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裴贻琦道。鹿景刚要说谢谢再见,裴贻琦很自然地接了一句:“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鹿景慌忙拉车门把手,伸腿就要下车,结果安全带还没解开,一个踉跄,把自己挂在了车门上。
这……太尴尬了……
裴贻琦未曾想他反应这么大,伸手去拉,已来不及了,鹿景挣扎了半天,眼看着越来越乱。
裴贻琦忍不住笑道:“你是要给我表演个自挂东南枝吗?哈哈!才艺不错哈哈!”
罪魁祸首,都怪你!这种问题,要怎么回答?在录音棚亲我的时候,你怎么就不问问我?鹿景心里把裴贻琦翻来覆去捶了八遍。“你别笑了……”鹿景黑着个脸,道:“赶紧把我摘下来……”
摘、下、来。
“好的。”裴贻琦忍住笑意,绕到副驾,伸手按开卡扣,鹿景就掉在他怀里。
“不错。”裴贻琦道:“很主动。”
哪里主动?鹿景憋得小脸儿通红,道:“你不要强行曲解!”
“哦?那你怎么到我怀里的?”
鹿景愤愤道:“还不是你突然问我!”
“哦。”裴贻琦道:“那我不问了。”
说完,裴贻琦的吻就落了下来。
鹿景疯了,裴贻琦果然没问!但这不是重点好吗?!
车里还播着钢琴曲,气氛真好。鹿景紧紧捏着裴贻琦的衣角,能感觉到裴贻琦的心跳。
裴贻琦这次吻得很轻,不像在录音棚里那么凶了,慢慢探去,细细品尝,温柔而绵长。
鹿景的脸本就泛红,现在已涨红起来,气息渐渐不稳,口腔里麻酥酥的,津液交换,他已经听到了水声,不行了,太色//情了,鹿景感觉耳朵都要冒蒸汽了!
他有点儿想伸手去勾裴贻琦的脖子,却不敢,双手无处安放,于是捏住意料的手攥得更紧,幸好是面料厚实的套装,若是薄的,鹿景还得担心自己给人家撕碎了。
裴贻琦放开他,又在他嘴角轻轻啄了啄,鹿景才终于感觉到氧气对生存的意义,心跳已乱了。
“搂着我。”裴贻琦柔声道:“抱你上楼。”
“好。”鹿景迷迷糊糊应答,旋即才反应过来,立马反悔道:“不抱不上楼!”
这本是两句话,可鹿景着急,语速太快,连在一起意思全变了!
“好——”裴贻琦笑得眼睛弯弯,哄小孩儿似的道:“怎么还撒娇耍赖了,真是个小可爱呢!”
怎么就可爱了?鹿景对这个形容词并不满意,加上刚才种种,小鹿老师有点儿生气!他“沉声道”:“放我下来。”
声音出口,鹿景就更气了!他理想中的效果是孤狼低吼,出来的效果却是吉娃娃嗷嗷嗷呜!
裴贻琦抿了抿嘴唇,道:“你别紧张,我不进去。”说完还加了一句:“我保证。不进去。”
我保证。不进去。
我、保、证、不、进、去!
这是什么糟糕台词啊?!还用这种诱人犯/罪的语气说出来!太过分了!自诩为国家一级“擦边球”运动员的鹿景哪里受得了?小黄车已在脑子里高速狂飙!
“停运”,无论在哪儿,这俩字都不会令人太愉快,鹿景看着电梯门,就很不爽,特别是仨电梯门全贴着同样的字时。
他白天不该转那个“走运贴”,运气全他妈走光了,一点儿没剩下……
“几层?”裴贻琦问。
“十二。”鹿景道:“你先放我下来吧。”
“没关系。”裴贻琦道:“今天刚好没健身。”
到七楼的时候,鹿景已经有些担心了,虽然裴贻琦看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的,但鹿景还是担心,担心这人一脚踩空了,把他摔着。
对,鹿景很惜命,以至于他的小黄/文你从来不会出现“操/死/我”这种话。虽然跟裴贻琦在一起之后,偶尔爽到不行也会乱喊,但那是后话,被开发以后的话。
一口气上十二楼!鹿景平时空手爬上来都费劲,裴贻琦怎么练的?鹿景简直想问他吃了谁家的钙片儿,小黄车又飚起来,鹿景赶紧把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裴贻琦似是看穿了他的想法,忽然俯身耳语道:“怕我体力不行?”
