,声音又尖,和我坐…”秦鹏掏着耳朵讪讪道,话还没说完,花夕就打断了他。
“为什么不去啊,去嘛去嘛,很好玩的。”花夕一边说,一边和占易交换了一个意会莫测的眼神。
“我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出去玩…”
花夕:“你和付小洁不是闺蜜吗?让她和你妈打声招呼不就行了。”
许飞看了看付小洁的侧脸,没有作声。
“小洁。”花夕拍了拍付小洁的膝盖。
她尴尬地笑了笑,扯出一个笑容说:“那我去跟阿姨说说吧。”
“可以吗?小白兔。”花夕眼含微笑地盯着她。
尹则灵:“嗯。”
她有点儿想去,又有点儿不想去,但如果硬要选一个,还是想去多一些。
“那我们说说时间吧,哦,对了,你要带一套换洗的衣服,漂完了,身上都会湿透的,终点的地方有洗澡间。”花夕嘱咐着她。
说完,他们几个就凑在一起商量着那天出去玩的路线,漂流的分组还有其他各种杂事。
她安静地坐着,没有插言进去。
占易的声音突然响起:“好学生,记着穿深色的衣服。”
“嗯?”
“否则,会变成透视装的。”他一本正经地说,眼睛还放肆从她的脸上往下移动。
她瞬间反应过来,脸一下红了,立刻弯下腰把胸和大腿前侧贴在一起,躲避他灼热的视线。
浅色…湿透…所以会透视。
“还有,别穿短裙。毕竟,咱们是一条船上的,腿都挨在一起。”看见她害羞,他转开眼睛,没再看她,脸上的笑直白不加掩饰。
明明是好意提醒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烫得吓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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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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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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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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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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