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的火光中,许多的溯行军前赴后继地为了保护中间的‘源川’而被烧成灰烬,女孩轻轻咳嗽着,抬头望向踩着火焰走来的人。

  “怎么,心疼了?”

  玉藻前走到已经失去呼吸的少女身边,他静静地看了会,蹲下身用手摸了摸少女发凉的脸颊。

  这是他第二次失去子女。

  玉藻前站起身,对旁边重伤的短刀付丧神随手丢了一块东西:“送她去找源川。”

  太鼓钟擦去眼角的血,接住抛到眼前的东西然后拖着沉重的身体挪到少女身边。对于玉藻前他的印象并没有太深,由于他是后期到来的新刀只从别人口中知道这位是最初审神者的丈夫,到现在为止这才是他们第一次真正见面。

  怀揣着可以传送地金色怀表,太鼓钟启动了回本丸的功能在金色的阵眼中看着玉藻前轻描淡写地扫除试图攻击他的溯行军。

  听说千代大人的丈夫是一位强大的妖怪……

  原来是真的。

  玉藻前挡在太鼓钟阵眼的前方,他微笑着说:“先把我们之间的账算一算吧。”

  在后面的光芒转瞬即逝。

  ‘源川’微微皱眉,却又很快释怀:“确实,当年千代多方次拦我们的计划,确实有很多的账需要算一下了。”

  *

  怀表发动后将法阵内的两个人传到指定的位置。

  灰发的源川从边上站起来,满脸疲惫看起来倒有几分熬夜加班的社畜一般,她叼着未点燃的香烟看了看法阵内抱着少女警惕自己的付丧神:“这还真的……太惨了。”

  “你到底是谁。”

  “源川。”

  “如果你是源川,那现世那个能够操控溯行军的历史修正主义者又是谁?!”

  “也是源川。”

  “……什么意思?”

  “那是平安京的我,是过去的我。”源川语气平静地与目瞪口呆的付丧神解释起来:“这有什么好惊讶的,拥有能穿越回过往能力的可不止是时政府的审神者,历史修正主义者也能做的到。不如说时政府这个能够传送时空的怀表的能量就是从我身上获得的。”

  太鼓钟眉心一动:“能穿越过去的话——那能够回到昨天吗?”

  源川看了看他,说:“可以。”

  “那回到过去可以改变她今天的死亡吗?”

  “很遗憾,做不到。”

  “为什么!”

  “有很多原因,第一你无法战胜过去的我,第二就算你这次救下了她,她之后还是会被过去的我铲除掉的。你懂吗,这只是时间问题。”源川向他伸出手:“先把她的尸体给我吧。”xǐυmь.℃òm

  “……你要做什么?”

  “青木贞宗不过是一个容器。是用来装爱花和羽衣的人类容器。”

  源川抱起地上的少女

  太鼓钟紧接着跟在她的身后看着源川把少女放在了房间里提早准备好的桌子上。他再次看了眼少女的侧颜,轻声问:“他们三个人的魂魄都在一个体内?”

  “对,所以在人类眼中青木贞宗是多重人格。当初青木贞宗作为幼儿时体弱,我就将爱花与羽衣的残魂人封印在她的体内,本来以为爱花或者羽衣其中之一的魂魄可以占据身体的主导权,但你也看到了,那两个孩子不舍得伤害人类甚至将她看做自己真正的妹妹。”

  “……你不是历史修正主义者吗,为什么要救千代大人的孩子?”

  “因为我需要玉藻前的一条尾巴去救人。”

  “……”

  “闲聊到此为止吧,现在爱花羽衣的魂魄已经和青木贞宗的魂魄完全融合了,你还想救这个女孩吗?”

  太鼓钟愣了下,他看看源川又看看桌上的少女。

  救、或是不救。

  想到好几次青木笑眯眯地和自己说话,关心地给自己上药的模样,太鼓钟张了张嘴:“需要我做什么吗。”

  “需要你成为新的容器。”

  *

  我能感受到自己心脏重重地跳动着。

  脑中大片的记忆如潮水般将我淹没、侵蚀着我的精神,我好像记得自己死了,但自己又似乎没有死,濒临死亡的感觉以及过往地记忆令我痛苦。

  我是谁。

  “……醒…”

  青木贞宗是谁。

  “…贞……快…”

  太鼓钟贞宗又是谁。

  “你……”

  我眼前闪现出光怪陆离地画面,它们嬉笑着将我撕开又揉杂,不留下一丝完整的地方。

  “贞宗。”

  有一个声音在这混乱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朵里。

  我抓住了这丝声音,在巨浪中拼命挣扎。然后在无尽地世界里我看见了光,在光的另一头是——

  真人的领域·自闭圆顿裹被打破。

  黑色的物体被狐火冲破玉藻前抱着我飘浮在半空,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下方的咒灵,我无心观察真人的表情,而是仰头仔细地盯着玉藻前。

  轰——!!!

  某只特级咒灵再次被狐火轰炸的四分五裂。

  #看尸体在说话#

  “有为父在,不会再让你受伤了。”玉藻前眼神温和的看向我,完全没有刚才面无表情放大招的架势。

  我点点头,感受到玉藻前带着我慢慢地落在地面上。

  他将我轻轻放在地面,远处的虎杖悠仁站在伏黑惠身边冲我招手。我下意识看向玉藻前,他微笑着点了点我的眉心,哄着说:“去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处理。”

  我一步三回头的走到了两个高中dk身边。

  虎杖悠仁蹲下身仔细地看看我,然后问:“你没有感觉到哪里不舒服吧?”

  伏黑惠手里抱着脱兔,见准机会一把塞进我怀里。

  抱着兔字的我沉默了会摇摇头,说:“我没有受伤。”

  “没受伤就好没受伤就好,回去我们找五条老师让他请我们吃饭好吗?”

  “……悠仁。”

  “嗯,”

  “怎么办,玉藻前好像真的是我爸爸。”

  “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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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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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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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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