鹿景又冒烟了。不过他已学乖了,不回答,不上套。
拿钥匙开了门,借着门廊的灯光,鹿景看到了裴贻琦额角的薄汗,心一软,道:“要不要进来歇……会儿?”
“好!”
鹿景“会”字还没出口,裴贻琦已走进他家客厅。
鹿景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呆子!为什么要让他进来?累死他活该啊谁让他抱了?!!
“可乐、果汁、白苏打。”鹿景翻着冰箱:“你喝什么——啊!”
鹿景一转身,就撞在了裴贻琦身上,轻呼一声。
裴贻琦摸摸他的脑袋:“小迷糊。”这声音,足够“宠溺”!鹿景简直想提醒他把那该死的魅力收一收!
裴贻琦伸手,越过鹿景,去拿冰箱里的饮料。
“还有酒。你喝酒?”
“不喝。”
裴贻琦俯身盯着鹿景,那目光就像是等着他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你都主动承认生活混乱了,还不能让我家里有那么一两个“客人”?!
鹿景莫名其妙给自己灌了一坛子醋,裴贻琦已拉开拉环,喝了一口,转过罐子,一张贴纸赫然写着“赠品”。
鹿景后妈作者当久了,习惯了“不做人”,本想亲手搞个误会气气裴贻琦,结果就这么轻易给人识破了。
小鹿老师心里气呼呼。
“东西挺多啊,小作家。”裴贻琦已溜达到书架旁边,除了书,上头还摆着一堆手办、立牌、吧唧、挂件。
鹿景猛然意识到——遭了!
周边大多是裴贻琦配音的人物,就已够让他脸红,问题是,那些书,特别是漫画书,书名何止是羞耻?!
裴贻琦目光扫过那些架子,问道:“你睡前看哪本儿?”
“我睡前不看这个!”鹿景当真恼羞成怒。
“哦。”裴贻琦已溜达进卧室,淡淡道:“那你干什么?”
不好!鹿景床上放着耳机,耳机连着电脑,电脑的界面就是裴贻琦的哄睡录音!!!
鹿景冲进卧室,裴贻琦回过头,询问地看着他。
耳机绕在裴贻琦修长的指尖,鹿景忙过去夺,裴贻琦一抬手,耳机便脱离了电脑,房间里都是裴贻琦的声音:“小宝贝。好乖啊。今天怎么这么害羞?还想?还想什么?喜欢?你真可爱!”
鹿景心中的原野被一万头小鹿踩了个稀碎——他刚刚出门的时候,竟然忘记关了!
裴贻琦指尖绕着耳机线,声音里带着笑意,柔声道:“今晚我现场哄睡,好不好?”
“不用了!”鹿景恨不得拿耳机线把自己吊死,当场拒绝,顺手推了裴贻琦一把,结果抱着个成年人一口气上12楼的男人,竟就这么轻易被他推倒在了床上。
推倒,在床上!
裴贻琦还在微笑着:“果然很主动呢!”
不是的……鹿景有点想哭……
“过来。”
霸总标准台词,换了别人可能会破坏氛围,但这俩字从裴贻琦嘴里说出来,鹿景立马脑补30W字小黄/文!
简直没有反抗的余地,鹿景着了魔似的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来到床边。
鹿景喉头动了动,他已经“过来”了,下一步是什么?躺下?!
裴贻琦没让他躺下,自己也坐了起来。
鹿景正想坐他旁边,裴贻琦伸手,轻轻一代,鹿景直接坐在他腿上。
“啊——”
“别叫。”
裴贻琦抱着他:“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大呼小叫的,否则,我可能要忍不住欺负你。”
你不吓唬我,我能叫吗?鹿景又在心里骂骂咧咧,暗暗道:“你别说话了,你再说下去,我都要忍不住想让你得逞了!”
可是,带男人回自己卧室,还坐人家腿上,鹿景有一点紧张。
“你躲什么?”裴贻琦突然道。
你不盯着我我会躲?鹿景嘴硬道:“我没躲。”
“还没躲?你脑袋转了有一百度了吧?”xǐυmь.℃òm
鹿景抿抿嘴唇,转回来。不行,不能一直这么被动。鹿景拿出自以为很凶的语气问:“你干嘛老是看我?”
