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浅浅惊问。
孙征和钱起也面面相觑,站着没动。
千里迢迢的跑来逛青*楼已经够让人惊讶了,这一言不合又让抓人,说不过去,简直太说不过去了,自家这大人不会真的傻了吧?
“是啊子诚,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抓浅浅姑娘呢?”李妍不解的问道,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不够使了。
张佑笑眯眯的望着浅浅:“这话应该问你啊,若兰可是知道你是谁的,你怎么会不知道她是谁呢?”
死丫头,原来如此!
浅浅暗恼,心跳加快,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大都督这话说的可够强词夺理的,认识奴家的人多了,不一定奴家都得认识他们吧?”
“好吧,算你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何你跟她一个在金陵,一个在京师,远隔数千里,却不约而同的采用了同样的引人注目的方式呢?嗯,也就是以神秘取胜,故意遮挡自己的容颜,不过你用的白纱,她用的黑纱而已。”m.χIùmЬ.CǒM
“怎么,京师居然也有这么一个姑娘?嗯,就是大都督所说的那个若兰吧,她竟然也蒙着纱巾?”浅浅故作惊讶的问道,已经说了不认识,也只能一口咬定不放松了,好歹这么多年头牌也不是白混的,她不相信,就凭这这些捕风捉影的猜测,张佑就敢把自己抓起来,那些倾倒自己的人们一人一口吐沫就能把他淹死。
浅浅表现的十分镇定,却让张佑愈发肯定起自己的猜测:“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这世间哪有如此多的巧合?实话告诉你吧,徐登瀛已经全部都交代了,你和若兰一样,都是徐阁老身边那个哑仆的手下,隶属于一个秘密的组织,组织的首领号称是天照大神的后裔,我怀疑,就是那个哑仆人……”
这话当然都是张佑的试探,听着好像很复杂,其实是有脉络可寻的。
首先,若兰和无崖子肯定是一个组织,这是毋庸置疑的了。
其次,碧云观养着一帮经过挑选,武功高明,长的又很漂亮的道士。既然男的可以挑选,那么女的呢,难道就只有若兰一个?
是的,申婉儿的提醒,让他从若兰身上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浅浅的身上。
至于徐登瀛,身为怡红院的幕后老板,对于浅浅的来历,不可能一点儿也不清楚,不然的话,那么多达官贵人不惜重金想要拔得浅浅的头筹,他没道理全都拒绝。
“大都督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呢?”
“听不懂没关系,等着到了北司诏狱,把你放进一口大缸,绑上你的手脚,然后再用东西支上你的嘴*巴,将无数蟑螂倒进缸内,当它们在你身上爬来爬去,往你嘴里钻的时候,你就听的懂了。”
“你无耻!”浅浅脸色大变,突然探手向张佑咽喉抓去,速度很快,和若兰的速度不相仿佛。
张佑一直防备着她,探手便抓住了她的手腕,向怀中一带,同时提膝,狠狠顶在她的小腹上。
浅浅只觉一股大力袭来,一阵窒息,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张佑却丝毫也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捏住浅浅的嘴*巴塞了进去。
“你给我吃的什么?”浅浅大惊失色。
“软骨散!”张佑冷笑道,接着吩咐孙征和钱起控制住浅浅,在她的头发,嘴*巴,衣服褶皱,鞋子内,搜出一堆东西,什么刀片儿啦,钢索啦,药丸啦,和当初从若兰身上搜出来的东西如出一辙。
李妍和孙征钱起他们已经看傻了眼,外边却突然传来急*促而又纷乱的脚步声,很快门开,一伙人突然闯了进来,为首一人花枝招展,一看就是老鸨儿,旁边两人,正是浅浅的丫鬟。
“大都督您这是……?浅浅脾气不好,若有得罪之处,奴家替她给您陪不是了,还求您大人大量,放了她吧!”
感情她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呢。
“新换了妈妈啊,浅浅和当初在太仓刺杀本官的是一党,怎么,妈妈也要替她担着么?”
“呃,奴家不敢!”老鸨儿吓的脸都白了,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浅浅,现在你没什么话说了吧?”
浅浅别过脑袋,默然不语,心却彻底沉了下去——主公昨日过来亲自提醒她要小心张佑,她还不以为然,万没想到,今天就被张佑识穿了身份,落在了他的手里。
徐登瀛,你这个老匹夫,真该早点把你宰了,不然姑奶奶何至于落到如今这种地步?
她还真信了张佑的话,以为是徐登瀛告的密呢。
“带走,回去再好好的审问!”张佑当先向外走去,老鸨儿急忙膝行让到一旁,其余人见状,什么话都不敢说,乖乖让开了道路。
目送张佑等人出门下楼,浅浅的丫鬟哭丧着脸问老鸨儿:“怎么办妈妈?小姐不可能和刺杀大都督的人是一党,大都督肯定是看上了小姐的姿色,这才……”
“我有什么办法?赶紧派人通知徐大人,这种事儿,还是得他出面才行啊。”老鸨儿无奈的说道,有了乖娘的先例,借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得罪张佑。
张佑没有去锦衣卫衙门,而是直接去了邢府。
正好邢尚智要出门,见他到来,吓的一下钻了回去。
张佑哭笑不得:“操*你大爷的邢尚智,有本事你躲老子一辈子。”
这是咋回事儿?怎么还骂上了?管家沈卫京诧异至极,尴尬的迎了上来,跪倒见礼,赔笑问道:“怎么了制台大人,我家老爷这是怎么得罪您老人家了?”
制台是总督的别称,也有叫制军,制帅,或者督宪制宪的,如今张佑的职务太多,称呼他什么的都有,沈卫京觉得首任海运总督够威风,便用了“制台”这个称呼。
说话间邢尚智又低着脑袋从门内走了出来,张佑指了指他,对沈卫京说道:“你还是问问你家老爷吧……我告诉你啊邢尚智,这一回看在红杏嫂子的面子上,老子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再有这种先斩后奏的事儿发生,别怪老子不认你这个兄弟。”
“好兄弟,为兄知错,为兄知错了行了吧,您老人家大人有大量……咦,这是谁?长的还真漂亮啊。”邢尚智突然发现了孙征钱起押着的浅浅,好奇心一下子被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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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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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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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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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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