说出来好受多了!谁知还没等放松下来,裴贻琦直接给他怼了回去。
“我可不光想看你。”裴贻琦靠近他耳边,带着温热的气息哑声道:“我还想干你。”
“啊——”鹿景想逃走,却被裴贻琦搂着,动弹不得。他马上伸手捂嘴,但为时已晚,裴贻琦的目光已经变得危险。
“我说过了。”裴贻琦不紧不慢道:“不要大呼小叫。”
“我错了!”鹿景秒怂。他本来就怂,虽然觊觎裴贻琦已久,但在舞黄的问题上,他仅仅是个文字上的巨人。
“道歉的话,要有诚意哦!”裴贻琦还带着笑,食指在鹿景嘴唇上不轻不重的揉了揉,鹿景当时就懵了,也当时就懂了。
可是,要自己主动去吻一个男人,这太难为情了!
鹿景脸红得像个番茄,喉结滚动了两次,身子开始微微发抖。写文的时候把对方按在床上来回爆炒,到现实怎么连个亲亲都搞不定?!鹿景骂完自己,心一横,闭上眼睛,亲了上去。
嘴唇触碰的一瞬间,裴贻琦的心突然变得柔软起来。多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被一个人认真、小心的爱着,而不是为了追求须臾的快乐。
鹿景吻得笨拙,裴贻琦没有任何回应。“他是不是嫌我笨?”鹿景暗暗想:“一定是因为我不如那些跟过他的人。吻得好像个小狗在舔食,连一点儿欲//望都勾不起来。”
鹿景眼圈儿泛了红,他想放弃了,裴贻琦却忽然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脑,舌尖撬开他的唇齿,侵入他的口腔。
鹿景脑子里嗡得一下,又是一阵慌乱的心跳,跟录音棚的初吻一样,到底是什么感觉?兴奋!对!就是兴奋!鹿景忽然明白,那天他逃走,不是被裴贻琦的举动吓着了,而是被自己吓着了,被因为一个男人的吻而感到兴奋的自己吓着了!
“嗯——”鹿景突然发出一声,旋即害怕起来,赶紧忍住。
“没事。”裴贻琦说了一句,又吻上来。这次,他把舌头伸进来,轻轻刮鹿景的上牙膛。
“嗯——唔——”鹿景呜咽着,完全是下意识的发出声音。
啤酒罐子孤零零立在旁边的写字桌上,像个顶着无辜脸的过路群众。
鹿景已完全不再抗拒,甚至开始享受这种亲密了,裴贻琦又亲了一会儿,才放开,鹿景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花,嘴唇也微微有些肿。
“鹿鹿。”裴贻琦伏在鹿景耳边,轻轻叫了一声,温热裹挟着情//欲闯进耳道,鹿景身子猛地紧绷了一下,裴贻琦吻了吻鹿景的耳垂,又叫了一声“鹿鹿”,然后迅速吻上他的耳廓,舌头灵活的舔//舐柔软的骨头。
裴贻琦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进鹿景的卫衣,抚过他的腰,爬上他的背。这小朋友太瘦了,完全是个少年的身形,裴贻琦已经在想象他趴跪时候脊背瘦削的画面了。
鹿景的身子已变得软软的,像一直乖巧的小猫,收起了爪子,任人爱抚。
差不多了。裴贻琦又在鹿景耳朵上亲了亲,轻声说:“去拿套吧。”
四个字,声音很小,却像一个惊雷似的,直接把鹿景炸醒了,差点儿从裴贻琦身上蹿起来!
裴贻琦一把搂住他,压根儿没给他逃跑的机会。“怎么了?”裴贻琦不明白。
“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鹿景避开裴贻琦的眼睛。
裴贻琦蹙了蹙眉,声音却还是带着笑意。“可是我喝了酒,不能开车了。”
“我帮你叫代驾!”鹿景说着,就要伸手去够手机,被裴贻琦一把抓住手腕。
“疼!”
裴贻琦的力道马上松了几分,但仍然没放开他。“不想?”
“不想。”鹿景答。
“是不想,还是不想跟我?”裴贻琦知道鹿景已起了反应。
鹿景一时不知怎么解释,竟然愣住了。
僵持了片刻,裴贻琦慢慢松开手。
“行,我知道了。你起来吧,我走。”
裴贻琦声音很低,鹿景心里一阵慌乱,但还是顺从的站起身。腿有些麻了,而且,站着,有点儿,不舒服。
裴贻琦轻轻吐出一口气,从桌上摸起车钥匙和手机,转身走了。
“咔哒”,门锁已落下,室内寂静无声,鹿景愣愣的站在原地。
鹿景感觉裴贻琦的体温还在身边,但什么也没有留下,刚才的一切,就像是梦。是梦吧,否则怎么会因为跟他拥吻?可那些爱抚是真的!心动是真的!喜欢他都是真的!鹿景拎起手机和钥匙,冲出了门。
下楼比上楼还难,地砖怎么这么滑?鹿景几次都差点滑倒,扶住栏杆站定,再接着往下跑。
裴贻琦站在车边,低头抽烟,等着代驾,慢慢吐出白色烟雾。
鹿景没谈过恋爱,也从未明确说自己是直是弯,他什么都没搞清楚就喜欢上了,又因为对方没拒绝,而提出过分的要求。
“你别跟着我!我要结婚了!”“我没有爱你!是你非要追我,我就是玩儿玩儿的。”“我不喜欢男人!不喜欢!”
裴贻琦又想起那天,那个人离开时候的画面。同窗四载,相恋五年,那人忽然说要回老家结婚,曾经的誓言在他口中一文不值。
是他非要追的。裴贻琦轻轻闭上眼。是他的错。
突然被抱住,裴贻琦的烟掉在地上,溅起小小的火花。
他低头,就看到鹿景的手臂,从宽大的卫衣袖摆露出来。
“你怎么下来了?”裴贻琦道。
“对不起……”鹿景趴在他背上,声音低低的。
“怎么说上对不起了?”裴贻琦转身,就看到鹿景脸上的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呜呜起……”
本来刚刚只是抽泣,看到裴贻琦的瞬间,鹿景转变成了嚎啕大哭模式。他也不明白为何如此委屈,就感觉自己要疯了,完全控制不住!这真的是他的眼泪吗?这是水龙头崩了吗?
裴贻琦给鹿景擦眼泪,哄了半天,鹿景才算平静下来,开口第一句却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裴贻琦又给鹿景擦了擦脸。“没生你的气。都怪我。你跟我不一样,我还强迫你……”
“没有,没有强迫……我……自己愿意的……”鹿景支支吾吾,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我喜欢你,裴贻琦……我喜欢你……”
裴贻琦愣住。“你……说什么?”
“我喜欢你!”鹿景有些急了,一股脑说道:“我之前,就很喜欢你的作品,但是认识你之后,发现你善良,热爱生活,有爱心,是个很温暖的人,就……就喜欢上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我没交过男朋友,我也不知道我想要男朋友……”
完了完了,开始语无伦次了!鹿景的词库并不匮乏,他很能写,但说就是另一件事了,但他总不能让裴贻琦等他先写个小作文吧?
好歹,鹿景记得总结中心思想:“总之,我就是很喜欢很喜欢你,是想要恋爱的那种喜欢!”
恋、爱?
这个词,好陌生。
裴贻琦伸出手,摸了摸鹿景的头,暗暗道:“我哪儿有你想得那么好?被套路了还不知道,这傻小孩儿。”
“我问你一个问题。”裴贻琦柔声道:“你知道我多大吗?”
“啊?”鹿景有些懵,他想了想刚才在楼上俩人抱着一顿亲的时候,试探道:“十……九?”
裴贻琦:“……”
这小混蛋想什么呢?
“你撩我!”
“我没有啊!”
“你没撩我我多大?”
“啊?我真的不知道啊……”
裴贻琦让鹿景给气笑了,道:“我32。”
“啊?”鹿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说……年龄啊?”
“不然呢?”
鹿景顿觉脸更红了些,不对啊,他强调:“你31,下周四你才32。”
还真是小粉丝,知道得这么清楚。
“你呢?”裴贻琦问。他没问你多大,他怕鹿景说21。
结果,鹿景说:“21。”
裴贻琦试探道:“年纪?”
鹿景脸红成个番茄:“不然呢!你乱想什么?!”
到底是谁先乱想?裴贻琦简直没脾气。
裴贻琦道:“你生我已老,明白吗?”相差11岁,如果是床伴儿,找个小的当然好,可是鹿景刚刚的告白让他不得不认真考虑,看来鹿景的未来。
鹿景道:“所以才要抓紧时间,日日与君好啊!”
竟然很有道理。小朋友没动,那就直白些吧,裴贻琦道:“我们年龄差太多。”
鹿景道:“年龄是什么问题吗?我们还都是男的呢!”
“你……”裴贻琦服了。之前怎么就忘记了,这小朋友是个耽美文小写手?
“我怕你后悔。”裴贻琦说的是真心话。
“我也怕。”鹿景搂住裴贻琦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所以,我才跑下来找你。”
裴贻琦笑了。“小家伙,你赢了。情话第一名!”
忽听一人道:“打扰一下,请问有人叫了代驾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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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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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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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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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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